(21) 谈谈
叶竹溪将车停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方向盘。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昨晚与景以舟的疯狂,今早父亲的电话,都让她难以安眠。
手机萤幕亮起,父亲的讯息简洁冰冷:「今晚七点,景家晚宴。穿那条香槟色礼服。」
她关掉萤幕,推门下车。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她肩头投下细碎光斑。推开咖啡馆玻璃门时,风铃清脆作响,柜台后的年轻店员抬头,笑容在看清她脸庞的瞬间凝固。
「一杯美式,不加糖。」她对店员说,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两杯。」
景以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白袍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的深蓝衬衫。他身上那股消毒水与雪松混合的气息萦绕过来,让她脊椎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有手术。」他低声解释,手指在柜台上轻叩,「没想到会遇见你。」
叶竹溪接过咖啡,转身走向角落的座位。她知道他会跟上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桌上,景以舟的指节在光线下显得格外修长。他拆开糖包,却迟迟没有倒入杯中。
「你父亲找过我。」他开门见山。
叶竹溪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滚烫的咖啡溅在虎口,她却浑然不觉。
「说什么了?」
「下周的订婚宴细节。」他抬起眼,那双总是沉静如湖的眼眸此刻翻涌着暗流,「还有,他希望我们尽快同居。」
她轻笑一声,指尖抹去溅出的咖啡:「真有效率。」
「竹溪。」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她发红的皮肤,「我们可以拒绝。」
「然后呢?」她抽回手,「看着叶氏错失医疗产业的入场券?还是看你父亲撤资景仁医院的扩建计划?」
阳光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刺眼的分界线。景以舟的下颌线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至少我们该谈谈。」他声音压得很低,「关于我们。」
「我们?」叶竹溪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液体晃出杯沿,「景医生,我们半年前就结束了。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炮友关系,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景以舟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痛楚。但下一秒,他已经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有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我明白了。」他站起身,白袍下摆扫过桌沿,「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咖啡已经凉了,苦涩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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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宴会
香槟色礼服是父亲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绸缎质地,剪裁精准,后背镂空的设计刚好露出她漂亮的肩胛骨。叶竹溪站在镜前,看着化妆师为她盘起长发,露出纤细的颈线。
「叶小姐真好看。」化妆师笑着说,「景医生一定会惊艳的。」
她没有纠正对方的称呼。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早已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只有她知道,这层光鲜表皮下的千疮百孔。
门铃响起时,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景以舟站在门外,一身黑色礼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他手中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给你的。」他将花束递来,声音平静得彷佛下午的对话从未发生。
叶竹溪接过花,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背,一阵电流般的触感窜上手臂。
景家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发疼。叶竹溪挽着景以舟的手臂,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各色目光。
「紧张?」他低头问,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
她摇头,却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袖子。景以舟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手臂收紧,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放轻松。」他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就当是演一场戏。」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叶竹溪挺直背脊,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当然,景医生也是好演员。」
他们在众人注视下接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她的心脏疯狂跳动。景以舟的唇很凉,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一触即分。
「恭喜两位!」景父举杯高声宣布,满面红光,「叶景两家联姻,实乃天作之合!」
掌声雷动中,叶竹溪看见父亲满意的眼神。那目光彷佛在说:看,这就是你该走的路。
宴会结束已是深夜。景以舟送她回家,车内弥漫着沉默。直到停在她公寓楼下,他才开口:
「我父亲希望我明天搬过来。」
叶竹溪解安全带的手一顿:「这么快?」
「你可以拒绝。」他目视前方,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冷峻。
她突然觉得疲惫至极:「不必了。反正迟早要演这出戏。」
景以舟转头看她,眸色深沉如夜:「只是演戏?」
空气瞬间凝滞。叶竹溪感到一阵窒息,猛地推开车门:「晚安,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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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公寓(H)
她刚踏入公寓,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按在门板上,景以舟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他的吻来得凶猛而绝望,像是压抑了整晚的情绪终于决堤。叶竹溪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扣住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礼服后背的拉链。
「景以舟!」她喘息着喊他的名字,「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他咬上她的锁骨,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疯到明知道你在推开我,还是想把你绑在身边。」
礼服滑落在地,露出她光洁的肌肤。景以舟的掌心贴上她的腰侧,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烫伤。
「告诉我你不想要。」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紊乱,「我就停下。」
叶竹溪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她该推开他的,该维持自己一贯的理性与骄傲。可当他的唇再次落下时,她听见自己发出一声呜咽,双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
景以舟将她抱上餐桌,餐具哗啦一声扫落在地。他扯开领结,俯身吻她的胸口,舌尖绕着那点嫣红打转。叶竹溪仰头喘息,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轻点…明天还有会议…」她细细地呻吟,却被他突然进入的动作截断话语。
景以舟掐着她的腰,每一次顶弄都又深又重,餐桌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叶竹溪咬着唇,却仍抑制不住断续的呜咽。
「看着我。」他命令道,拇指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我要听你的声音。」
她睁开泪湿的眼睛,对上他燃烧般的目光。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土崩瓦解。
「以舟…」她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支离破碎。
这声呼唤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景以舟的动作愈发凶猛,直到她在他怀里颤抖着达到顶峰。他紧随其后,却没有退出,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叶竹溪蜷缩在景以舟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我父亲今天给我看了一份文件。」他突然说,「关于叶氏入股景仁医院的详细条款。」
叶竹溪身体一僵。
「条件很优厚。」他继续道,声音平静,「难怪你父亲这么积极。」
她猛地坐起身,长发垂落肩头:「你什么意思?」
景以舟也随之坐起,月光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我只是想知道,这场联姻对你而言,有多少是利益,有多少是…」
「是什么?」她逼问,心脏狂跳。
他沉默良久,最终摇头:「不重要了。」
叶竹溪突然觉得无比愤怒。她揪住他的衣领,指甲几乎要穿透布料:「说啊!你想问我对你有没有感情?那你呢?这半年来无数次上床,是欲望还是——」
话未说完,景以舟已狠狠吻住她。这个吻带着血腥味,绝望而缠绵。当他终于放开她时,两人的呼吸都已乱得不成样子。
「我爱你。」他抵着她的唇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从来就没停止过。」
叶竹溪呆住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景以舟捧住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
「别哭。」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们还有时间。」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叶竹溪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怀抱中——哪怕只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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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不后悔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叶竹溪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单上残留的温度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她撑起身体,丝被滑落,露出锁骨上几处暧昧的红痕。浴室传来水声,磨砂玻璃映出男人修长的轮廓。
景以舟推门出来时,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腹肌滑落。他抬眸,与她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滞。
「早。」他嗓音低哑,像是还没从昨夜的纠缠中抽离。
叶竹溪别开眼,伸手捞起床边的丝质睡袍披上,语气平静:「你今天不是要搬过来?」
「嗯,下午。」他走近,指尖轻轻擦过她颈侧的吻痕,「还疼吗?」
她下意识绷紧身体,却没有躲开他的触碰。
「不疼。」
景以舟盯着她,眸色深沉,像是想从她眼里挖出什么。但叶竹溪早已学会完美地掩饰情绪,她只是淡淡地勾唇:「怎么?景医生后悔了?」
他收回手,嗓音冷了几分:「你知道我不会。」
她当然知道。景以舟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就像半年前分手时,他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离开,没有挽留。
叶竹溪换好衣服下楼时,景以舟已经离开,餐桌上放着一杯黑咖啡和一份三明治,旁边压着一张字条——
「记得吃早餐。」
