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的岁主英白拉多 上

回归圣殿后的第一个黄昏,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宁静,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安稳。对凡人而言,这是恩赐。但对英白拉多,风暴与海洋的化身而言,这种安稳就像是无形的囚笼,将她那奔腾不息的神性与力量紧紧束缚。
  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感,如深海的藤壶,悄无声息地附着在她神性的核心。那不是鸣式侵蚀留下的痛苦烙印,而是一种更柔软更陌生的东西。它来自于那个凡人,漂泊者陈夕。他的眼神,他那双净化了她体内污秽的手,他平静的话语……这些记忆碎片像海水中微小的磷光,挥之不去,扰乱了她万古不变的心潮。
  她无法忍受。圣殿的石墙困不住风,也锁不住海。在一阵无声的意志波动后,她高挑神圣的人形化作流光,冲破圣殿的结界,瞬间出现在无垠的公海之上。
  在这里,天地间只剩下她自己。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凡人拯救的带着屈辱伤痕的神明。她是英白拉多。随着一声贯穿天地的长嘶,她展现出自己最本源最强大的姿态——一匹神圣的骏马。
  通体雪白,皮毛在落日余晖下泛着珍珠与冷玉的光泽。肩高一丈八,肌肉线条如同最完美的山川走向,流畅而充满了毁天灭地的爆发力。那双蕴含着天空与海洋的淡蓝色眼眸,此刻燃着狂野的怒火。月光般的银色鬃毛与尾毛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卷动着风元素,散发出风暴将至的咸腥气息。
  她需要宣泄。她需要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来碾碎心中那份陌生的让她感到“弱小”的情感。
  “轰——!”
  没有助跑,没有犹豫。她那神工雕琢般的雪白马蹄重重踏下。但踏的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脚下变幻莫测的蔚蓝海面。海水在她落蹄的瞬间,仿佛被赋予了实体的意志,变得比钢铁还要坚硬,稳稳地承托住她千钧之重的神体。下一秒,这股被强行凝聚的力量轰然炸开,激起百米高的滔天巨浪,如同一座移动的水晶山峦,向着四方咆哮而去。
  “嘶——!!!”
  她再次长嘶,声音化作实质的冲击波,将空中的云层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她开始奔跑。那不是凡马的驰骋,而是一场风暴的独舞。她的四蹄在海面上狂奔,如履平地,每一次落地都引发一场剧烈的海啸。她身后,银色的长尾划破空气,卷起一道连接天海的巨大龙卷水柱,无数吨海水被吸上高天,再如暴雨般倾盆砸落。
  她就是风暴的中心,是海洋愤怒的意志。天空的颜色因她的情绪而改变,从灿烂的橘红变为压抑的铅灰,再染上风雨欲来的青紫。闪电如银蛇在云层中乱窜,为她照亮前路,雷鸣是她奔跑的鼓点。
  她试图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这场狂舞中,将脑海里那个凡人的身影用巨浪拍碎,用狂风吹散,用雷霆轰成齑粉。她加速,再加速,快到仿佛要撕裂空间,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由蒸汽和水雾构成的白色轨迹。
  然而,力量的宣泄并未带来预想中的平静。她越是狂暴,那份盘踞在心底的思绪就越是清晰。她能掀起万丈狂澜,却无法抚平心中的一丝涟漪。她能与雷霆共鸣,却听不清自己内心的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会想起他触碰自己伤痕时,那小心翼翼的带着温度的指尖?
  为什么会想起他对自己说“你不是怪物,你是被伤害的神明”时,那平静而坚定的眼神?
