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新仇旧恨
成月圆跟着宋怜,正要离开,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抓住头发。
“贱人!”
桑露微完全红了眼。
粉红之心意外失手,本来就十分恼火,现在又在宋怜身边看见这个小贱人,她简直火冒三丈。
“当时怎么没把你撞死!”
那次在路边,偶然见到这张脸,桑露微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了。
成月圆,成晴夜那个宝贝妹妹。
是从什么时候发觉成晴夜的无情,大概就是从偷听到他跟妹妹的通话开始的吧。
原来他可以这样温柔。
原来他是一个耐心的人。
原来他真正的笑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桑露微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挫败。
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他妹妹,但是桑露微知道,那个宝贝妹妹充满了他的生活。
而她,只能从小心翼翼的窥探中一点点了解他。
当她开玩笑提起他妹妹,成晴夜的眼神,是她一辈子忘不了的,就好像,她没有资格把他的妹妹挂在嘴边,好像从她嘴里说出来,会玷污他妹妹似的。
桑露微抽着烟,审视着调查资料中的照片,很普通的一个小丫头,温室里的一朵花,却霸占了成晴夜的全部情感。
什么东西,她也配?
所以当那一天看见成月圆开车上路,桑露微便不由自主地改变方向追了上去,甚至,为了出这口气,她故意撞了上去。
那天她本来是去找宋怜的,她一直试图修复两个人的关系,哪怕还像从前一样,只是类似于亲人的关系也好。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意气用事会害得宋怜的心脏病发作,更没想到,会因此让宋怜和成月圆有了接触。
桑露微拽着成月圆的头发,用力拖拽的同时巴掌扬起,发泄着满腔怒气。
宋怜肯定第一时间阻止。
抓住她的手腕逼迫她松手。
桑露微把成月圆抓得死死的,已经完全不顾体面了。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眼花,不得不后退三步。
“成晴夜……你!”她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指着眼前的男人:“你疯了吗?”
成月圆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地上,她哥突然出现,她也吓得不轻。
成晴夜将她打横抱起,就要离开。
他面色差得可以,成月圆大气不敢出。
“你敢走,走了咱们一拍两散!”桑露微在后头怒吼。
成晴夜确实转身了,抱着成月圆慢慢走到她面前。
途中,瞥了一眼宋怜。
宋怜同样也在盯着他看,男人间暗流汹涌的交锋。
“散吧。”成晴夜对桑露微说:“但你打她这一下我是还要找回来的。”
“我根本就没打到她!”桑露微吼得声音声嘶力竭,眼泪也像决堤的洪水。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好好站在这里?”成晴夜的眼神渗着毒:“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不能打女人这条,谁碰我妹妹,我弄死她。”
宋怜的眉头在听到某个字眼时,猛然一蹙。
他上前抓住成月圆的手,想叫她看着自己,想看看她什么表情。
成月圆惊慌失措,要甩开他。
“放开她。”成晴夜的声音像结了冰。
宋怜似乎确认了什么,不可置信,然后忽然笑了起来。
成月圆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种笑,怪渗人的。
宋怜抓着她的手,眼神意味深长。当着成晴夜的面吻了吻她的手背,轻声道:“明天见。”
成月圆一瞬间已经想到自己的一万种死法。
成晴夜把车开回了老宅。
那是栋不足200平的两层老洋房。
车停在院里,成晴夜下车为成月圆拉开后门。
成月圆被他牵着,走到车后头。
后备箱缓缓开启,正中端端正正放着一个黑色箱子。
成晴夜推了推她:“去打开看看。”
成月圆一打开,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达利的“龙虾电话”就躺在箱子里。
她像做梦一样,摸了又摸,确认手感。
真的,是真的。
1300万。
“哥哥,”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这……你买下来了?”
成晴夜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会喜欢。”
老房子还和以前一样,定期会有人过来打扫。
卧室都在二楼,父亲一间,兄妹俩住同一间房间,上下床,还有一个小房间空着,当储藏室了。
成晴夜打开衣柜,坐了进去,手臂一张,成月圆很自觉地就坐到了他怀里。
他搂着她。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害怕打雷,我们就躲在这里。风很大,窗户缝里呜呜的声音像鬼叫。”
“那个时候爸爸经常不在家,你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我们的妈妈在照片里不会动呢?”
“我说妈妈去了天堂呀,那里什么都有。你说有电话吗,我说当然有啊,但是太远了,妈妈听不见。”
“后来我们就发明了一种风筝电话,哥哥把风筝放起来,你对着纸杯电话跟妈妈讲话,你说你讨厌幼儿园的谁谁谁,最喜欢哥哥,那个时候你还不会撒谎,对着风筝电话把心里话全都说了。”
成月圆怀里还抱着龙虾电话,眼眶红红的。
妈妈是生她的时候急性出血去世的,但她直到成年后才知道这个事实,爸爸和哥哥都把她保护得很好,没有让她受一点伤害。
成晴夜拿起龙虾听筒放在耳边,凝视着她:“月圆,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但是其他人很危险,不可以相信他们。”
(十八)指奸
成晴夜并不想追究妹妹是怎么跟宋怜认识的,他压根不想从成月圆的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当晚,成月圆就被他带上飞机,飞往新加坡。
她的工作成晴夜已经打好招呼,具体请假多久并未告知。
手机也给她换了,联系人只剩下他。
异国他乡,一个人也不认识,成月圆只能窝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想尽办法打发白天的时间。
说是度假,却有专门的人看着她,不许她乱跑。
成月圆实在是无聊透顶。
夜幕降临成晴夜回来了,她才仿佛又活过来。
“今天干嘛了?”
成晴夜一边随意地问,一边脱着外套。
电视声充当背景音,成月圆坐在客厅中间拼着乐高,目光却悄悄朝他那边飘了过去。
成晴夜在解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转过身去了。
成月圆失望地往地上一躺:“泳池玩了,商场逛了,喷泉也看了,不好玩。”
成晴夜边脱着衬衫边往浴室走。
成月圆爬起来,贼心不死地追过去,趴在门边。
成晴夜裸着上半身,正低头解皮带,精壮的胸肌线条十分诱人。
“哥,你什么时候才有空陪我玩?”
成晴夜抬眸淡淡瞄她一眼,别提多魅惑。
他走过来,成月圆眼看着快被越靠越近的诱人躯体馋死了,他却把她往边上一推,关上了门。
成月圆别嘴,回到客厅,心浮气躁。乐高也踢到一边了,打电话叫了杯饮料。
图片上看着就像是气泡果汁,旁边英文太复杂她也懒得仔细看。
几分钟后,东西送过来,冰冰的还冒着气呢,成月圆全当果汁喝下去了,有点辣辣的但是感觉挺爽口。
又过了几分钟,劲上来了,她才感觉到不对。
怎么这么困这么累啊,一下子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等成晴夜洗完澡出来,就见她大喇喇躺在路中间,像个醉鬼。
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立马闻到一股酒气。
再看看旁边喝个干净的高脚杯,成晴夜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他把她抱上床,成月圆像膏药猴,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根本不放,嘴里嘟嘟囔囔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一拉她吧,她像要哭了,惨兮兮的。
成晴夜只好就这么抱着她,哄她睡觉。
她安静了没两分钟,突然往他浴袍里钻。
牙齿叼着他的乳头,一个劲地吸。
“嘶……”
成晴夜拍拍她的肩膀,没用,她像个执着的小baby,没奶也要给你吸出血来。
成晴夜捏着她的腮帮子,迫使她打开牙关。
她开始哭,很难受的样子,扭来扭去哭得凄惨。
成晴夜拍拍她的背,这一安慰,她又得寸进尺了。
趴在他身上,眼睛眯着,鼻子凑在他身上像小狗一样闻来闻去。
半晌,找到满意的地方,她伸着舌头,在他喉结凸起的地方舔了一口。
成晴夜猛地吸了一口气,捧住她的脸,不让她乱动。
“乖,躺下睡觉。”
成月圆头一撇,又舔在他手上。
微热的口腔,留下凉凉的痕迹,是她的口水。
成晴夜呼吸有些乱了。
她的舌尖舔着他的拇指,含了进去,口腔的软肉包裹着他,缓缓吸吮。
“月圆。”他的声音有微微的颤抖:“醒醒。”
那双眼睛迷迷蒙蒙,依旧笼在雾气里。两颊不正常的绯红让原本呆滞的表情也变得微妙。
成晴夜大可以把她推开,去给她找解酒药,可他没有。
他玩弄着妹妹的口腔,想象着自己进入这个窄而湿软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压着那截舌尖,让妹妹的嘴张开供他欣赏。
妹妹粉嫩的舌头像好奇又笨笨的小生物,探头探脑,被入侵被亵玩,只会傻傻地流着口水,生理性地抽搐。
真可爱。
成晴夜着了魔了。
他清醒地犯着罪,根本停不下来。
妹妹结实的大腿跨在他腰上。睡裙很短,纯白的蕾丝花边小内裤都露在外面。
他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挑,指尖就触碰到娇软脆弱的地方,花蕊完全无防备地向他展露。
“嗯……”
妹妹在哼叫,像小时候午睡起不来床耍赖的声音一样,全然娇气。
他轻轻揉着她,嘴里哄着。
“圆圆乖。”
就像哄她打针不疼。
中指慢慢没入。
陷进奶油似的。
内壁吸得紧紧的,她的另一张小嘴贪婪地吮吸着他。
他动得很慢,起先是一个指节,慢慢慢慢深入,抽插的动作也粗暴了些,小嘴却吸得越来越欢,流了很多水。
妹妹的水好多,顺着手指流到他掌心,越流越多。
他一手都是她的水。
他插到底了,妹妹搂紧他的脖子,抖动着娇气地哭。
“舒服吗?”
“呜……”回应他的只有绵长的呜咽。
成晴夜知道,自己无药可救了。
四天时间,新加坡的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却不想放成月圆回国。
一想那里有许多觊觎妹妹的男人,他就嫉妒得发狂,阴暗的想法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他在新西兰有一处秘密购置的房产,那里环境很好,不会被任何人打扰。他想带成月圆去那里,先住上半年。
计划却被一通电话打乱。
成月圆失踪了。
(十九)逼婚
成月圆只觉得一觉睡得死沉。
醒来,是在自己家。
成迟锦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是管不了你了。”
成月圆懵了,她是怎么回来的?她不是在酒店吗?
依稀记得早上醒来床边有早点,她还吃了一口……
后来……后来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爸,”成月圆问:“哥呢?”
成迟锦站起来,看上去更生气了:“你们!你们要气死我……”
成月圆环顾四周,手机也不在身边。
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现在开始你哪也不许去!”成迟锦撂下这句话,走出了房门。
成月圆被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
除了保姆送来三餐,房门一直被锁着。
她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第三天,成迟锦带她出了门。
到了紫潆湖。
这回宋家的阵容要隆重许多。
主位还是孟老太,左手边是老二宋淳明,还有他二婚的太太也就是宋颐可的母亲乔可钦,以及老大宋思明的妻子金悦。
桑庆之的妈妈刘晓晓本来也应该在,她跟乔可钦是表姐妹,两家关系密切。虽说宋怜不是乔可钦亲生的,到底也算表亲,应该关心关心。
不巧的是,刘晓晓这段时间在照顾生病的大女儿,走不开,就没到场。
成月圆一见这个场面,预感非常不好。当即就要跑,却被爸爸一把逮住,警告她“一会儿不许说话”,拖了进去。
双方简短寒暄,孟老太先切入了正题。
“你们家任何条件都可以提,只一条,婚礼下周就得举行,一切都由我们准备。”
成迟锦皱了皱眉:“这是不是太仓促了?”