她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他总是这样,明明可以冷漠到底,却又总在细节里留下温柔的痕迹,让她无法彻底恨他。
手机震动,父亲的讯息跳出来:「中午来公司一趟,有事谈。」
她闭上眼,深呼吸,将那张字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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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谈谈
叶氏集团大楼顶层,叶父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
叶竹溪推门而入时,父亲正站在窗前,背影挺拔而威严。
「爸。」她轻声唤道。
叶父转身,目光审视地扫过她,最终落在她颈侧若隐若现的痕迹上,眉头微皱,却没多说什么。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叶竹溪坐下,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
「联姻的事,你考虑得如何?」父亲开门见山。
她抬眸,语气平静:「我以为这已经是既定事实。」
叶父轻笑,眼神却锐利:「竹溪,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从不逼你做不愿意的事。」
「是吗?」她反问,唇角带着一丝讽刺,「那这场联姻,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空气瞬间凝滞。
叶父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从小享受叶家带给你的资源、人脉、地位,这些都不是凭空得来的。」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沉稳,「你得到了多少,就得付出多少代价。婚姻,不过是其中之一。」
叶竹溪攥紧手指,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你爱过妈妈吗?」她突然问。
叶父顿了顿,眼神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恢复冷静:「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彼此成就了对方的事业。」
他俯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与她平视:「竹溪,你很聪明,也够理性。但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里,爱情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
「等你足够强大,你的婚姻随你处置。但到那时,你可能会发现,这场联姻带给你的利益,远比虚无缥缈的爱情更实际。」
叶竹溪喉咙发紧,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所以,我该接受?」她轻声问。
「不是接受,是掌控。」叶父直起身,语气缓和了些,「如果无法改变,不如把它的好处利用到极致。」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眼神柔和:「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儿,我不希望你被感情拖累。保持理性,保持野心,强大自己。」
「我爱你,但事业和家族,永远是第一位的。」
叶竹溪闭上眼,睫毛轻颤。
她早就知道答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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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没有答案(H)
离开公司时,天色已暗。叶竹溪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引擎。
手机萤幕亮起,景以舟的讯息跳出来:「东西搬过去了,晚上见?」
她盯着那行字,指尖悬在萤幕上方,却迟迟没有回复。
理性告诉她,这场联姻是必然的选择。
可心里某个角落,却仍隐隐作痛。
回到公寓时,景以舟已经在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修长而孤寂,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听见开门声,他转身,目光落在她脸上。
「谈得如何?」他问,嗓音低沉。
叶竹溪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他面前,伸手拿过他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喉咙,她闭了闭眼,才开口:「你早就知道,对吗?」
景以舟沉默。
她笑了,眼底却没有温度:「这场联姻,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他伸手,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沙哑:「我们可以选择怎么走下去。」
叶竹溪抬眸看他,心脏像是被撕成两半。
一半想沉沦,一半想逃离。
最终,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景以舟呼吸一滞,随即反客为主,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他的气息强势而灼热,像是要将她吞噬。叶竹溪任由自己沉溺,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肤。
他们跌跌撞撞地倒进沙发,衣物散落一地。
景以舟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在锁骨、胸口留下痕迹,指尖滑过她敏感的腰侧,引起一阵战栗。
「叶竹溪……」他低哑地唤她的名字,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仰头喘息,指尖插入他的发间,双腿缠上他的腰。
当他进入时,她咬住他的肩膀,眼泪无声滑落。
这一刻,她分不清是痛还是快感,只知道自己在这场纠葛里,早已无法抽身。
夜深,叶竹溪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
景以舟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嗓音低哑:「少抽点。」
她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烟雾缭绕。
「联姻的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低声说。
叶竹溪指尖一颤,烟灰落在被单上,烫出一个小小的焦痕。
她闭上眼,轻声问:「景以舟,我们到底算什么?」
他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没有答案。
或许,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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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牢笼
叶竹溪站在父亲书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杯的边缘。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义大利进口的羊绒地毯上。
"景家已经同意了。"叶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沉稳得不带一丝波澜,"下个月订婚,三个月后举行婚礼。"
水晶杯里的威士忌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浅痕。叶竹溪没有转身,只是将酒杯举到唇边,让酒精灼烧过喉咙。
"这么急?"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医疗器械的并购案等不了。"叶父走到她身旁,同样望向窗外,"景家的医院网络是关键。"
叶竹溪轻轻笑了。这就是他们的世界——婚姻不过是商业版图上的一枚棋子。她转动酒杯,看着冰块在琥珀色液体中沉浮。
"我以为您会更在意我的意愿。"她说,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试探,既不显得软弱,又不至于冒犯。
叶父转头看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是我女儿,"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动作罕见地温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要什么。"
叶竹溪呼吸一滞。父亲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廓,那是小时候她做对题目时,他奖励她的方式。
"权力。"叶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剖开她的伪装,"你和我一样,迷恋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落地窗映出两人的倒影——同样挺拔的姿态,同样锐利的眼神。叶竹溪突然意识到,在父亲眼里,她从来不是需要保护的女儿,而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这场联姻会让你进入景家董事会。"叶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医疗投资部门由你全权负责。"
叶竹溪接过文件,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战栗沿着脊椎攀升。这是权力的味道,是她从小就被培养出的本能渴望。
"景以舟知道吗?"她翻开文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他比你更早签字。"叶父的话像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叶竹溪猛地抬头,文件边缘在她指腹划出一道白痕。景以舟早就知道?那些夜晚的缠绵,那些假装偶然的相遇,全都是精心设计的棋局?
"生气了?"叶父观察着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这不像你。"
叶竹溪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合上。"不,"她微笑,眼神恢复清明,"我只是在计算筹码。"
黑色宾利驶离叶家宅邸时,天已经全黑了。叶竹溪降下车窗,让夜风吹散车厢里残留的香水味。父亲的话仍在耳边回响——
"享受它,竹溪。婚姻是牢笼,但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牢笼也可以是王座。"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景以舟的讯息:【今晚过来吗?】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她的心脏不正常地收缩。叶竹溪盯着萤幕,拇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回复。她应该愤怒的,应该质问他为何隐瞒联姻的事。但某种更隐秘的情绪阻止了她——如果揭穿这场游戏,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红灯亮起,叶竹溪踩下刹车,手指无意识地滑向大腿内侧。丝袜的触感让她想起来,今早穿衣服时,她特意选了景以舟最喜欢的那套黑色蕾丝内衣。
"该死。"她低咒一声,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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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承认(H)
指纹锁发出轻微的"滴"声时,叶竹溪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公寓灯光调得很暗,餐桌上摆着两份牛排,蜡烛已经燃了一半。
景以舟从厨房走出来,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手里拿着红酒,看见她时微微挑眉:"我以为你不会来。"
"为什么这么想?"叶竹溪将包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动作刻意放慢,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景以舟走近,他身上有淡淡的迷迭香气息,混着红酒的醇厚。"因为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盒,打开,里面的钻石在烛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叶竹溪盯着那枚戒指,喉咙发紧。它太完美了——不是那种浮夸的炫耀,而是低调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就像景以舟这个人。
"你父亲告诉你了。"这不是疑问句。景以舟将戒指盒放在餐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盒盖,"我本来打算今晚亲自说。"
叶竹溪突然笑了,她走到餐桌旁,拿起红酒瓶直接对嘴喝了一口。"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酒精让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们居然还需要演这出戏。"
她放下酒瓶,指尖沾了一滴溢出的红酒,像血。"半年前分手时,你默认我们不合适。现在呢?突然合适了?"
景以舟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一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我们从来都合适,竹溪。"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压抑的怒意,"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叶竹溪仰头看他,呼吸不自觉加快。景以舟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近乎黑色,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既熟悉又陌生。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她用理性筑起高墙,他用身体将它击碎。
"承认什么?"她挑衅地问,手指爬上他的胸膛,隔着衬衫感受底下紧绷的肌肉。
景以舟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承认你和我一样,根本忘不了对方。"
他的吻落下来时,叶竹溪闭上了眼睛。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牙齿磕到她的唇瓣,舌尖粗暴地撬开她的防线。她应该推开他的,但身体却背叛了理智,双手自动环上他的脖子,将自己更紧地贴上去。
景以舟的手滑到她臀部下沿,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上了餐桌。盘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但没人在意。他的吻沿着她的颈线向下,牙齿轻咬锁骨时,叶竹溪忍不住弓起身体。
"你早就知道…"她在喘息间指控,"联姻的事…"
景以舟解开她衬衫的纽扣,黑色蕾丝胸罩暴露在烛光中。他低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你也没问。"
叶竹溪想反驳,但景以舟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裙底,指尖隔着丝袜按压最敏感的部位。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一声呜咽,她只能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深深陷入肌肉。
"看,"景以舟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得不象话,"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当景以舟将她压在主卧的床上时,叶竹溪已经半裸。丝袜被撕开一道口子,黑色蕾丝内裤挂在一边脚踝。烛光透过门缝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线,正好划过景以舟解皮带的手。
"转过去。"他命令道,声音里的欲望让叶竹溪脊椎发麻。
她应该拒绝的,但身体已经自动服从。趴在床上的姿势让她感到脆弱,特别是当景以舟的手掌抚过她的臀瓣时,那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既危险又令人着迷。
"你确定要这样开始?"她回头看他,试图找回一些控制权。
景以舟没有回答,只是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然后她感觉到了——他灼热的性器抵在她腿间,尺寸惊人。即使已经体验过无数次,每次初始的侵入都让她有种被撕裂的错觉。
"放松。"景以舟吻着她的肩胛骨,一手抚摸她的小腹,另一手撑开她的臀缝。当他慢慢进入时,叶竹溪咬住了枕角,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20公分的长度让她有种被填满的窒息感。景以舟没有立即动作,而是俯身贴在她背上,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感觉到了吗?你里面在吸我…"
下流的话语让叶竹溪脸颊发烫,但更羞耻的是她身体诚实的反应——内壁不自觉地收缩,将他绞得更紧。景以舟低吼一声,终于开始动起来,起初是缓慢的抽送,让她适应他的尺寸,然后逐渐加快。
叶竹溪的脸埋在枕头里,每一次撞击都将她推向床头。景以舟的手绕到前面,指尖找到她充血的小核,按压的节奏与胯部的冲刺完美配合。快感像潮水一样层层堆迭,她抓着床单,脚趾蜷缩,感觉自己正在被拆解又重组。
"看着我。"景以舟突然将她翻过来,这个角度进入得更深。叶竹溪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到的是他紧绷的下颚线和额角暴起的青筋。汗水从他的胸膛滴落到她身上,像某种灼热的烙印。
当高潮来临时,叶竹溪死死抓着景以舟的手臂,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半月形的痕迹。她的尖叫被他的吻吞没,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将他也推向顶点。
景以舟释放在她体内时,叶竹溪有种荒谬的满足感——至少在这一刻,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因为她而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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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害怕
事后的寂静比性爱本身更令人难堪。叶竹溪躺在凌乱的床单上,听着浴室传来水声。她应该去洗澡的,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景以舟回来时,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他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梳理她汗湿的长发。"我们需要谈谈。"他说,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叶竹溪闭上眼睛。"没什么好谈的。联姻是既定事实,我们都是成年人,能处理好。"
"就这样?"景以舟的手顿了一下,"六个月前你提分手时也是这句话。"
"因为这是事实。"叶竹溪坐起来,抓过床边的睡袍裹住自己,"感情用事只会让事情变复杂。"
景以舟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是你永远假装自己没有心。"
叶竹溪系腰带的手微微发抖,但她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戴好了那副完美面具。"晚安,景以舟。"她走向浴室,"记得把戒指放在床头柜上。"
关上门的瞬间,她终于允许自己滑坐在地上。热水哗哗流着,蒸汽很快模糊了镜面。叶竹溪伸手擦出一小块清晰区域,看着镜中的自己——泛红的眼眶,肿胀的嘴唇,脖颈上鲜明的吻痕。
多么讽刺,她想。她能在谈判桌上让对手溃不成军,却无法对这个男人说一句"我害怕"。
害怕自己会愚蠢到再爱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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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配合
叶竹溪站在景家别墅的露台上,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一半。三月的风还带着凉意,吹散了她吐出的烟圈。身后宴会厅的喧闹声隐约传来,那些虚伪的恭维和试探像一层厚重的油膜,让她喘不过气。
"躲在这儿?"景以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轻响。
叶竹溪没有回头,只是将烟头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你父亲比我想象中急切。"她看着远处的喷泉,水柱在夜色中划出银色的弧线,"订婚宴安排在董事会表决前一周,真是巧。"
景以舟站到她身侧,他的袖口擦过她的手臂,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医疗城项目需要叶家的资金背书。"他递给她一杯香槟,冰凉的杯壁凝结着水珠,"你知道游戏规则。"
叶竹溪接过酒杯,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手背。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把戏——用最轻佻的动作掩盖最认真的对话。"我以为医生都讲究循序渐进。"她啜饮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三个月从订婚到结婚,不怕别人说闲话?"
景以舟突然转身,将她困在露台栏杆与自己之间。他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威士忌味道,强势地侵入她的领地。"你在乎吗?"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那些闲话。"
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线条,叶竹溪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数他的睫毛。这个距离太危险了,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那么小,那么脆弱。
"不在乎。"她抬起下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冷静,"但我在意董事会那帮老狐狸怎么看。太快了,他们会怀疑。"
景以舟的手指抚上她的颈侧,拇指按在跳动的脉搏上。"那就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比如…我们旧情复燃,难舍难分。"
叶竹溪差点笑出声。多么讽刺,他们确实在床上难舍难分,但"情"这个字早就被他们撕碎了扔在六个月前的那场争吵里。
"景医生演起戏来——"她的话被突然打开的露台门打断。
"原来你们在这儿。"景父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惊喜,"亲家正找你呢,竹溪。"
叶竹溪迅速拉开与景以舟的距离,脸上挂起完美的微笑。"这就来,伯父。"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越过景以舟时低声道:"今晚别来我房间。"
景以舟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留下痕迹,又让她无法挣脱。"十二点。"他嘴唇几乎不动,"我有东西给你看。"
叶家书房的隔音效果极好,关上门后,宴会的喧嚣立刻被过滤成模糊的背景音。叶竹溪看着父亲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支古巴雪茄,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景家比我想象中配合。"叶父剪开雪茄头,火焰舔舐着深褐色的烟叶,"看来医疗城项目对他们确实重要。"
叶竹溪坐在对面的皮椅上,双腿交迭。她的脚尖轻轻晃动,高跟鞋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董事会还有三个席位没谈妥。"她接过父亲递来的文件,"特别是药品采购委员会。"
"那正是联姻的价值所在。"叶父吐出一口烟圈,"景以舟会进入叶氏董事会,而你将接管景家医疗投资部门。交叉持股,利益捆绑。"
烟雾在空气中缭绕,叶竹溪透过这层薄纱观察父亲的表情。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写满算计。"您不担心…私人感情影响判断?"