“这点您放心,一周足够了,这也是小怜的婚礼,我们哪会敷衍呢?”乔可钦拿出当家姿态。
“听说他病得很重?”成迟锦也有顾虑。
“没有没有。”乔可钦忙否认:“一点小毛病不碍事,这两天休息休息也就好了。”
这时候,成迟锦发现孟老太的表情可不太轻松。
“我们能去看看他吗?”他问。
成月圆被爸爸牵着,进了病房,各种仪器都上了,滴滴地响,看着吓人。
宋怜戴着呼吸面罩面色苍白。
他看见她来了。
她躲在成迟锦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我能和她单独谈谈吗?”他气息微弱地询问。
“好,好,你们谈。”孟老太心疼得不行,连忙满口答应。
一家人这段时间为了宋怜的病情可谓是心力交瘁,孩子已经这样了,说个不好听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有什么心愿,只要是他们能办到的,还不都得满足吗?
成月圆被推到病床跟前,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
门关上,就剩他俩。
成月圆局促地站着。
宋怜就这样盯着她,苍白的肌肤衬得那滴泪痣诡异的美。
他摘了面罩,捉住她一只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指尖,悠悠道。
“新加坡的海岸景色一般,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去大溪地。”
“你?”成月圆警觉不对,甩开他的手,一下表情就厌烦起来,问:“你有必要这样吗?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
她被猛地拽了过去,压在他身下,他身上插的那些管子都被挣掉好些。
“正好,我就喜欢酸的。”宋怜语气强势。
成月圆被他吻得嘴唇都肿起来,怎么也推不开。
半晌,她气喘吁吁,瞪他:“你装病?”很肯定。
她愤怒质问:“你还要不要脸?”
宋怜掌着她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在她唇上亲了又亲,简直疯了:“我会死的,我总有一天会死的,到时候变成鬼继续缠着你。”
成月圆感觉冰凉,脖子突然被套上什么,沉甸甸的。
低头一看,脖子上是条项链,坠着鸽子蛋那么大一块粉色宝石。
这不就是“粉红之心”?
“假的?”
“真的,我安排人拍的。”
“我不要。”成月圆要取下来。
“行那就扔了,垃圾桶在那边。”
成月圆当真扔了。
离开前,她又放下狠话:“我死也不嫁给你!”
其实这一趟,让成迟锦也不大满意。
病成那样,摆明了要拿他女儿冲喜,这家人不厚道。
权势再大又怎样,以后当真让她女儿当个寡妇?
也算并未谈拢。
成月圆这么长时间没有她哥的消息,心里没由来的慌,一直问他爸爸。
成迟锦还不是没搞清楚。
宋家拿着那样个不堪入目的照片找到他时,他当时是想把这两个孽障通通打死。
可成晴夜一直联系不上,他这两天也犯嘀咕了。
直到两名公务人员找到他,成迟锦简直晴天霹雳。
成晴夜竟然被羁押起来了!
涉嫌的是经济犯罪,以及泄露国家机密。
绝对的子虚乌有!
不过是些莫须有的举报材料,就这样把人关起来了,探视都不让。
成迟锦一时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成月圆在医院守着她爸爸,面如死灰。
哭也哭过了,发泄完只剩下冷静。
成迟锦缓缓醒来,握着女儿的手,颤抖:“晴夜这是被人整了啊!”
“爸爸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救哥哥出来。”成月圆忙安慰。
成迟锦苦不堪言,扭过头老泪纵横:“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天,家里托了不少关系,都碰一鼻子灰。人家就是公事公办,有罪没罪,先关你个小半年再说,你能怎样?
成月圆呢,她根本就肯定,事是宋怜做的。
行,不就是结个婚吗?又不会少块肉,结就是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算这笔账。
(二十)调教
宋怜知道成月圆会来找他的。
第一次见面他已决心要得到她。
他总忍不住去看那张吻照。
她的表情羞涩可爱,鲜活得让人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填满。
但这样的鲜活是因为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
这点让他不悦。
她对他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相反,很无情。
她因为桑露微而大发雷霆时,宋怜忍不住想,她究竟在吃谁的醋?
成晴夜?
我?他是有那么点期盼的。
可她太冷漠了,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讨好她。
珠宝吗?一般女人都会喜欢的,可是她好像不感兴趣。
她对他恶言相向。
纯粹地讨厌他。
于是他在宴会上故意和女人们聊天,看看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吃醋。
他又一次失望了,她根本不在乎,反而是自己先忍不住出手制止了其他人对她的骚扰。
是他太在乎了。
宋怜拒绝过无数女人,对纠缠不休的人十分厌烦。却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一个纠缠者。
成月圆就是他的报应。
她如果爱的只是一个有夫之妇倒也罢了,也容易拆散。
可她爱的竟然是她的亲哥哥,知道了这一点,宋怜就明白自己永远也赢不了了。
这样的爱太刻骨,霸占了她的心。
她再也不会有多余的心分给其他人。
他放弃赢得她的爱了。
所以,恨也行,只要是深刻的,他都想要从她身上得到。
成月圆闯进他的病房,很生气。
“让他们都出去。”她说。
他挥手示意,看护们便都离开了房间。
成月圆把门关上,走到他面前。
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你要什么,都拿去吧!”
宋怜没有阻止她,任她脱得只剩内衣。
成月圆解开内衣,甩他脸上,怒道:“拿去吧!”
宋怜把她搂过来,用被子裹住。她撒泼地挣,哭。
“我什么都没有!你要什么就拿,把哥哥还给我!”
宋怜把她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问:“你确定要在这里?”
成月圆哇地大哭一声,旋身不管不顾掐住他的脖子:“还给我,把哥哥还给我!”
宋怜的气管受不了刺激,开始不停咳嗽,眼睑发着红,眼里却带着笑。
很好,就是这样,恨他也比无视他好太多了。
他抓住她一双手腕,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直视她,命令道:“现在,试着取悦我,或许我会考虑你说的。”
成月圆气得胸脯一阵阵上下起伏,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眨巴,门牙咬着下唇很是无助。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应该怎么样取悦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她现在恨之入骨的男人。
太屈辱。
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为了救哥哥,她必须得求他。
她慢慢伸出手臂。
慢慢搭上他的脖子,还在抽泣,殷红的嘴瘪成一团。
慢慢,靠了过去,生涩地吻了吻他的唇。
宋怜的唇凉凉的,形状偏薄,总不笑显得比较严肃。
成月圆轻轻吻了他两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感觉有点紧张。
闭上眼,怯生生地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
他的舌头一动不动,任她挨,任她磨。
他的手甚至都不碰她。
成月圆头一次被他这么冷落,委屈的酸水,直往嗓子眼冒。
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好冷淡。
她呜地就哭出来了。
她不会,她弄不来。
宋怜可不打算放过她。
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戏谑地微眯起:“你可以试试给我舔。”
成月圆心中一抖。
不敢置信,可是,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她蹙着眉,屈辱得快要崩溃了。
“不愿意吗,不愿意就算了。”宋怜语气轻飘飘:“你回去吧。”
不行。
成月圆垂下眼眸。
她是下定了决心才来的。
她不能就这么回去。
舔就舔。
她跨坐在他腿上,低头,解他裤子的手止不住地抖。
从里面掏出来,才发现,他的竟然这么粗,这还只是微微勃起的状态。
她有些不敢信,这根东西,上次是怎么进来的,好粗,显得她的手都小了。
宋怜是冷白皮,那里也一样,皮肤下虬结的青筋清晰可见,顶端又粉粉的。
她屏息凑近,一手扶着它,试探性地舔了舔柱身。
宋怜蓦地吸了口冷气。
有反应,成月圆莫名安心了。
握着它,闭上眼,想象自己在舔冰淇淋。不过这根冰淇淋有点咸,有点腥,热热的,还会颤抖。
宋怜开始往后躺。
沉沉喘息。
时而摸摸她的头,时而捏捏她的耳朵,好像在表扬。
“好了,含进去。”他轻声命令。
成月圆也有点小喘,嘴巴上亮晶晶全是口水。
她凝视着他的性器,顶端的粉红已经胀得有点紫了。她伸着舌头,舔着慢慢含进嘴里。
“嗯……”宋怜闷哼着,一只腿屈了起来,一下有点太爽了,他从耳根到脸颊都染透了粉红的颜色。
成月圆嘴巴小,只含进去一小截,就吐了出来。
宋怜喘息着,捏她的脸颊,让她看过来。
“谁准你吐的?吃进去。”
“要一直含吗?”成月圆向他抱怨。
从宋怜的视角看,这一幕着实诱人。
她披散着发,裸露的上半身,奶白的两团浑圆在半空轻晃。脸颊两团红晕,懵懂的眼映着光在闪烁,纯真又放荡。
宋怜缓缓将她的头按下去,在她嘴里顶了顶。
“这样,学会没有?”
成月圆皱了皱眉,不大高兴地把头发撩上去,按宋怜教的,不太熟练地吞吐了几回。
宋怜的气息明显变得急促,主动往更深处顶去。
成月圆一下干呕,眼眶里溢出泪花。
往后一退,娇气得又要哭。
(二十一)舔屄吃奶
宋怜把她抱起来,搂在手臂中温柔吻着,终归还是舍不得作践她。
她眼泪收回去了,鼻子一抽一抽,鼻头红红的,睁着眼模样呆呆的。
可怜见的,一看就是受刺激了。
宋怜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揉着她的胸,手捏起一团,含进了嘴里。
成月圆开始小口吸气,偶尔急喘一下。
他吸着奶头,牙齿叼着在轻轻扯。
成月圆难耐地仰起了脖子,手推拒着他。
宋怜将她的手腕钳制住,拉到头顶,更加放肆地吃着两团暴露的软肉。
成月圆的胸上都是他的咬痕,奶头被吸得高高肿起。
下面自然也湿得一塌糊涂。
宋怜要脱她的内裤,成月圆夹着双腿不让。
“屁股抬起来。”宋怜说。
成月圆摇头。
“你不脱我也照样操得进去。”宋怜捧着她的脸,在她耳边咬字低语。
成月圆脚趾抠了抠床单,还是把屁股抬起来了。
第一次被人脱得一丝不挂,她害羞,低着头不敢见人。
宋怜分开了她的双腿,头埋了下去。
成月圆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先是亲了她那里一口,啾的一声。
成月圆一抖,紧张得不行。
忽然感觉一个热热的湿滑的东西舔了上来,阴蒂那里也突然被顶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他的鼻子。
淫叫是脱口而出的,完全不由她控制的。
她急急喘息着,感觉自己要被玩坏了,呜咽两声,立马又被舔得浪叫。
她受不了地哭,双腿夹着他:“不要了我不要……”
宋怜舔着她的逼水,她却越流越多,床单都打湿一块。
他将她双腿再次掰开,并命令道:“自己用手掰着,不准再夹,不然我们就这样玩一整天。”
成月圆只能乖乖照做,忍受着战栗和酥麻,喉咙里泄出一声声羞耻的叫声。
但她实在是太敏感了,宋怜的舌头一舔她的阴蒂,她马上就要去了。
宋怜可不许,立刻停了下来。
成月圆难过地呜咽,向他求饶:“不要了,宋怜,你放过我……”
宋怜起身,捧着她的脸:“你叫我什么?”
成月圆吸着鼻子,泪眼婆娑:“宋怜。”
宋怜盯着她:“不对,叫老公。”
成月圆只是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不张嘴。
宋怜抓着她脚踝往下一拽,成月圆便倒在他身下。
“看来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没有任何预兆地插了进来。
“啊……”痛!
成月圆害怕,显然是顶到处女膜了,她感觉自己要被撕裂,吓得不行。
宋怜还在用力。
成月圆哭了,连忙求饶:“老公,不要,求求你不要。”
宋怜终于满意了,亲了她一口:“再叫一声。”
“老公。”
成月圆觉得他好恶趣味,但是又不得不配合他。
服软才能叫她少受点苦。
她回吻着宋怜,撒娇:“老公我怕疼,你可不可以轻点。”
宋怜很是受用:“好,你乖乖的,等婚礼那天老公再进去。”
于是就这样,这次又在外面浅浅抽插结束。
第二天一早,宋怜领着成月圆去了民政局。
还是有比他们更早的几对,排着队,可都在偷偷瞧他们。
成月圆看了看宋怜:“这么高调,被人拍到要上新闻吧?”
宋怜满不在乎,握着她的手:“拍呗,反正下周就结婚了。”
成月圆不说话了,他都这么说她也就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等轮到他们,她走过去才听见那些人窃窃私语的是“这男的好帅”“是不是明星”。
登记,拍照,流程相当快。这年头国家巴不得让你领证像喝水那么简单。
成月圆手上拿着红本本,出来了,还是没有一点真实感。
她往车后座一瘫,把自己的红本本甩给宋怜保管。
“我哥呢?什么时候安排放他出来。”
宋怜把两本结婚证都收好,吩咐司机开车。才淡淡回她。
“都是按流程办事,等着吧。”
成月圆瞪他一眼,立马坐直了:“行,那就把婚礼推迟吧,哪天我见着我哥了,哪天再办!”
宋怜心里的怒气都快压不住了,一路上再没吭声。
回了宋家。
成月圆才想起还没跟爸爸说这事,怕是又要被教训一通了。
她站在走廊上,叉着腰,焦虑地等着了电话接通。
背后突然很轻的一声。
“成月圆?”
谁啊?
成月圆漫不经心一回头。
桑庆之!
她第一反应,拔腿就跑!
桑庆之怎么会在宋家?
她吓得不轻。
他现在怕是恨死她了吧?她姐姐的婚事被她搅黄了,他也被她利用了。
不对,她还是想不通,桑庆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慌慌张张跑到半路被宋怜拦了下来。
“你跑什么?后面有鬼追你?”
比鬼恐怖!
成月圆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宋怜拉着她的手:“老婆,刚才是我不对,你哥哥下周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他也可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成月圆总算是听到个好消息。
宋怜捧着她的脸:“别生气了好不好?”
成月圆还气什么,她听到哥哥要平安回来,脸都要笑烂了。
她一笑,宋怜就吻了上来。
成月圆就觉得他好像有那个肌肤饥渴症,一逮着机会就开始了。
吻得正缠绵,她不经意抬眼,赫然发觉不远处站着两个少年,正直勾勾望着他们。
成月圆猛地把宋怜推开。
(二十二)嫂子
宋怜倒是很大方。
朝少年们招了招手。
“颐可,庆之,正好,你们过来见见吧。”
宋颐可冷眼瞥了瞥成月圆。
桑庆之也在看成月圆,寻常的表情,眼神中隐匿着一丝暧昧和凶狠。
“哥,我们现在要出门,没空。”宋颐可很不耐烦地眼皮一翻看向别处,余光却注意到桑庆之竟然主动朝那两人走了过去。
他一下嗅到一丝反常。
“哥,好久不见。”桑庆之的微笑让人毫无防备。
宋怜点点头:“最近还好吧?”
“我还好,就是我姐受了点刺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他状似不经意地将目光转向成月圆,话语意味深长。
见成月圆躲开他的目光,又在装不认识,这才收回视线,表情微妙地冷了下去。
宋怜没有接过这个话题,将成月圆搂了搂:“介绍一下,这是成月圆,以后就是你们的嫂子了。这个月25号,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空气安静片刻。
桑庆之还是那个表情。
当宋怜都察觉不对劲,桑庆之才一点头,很快地瞟了成月圆一眼,神色如常。
“好的哥,恭喜你们,那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好,出去玩注意安全。”宋怜家长般嘱咐。
等两个少年都走了,成月圆才向宋怜询问。
“这是谁?”
得知两家的渊源,成月圆在心里扶额望天,也就是说,打从一开始她找到桑庆之帮忙,这小子就是在耍她。
亏她还对他感到内疚!这压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宋颐可进了车库,骑上机车已经戴上头盔。
桑庆之忽然抱歉道:“突然想起来有点事,下次再约。”
宋颐可摘下头盔,凝视他离开的背影。
都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这还看不出来他有事瞒着就有鬼了。
成月圆不让宋怜送,她想先去医院,还是当面跟爸爸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一下又把他气着了,影响健康。
宋怜拗不过她,只能让家里司机送她过去。
车子开出不远,突然一个急刹。
成月圆吓一跳:“怎么了?”
司机好像一下说不清楚。
后座另一侧的门突然被拉开,一个人影钻了上来。
“桑小少爷。”
司机跟来人打招呼。
成月圆瞪着他,赶紧躲得远远的。
“你们去哪儿?”桑庆之状似随意问。
“潞湾医院。”司机说。
桑庆之“噢”一声。
“那顺路,我就去那附近,走吧。”
成月圆像听到什么好笑的:“顺什么路?”
桑庆之缓缓将目光转向她。
成月圆被盯得发毛。
“嫂子,蹭个车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成月圆定了定心神,转过去开车门:“那你坐吧,我打车。”
司机刚要出声劝阻。
桑庆之动作更快,欺身过来啪地把她面前的车门拉上,在她背后幽幽道:“坐好。”
随即朝司机:“没事,李叔叔,走吧。”
一路的沉默,成月圆紧挨着车门,头一直转向窗外。
“嫂子,你脖子酸不酸呀?”桑庆之在旁边阴阳怪气。
成月圆压根不搭理他。
到了医院,她一下车,桑庆之也跟了下来。
她怒道:“别跟着我。”
桑庆之插着口袋,弯腰与她平视:“嫂子,你怎么这么自恋,这条马路这么宽,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走吧?”
好,成月圆不跟他一般见识。
快步进了医院,往住院部去。
成迟锦的病房自然是安排全院最好的,医护人员也配了20人的团队。
成月圆一出现,就有人汇报老爷子今天的情况,说是食欲不太好。
这也正常,宝贝大儿子被看押小半个月了,当老子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还吃得下去?
成月圆进来,先给爸爸喂了点水,等成迟锦看上去稳了些,才说。
“爸,我今天跟宋怜把证领了。”
“什么?!”成迟锦把水杯都掀了:“你你不跟我商量!你……”
成月圆忙给爸爸顺气:“别生气别生气,你听我说,哥哥下周就能出来了。”
成迟锦还不太信,成月圆又跟他解释,父女俩磨叽半天,成迟锦才勉强接受,又问。
“那个宋怜,他身体真没问题?”
“没问题。”成月圆再三说。
他昨天搞得她现在还腰酸背疼的呢,能有什么问题?就是特别会装,还串通好医生来装。
成迟锦宽心了,不过就宽了一小会儿,他突然抓着成月圆的胳膊。
“晴夜以后就定居国外,我会给他安排好,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爸!”成月圆睁大了眼。
成迟锦指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两个简直不知羞耻!”
成月圆哭着从病房跑出来。
半道上突然被人拽住。
她现在太伤心,根本没有余力处理别的。只能无力地挣扎着,期望对放手。
“求求你了,离我远点……”
桑庆之当然把对话都听见了。
都串起来了。
她接近他,利用他,打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哥。
她跟她哥乱伦,她甚至为了救她哥嫁给宋怜。
“哭什么”,桑庆之抹了抹她的眼泪:“你想跟他在一起有的是办法,腿长在你身上,懂吗。”
“你都听见了?”
成月圆看着他,心里多少是宽慰的,他说得对。就算哥哥去了国外,她也可以跟过去,他们不会分开的。
(二十三)巧遇
成月圆最近天天在医院照顾她爸爸。
她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需要操心了。
“成伯伯,该吃药了,我先把床升起来。”
哦,也不是全然没事。
眼下这桩就挺棘手。
“庆之,你这些天辛苦了……”
“成伯伯,您别这么见外,我妈说让您放宽心,先把身体养好。”
桑庆之在病床前忙活,他常去养老院做义工,照顾病人有一手。
可把成迟锦感动坏了。
虽说医院不缺看护他的人,可这份心意难得。
本来他就对不起他们家,好好的一桩婚事,不了了之。现在人家听说他病了,还天天来他跟前伺候。
成迟锦不禁想,难道桑家没打算跟他们断了?是不是打算以后还继续来往,两家的姻亲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多了。
面对这么乖巧懂事一个孩子,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夸才好。
这下好了,他爷俩亲亲热热,把成月圆晾在一边,没事干。
只能拿个苹果啃。
她能怎么办呢,赶又赶不走,他爸看见了还训她一通,说她不知好歹。
“成伯伯,我给您捏捏腿吧,久卧的人要常捏腿血液才好流通。”桑庆之细心极了。
成迟锦推脱不过,被他照料着,直感叹:“有这么乖巧的孩子,你爸妈老了以后有福啊!”
桑庆之忽然抬起头,真诚得不得了:“那我给您当干儿子吧!我也给您养老!”
“咳咳咳咳……”
成月圆被苹果渣卡了喉咙,咳嗽半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成迟锦是有些察觉出异样的,认真看了看桑庆之,不过片刻又打消了疑虑。
他女儿应该不至于这么畜生,祸害这么个根正苗红的小孩子吧?