"你吗?"叶父突然笑了,眼角的纹路舒展开来,"我女儿什么时候让感情凌驾于理性之上了?"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既是一种赞美,也是一种审判。叶竹溪低头翻阅文件,让发丝垂落遮住自己的表情。"联姻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她轻声说。
"聪明。"叶父倾身向前,雪茄的灰烬掉在水晶烟灰缸里,"但别忘了享受游戏,竹溪。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叶竹溪的指尖在文件边缘留下一道折痕。父亲的话让她想起昨晚景以舟将她压在床上的样子,他结实的胸膛抵着她的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对了,"叶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景以舟知道你和林家的过节吗?"
叶竹溪的心脏猛地收缩。"他不知道。"她抬起头,眼神恢复清明,"也没必要知道。"
叶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他起身走到保险箱前,输入密码,取出一份装订好的合约。"婚前协议,找个时间让他签了。"
叶竹溪接过文件,沉甸甸的。这不仅是一纸合约,更是父亲对这场婚姻的定调——利益至上,感情靠边。
"我会处理。"她将文件放进随身的公文包,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某种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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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谈妥(H)
午夜十二点整,叶竹溪的酒店房门被轻轻叩响。她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浴袍的腰带系得松松垮垮。
开门前,她对着镜子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恰到好处的慵懒,不经意的性感。这是她的武器,就像景以舟的领带和袖扣是他的盔甲一样。
景以舟站在门外,西装外套已经脱掉,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眼神却比酒精更醉人。
"迟到了三分钟。"叶竹溪侧身让他进来,故意让浴袍在动作间敞开一条缝。
景以舟随手带上门,将酒瓶放在茶几上。"被你父亲留下了?"他走向她,每一步都像猎豹逼近猎物,"谈了些什么?"
叶竹溪后退,直到小腿碰到床沿。"婚前协议。"她坦然道,观察着他的反应,"标准条款,财产分割,股权安排。"
景以舟笑了,那笑容不达眼底。他伸手抚上她的腰,指尖隔着丝质浴袍描绘她的曲线。"这么急着保护自己的嫁妆?"
"彼此彼此。"叶竹溪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听说你已经签了景家的版本。"
空气瞬间凝固。景以舟的眼神变得危险,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躯压上来,膝盖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你调查我。"这不是疑问句。
叶竹溪没有挣扎,反而伸手解开他的领带。"你也调查过我。"她将领带缠绕在指间,"我们扯平了。"
景以舟低头咬住她的锁骨,疼痛中带着快感。叶竹溪轻喘一声,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他们的性爱总是这样——像一场搏斗,谁先示弱谁就输了。
"等等。"当景以舟的手探入她的浴袍时,叶竹溪突然按住他,"先说正事。"
景以舟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但还是撑起身体,给她留出呼吸的空间。"什么正事比这个还重要?"
叶竹溪从床头柜拿出那份文件,递给他。"药品采购委员会的名单。"她的声音恢复了谈判时的冷静,"我需要你确保这三个人投赞成票。"
景以舟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眉头渐渐皱起。"林诚?"他抬头,眼神锐利,"他和叶家有过节?"
叶竹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景以舟这么快就发现了关键。"私人恩怨。"她轻描淡写地说,手指在他胸口画圈,"能搞定吗?"
景以舟抓住她作乱的手,按在床上。"这就是你今晚让我来的目的?"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为了这个?"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降。叶竹溪知道自己在玩火,但某种扭曲的快感驱使她继续。"联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她挑衅地看着他,"资源整合,优势互补。"
景以舟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他慢慢松开她的手,从她身上起来,开始一颗一颗系上衬衫的扣子。"我会处理。"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但代价你要自己付。"
叶竹溪坐起身,浴袍滑落肩头。"什么代价?"
景以舟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婚礼前,我要你搬来我的公寓。"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既然要演旧情复燃,就得演全套。"
这不在叶竹溪的计划内。同住意味着更少的私人空间,更难隐藏的情绪波动。但她不能退缩,尤其是在刚才那场交锋后。"成交。"她说,努力忽略加速的心跳。
景以舟露出胜利的微笑。他松开她,拿起那份文件走向门口。"对了,"他在门前转身,眼神扫过她半裸的身体,"明天晚上七点,我来接你。记得带上那套红色内衣,我喜欢。"
门关上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叶竹溪缓缓吐出一口气,向后倒在床上。她赢得了委员会的支持,却输掉了某种更重要的东西——那种在性爱后相拥而眠时,偶尔会从心底涌起的柔软情绪。
她伸手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明天,她将搬进景以舟的公寓,开始一场比商业谈判更危险的游戏。而这一次,她不再确定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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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厉害
景家的书房弥漫着三十年威士忌的醇香。景父将水晶杯推到儿子面前,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家那丫头比我想象中厉害。"景父靠在真皮沙发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她今天在董事会上驳回了老周的三个提案。"
景以舟晃动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她一向聪明。"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知道为什么选她吗?"景父突然问道,身体微微前倾,"不仅仅是因为叶家的资源。"
景以舟抬起头,等待父亲的下文。
"因为她骨子里是掠食者。"景父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温室里养出的玫瑰,茎上的刺比野生的更毒。"
窗外的雨开始下了,雨滴敲打在落地窗上,像某种密码。景以舟想起昨晚叶竹溪躺在他身下的样子——她的眼神那么冷,身体却那么热。那种分裂感令他着迷又愤怒。
"别玩过火。"景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感情用事是我们这种人最大的奢侈。"
景以舟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冰块磕到牙齿。"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明天她搬来我那里。"
景父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记住,医疗城项目只是开始。"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叶家在新加坡的医疗AI专利,那才是真正的目标。"
景以舟接过档案,没有翻开。他知道父亲在暗示什么——婚姻可以是一把万能钥匙,能打开许多紧闭的门。但当他想起叶竹溪谈论婚前协议时冷静的眼神,某种尖锐的情绪便在胸腔蔓延。
"我会处理。"他机械地重复道,转身走向门口。
雨下得更大了。景以舟站在走廊的窗前,拿出手机。萤幕上是叶竹溪昨天发来的讯息,简短而公式化,关于搬家时间的安排。他盯着那个对话框看了很久,最终什么都没回。
他们之间从来不缺激情,不缺默契,甚至不缺某种扭曲的信任。但那些在雨夜里滋长的、无法命名的心绪,却被他们默契地归类为"不该有的软弱"。
景以舟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向电梯。明天开始,他们将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假装这是一场因爱而生的婚姻。而唯一真实的,或许只有那些纠缠的夜晚,当两具身体忘记所有算计,纯粹地渴望彼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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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规矩
叶竹溪站在景以舟公寓的电梯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拉杆。电梯镜面映出她一丝不苟的装束——铅灰色套装,珍珠耳钉,唇膏是恰到好处的干枯玫瑰色。这身打扮像是盔甲,连香水都选了凛冽的雪松调。
「紧张?」景以舟斜倚在电梯墙上,白大褂随意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今天刚结束一场八小时的手术,身上还带着消毒水的气息。
「我在想药品委员会的事。」叶竹溪调整了一下项链的位置,银链下藏着一道浅浅的吻痕,是昨晚景以舟留下的印记。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景以舟没有急着出去,反而伸手按住开门键。「先说清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手术后的疲惫沙哑,「这里不是酒店,没有客房服务。洗衣机烘干机自己操作,冰箱里的食物自己补充。」
叶竹溪挑眉:「听起来像大学宿舍守则。」
「还有一条,」景以舟突然逼近,将她困在电梯角落,膝盖顶入她双腿之间,「不准在公共区域穿那件真丝睡裙。」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除非你想让我当场操你。」
行李箱咚地倒地。叶竹溪仰头迎上他的视线,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往下拉:「景医生这么容易失控?」她的膝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胯间,感受到那里已经有了反应。
电梯门因为长时间停滞发出警告声。景以舟咒骂一声,捡起她的行李大步走向公寓大门。指纹锁解开的瞬间,叶竹溪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新鲜的百合花香。玄关处摆着一束刚插好的白百合,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你准备的?」她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温热的地板上。公寓地暖温度恰到好处,显然被精心调节过。
景以舟将她的行李推到主卧方向:「保洁阿姨多事。」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动作略显僵硬。叶竹溪注意到他揉按右肩的细微动作——长时间手术后的肌肉疲劳。
「你该用热敷。」她放下公文包,自然地走到他身后。没等景以舟反应,她的手指已经按上他紧绷的斜方肌。这是她少数记得清楚的医学知识,父亲常年伏案工作留下的老毛病。
景以舟的身体瞬间绷直,随即在她熟练的按压下慢慢放松。「什么时候学的?」他的声音闷在解到一半的领带里。
「观察足够多次就会了。」叶竹溪的拇指找到那个特别僵硬的结节,施加精确的压力。她的胸口几乎贴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布料下升高的体温。「就像你观察我高潮时的反应一样,不是吗?」
景以舟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瞳孔在玄关暖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纹路,像某种猫科动物捕猎前的眼神。「叶竹溪,」他念她名字的方式总像在舌尖滚过一圈才吐出,「别以为搬进来就掌握了主动权。」
叶竹溪微笑着抽回手,指尖最后划过他的掌心:「我去整理行李。」她拖着箱子走向主卧,腰肢摆动的幅度比平时稍大,「对了,晚餐我要七分熟的菲力,配2015年的波尔多。」
主卧比她想象中简洁。king size的床铺着深蓝色床单,没有任何装饰性的靠枕。床头柜上放着一台医学期刊和一副银框眼镜,衣帽间留出了一半空位。整个空间散发着景以舟的气息——克制、精准、不容侵犯。
叶竹溪打开行李箱,将衣物一件件挂进衣柜。她的真丝衬衫挨着他的白大褂,莫名有种诡异的亲密感。最底层的暗格里藏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它塞进了床头柜抽屉深处。
浴室传来水声。叶竹溪脱下套装,换上居家服——不是景以舟警告过的那件真丝睡裙,而是一套保守的棉质短裤套装。她打开笔电,开始处理积压的邮件。林氏药业的最新报表显示他们正在抛售欧洲债券,这很不寻常。
水声停了。景以舟擦着头发走出来,腰间只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的腹肌滑入毛巾边缘,那里已经隐约可见勃起的轮廓。他走到她面前,抽走她的笔电合上。「我的规矩第二条,」他俯身,湿发的水滴落在她锁骨上,「卧室不准工作。」
叶竹溪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坦然扫过他赤裸的上身:「我以为第一条才是重点?」她故意用脚尖蹭他的小腿,「关于真丝睡裙那条。」
景以舟抓住她的脚踝猛然一拉。转椅滑向他的瞬间,叶竹溪轻呼出声,下一秒已经被他扛在肩上。视野天旋地转,她闻到他颈间残留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独特的男性荷尔蒙。
「景以舟!」她捶打他的背,却被他一巴掌拍在臀部。火辣的痛感让她浑身一颤。
「安静。」他大步走向浴室,单手打开新放好的热水,「你闻起来像会议室和航空香氛,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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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疯(H)
叶竹溪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扔进宽大的按摩浴缸。温水瞬间浸透她的棉质上衣,布料变得透明贴在身上。景以舟跨进来,浴巾不知何时已经松开。20公分的性器昂然挺立,在蒸腾的水汽中显得愈发骇人。
「你疯——」她的咒骂被一个粗暴的吻截断。景以舟的舌头长驱直入,带着薄荷牙膏的凉意。他的手掌覆上她浸湿的胸脯,拇指隔着布料碾压乳尖,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水波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叶竹溪挣扎着想保持平衡,却被他轻易压在浴缸边缘。景以舟扯开她黏在身上的上衣,低头含住一边乳尖,同时手指探入短裤,准确找到那粒敏感的小核。
「湿得这么快,」他的声音因为欲望变得嘶哑,「装什么理性?」
叶竹溪仰头喘息,热水让所有感官都变得敏锐。当他的手指突然插入时,她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景以舟熟知她的身体,指节弯曲的角度刚好能磨蹭到那个让她发狂的点。
「叫出来,」他加入第二根手指,速度加快,「这里隔音很好。」
叶竹溪死死抓住浴缸边缘,高潮来得又快又狠。她的大腿内侧剧烈抽搐,脚趾蜷缩起来。景以舟没有给她恢复的时间,托起她的臀部对准自己一沉到底。
「啊!」她指甲陷入他的肩膀,20公分完全进入的感觉像被劈成两半。水波随着他的抽插溅出浴缸,打湿了地砖。
景以舟的喘息越来越重,汗珠从他下巴滴落在她锁骨上。叶竹溪看着他失控的表情,某种隐秘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她突然收缩内壁,感觉到他瞬间僵硬的快感。
「叶竹溪…」他警告地低吼,掐着她腰肢的手指留下红痕。
她微笑着仰头,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这个动作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景以舟猛地将她翻转过去,从背后进入得更深。这个姿势让他能完全掌控节奏,每一次撞击都直抵子宫口。
当高潮再次来临时,叶竹溪眼前一片空白。她感觉景以舟在她体内释放,滚烫的液体填满最深处。他的牙齿陷入她肩膀,像野兽标记猎物。
水渐渐变凉。景以舟先站起身,扯过浴巾随意擦了擦,然后伸手拉她起来。叶竹溪双腿发软,不得不扶着他的手臂。浴室的镜子蒙着水雾,映出两具泛红的身体。
「牛排要凉了。」景以舟突然说,语气平常得像刚才的激烈性爱不曾发生。
叶竹溪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前一秒还像要生吞活剥对方,下一秒就能讨论晚餐。她裹上浴袍跟着他走向餐厅,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性爱后共进晚餐,而不是各自离开。
餐桌上果然摆着两份牛排,旁边是醒好的红酒。景以舟甚至准备了烤芦笋和松露马铃薯泥,摆盘精致得像高级餐厅。
「你做的?」叶竹溪切开牛排,内里是完美的粉红色。
景以舟给两人倒酒:「家政阿姨。我付她三倍工资。」他举杯,「敬合作愉快?」
叶竹溪碰了碰他的杯子,酒液在灯光下像红宝石。「敬利益最大化。」她啜饮一口,单宁的涩味在舌尖绽开。
晚餐在诡异的和谐中进行。他们讨论医疗城项目的进展,交换董事会的情报,甚至聊了聊最近上映的电影。有那么几个瞬间,叶竹溪几乎要忘记他们复杂的关系,彷佛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林诚」。
景以舟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叶竹溪镇定地按下拒接键,但已经太迟。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解释。」景以舟放下餐巾,声音平静得可怕。
叶竹溪啜饮一口红酒拖延时间。她没打算永远隐瞒与林氏的过节,但现在显然不是最佳时机。「商业往来而已。」她轻描淡写地说。
「林诚是药品委员会最反对叶家的人。」景以舟的眼睛眯起,「而你现在有他的私人号码。」
叶竹溪知道瞒不过去了。她起身走向卧室,回来时拿着那个牛皮纸档案袋。「自己看。」
景以舟快速浏览文件,眉头越皱越紧。那是一份商业调查报告,详细记录了林氏药业过去三年在东南亚的违规操作——贿赂、数据造假、非法人体试验。
「你打算用这个要挟他?」景以舟抬头,眼神复杂。
叶竹溪收好文件:「我更喜欢称之为…风险管控。」她绕过餐桌,坐到他大腿上,手指梳理他还微湿的发丝,「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必须是他投赞成票了?」