再说人家哪会看上她?要啥没有,这辈子就适合享清福的一只米虫。
成迟锦摇着头笑了笑。
医院的午饭送过来了,菜色都很清淡。
成迟锦招呼女儿:“你中午带着庆之去附近吃点好的,他还在长身体,不能跟我一样吃些没营养的。”
成月圆刚啃完苹果没什么胃口,洗完手出来瞟他们一眼:“他自己去不就得了。”
“你想挨打是不是?”成迟锦要发火了。
偏偏桑庆之还在一旁火上浇油:“没事的成伯伯,姐姐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吃也行的,太麻烦她了。”
成月圆想给他一耳刮子。
小小年纪茶气冲天。
还是把他带出来了,医院附近没什么吃的,成月圆开车把他带到附近一个热闹商圈。
怕他回去告状,她指着沿街:“自己看看想吃什么,别说我亏待了你。”
桑庆之望了望周围,直接指了一家网红西餐厅,门口大排长龙的那种。
成月圆看他两眼,怀疑他故意找茬,但也没证据。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门口拥挤的等待区。反正她现在也不饿,等着叫号呗。
“喂?”宋怜的电话,成月圆接起来。
“老婆你吃饭了吗?”宋怜声音温柔。
成月圆知道,她说没吃的话又得扯一大通了,于是撒谎:“吃了。”
宋怜很敏锐:“你没在医院吗?好吵,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你过来……”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成月圆的腰最怕痒了,立即打掉那只手,瞪向一旁靠过来偷听的人,接着语气不太好地说:“你过来干嘛,我在医院,出来买个水就回去了。”
“你总不让我过去,岳父生病我应该出面的。”宋怜显得有些委屈。
“不用不用,”成月圆看了眼桑庆之,连忙说:“我爸就快出院了,你来了也白来。”
挂了电话,她确认了一下,前面还有23桌。
这得等到晚饭时间去了吧?
她刚想跟桑庆之商量换一家,突然听见老大一声——
“成月圆?!”
啪地一声就被人一巴掌拍在背上。
扭头一看。
“庄曼?”
她高中最要好的朋友,好些年没见过了!
庄曼激动地抓着她的手:“他们说没联系上你呀!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走走走!”
成月圆感觉莫名其妙:“去哪儿?”
“进去啊!他们都进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谁啊?”成月圆懵的。
庄曼奇怪地看了看她:“你该不会不知道同学聚会的事吧?”
成月圆摇摇头。
庄曼无语地笑着叹口气:“这就难怪了,咱们高中同学约了聚会,就在这儿,订的大包间。他们跟我说都没联系上你,哪知道这么巧,还是让你赶上了!”
“啊?”成月圆尴尬笑了笑:“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庄曼打她一下:“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死丫头,你一点都不想我是不是!”
正数落呢,庄曼注意到她旁边坐着一个好漂亮好帅的男孩儿,那肩膀一看就是体育生,绝了。
男孩儿居然也看向她一眼。
然后对成月圆说:“没事的,姐姐,你去吧不用管我。”
庄曼吃了一惊:“你们,一起的?”
她看向成月圆,指了指男孩儿:“他是?”
成月圆皱着眉头,只能不情愿地编了个说法:“我表弟。”
“噢……”庄曼了然,蹦出个极为开朗的笑:“没关系啊,一起一起!表弟这么帅,里面哪个姐姐会忍心赶他?一起一起……”
成月圆被她拉着走,没有办法。
桑庆之自然也跟着她们进去了。
(二十四)羞辱
包间是个长桌,坐了得有十五六个人。
成月圆一进去就成了焦点,男的女的都在喊她。
“姐姐你好受欢迎啊。”桑庆之在旁边揶揄。
成月圆还奇怪呢,上学时她一点也不起眼,根本没人理,只有庄曼跟她玩。怎么这会儿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热情。
寒暄了一轮,坐下了。
庄曼在她耳边悄悄八卦:“刚跟你握手那个,邹轩,暗恋你八年了。”
成月圆瞥她一眼:“别乱说。”
庄曼笑:“你还不信,我看不止他,另外那几个没话找话的对你也有意思。”
桑庆之就在旁边听着,成月圆觉得尴尬得很,赶紧让她别说了。
庄曼碰碰她的胳膊肘,突然正经道:“哎,人家邹轩现在混得可好了呢,财政局科员,要职。你就不考虑考虑?”
成月圆摆摆手不说话。
庄曼掌根撑着下巴望着她:“也是,你家不缺钱,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菜单递过来了,成月圆没什么胃口,点了沙拉。
桑庆之凑过来:“你这样对胃不好……”
突然被个老远传来尖锐的声音打断。
“成月圆,上次看你带个一米六的男朋友,怎么今天他没来?”
都抬了头。
聊天的,点菜的,全听见了这句话,都瞧着成月圆。
说话的还能是谁,坐在长桌那头,打扮得格外精致的姜雪呗。
上次成月圆被同事陈琪拉去酒店相亲,被她撞见了,她好像格外得意。
成月圆回她:“那不是我男朋友。”
姜雪笑得花枝乱颤:“你还披着他的衣服呢。”
成月圆知道这桶脏水她是非泼不可了,不想再理会。
却听见旁边——
“姐姐,你睫毛都贴歪了。按你的说法,路边的野狗舔你一口,你就成了跨物种SM爱好者是吗?”
庄曼正厌烦姜雪这个现眼精呢,摆明了她是要羞辱成月圆一通。正要挺身而出,突然听见成月圆她“表弟”这通话,一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看热闹的表情,没有一个人接话。
姜雪的脸色,这下真是五彩缤纷。
旁人也就算了,怼她的偏偏是个漂亮的顶级小帅哥,叫她颜面扫地。
她半晌气得话都说不出一句,只能起身去了厕所。
成月圆可算是清净了。
桑庆之又接着若无其事地指着菜单,给她点了个烩牛肉。
庄曼在一旁骂:“姜雪这个小婊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针对你,你也没惹她啊。”
可不是吗,成月圆也莫名其妙。
这时候另一个女同学凑了过来,对庄曼低声道:“你们不知道啊?姜雪上学那会儿一直追丁盛安直到他毕业,她不针对成月圆针对谁?”
说着,女同学又嘿嘿一笑,看向成月圆:“我不一样啊,我是成晴夜派的,我永远支持你哥。”
成月圆干笑一下。
那会儿她跟哥哥一个中学,上初一的时候,全校女同学们就分两派,两个最耀眼的人物,一个她哥,一个丁盛安,都快传成神话了。
丁盛安,成月圆叫他小丁,那时候她还是个中二少女,哥哥和丁盛安宠着她,她就小丁小丁地叫,把人家当小弟使唤。
后来她上高中,哥哥和小丁也去了国外留学,她一个人就神气不起来了,整个高中默默无闻的。
想着想着,成月圆又想她哥了。
眼睛热热的。
以往就算不见面,也会每天通电话。这次这么久没音讯,她表面上看着乐观,实际上,一想起来心里就疼。
她好想哥哥,想念被哥哥抱在怀里的感觉,哥哥身上的味道,哥哥温柔的声音。
成月圆鼻酸得几乎要掉眼泪。
桑庆之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
成月圆缓缓抽出来了:“我去一下厕所。”
她刚进隔间,突然又闯进来一个人,吓她一跳。
“你!”
桑庆之砰地把门合上,把她摁在隔板上,侧过脸就吻了上来。
“唔……唔!”
成月圆推开他,睫毛湿漉漉,眼眶红红的,嘴巴也被吻得红通通。
“你干嘛!”
桑庆之环着她:“你把我当成他就行,没关系,只要能让你不伤心,我不介意做替身。”
“你神经……”
成月圆话没说完又被他搂进怀里,呼吸被他掠夺,脑子逐渐晕晕乎乎。
这么一搞,她确实是忘了伤心了,还有点飘飘欲仙。
正激吻呢,门突然被人推开。
对方抱怨着:“谁啊,这么没素质……”
突然就住了口。
门外站着惊愣的姜雪。
之所以惊不是因为别的。
桑庆之斜眼瞥向她,染着浓重的欲望的俊俏脸蛋表情隐隐不悦,那模样,太销魂。
姜雪见他勾唇笑了笑,差点都忘记呼吸,紧接着却听到这辈子听过最恶毒的话语。
“看什么呢大妈?没见过亲嘴吗,赶紧滚。”
姜雪简直遭受严重打击。
她脸色铁青,最后看了一眼缩在男孩儿怀里的成月圆,转身走了。
饭局结束,成月圆要走了,几个男同学却拉着她,非要去下个场子。
其中一个过分的,都搂到她的腰了。
“不好意思啊,”桑庆之上前不着痕迹地隔开他们:“姐夫一会儿就来接我们了,我姐实在去不了。”
都吃了一惊,这个爆炸性消息无异于一颗原子弹。
旁边庄曼一下跳出来:“啊?你结婚了?”
成月圆皱眉看了桑庆之一眼。
庄曼过来抓起她的手:“不是,怎么没戒指呢?”
桑庆之又抢先道:“是我姐嫌累赘,她愿意的话,十根手指都能戴满,她就是不喜欢。”
这点庄曼倒是认同,成月圆一直就不喜欢戴首饰。
“好了,那我们就走了,祝你们玩得愉快。”桑庆之礼貌打了招呼,拉着成月圆就离开了。
(二十五)查岗
回了医院,桑庆之还不松手,成月圆肯定要挣。
桑庆之就赖在她肩头撒娇。
“怕什么,又没人看见。”
成月圆嫌热,推着他的脑袋:“走开点。”
“你明天别来了。”她说。
桑庆之一下站直了:“为什么?”
“明天我爸爸也该出院了。”
到病房门口了,成月圆走在前头,一看清里面,忙刹住了脚步。
桑庆之猝不及防地撞她后背上。
“你怎么来了?”成月圆往里面走。
宋怜怎么会没看到桑庆之,当下还是先过去搂着她了。
“我来看看爸爸。”
成迟锦看着报纸,不冷不热地回他:“不用,我好得很。”
成月圆语气责怪:“都跟你说了不用过来,我爸明天就出院了。”
宋怜并不意外自己来探病会受冷遇,毕竟他逼婚的手段可不光彩,成迟锦对他心存芥蒂也正常。
偏偏这时候成迟锦突然就热情招呼起桑庆之。
“庆之回来了呀,你们吃了什么?”
就见原本站在病房外的桑庆之,一下绽放出个多么纯真明朗的笑容,跨着疾步就越过了宋怜,挨到病床前去了,讨喜得很。
“姐姐带我吃西餐了,还遇到了她同学。”
“是吗?”
成迟锦跟他聊得热络。
倒显得一旁干站着的宋怜更加不受待见了。
宋怜说:“那爸爸,我明天再来接您出院。”
成迟锦直摆手表示不用,继续跟桑庆之聊天。
宋怜这边搂着成月圆,一把就把人架了出去。
桑庆之还是如常说着话,不过余光瞥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睛里是渗着毒的。记住网站不丢失:lamei wu.c om
出来了,成月圆甩胳膊扭肩膀地挣开了桎梏。
“你回去就行了,非拽我干嘛?”
宋怜忽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
他将她下巴抬起,眼神幽深,问:“嘴怎么肿了?”
成月圆心里一咯噔。
他怎么这么敏锐?
她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桑庆之为什么在这里?”
“你去问他啊,问我干什么?”成月圆心里冒火,他这么咄咄逼人让她很不舒服。
宋怜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成月圆恼火又害怕,不知道他要干嘛。
宋怜把他塞进车后座,上了锁。
这辆劳斯莱斯后座宽敞,有驾驶室隔断,又有窗帘,一关上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成月圆越发的不安,语调隐约有些颤抖,但还是嘴犟。
“你别发神经,我又没干什么!”