景以舟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力道有些危险。「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叶竹溪俯身在他耳边轻语:「足够让你保持兴趣。」她的舌尖舔过他的耳廓,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这个夜晚还很长。
凌晨三点,叶竹溪从睡梦中惊醒。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只有皱褶证明有人曾经躺过。她披上睡袍走出卧室,发现书房的灯亮着。
景以舟坐在电脑前,正在浏览某种医学影像。听到脚步声,他迅速切换了画面,但叶竹溪已经瞥见了那个熟悉的标志——新加坡中央医院的LOGO。
「睡不着?」她靠在门框上,没有追问他查看的内容。
景以舟揉了揉眼睛:「手术方案需要修改。」他关上电脑,转向她,「你呢?」
叶竹溪晃了晃手中的马克杯:「热牛奶。要来一杯吗?」
他们在厨房里安静地喝着牛奶,像两个普通的失眠者。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流理台上,叶竹溪注意到景以舟的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戒痕——那是他大学时戴过戒指的痕迹,当时他们还在一起。
「父亲提议让我去英国半年。」她突然说,目光仍盯着那道痕迹,「医疗AI的项目。」
景以舟的杯子停在半空:「什么时候?」
「婚礼后六个月。」叶竹溪观察他的反应,「如果你需要我留下——」
「去吧。」景以舟放下杯子,声音平静,「对事业有好处。」
叶竹溪点点头,胸口泛起一丝莫名的刺痛。这就是他们的关系——理性至上,连挽留都显得多余。她转身准备回房,却被景以舟从背后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呼吸拂过她耳畔:「还有六个月。」这句话像承诺,又像倒计时。
叶竹溪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暂时沉溺在这个拥抱里。六个月后,她会登上飞往伦敦的航班,逃离这场过于危险的情感游戏。但在那之前,她还有很多个夜晚要与这个男人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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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搞定
晨光穿透遮光帘的缝隙,在景以舟的卧室地板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线。叶竹溪睁开眼,发现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只有凹陷的枕头和凌乱的床单证明昨夜有人睡在那里。她伸手抚过那片冰凉的丝质床单,指尖触到一根黑色的短发——景以舟留下的痕迹。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七点十五分。叶竹溪撑起身体,腰间的酸胀感立刻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三场性爱,从浴室到卧室再到客厅沙发,景以舟像要将她拆吃入腹般不知疲倦。最后一次他从背后进入时,她甚至能感觉到那20公分的性器顶到子宫口的压迫感,让她哭喊着达到高潮。
手机震动起来,父亲的讯息跳出来:「九点董事会,别迟到。」
叶竹溪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温热的木地板上。景以舟的公寓装了全屋地暖,这在台北的初冬显得格外奢侈。她走向衣帽间,发现自己带来的衣物已经被整齐挂好,连内衣都按颜色分类摆放。
「变态的控制狂。」她轻声骂道,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厨房里飘来咖啡香。叶竹溪循着气味走去,看见中岛上摆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黑咖啡,旁边是两片涂好奶油的全麦吐司。咖啡杯下压着一张便条纸,上面是景以舟潦草的字迹:「别空腹喝咖啡。」
她拿起纸条,指腹摩挲着纸张边缘。这不像景以舟会做的事——他从不留字条,更不会准备早餐。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向来简单粗暴:性爱,争执,偶尔交换商业情报,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
叶竹溪咬了一口吐司,奶油在舌尖融化,甜度恰到好处。她打开手机,发现景以舟在凌晨五点四十五分给她发了讯息:「急诊手术,钥匙在玄关。」
这条讯息读起来像某种密码——他允许她独自留在他的领地,这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说明问题。叶竹溪放下手机,啜饮一口咖啡。景以舟煮咖啡的手艺一流,苦中带甘,像极了他这个人。
二十分钟后,叶竹溪穿戴整齐站在玄关。她选了一套深蓝色的Alexander McQueen套装,搭配Christian Louboutin的尖头高跟鞋,完美符合叶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临走前,她注意到玄关镜子旁多了一个相框——那是她和景以舟大学毕业时的合照,两人都穿着学士服,她的头靠在他肩上,笑容灿烂得刺眼。
叶竹溪伸手将相框面朝下扣在柜子上。回忆是最危险的东西,尤其是当你明知道结局已定的时候。
叶氏大厦42楼的董事会议室里,空气彷佛凝固了。叶竹溪坐在长桌尽头,父亲的右手边,面前摊开着林氏药业的财务报表。林诚坐在对面,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睛却冷得像蛇。
「叶小姐年轻有为,但医疗产业需要的是专业,不是资本游戏。」林诚的声音滑腻如油,手指轻敲桌面,「药品委员会不能因为叶氏的压力就降低标准。」
叶竹溪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夹,指甲上的裸色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林董事说得对,专业确实重要。」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幕降下来,「所以我们来看看真正的专业数据。」
萤幕上显示出一组临床试验结果,数据曲线异常完美。林诚的脸色变了,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这是林氏在印尼进行的NK-307试验,有效率达到92%,远超行业平均水平。」叶竹溪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有趣的是,同一时期在新加坡进行的相同试验,有效率只有58%。」
会议室里响起轻微的骚动。几位董事交换着眼神,有人开始翻阅面前的资料。
林诚猛地站起来:「这是商业机密!你从哪里——」
「坐下,林董事。」叶竹溪父亲低沉的声音切断了他的咆哮,「让竹溪说完。」
叶竹溪按下另一个按键,画面切换到一组病患照片。「更奇怪的是,印尼试验组的三十名患者,有十七人在六个月后病情恶化。」她放大其中一张照片,「这位Sulis女士,试验前是幼稚园老师,现在需要全天候氧气治疗。」
林诚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叶竹溪知道他在计算——这些资料一旦公开,林氏不仅会失去药品委员会的席位,更可能面临国际医药协会的调查。
「当然,数据解读有很多角度。」叶竹溪突然关掉投影,微笑着环视众人,「也许只是统计误差,或者地区性差异。药品委员会下周的表决,相信各位会做出专业判断。」
会议结束后,林诚在电梯口拦住她。「你想要什么?」他低声质问,香水味混杂着汗水的酸臭。
叶竹溪调整了一下珍珠耳环,确保录音笔能清晰收录。「我以为我们目标一致,林董事。」她假装困惑地皱眉,「提升台湾医疗品质,不是吗?」
电梯门打开,她优雅地迈入,留下林诚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叶竹溪拿出手机,给景以舟发了条讯息:「搞定。今晚庆祝?」
景以舟没有立刻回复。她想象他正在手术室,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术刀,全神贯注地拯救某个陌生人的生命。那种专注的神情总让她着迷,就像他进入她身体时一样——彷佛世界上只剩下这一件事值得他全力以赴。
景以舟的公寓漆黑一片。叶竹溪输入密码推开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餐桌上摆着一个保温箱,旁边是医院的便条纸:「紧急会诊,食物是给你的。」
她打开保温箱,里面是一份完整的晚餐:香煎鳕鱼、芦笋沙拉、还有一小块巧克力熔岩蛋糕。食物摆盘精致得不像医院食堂的出品,倒像是景以舟特意准备的。
叶竹溪脱下高跟鞋,赤脚走到客厅。她打开电视,财经新闻正在报导叶氏集团与林氏药业可能合作的消息,股价已经上涨了3%。手机震动起来,父亲发来简讯:「处理得不错。林诚刚打电话同意支持我们的提案。」
她回了一个简单的「谢谢」,然后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胜利理应带来快感,但此刻她只感到一种奇怪的虚无。叶竹溪走向景以舟的酒柜,取出一瓶麦卡伦18年,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威士忌灼烧着喉咙,让她想起景以舟的吻——同样的灼热,同样令人上瘾。她解开衬衫顶端的两颗钮扣,手指触到锁骨处的吻痕,微微的刺痛感让她轻颤。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景以舟:「刚结束。两小时后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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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选择(H)
叶竹溪放下酒杯,走进浴室。她需要洗去一天的疲惫,也需要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准备。景以舟的浴室宽敞得奢侈,双人按摩浴缸旁摆着一排昂贵的沐浴产品。她选了一瓶茉莉香味的沐浴露,泡沫在肌肤上绽开,像某种温柔的爱抚。
热水冲刷着身体,叶竹溪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滑向腿间。她想象那是景以舟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探入最私密的地方,指腹按压那处敏感的软肉。呼吸变得急促,她靠在瓷砖墙上,腿微微发抖——
「偷跑?」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叶竹溪猛地睁眼,透过水雾看见景以舟靠在门框上,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目光从她绯红的脸颊滑到还放在腿间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你提前回来了。」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她。
景以舟解开衬衫钮扣,一步步走进淋浴间。水打湿了他的衣服,白色布料变得透明,紧贴在精壮的身体上。「看来我错过了前戏。」他关掉水龙头,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叶竹溪仰头看他,水珠从睫毛滴落。「医生不是该治病救人吗?」她挑衅地用手指划过他胸膛,「怎么一回家就想着做爱?」
景以舟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胯部紧贴着她。「因为某个病人特别不听话。」他的声音沙哑,勃起的性器隔着西装裤抵在她大腿内侧,「需要特别治疗。」
叶竹溪能感觉到那惊人的尺寸,即使隔着布料也让她腿软。景以舟的20公分从来不是玩笑,每一次进入都像要将她钉在床上般凶猛。她扭动身体,让自己的乳尖蹭过他湿透的衬衫:「那医生打算怎么治疗我?」
景以舟的回答是一个粗暴的吻。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带着威士忌和薄荷的味道,手掌托起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离地面。叶竹溪本能地用腿环住他的腰,感受到他勃起的硬物正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
「这里?」景以舟磨蹭着她的入口,却不进入,只是用龟头划过敏感的花核。
叶竹溪咬住他的肩膀作为回应。这个动作激怒了景以舟,他猛地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分开她的腿,另一只手解开皮带释放出早已硬得发痛的性器。
没有任何前戏,他直接挺入最深处。叶竹溪尖叫出声,指甲陷入他的背肌。20公分完全没入的感觉像被劈成两半,疼痛与快感同时炸开。景以舟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立刻开始了猛烈的抽插,每一次退出都只留下龟头卡在入口,然后狠狠撞回最深处。
「这就是你要的,不是吗?」他在她耳边喘息,声音因欲望而扭曲,「在董事会上装得高高在上,回家就只想被操到哭。」
叶竹溪想反驳,但一轮更猛烈的撞击让她只能发出断续的呻吟。景以舟的性器像有生命般在她体内搅动,龟头精准地碾压着子宫口,带来一阵阵酸胀的快感。浴室里回荡着肉体撞击的水声和她的喘息,镜子早已被蒸汽模糊,像她逐渐涣散的意识。
当高潮来临时,叶竹溪眼前一片空白。她死死咬住景以舟的肩膀,感觉到他在她体内释放,滚烫的液体填满最深处。两人的汗水与洗澡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属于谁。
景以舟慢慢将她放下,但没有完全退出。他的性器还半硬地留在她体内,随着轻微的动作摩擦敏感的内壁。叶竹溪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林诚屈服了?」景以舟突然问,手指梳理她湿漉漉的长发。
叶竹溪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他别无选择。」她闭上眼睛,「就像我一样。」
景以舟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有无数选择,叶竹溪。你只是选择了最复杂的那条路。」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入心脏。叶竹溪挣脱他的怀抱,扯过浴袍裹住身体。「比如去英国?」她挑衅地问,「那确实是个简单的选择。」
景以舟的眼神变了,某种危险的情绪在眼底闪烁。他一把将她拉回怀里,浴袍散开,露出还泛着红晕的肌肤。「六个月。」他咬住她的锁骨,留下新的印记,「在那之前,你还是我的。」
叶竹溪没有反抗。她任由景以舟将她抱回卧室,任由他再次进入她的身体,任由快感淹没理智。在最后的意识消失前,她听见自己说:「一直都是。」
窗外,灯火如星河般璀璨。而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公寓里,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像两艘在暴风雨中相撞的船,明知会粉身碎骨,却无法停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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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筹备(H)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叶竹溪睁开眼时,景以舟已经醒了。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腰侧的肌肤,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
「醒了?」他的嗓音低哑,带着晨起的慵懒。
叶竹溪微微侧过身,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他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紧抿,下颌线条干净俐落。这张脸她看了五年,却仍会在某一刻让她心跳加速。
「嗯。」她轻应一声,伸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滑过他的下唇。
景以舟张口含住她的指尖,舌尖轻轻舔过,眼神却紧紧锁着她。叶竹溪呼吸一滞,感受到他晨起的欲望正抵着她的大腿内侧,炽热而坚硬。
「昨晚还没够?」她轻笑,指尖往下滑,隔着布料轻轻按压他的欲望。
景以舟低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单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头上。他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呼吸灼热,眼神危险。
「你觉得呢?」他的声音沙哑,另一只手已经探进她的睡裙,指尖直接触上她最敏感的地方。
叶竹溪倒抽一口气,腿不自觉地微微分开。他的指尖熟练地揉弄,指节微微弯曲,抵着她的内壁轻轻刮搔,让她瞬间软了腰。
「景以舟……」她喘息着喊他的名字,身体已经开始迎合他的触碰。
他低笑,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尖长驱直入,与她纠缠。他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叶竹溪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将他拉得更近。
「想要?」他哑声问,指尖仍旧在她体内作乱,却故意不给她更多。
叶竹溪咬唇,腿缠上他的腰,用行动回答。景以舟眸色一暗,终于不再折磨她,扯开她的睡裙,将自己早已硬得发痛的欲望抵上她的入口。
「自己来。」他命令,嗓音低沉。
叶竹溪抬腰,缓缓将他纳入体内。20公分的尺寸让她忍不住轻颤,每一次进入都像被彻底填满。她咬着唇,一点点往下坐,直到他完全没入最深处。
景以舟的呼吸粗重,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仍旧不动,只是盯着她,看她如何取悦自己。
叶竹溪开始缓缓动腰,上下起伏,让他的性器在她体内进出。快感逐渐堆积,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太慢了。」景以舟突然扣住她的腰,猛地往上一顶。
「啊!」叶竹溪惊叫出声,瞬间被顶到最深处,子宫口被狠狠碾压,快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景以舟不再给她主导的机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扣着她的腿折到胸前,开始猛烈地撞击。他的幅度又深又重,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她钉进床垫里,肉体拍打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叶竹溪被他撞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呻吟,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背肌。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胸口,与她的融为一体。
「说,是谁的?」他突然停下,抵在她最深处不动,声音沙哑得可怕。
叶竹溪睁开迷蒙的眼,对上他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她舔了舔唇,轻声道:「你的。」
景以舟眸色更深,猛地低头咬住她的锁骨,同时腰胯狠狠一顶,将她直接送上高潮。叶竹溪尖叫出声,身体剧烈颤抖,内壁紧紧绞住他。景以舟低吼一声,终于释放在她体内,滚烫的液体填满她最深处。
两人喘息着交缠在一起,谁都没有先动。
过了好一会儿,景以舟才缓缓退出,翻身躺到她身侧,手臂仍旧环着她的腰。叶竹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突然开口:
「我爸问我们什么时候试婚纱。」