宋怜的手抚摸过她的脸颊,食指又轻轻滑向她的唇。
“没干什么?中午接我电话的时候,你跟他在一起。”他用的肯定语气。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觉得我好糊弄?”
成月圆说不出话了,倔强地看着他。
宋怜掐着她的脖子,靠近,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你是我的,是我领了证的老婆,别忘了。”
成月圆掰他的手,眼睛发红:“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是你逼我的!”
“所以你就到处给我戴绿帽子是吗?”
“我没有!”
宋怜扯住她的衣服,直接粗暴撕开,没两下成月圆就被他脱了个精光。
他仔仔细细检查着她身体的每一处,掰开她的腿认真审视,确定没有任何痕迹,还不放心,手又抠进去。
“呜……”成月圆一下就哭出来了。
都确认过了,宋怜住了手。
成月圆坐起来就给他一巴掌。
一身衣服被他撕扯得七零八落,也没法穿了,她只能蜷缩在一角,哭得可怜。
宋怜下了车,不一会儿,提着几个购物袋回来。
袋子里是崭新的连衣裙和内衣套装,已经处理过吊牌,宋怜拿出来,亲手给她一一穿好。
扣内衣带子的时候,又挨了成月圆一巴掌,白皙的俊脸上都是殷红的指印。
他一声不吭,只是捉着她的手指轻吻,想叫她消气。
成月圆哪是好哄的,衣服穿好了,她下车,把车门摔得震天响。
第二天,还是医院。
一早,宋怜就过来守着了。
桑庆之比他晚,不过他老丈人就喜欢桑庆之,就不待见他,能怎么办。
成月圆处理完出院手续,扶着她爸爸上轮椅,也是桑庆之在旁边出的大部分力气。
成迟锦又对着他一通夸奖。
宋怜突然插嘴:“爸爸,我今天该带月圆去试婚纱了。”
成迟锦沉默了下:“也是,没两天了,你们该忙去忙吧,我有的是人照顾。”
“我能去吗?”
桑庆之一开口,另外三个人都看着他。
他倒表现得自然,接着说:“我可以给姐姐参考参考,选一个最漂亮的。”
宋怜盯着他:“行啊,走吧。”
成月圆先上了车,宋怜从另一边也坐了上来。
她手边的门突然又被拉开,桑庆之不由分说挤着她往里坐。
成月圆一边挪着屁股,一边下意识看向右手边的宋怜。
见宋怜直视着前方,没什么反应,她也就放下心。
但车厢里气氛还是莫名紧张。
成月圆悄悄吐了口气。
“你都不用上课?”
这是宋怜在问。
桑庆之哼笑:“哥,我们放暑假呢。”
“怪不得,这么闲。”
桑庆之扭头看向宋怜。
然后抱住了成月圆的胳膊,还特意贴近了她。
“宋怜哥,你该不会在吃醋吧?我跟姐姐认识可比你早,你别误会。”
说这么说,但他脸上分明写着“你一定要误会啊”。
(二十六)争斗
宋怜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儿作口舌之争,不过淡笑了下。
成月圆却预感不妙,当即抽回手,两个胳膊一环抱,严肃道:“你坐好。”
桑庆之乖乖坐直,笑眯眯就差摇冲她尾巴。反正他的目的已达到,就是要明白告诉宋怜,成月圆,你别想独占。
回的是宋宅,管家汇报婚纱团队已经在东院等着了。
东院名为“璧月同辉”,牌匾由已故领袖亲题,属于无价之宝。
入口玄关名为“缺月迎门”,一扇残缺的圆形月洞门,地面铺青玉碎。
一走进去,倒映的人影会自动补全月影,寓意“客至圆满”,来宾无不赞叹神奇。
这里便是宋家最常用的会客地。
Michael Cinco是迪拜王室的御用品牌,该团队曾为施华洛世奇家族千金设计过一件重达92斤,造价70万英镑,镶嵌50万颗水晶的华丽婚纱,举世震惊。
这次受宋家邀请,时间紧迫,主设计师考虑将他们的几件王牌设计送来试穿,再根据客户需要现场做合适改良。
Michael Cinco擅长浮夸华丽的魔幻风格,夸张的裙摆和精雕细啄的背部设计是它的设计特色。
这条背中镂空,肩部延伸出足足5米,犹如巨型蝴蝶翅膀一般的背纱设计,一眼便击中了两个男人的心神。
成月圆站在地台之上,朦胧而梦幻的长长拖尾像伊甸园的天鹅巢轻轻托举着,令她宛若初生天使,圣洁而震撼人心。
她不适合浓妆,化妆师没有用过多色彩,几乎只着重强调了眼睛部分,再用腮红轻轻烘托,效果便堪称完美。
桑庆之环视好几圈,抱着胳膊,一手摩梭下巴,评价道:“头上做一个轻量感的花环吧,发型可以做大卷再蓬松一点。”
一丝不苟的认真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新郎。
一旁立即有人将他的话记录。
“做宝石发冠。”宋怜在一旁淡然道。
记录的人立马又抬起头,有点懵。
管家忙在那人耳边低声:“听这位的,这才是我家少爷。”
对方连连点头。不过,再抬头,偷瞄两个男人的眼神便带点八卦了。
几件婚纱成月圆其实都不太喜欢,太——重了,但是她又懒得提意见,改来改去的也麻烦,索性当个哑巴任由摆弄。
因为根本就不在乎这场婚礼,自然敷衍。在意的事她还是非常上心。
她冲宋怜招招手,把他叫了过去。
“我想在婚礼之前先见我哥一面。”
宋怜原本温柔的眼睛一下降了温:“不行。”
“为什么?”成月圆不明白。
他轻抚着她的脸。
“不行就是不行。”
成月圆生气。
又伤心。
主要是怕伤她哥的心。
从小,她的一切都由哥哥操持,小到卫生巾什么品牌,大到高考志愿和专业。
一夕之间,她招呼都不打就嫁人,可想哥哥知道了会对她多失望。
宋怜不知道她想什么吗,他是太知道了。
也太清楚成晴夜在她心里的分量,这分量重到足以令她抛弃一切。正因如此,他不能答应。
成月圆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掩面而泣,提着裙摆匆匆离去。
桑庆之在后边追,边追像边说给旁人听的,可大声:“唉,怎么又把她弄哭了!总让她伤心,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宋怜站在原地。
主厅里剩下几个能听懂中文的,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成月圆回了临时安排换衣服的房间,负责她造型的女性工作人员还没跟进去呢,桑庆之先进去了,把门一反锁,给人家整懵圈了。
成月圆坐着抹了抹眼泪,背过手去刚想自己解衣带,突然碰到另一双手。
回头一看。
“我帮你我帮你,你看你哭得,妆都花了。”
桑庆之像个贴身小太监一样把她服侍着。
成月圆也怕丑,立即照了照镜子,好像是有点花了。
她抽张纸巾擦眼泪的功夫,桑庆之已经帮她把衣服解开了。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脸一红,扭头说他:“你出去。”
“我又不是没看过。”桑庆之嘀咕着,知道她要面子,还是转身走去一旁:“我给你拿衣服啊。”
成月圆先拎起了内衣,扭头确认桑庆之没有看她,才开始穿。
刚套上,还没扣呢,外头敲门声响了。
“月圆,开门。”
是宋怜。
成月圆一下慌了。
宋怜的声音隐忍怒气:“他是不是在里面?”
偏偏这时候桑庆之的手又碰了上来,吓得她扣衣扣的手一抖。
“你干嘛?”成月圆瞪着他做着口型。
桑庆之微微一笑俯身过来贴着她耳廓发着暧昧的气声:“再不快点穿上他要是闯进来会看到什么就不好说了。”
里面没应声,敲门声自然越发急促。
成月圆听着都窒息,手不自觉发抖。
任由桑庆之帮她扣上了内衣,又给她套上了衣服。
外头已经在踹门了。
成月圆抓着桑庆之给他整理衣服的手,望着他的眼神全是慌张。
怎么办。
“别慌,等会他进来你继续生气就行。”桑庆之摸着她的鬓发,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口。然后,直接翻了窗户。
(二十七)意外
没有抓到不代表怀疑解除。
对于桑庆之这个弟弟,宋怜一直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样乖巧,他很聪明,心智不输成年人。
他在走的路线跟自己是截然相反的,并且很奏效。
但宋怜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一通电话,这小子就会被禁足在家,哪也去不了。
而他真正的对手,现在才要登场。
成晴夜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黑色一片领衬衫,雅痞风信手拈来。
疲惫感在他身上是一种高级的润色,软化了具有攻击性的俊美,使得深邃的眼眸透出一种熟男独有的沉郁感。
他在美式真皮黑沙发前坐下,松弛后靠,双手交叉自然垂落在大腿,漫不经心却似乎掌控一切。
宋怜,同样男神一尊。
他像古时候寺庙里修行的天潢贵胄。
看似仙气飘飘,实则欲念深重。观音相,修罗心。慈悲的眼里藏着戾气。
这两人,谁的气势也不输谁,各是各的帝王气场。
“你跟月圆的关系有多难走下去,要经历多少困难,我想你心里有数。只有你彻底离开,她才能过上正常生活。”宋怜开门见山。
成晴夜笑了,云开月明一样的醉人笑眼,掺着讽刺。
“醒醒吧,她不可能爱上你的,她是我的月圆。”
他语气放缓,目光逐渐开始柔和。
“我给她洗过澡,梳过头发,穿过衣服,做过饭,亲她掉下来的眼泪,吃她剩下来的冷饭。她生病了,我会追着她吃药。冬天她怕冷,我会握着她的手。一起出门她的包都是我拎,什么时候我都会让着她,即使吵架,也一样会照顾她担心她。她讨厌的东西我都记着,她喜欢的即使是星星我也摘下来给她。她曾经无数次地重复,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是我。”
“只有我,懂吗?”他眼神轻蔑,咬字带恨。
宋怜听着,眼里尽是寒气。
成晴夜口中说的,是时光,是成月圆目前为止,人生中的绝大部分。
他的确赢不了。
“三年,你离开三年。我会让她走出来。条件,你随便提。”宋怜将一张空白支票推过去。
“金钱,资源,还是权力,只要我给得起。”
成晴夜垂眸看着,冷哼一声。
宋怜看似给他选择,实则,他别无选择。以他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跟宋家抗衡。
婚礼这天。
接近仪式开始,成月圆待在化妆室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
她急切想见到成晴夜,只能不停给宋怜打电话。
宋怜便让人拿着手机,开着视频去拍摄来宾区域。
时隔二十二天,成月圆终于又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眼里全是依恋。
哥哥瘦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端坐在宾客中随意望着某处。
成月圆捂着嘴,眼泪就这么直往外冒,一旁的妆造师忙给她小心翼翼擦着泪。
最后,看见哥哥不知怎么突然表情一变,起身离席,走出了画面。
拍摄的人便把视频挂断了。
成月圆像丢了魂,一下心不在焉。
时间差不多,该出发去礼堂。
一行人抬着她的裙摆,从酒店走廊穿过。
成月圆眼前突然寒芒一闪。
求生本能令她下意识往后躲,被利刃削落的发丝便簌簌掉落在雪白的裙摆上。
身后全是尖叫,有工作人员反应快的,过来想制止袭击的蒙面男人,但因为是女性,力量不够,没能夺下刀子。
今天出席的宾客都是政商名流,婚礼现场有严格安检,危险物品是带不进来的,蒙面男人手中的刀似乎是从厨房顺的,刀柄还有酒店的标志。
成月圆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袭击她,这种场面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身临其境,她完全是懵的。
男人挥舞着刀子将周围人赶开,见成月圆穿着笨重行动不便,趁机又冲了过去。
刀子再次刺向她,周围尖叫声四起。
成月圆吓得紧闭双眼,半晌,却没有任何事发生。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道身影中。
定睛一看,挡在面前的,是成晴夜。
他抓住了男人挥出的胳膊。
安保队伍随即赶来,将男子制服。
成月圆惊魂未定地扑过去:“哥!”
成晴夜抱住了她,捧着她的脸,眼里全是忧急关切。
成月圆发现他眼下冒出一条极细红线,而后肉眼可见变粗,很快变成了流体往下淌。
是血。
她脚下一软:“哥,你受伤了!”
成晴夜松了手,后退:“哥没事,不用担心。”他抹了一下,满手的鲜红,触目惊心。
成月圆比自己受伤还要激动,抓着他的胳膊,大喊着求救。
酒店方立即有人过来,带着成晴夜离开。
成月圆满脑子都是刚刚哥哥手上的血,哪还有心情继续去礼堂。
转身就回去把衣服换了,问了酒店工作人员,往医疗服务室冲去。
成晴夜低头靠在检查床旁,胸前的衣服鲜红一片,医务人员正在给他止血。
成月圆被那鲜红刺激到了,脚步有些不稳,慢慢到了他跟前。
“月圆,别哭。”成晴夜朝她伸手,轻声安慰。
血止住了,医务人员给他做的应急包扎。
成月圆没有哭,只是流着眼泪,拉着他:“疼不疼?我们去医院,这样会留疤。”
她急着要拉他走,成晴夜一边把她往怀里搂,一边抱歉地看向医务人员:“不好意思,能让我们单独说话吗?”
一对儿俊男美女,人家当然不会煞风景,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哥,你流了好多血,我们去医院……”成月圆说到血字,终于还是哭出了声,呜咽着拉着成晴夜的衣袖,非要他跟她走,什么都不想管,一心只想离开这里。
“月圆你听我说……”成晴夜低着头柔声把她往怀里搂。
“不听,呜……”成月圆哭得像个孩子,哭声才拖了一半突然就没了。
成晴夜吻住了她的嘴。
(二十八)破处
成月圆忘了呼吸,后颈僵直。
瞪着眼完全不敢置信。
是梦吗,哥哥怎么会吻她的嘴唇。
这幅呆愣的样子像只土拨鼠,逗笑了成晴夜,片刻,他视线又一次低垂下去,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唇。
“听哥哥说,哥哥之后会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的,乖乖吃饭,按时睡觉,不许熬夜。”
成月圆一下皱紧了眉头:“你要去哪,我也去。”
“不,你待在家哪里也不去,爸爸有高血压,你要经常去看他,别嫁了人就忘了咱们的家。”
他细细交代,成月圆却越听越慌,紧抓着他,目光小幅度震颤。
“哥,你要走,你要去哪?”
语调糅了哭腔。
“你不许走,我……”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在想尽一切挽留。
“我不能没有你,哥,我爱你。”
“我知道。”他温柔回应,就像以往每一次。
不对,这样的平淡令她极为不满。
成月圆只觉得一股极大的愤怒涌上心头,用力地将她哥推倒在检查床上:“你不知道!”
她怒吼,拽着他的衣领,哭:“你根本就不知道,不是那种爱,我想要你,不想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想你只属于我!”
时间像静止了。
除了自己的心跳,成月圆什么都听不见。
长久以来积压的心意骤然宣泄,她没有痛快,而是随着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变得成倍煎熬。
她也害怕。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面对。
忽然,听见缱绻的一声。
“好,我只属于你。”
她整个人被拽了过去。
撞到了他的鼻子,睁眼就陷入深渊般的眼眸,唇间都是他的呼吸。
“月圆,”成晴夜的声音晦暗而诱惑:“吻我。”
成月圆胸腔重重起伏。
指尖冰凉,喉咙却像有火在烧,燥热,缺氧到眩晕。
这是成晴夜,是她的亲哥,这样的勾引是要她的命。
一个探头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辛,成月圆嘴唇微颤,感觉用了一个世纪去贴近。
所有悬吊半空的难受都在唇瓣触碰的一瞬被巨大的满足填满。
舌尖互相触碰。
她轻轻试探,哥哥也轻柔回应,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慢慢,她便全然放松了,专心沉浸在美妙的感受中,任凭欲望的驱使。
她解开哥哥胸前的衣扣,沿着锁骨往下吻,吻落在胸膛,她用嘴咬开衣服,舔上他的乳尖。
“嗯……”哥哥隐忍着颤抖的喘息,就是催情药。
她抬头。
他骨感清晰的高挺鼻尖之上,微眯起的桃花眼溢着媚气。随着喘息后仰,锋利的下颌线和喉结线条又展露无遗。
成月圆看得痴了。
成晴夜摸摸她的头,微笑:“怎么了?”
成月圆摇摇头,窃笑着扑过去咬他的嘴。
勾着他的舌头,牙齿轻咬着扯,反正调皮捣蛋。
成晴夜好看地皱了皱眉,搂着她的屁股把她往前一颠,一巴掌打她臀尖。
轻微的刺疼,调情意味明显。
成月圆趴他哥肩头,贴在他耳边:“哥,你喘得好好听,我还想听。”
又是一巴掌,这次扇在了靠近腿心的位置。
成月圆一下塌了腰。
哼唧着手臂收紧,搂着成晴夜的脖子,脚趾也不安分,一勾一勾抓蹭着他的小腿。
成晴夜捏着她丰软的臀肉,抓揉。
侧头衔住了她的耳垂,缓慢噬咬。
成月圆屁股撅得更高了,娇喘着主动往他手里送。
“哥,你摸摸我……”
成晴夜鼻息浓重:“摸哪里?”
成月圆不说,夹住了他的手,轻轻磨,哼哼唧唧。
成晴夜的手指隔着她腿间布料往上一勾,她立刻不由自主地泄出一声呻吟。
他在她的沟壑里滑动,指尖都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热气。
成月圆不动了,正面跪趴着贴得更紧方便哥哥亵玩。
水液浸透了裤子。
成晴夜将它扒了下来,直接往里摸。
妹妹腿间湿得一塌糊涂,他的手指不费什么劲就插了进去。
里面湿软得像某种充满黏液的软体生物,娇弱毫无抵抗力,任由凌虐。
“摸外面,哥哥摸外面嘛……”成月圆撒娇,要哥哥把手指抽出来,给她揉阴蒂和花穴之间的地方。
她还坐起来,拉着他的手,娇气地看着他。
“就是这里,嗯……”
简直把她哥当情趣玩具使。
哥哥手大,手指又长,玩起来不要太舒服。
成晴夜看着她自己把自己玩到高潮,又无力地趴坐回他怀里。
他把她抱过来,翻身平放,给她捋额边碎发,吻她的唇,声音轻柔。
“还要吗?”
成月圆面颊潮红,羞涩地看着他,点点头:“要。”
他压了上来。
成月圆顺从地抬腿,勾着他的腰。
面对面,她看着哥哥的眼睛,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火热的性器抵在她腿间,成晴夜顶了顶,掰过她的脸看着她。
“要不要哥哥进去?”
成月圆咬着下唇,点点头。
成晴夜不依不饶地咬她一口:“说。”
成月圆小小声:“要。”
天雷勾动地火。
成月圆都不记得有什么疼痛,只知道爽了。
哼叫着小穴一阵阵痉挛紧缩,喉咙都发干。
哥哥的抽插频率快而深,快感颠簸令她头皮发麻,无法思考,小腿乱蹬。
成晴夜只好抓着她的脚踝,固定在腰间,放缓了频率,低头吻着她,让她放松些。
这时,却听到门外似乎有动静。
再侧耳细听,已经来不及了。
(二十九)印记
成晴夜17岁那年,妹妹才12岁,刚上初一。
水灵灵的一小只,在主席台上当领操员,扎着两个小辫,短短的胳膊腿,蹦蹦跶跶萌得人受不了。
成晴夜每次都会在操场另一头看得津津有味,还用手机拍下来。
丁盛安就会贱兮兮在旁边求分享,成晴夜才不理,他的妹妹只有他能拍。
这个时期,妹妹霸道得像个小女王,脾气大。发现被偷拍立即就噘嘴不高兴了,但动作力度依旧不减,很有使命感,别扭得可爱。
那时候成晴夜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逗妹妹玩,乐此不疲。
留学回来,妹妹已经18岁,出落得更有女人味,眼睛尤其动人,男人看了绝对心里一酥。
她软软叫着哥哥,有点生疏有点羞涩。
成晴夜恍然。
5岁,妹妹总要他牵着,要抱抱,一离开就哭鼻子。
12岁,好面子,总骂哥哥是大笨蛋,不许哥哥跟着她。
18岁,突然变得娴静,散发着别样的味道。
这几年,偶尔也回家,总是匆匆见面。
如今认真一看,小丫头怎么一夜就长大了。成晴夜心里滋味怪异。
失落,不安,失控感。
怎么会是这些感觉。
后来成晴夜才明白,那是占有欲作祟。
这占有欲从记事起就有,自始至终不曾消失,并且随着妹妹成年后对周围异性越来越有吸引力,变得越发强烈。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体内好像藏着某种野兽,没有理智,没有道德,只有最野蛮最原始的冲动。
他开始不满妹妹身边出现的异性。
他调教妹妹的品味,让她穿保守又无聊的衣服,戴上框架眼镜,培养最孤僻的爱好,限制社交。
很卑鄙,但是他乐在其中。
无数次精心设计的色诱手段,笨蛋妹妹总是会上当。
他喜欢看她痴迷的眼神。
喜欢看她被激荡起欲念的表情。
只有将她的一切完全掌控在手心,他才会满足。
贪婪吗?阴暗吗?
他承认。
但不会停手。
直到这个男人出现。
宋怜。
他想要终止他的游戏。
成晴夜挑衅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宋怜,他不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在妹妹心里刻这一道印记。
“月圆。”
高潮余韵中的成月圆迷迷糊糊,短暂清醒的双眼很快又变得迷离。
“嗯?”