景以舟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平静。他沉默了几秒,才淡淡道:「你怎么回答?」
叶竹溪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我说,看你表现。」
景以舟嗤笑一声,翻身又将她压住,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那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叶竹溪笑着推他:「别闹,待会儿还得去试婚纱。」
景以舟挑眉:「这么快就决定了?」
「叶家的婚礼,从来不会拖。」她轻声道,眼神却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景以舟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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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试婚纱(H)
婚纱店位于信义区最高级的精品楼层,全预约制,只接待顶级客户。叶竹溪一走进去,店经理立刻迎上来,恭敬地递上香槟。
「叶小姐,您预约的款式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景以舟坐在沙发区,长腿交迭,随手翻着杂志,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试衣间的方向。
当叶竹溪走出来时,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穿着一袭纯白鱼尾婚纱,贴身的剪裁勾勒出她完美的腰臀线条,背部镂空的设计让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她的长发被简单挽起,露出优雅的颈线,耳垂上的钻石耳环在灯光下闪烁。
景以舟放下杂志,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的目光深沉,像是要将这一刻的叶竹溪刻进记忆深处。
「好看吗?」她轻声问。
景以舟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锁骨,低声道:「很美。」
叶竹溪看着他,突然笑了:「那你要不要考虑,真的娶我?」
景以舟的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空气彷佛凝固了几秒。
最终,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轻声道:「你早就知道答案。」
叶竹溪闭上眼,回吻他。
是啊,她早就知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需要婚纱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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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疯子(H)
叶竹溪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摇晃着水晶杯里的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权力的光泽。
她的父亲——叶氏集团的掌权者,刚刚结束与她的通话。
「竹溪,英国的项目随时可以启动,这半年,你得让所有人看见叶家的未来。」
她轻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她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筹备婚礼只是表象,真正的战场在董事会。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那些等着看她出错的竞争者,都在等着她犯下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
但叶竹溪从不犯错。
至少,在商业上,她从未输过。
身后传来开门声,她没有回头,但嘴角已经微微扬起。
「这么晚才回来?」她问,嗓音慵懒。
景以舟的脚步声沉稳,他走到她身后,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耳际。
「急诊。」他低声道,嗓音里带着疲惫,却仍旧性感得让她背脊发麻。
她侧过脸,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累吗?」她问,指尖滑过他的手臂。
他低笑,手掌扣住她的腰,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看到你就不累了。」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某种危险的暗示。
叶竹溪挑眉,指尖抵在他的胸膛,轻轻推开他。
「我还有文件要处理。」
景以舟没让她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怀里。
「文件比我重要?」
她轻笑,仰头看他。
「你知道答案。」
他低头吻住她,舌尖强势地侵入她的唇齿,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托住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叶竹溪双腿本能地环住他的腰,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灼热得让她心跳加速。
他将她压在落地窗上,吻得更深,手指已经探入她的裙底,指腹摩挲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景以舟……」她喘息着喊他的名字。
「嗯?」他低哑地应着,指尖加重力道。
她咬唇,指尖陷入他的肩膀。
「窗帘……没拉……」
他低笑,吻着她的颈侧。
「怕被看见?」
她瞪他,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逼得仰头喘息。
他的手指熟练地挑弄,指节弯曲,抵着她的内壁轻轻刮搔,让她瞬间软了腰。
「你明明喜欢。」他哑声道。
叶竹溪无法反驳,因为他太了解她的身体。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尖抓紧他的衬衫,布料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别……折磨我……」她喘息着。
景以舟眸色一暗,终于不再忍耐,解开皮带,释放出早已硬得发痛的欲望。
20公分的尺寸让她光是看着就腿软。
他托着她的臀,将她微微抬起,然后缓缓沉入。
「啊……」她仰头,指尖掐进他的背肌。
他进入得很慢,像是要让她感受每一寸被填满的过程。
直到他完全没入最深处,两人才同时喘息出声。
「自己动。」他命令,嗓音低沉。
叶竹溪咬唇,腰肢缓缓上下起伏,让他的性器在她体内进出。
快感逐渐堆积,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额头抵在他的肩上。
「太慢了。」他忽然扣住她的腰,猛地往上一顶。
「啊!」她惊叫出声,瞬间被顶到最深处,子宫口被狠狠碾压,快感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景以舟不再给她主导的机会,扣着她的腿,开始猛烈地撞击。
他的幅度又深又重,每一次都像是要将她钉进玻璃里,肉体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叶竹溪被他撞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呻吟,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肌肤。
「说,是谁的?」他突然停下,抵在她最深处不动,声音沙哑得可怕。
她睁开迷蒙的眼,对上他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你的……永远是你的……」
他眸色更深,低头咬住她的锁骨,同时腰胯狠狠一顶,将她直接送上高潮。
叶竹溪尖叫出声,身体剧烈颤抖,内壁紧紧绞住他。
景以舟低吼一声,终于释放在她体内,滚烫的液体填满她最深处。
两人喘息着相拥,谁都没有先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退出,却仍旧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
「婚礼的事,你认真?」他突然问。
叶竹溪抬眸看他,唇角微扬。
「你觉得呢?」
他盯着她几秒,最终低笑。
「叶竹溪,你真是个疯子。」
她轻笑,吻了吻他的唇。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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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权利
隔天,叶竹溪走进叶氏大楼时,所有员工都恭敬地低头。
她穿着一身俐落的黑色套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声音清脆而威严。
董事会上,她微笑着宣布婚礼的日期,同时丢出一份并购案。
「半年内,叶氏会吃下这家医疗集团。」她轻描淡写地说,彷佛只是在讨论天气。
股东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问:「这和婚礼有什么关系?」
她抬眸,眼神冷冽。
「没有关系,纯粹是我喜欢。」
会议结束后,她回到办公室,景以舟的讯息跳出来。
「晚上见,未婚妻。」
她笑了,回复:「别迟到。」
她知道,这场婚礼只是权力的游戏。
但她同样知道——
她眷恋的,从来就不只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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