“我要听你再说一遍,你爱谁。”
成月圆眼里映着着的,只有他。
“我爱你,哥哥。”
成晴夜笑了。
成月圆记住了这个笑,这是成晴夜离开前就给他的最后一个笑,吸食她魂魄的笑。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宋怜强行弄走的。
之后整整一年,她都像困在梦魇一样,始终缓不过来。
婚礼之后,桑露微就因为涉嫌买凶杀人被警方带走。
不久,桑庆之也被父亲强制送出了国。
转眼又是一年夏。
这天天气闷热,午后天色热暗得像傍晚,有下雨的迹象。
木雕工作室资金充裕,换了个更大的独栋别墅作为办公区域。
朱小越作为应届毕业生进来实习,实际干的就是打杂的活。
陈琪老远就看见他拿瓶水在工作间外鬼鬼祟祟。
“看什么呢?”
朱小越吓一大跳,无奈地叹道:“妈——”
陈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在认真工作的成月圆。
她忙把儿子拉到一边。
“儿子,你喜欢谁都都行,这个不行。”
“为什么?”朱小越装都懒得装,以为她妈又要说什么封建说辞,表情非常不耐烦:“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您管得着吗?”
陈琪被说得呆住,主要是没想到他儿子才来这儿不到半个月,咋就……一下就表现得这么义无反顾了?
“不是,你听妈说……”
朱小越不想听,绕过她妈就要走,却听见她急急解释——
“她已经结婚了!”
朱小越扭头,看他妈妈半天,那表情就是不信。
“是真的……”陈琪正要跟她细说,就听见工作间里头,突然噼里啪啦的响。
朱小越反应那叫一个快。
等陈琪慌慌张张跑进去,就见儿子已经把摔在地上的成月圆扶了起来。
“没事吧?”
成月圆面色有些发白,捂着腹部摇摇头表示没事。
朱小越却很激动:“你中午又没吃饭,你那胃病都是被你这么搞出来的!”
他把成月圆扶到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什么,然后蹲下来柔声问她:“胃痛是不是?先吃点苏打饼干,碱性的可以缓解胃酸。”
陈琪在旁边都看傻了。
这还是她那个不学无术不懂事的儿子?
她真是一下子感觉大难临头了。
再出来,朱小越跟她说:“结了婚又怎么样,他老公跟个空气人一样,在哪儿呢,您也看见了,她身边连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
陈琪刚想反驳她见过,仔细一想,这个月确实没见成月圆老公人影了呢,怎么回事,难道是吵架了?
朱小越接着又说:“既然过得不幸福,结了婚也可以离,以后,我会对她好。”
听得陈琪那个血哟,一下全往脑袋上涌,头痛啊头痛!
(三十)冷战
老大带来一个好消息,工作室的一批作品被一个国际木雕艺术交流展看中,邀请他们前去瑞士参展。
这个光荣使命就落在了成月圆和另一个年轻同事小森的头上。
成月圆面露难色,想要推辞,却被老大用“服从安排”四个字驳回。
没办法,等下了班,她只能给宋怜打电话。
没打通,再给宋家去了电话,得到的消息是人不在。
外面电闪雷鸣,她冒着雨开车去了他公司。
前台不认识她,问她有预约吗,成月圆说没有,对方就开始联系总裁秘书室。
得到的消息是总裁很忙,没有预约一律不让进。
前台说得委婉,也表现得很抱歉,成月圆倒不在意,只要确认人在公司就行了,那她就在这儿等着呗。
这一等,听到前台两个员工小声聊八卦。
“秘书室那个孟子情在神气什么?真把自己当总裁夫人了?嘴臭得跟吃了屎一样。”
“哎哟,她也不过是长得漂亮,花架子,宋总顶多拿她消遣消遣,她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就是,一个臭小三……”
成月圆这才听明白,聊的还是他老公的花边新闻。
这时候,楼上匆匆忙忙下来一个人,径直朝她过来了。
“夫人,您怎么来了?”
成月圆依稀认出来,这是宋怜身边一直跟着的一个助手……
“我是崔桓。不好意思啊夫人,刚刚秘书室接电话的人不认识您,说错了话您见谅。宋总现在在开一个紧急的电话会议,您跟我来。”崔桓弯着腰,毕恭毕敬给她引路。
成月圆点点头,跟着他走了。
这下,前台两个员工一脸震惊,面面相觑。
紧接着,都是一副有好戏看的表情。
成月圆被引进了宋怜的办公室,在会客沙发处坐了下来。
敲门进来一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美女,踩着细高跟端着杯茶过来了。
放下茶,美女一句话没说,眼睛直勾勾地打量她。
成月圆也是有脾气的,况且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大好。
“孟子情?”
对方愣了愣,不过立即微微一笑,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
“你别打量我,宋怜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你想找茬我现在就可以叫三个过来,打麻将也行,打擂台也行,随你们。”成月圆说得又直又冲愣是一点不给她面子。
孟子情这才哼了一声,往外走。
成月圆刚窝进沙发里想放松会,就听见好大的一声娇呼。
“宋总——”
听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宋怜压根没理会不相干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冷淡地看了成月圆一眼。
成月圆起身,追着他到他办公桌前。
赶在她开口前,宋怜先抬手做了个手势。
便有人会意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我的护照呢,我要用。”成月圆理直气壮地伸手。
宋怜抬眸看她一眼,低头翻起文件:“什么用?”
“你管我呢,我们不是要离婚了吗?把我的证件通通都还来。”成月圆拽拽的。
宋怜气极反笑,把文件重重一扣,缓缓抬起头来:“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
成月圆两手往办公桌上一拍,比他还气势还足。
“你不是说看够我这幅样子了吗,那就离婚啊。”
宋怜沉声道:“不可能。”
成月圆暂且不跟他扯这些了,明天她就得出差。
她绕到他面前,一屁股把他那些文件全坐了,抄着两只手臂跟流氓似的。
“护照给我,听见没有。”
宋怜望着她不说话,成月圆就用沾着雨水的鞋恶作剧地踩在他的胸口,看着他衬衫上出现的脏脚印,笑得狡猾。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纯粹撩火。
宋怜抓住她脚踝的同时,按下了窗帘的开关。所有遮光帘开始缓缓下降。
他脱掉了她的鞋子,把她像婴儿一样一手抱起来,另一只手大幅度一挥,直接清理桌面。
“你干嘛?”成月圆怕摔,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才知道慌了。
宋怜把她放到办公桌上,开始解衣扣。
成月圆赶紧伸手把他推远,紧张道:“你别乱来啊,我要叫了。”
“现在就开始叫,待会儿嗓子会哑吧?”
宋怜眼神暧昧。
成月圆太熟悉他这个表情了,通常这个表情出现就代表她又要遭殃了,而且是没完没了的那种。
“停,我们还在冷战,禁止……”成月圆一只手挡在前面,同时身体后仰,还想抵抗。
宋怜直接一把把她拉了过去,就地正法。
一炮泯恩仇。
桌子太硬,成月圆一直嫌硌屁股,宋怜做得不过瘾,又转战休息室。
休息室的床,还是某国际一线品牌的,宋怜平时偶尔躺一躺,没觉得这床这么中看不中用,咯吱咯吱直响。
不过,跟她老婆破碎的叫床声组合在一起,还是别有风味。
他心情大好,在她耳边近乎撒娇:“今晚就跟我回家,好不好?你就忍心我一直独守空房吗?”
成月圆还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休息”这半个月呢,一点也不想和好。
做完,宋怜搂着她又问了一遍,成月圆这时候人软绵绵的,无精打采地:“不行,我明天得出差。”
这才又想起来正题:“把护照还我!”
(三十一)争端
“给你可以,把包拿来。”宋怜单手撑在额侧,另一只手摊在她面前。
成月圆只一秒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懒得费口舌,光着身子去外面把背包薅了进来,甩到他怀里。
宋怜微微皱眉。
搞不懂成月圆一直背这么个土气托特包干什么,边角都已经磨损,还整天背。他给她买那么多大牌的包,她碰都不碰。
衣服也是,她常穿的就那么几件,全是素色的通勤款式。
好像她一旦习惯某种模式,就很难再改。
包里无非就是些纸巾,钥匙什么的,宋怜却不死心,非要翻个底朝天。
还是让他把药瓶搜了出来。
宋怜冷笑,不过仔细一看,铝碳酸镁咀嚼片?
这回轮到成月圆笑了,她把药瓶夺过来,讥讽哼笑一声:“你幼不幼稚,我难道还把避孕药随身携带?”
是了,又回到这个尴尬话题。
宋怜当然知道跟成月圆提这个她会生气,可是他想夫凭子贵的心情也十分急切。
当然他也有底线。
成月圆的底线是不能提“孩子”。
他的底线则是不能提“离婚”。
于是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松口。
宋怜不知道自己很幼稚吗,当然知道,你除非24小时把她关起来,不然避孕这事儿你挡不住她。
可是他哪敢,当初想得好好的,哪怕被记恨,也要不择手段把她拴在身边。
可一旦实行起来,不行,他狠不下心。
成月圆只要稍微甩个脸色,宋怜就绞尽脑汁地想哄她高兴。这样做的后果,当然就是成月圆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
宋怜放下包,把她拉过来亲了又亲。
“那你回家住,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
成月圆撅了撅嘴。
宋怜在想方设法让她怀孕,逼得是越来越紧。
成月圆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非但如此,她还要想办法让宋怜对她彻底失望,最好气愤之下立马跟她离婚。
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好主意,她忍住笑,勾勾他的下巴。
“好吧,那等我出差回来再说。”
她表情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宋怜总觉得她憋着着什么坏主意,但又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他轻吻着她的脖子。
听着她轻声的喘息,心中悸动不已。
她突然警觉,把他推开:“又来,你不累的吗?”
宋怜低头,指尖轻滑过她消瘦的腹部。
“怎么不好好吃饭,都饿出病来了?”指的是她刚刚的药瓶,宋怜注意到那是缓解胃痛的药。
成月圆望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怜戳了戳她的腰,他知道她这里最怕痒。
果然,成月圆腰身一扭,尖叫着忙躲开。
婚后,她的身材愈发诱人,腰腹的曲线尤其性感,女人味十足。
她转身要逃,趴跪的姿势,腿间才被疼爱过的花心微微张合绽放,湿漉漉的甬道内,残留的精液顺着大腿往下滑落,拉出一条半透明的白线。
淫靡的一幕,配上她纯美脸蛋上哀怨的表情,怎么不令人血脉偾张?
宋怜知道她很喜欢他的亲吻,但她从来不说。
她眉头委屈上抬,被吻住的时候睫毛像羽毛一样轻轻颤动,微张的嘴唇只露出一点点舌尖,但是它很乖,会顺从地配合,予取予求。
宋怜爱死她这个别扭模样。
他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啃上她的肩膀。
她的肌肤是牛奶一样的质感,水嫩嫩。因为做了两次,微微出了点汗,散发着一股独特馨香。
她悠悠地低声抱怨:“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一直做,我是你的性爱娃娃吗?”
宋怜在她耳边轻声:“性爱娃娃可没你夹得紧,你这里根本就不舍得我出来,一直吸呢。”
成月圆还想狡辩什么,脸已经被充盈的血液染得红透。
话语被撞得支离破碎,最后只剩下一声声的动情呻吟。
恨他是一回事,但她的身体已然被开发得像熟透的蜜桃,一戳就汁水横流。
她不想要这样的身体,一点都经不起撩拨,太淫荡。
等到终于再一次结束战斗,她已经累得不行。
宋怜帮她清理收拾好,给她穿好衣服,抱回了会客沙发。
成月圆不知他从哪里变出来的一锅鲜美的乌鸡汤,看器具应该是五星级酒店送来的,冒着热气。
他坐在旁边,亲自一口一口喂她。
成月圆现在胃口越来越小,才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宋怜也没逼她,放下碗勺,道:“再不好好吃饭,我准备以后每天都去你单位这样喂你。”
成月圆信他的邪,白他一眼:“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干了吗,整天就盯着我,有点事业心好不好?”
他就那么看着她,成月圆心里毛毛的,指着他警告:“没事不准来工作室找我,听到没有?”
护照拿到手,第二天,成月圆按计划出发去了机场。
同事小森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来不了。
替补的是朱小越。
“成姐姐,张总说还是得去个男孩子做苦力,所以叫我来了,他让我都听你安排。”
朱小越学生气很重,看上去清澈单纯,成月圆对他没什么防备。
张总就是他们的老大,总经理张文。既然他这样安排了,成月圆也就只能接受。
(三十二)评理
她上了飞机就开始睡觉,很是疲惫的模样。
朱小越怕她着凉,要来毯子默默为她盖上。
这趟航班足足十四个小时,成月圆一觉睡醒,刚好饭点。
面前站着个帅气空少,推着餐车询问他们吃什么。
朱小越的座位靠近走廊,很自然地要帮成月圆递餐食,手伸过去却落了空。
空少伸长了胳膊坚持将餐亲手递过去,冲成月圆微笑。
“您需要咖啡吗?”
他笑容里多少带点玩味。
成月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镜睡歪了,扶好眼镜又揉眼睛。脑子还不清醒,正思考着呢,就听到朱小越在旁边抢答。
“不用了,她胃不太好,热水吧。”
空少走后,朱小越表情不屑,啐道:“渣男。”
成月圆往后一瞟,意识到他在说刚才的空少,随口道:“怎么了?”
朱小越遂评价:“眉毛杂乱,目光不正,外眼白露红肉,这种男的私生活不检点,不得病也离得病不远了。”
成月圆看他一眼:“你还会看面相?”
朱小越点头,有点小得意劲儿:“面相手相,算卦,都会一点。”
成月圆突然来了兴趣,主动把手递了过去:“帮我看看呢?”
没想到,朱小越正儿八经地看起来。
不过一会,他就面露担忧:“成姐姐,你婚姻线分叉太多桃花太旺,容易惹事端。要注意,最好少动念,越动念试图改变,劫难越多。”
还真会看?
成月圆表情认真了些,试探性问:“那,怎么看一个男的,干不干净……嗯,还有他的生育能力能看出来吗?”
“这倒是不难,”朱小越突然侧过身盯着他:“成姐姐你要干嘛?”
成月圆咳嗽两声敷衍过去:“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沉默了会儿,朱小越突然问她:“是你老公不能生育?”
成月圆瞪大了眼睛,忙摆手,再也不敢跟他多聊一句。
落地巴塞尔,当地时间上午11点。
成月圆去上了个洗手间,手机一联网,立马陈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成月圆奇怪,这个时间国内还是凌晨。
“喂陈姐,有什么急事吗?小越啊,他在呢。”
陈琪那头急得快哭了:“我打不通他电话 ,姐跟你说个实话,小越这个傻孩子,他对你……哎呀,他要是干傻事你可千万要帮我劝劝他,我就这一个儿子,姐给你跪下了。”
成月圆挠挠脸蛋:“陈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陈琪咬牙切齿:“圆圆你放心,这个臭小子,等他回国我不会让他再打扰你,我把他弄新疆去放牛!”
成月圆出了洗手间,想着陈姐也是爱子心切,肯定是误会了,只觉得好笑。
朱小越拿着两个人的行李,远远就望着她,问:“什么事那么开心?”
成月圆只是摇头不语。
展览中心就在下榻酒店附近。
对接的是个华人,一见面就十分热情,选了一间米其林餐厅招待他们用餐。
成月圆警觉出不同寻常,可是又没什么头绪。
结账时,她注意到到对方要求账单记在YaoXi Lu头上,听上去似乎也是华人。
等再回场馆,又换了一个欧洲人负责沟通,成月圆才知道,这才是主办方,先前招待她的是巴塞尔展览中心的机构负责人。
这就更奇怪了。
一个不起眼的参展单位,两个无足轻重小员工,展览中心的人招待他们干什么?
工作人员正跟他们沟通展位和流程,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争吵声打扰。
跟他们道歉之后,工作人员向着争吵声的来源寻去。
成月圆和朱小越也好奇地跟过去,站在人群里看热闹。
就是一位美女艺术家,不满自己的展位,在跟主办方扯皮。
其实路人看来,她的展位已经很好,处在中心地带最显眼的一个高台上。
但美女艺术家嫌对角线的另一个展位摆放的方式太碍事,影响了她的光影效果,要求对方撤掉。
另一个展位的几人,一看就是学生,气势明显没那么足,可也很坚持他们的布置方式,两方各不相让。
一开始是在用英文吵,吵着吵着,学生那边,一个染着粉头发看上去非常有个性的女孩子突然和成月圆对视了一眼。
“那我们就让大家评评理啊!”
她突然换了中文,成月圆一下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女孩子冲过来把她从人群里揪出来,她旁边的朱小越皱着眉头想阻止,可惜迟了一步。
“姐姐,你说说,她这要求合理吗?”
全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成月圆倒也不慌,有什么说什么:“直接在她展台前方装个光源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美女艺术家气得当场就要开骂。
学生们这边,可乐开花了。要的就是这个态度,别和稀泥,一针见血。
连一个路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这女的再在这里无理取闹,可就实属无赖了!
把成月圆揪出来的女孩子一脸得意,看向成月圆的眼睛里也有欣赏。
问题出在哪就解决哪,是个人都懂,可很少有人愿意说真话得罪别人。
展位布置妥当后,成月圆正要离开,在门口被一辆敞篷古董老爷车拦住了去路。
粉发女孩挥手招呼她。
“姐姐,谢谢你刚才仗义出手,太帅了。”
“不用了,我什么也没做。”成月圆婉拒。
粉发女孩依旧热情:“姐姐你们住旁边米森酒店吧?晚上顶楼有个party,真心邀请你过来玩。”
(三十三)想找男人
不算上跟踪桑庆之那回,成月圆唯一一次去夜店,是高三快毕业被庄曼带去的。
印象里就是昏暗的环境,闪烁的光污染,震天响的音乐。
她很不适应,又被灌了点酒,只记得人晕在沙发上好难受。
后面醒来就在家,被哥哥狠狠教训一通,不许她以后再跟庄曼来往。
成月圆的女性朋友本来就不多,工作以后更是一个能聊天的同龄朋友都没有了。只有同事能说得上话,聊点家长里短。
其实她很愿意跟女孩子来往,不过慢热,不爱主动,所以最好这是一段入室抢劫般的友谊。
派对环境倒意外的挺有范,并非想象中的嘈杂疯狂,音乐也很有品味,舞池里全是艺术届的新鲜血液们。
粉发女孩挨着成月圆坐可亲近了,她介绍自己叫唐宁,朋友们都叫她糖糖,他们几个都是罗马美院的学生。
那个跟他们吵架的美女艺术家,唐宁也认识,叫梓云袖,小有名气。
“这个女人可坏了,仗着这里是路遥夕的地盘,简直目中无人。”唐宁像老朋友一样跟她蛐蛐,表情十分可爱。
而她的朋友们,另外的两男一女,也加入进来一起吐槽。
“就是就是,什么狗屁光影,我看就是个借口,她不过是借着打压我们,好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地位,呸。”
“路遥夕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这一趟满满也该跟我们一起来的。”
朱小越在旁边插嘴了:“路遥夕是谁?”
唐宁还没开口,好像想到这个人就反胃,先翻了个白眼:“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天生的坏种!唉说来就话长了……”
成月圆不关心这些,她端着饮料,打量着舞池里的年轻人们,若有所思的样子。
唐宁她们跳舞去了,朱小越靠近她,透过她的视线看向人群。
他像跟她心有灵犀。
“那个肌肉男不好,眼尾炸花,花心大萝卜一个。这个狼尾男也不行,下三白,偏激而且爱说谎。”
成月圆看他一眼,慢慢喝着饮料。
朱小越讨好地给她捶肩膀:“成姐姐,我不是那种嘴巴没门的人,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老公生不出来,你想另外找个男人借精?”
成月圆一口饮料直接喷出来小半,还好控制住。
朱小越忙殷勤扯纸给她。
关键歪打正着,还真被他说对后半句。
她想什么主意,宋怜不是要孩子吗?行,她就给他一个孩子,不过不会是他亲生的,她要另外找个男人,气死他最好!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一开始瞒着,瞒到孩子生出来再告诉他真相。
让宋怜先享受一会儿初为人父的激动,然后,再直接把他从天堂他打下地狱。
哈,光是想想就痛快!
成月圆笑,笑着笑着眼里又有了泪光。
胃突然就很痛。
她皱着眉缩着身子,人往沙发里陷。
朱小越紧张地扶着她:“你没事吧?”
成月圆额头冒汗,缓了一分钟,才缓过来。
不能想,一想成晴夜,她就痛得几乎要呕吐。
这一年以来她没少暗中调查哥哥的行踪,可是都一无所获。
爸爸是唯一知道哥哥去向的人,可他怎么会告诉自己?
成月圆每每思虑过重,胃疼的毛病就冒出来,归根结底还是情绪问题。
她不断深呼吸着,擦着胸前打湿的衣襟。
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擦她眼里的泪。
成月圆忍着悲痛把那只手推开,朱小越也强忍着想抱住她的冲动。他知道,一旦贸然行动,自己在她心里就出局了。
他只能竭尽所能地为她着想。
“别伤心姐姐,你想找男人,我帮你找好不好?都能解决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可以说是鸡同鸭讲,但成月圆又确实莫名被安慰到了。
朱小越让她突然想念起另一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少年。
谢天谢地,此时正在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受苦的桑庆之,要是知道成月圆在想完她哥一万次之后,终于破天荒想起了他一次,恐怕也会很感动吧。
次日展览如期举行。
世界各地的收藏家、企业家、艺术家慕名而来,现场热闹非凡。
最受瞩目的当然是中心高台上那件巨大小叶紫檀根雕作品,以“风骨”为主题,整件作品走势飞舞灵动,的确不俗。
它的作者梓云袖,正是艺术届泰斗梓一舒老先生的孙女,近两年频频有作品拍出高价,被着名收藏家收藏,算是崭露头角。
与这头的风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斜对角展位的死气沉沉。
一夜之间,他们的展品遭到毁坏,只剩下一小部分还能勉强展出。
安保说监控损坏,事情又正好发生在昨晚凌晨值班人员换班的空隙,所以作案人无从得知。
等于他们耗费心血和时间的作品就这样白白给人毁了。
唐宁红着眼睛,瞪着高台上写着梓云袖三个字的标牌,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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