  这份“杂念”,比鸣式的侵蚀更可怕。鸣式是纯粹的痛苦与毁灭,她可以用力量去对抗,去憎恨。但这个……这个是温暖的,是柔软的,是她神性中从未有过的东西。它无法被摧毁,因为它本就不是敌人。
  终于,当最后一丝力气随着一声疲惫而悠长的嘶鸣耗尽,她停下了脚步。她静静地矗立在海面中央,神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灼热的蒸汽从鼻孔中喷出,在冰冷的海风中化作白雾。
  风停了,浪息了。刚刚还狂暴如地狱的海洋,此刻平滑如镜,倒映着天际边悄然升起的第一颗星辰。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那个凡人的面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份被她用一场风暴都未能吹散的思绪,如深海的暗流,温柔而又坚定地包裹了她。
  英白拉多,这位司掌风暴与海洋的岁主,第一次意识到——有一种东西,是伟力也无法征服的。
  深夜,观海塔顶。这里是圣殿最接近天空与海洋的地方。冰冷的星辉透过巨大的拱形窗洞洒落,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形。海风带着潮湿的咸味盘旋而上,卷动着墙壁上古老挂毯的流苏,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岁月的低语。
  英白拉多选择在这里现身。她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只是像一缕月光凝聚般,悄然出现在塔顶的中央。她已恢复了那高挑完美的人形。银白色的长发如流动的瀑布垂至脚踝,身上是一件式样古朴仅以单肩固定的希腊式长袍,布料仿佛由月华织就,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她赤着双足,光洁的脚趾踩在冰冷坚硬的石砖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那双淡蓝色的眼眸,此刻正凝视着窗外那片被夜色拥抱的看似平静的海洋,眼神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
  力量无法解决的问题,便只能求助于智慧。这是她漫长生命中第一次遇到的悖论。她知道,大主教,她最虔诚也最博学的仆人,每晚都会在此地冥想,聆听“神谕”。
  果然,在阴影笼罩的角落,一个身着华贵黑袍的身影缓缓站起。大主教看上去已至中年,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常年身居高位的沉稳与威严。他看到英白拉多,眼中没有丝毫惊讶,仿佛她的到来本就在预料之中。他快步上前,在三步之外停下,恭敬地抚胸躬身,声音沉稳而虔诚:“我至高的岁主,英白拉多。黑夜因您的降临而增辉。您的仆人在此聆听您的意志。”
  英白拉多没有看他,目光依旧投向窗外的无垠黑暗。她的声音,如同风与海潮的合鸣,空灵而宏大,直接在观海塔中响起,也同时响彻在大主教的脑海里。
  “大主教,”她开口,语气庄重而平缓,并非惊慌失措的求助,更像是在陈述一个需要被破解的宇宙谜题,“我的力量依旧澎湃,足以掀翻大海。”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精准的词汇来描述那种陌生的感受。
  “但如今,海洋的歌声中,多了一个不属于它的回响,一个凡人的回响。它并未削弱我,却扰乱了我的和谐。我该如何,让大海重归寂静?”
  她终于转过头,那双神明之眼直视着自己的仆人。她是在求解,而非示弱。这份坦诚,这份在一个强大到足以毁灭世界的神明身上流露出的迷茫,像是一道最隐秘的缝隙,让大主教窥见了那神性外壳之下的……可乘之机。
  大主教深深地低下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混杂着贪婪与炽热的精光。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那份将神明拉下神坛据为己有的亵渎野心,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何等美妙的猎物!她没有变弱,只是……迷路了。一个迷路的神,比一个弱小的神,更具征服的价值。
  “您的困惑,便是信徒最大的罪过。”他表面不动声色,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关切,“请恕我冒昧,我至高的岁主。要驱散杂音,必先了解它的源头与形态。这……凡人的回响,它是否会带给您痛苦?亦或是……其他的感受?”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了他精心设计的引导。他像一个最高明的牧者,开始对迷途的神明进行“问诊”。他要让她自己去剖析,去深究,去一遍遍地回味那份“不和谐”,直到那份回响,变成她再也无法摆脱的心魔。
  面对大主教那看似关切的提问,英白拉多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海风从窗洞灌入,吹拂着她瀑布般的银发,也吹动了大主教宽大的黑袍。空气中,只有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潮声。
  “不,”她的声音依旧空灵,却少了几分先前的宏大,多了一丝属于个体的真实的迟疑,“不是痛苦。鸣式的侵蚀是痛苦,而这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但这平静,让我感到不安。”
  她坦诚地剖析着自己的感受,就像在描述一个天体的异常轨道,客观而冷静。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出“平静”二字时,对面那深深垂下的头颅下,大主教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充满了胜利预感的弧度。
  “原来如此……”大主教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悲悯与理解,仿佛一位正在聆听迷途羔羊忏悔的神父。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伪装出来的沉痛,“平静……却又不安。岁主啊,这正是‘心之谐振’最危险的征兆。它以安宁为诱饵,蚕食神性的独立。请您仔细回想,这个‘回响’……”
  他向前踏了半步,这个微小的动作打破了两人之间安全的距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他的声音如同催眠的低语,精准地刺向她从未设防的领域。
  “……是否在您信赖他的指挥时,最为清晰?”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英白拉多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对抗鸣式时的画面——战场上,能量乱流肆虐,她庞大的神骏之躯正欲以风暴扫清一切,却听到了陈夕通过心灵感应传来的冷静而果断的声音:“英白拉多,左前方三十度,三重浪涌!”她没有丝毫犹豫,神性的本能与他的指令完美契合,澎湃的力量在瞬间凝聚,化作三道巨浪精准地吞没了来袭的畸变体。那一刻,她感受到的不是被命令的屈辱,而是一种……力量被完美引导的酣畅淋漓的快意。那份“回响”,在那一刻,确实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和谐。
  看到她淡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大主教知道,他的第一枚楔子已经钉了进去。他没有给她喘息和思考的机会,声音变得更加温柔,也更加致命。
  “当您化为神骏,让他……骑乘在背上时,那份‘和谐’,是否……前所未有?”
  “骑乘”——这个词被他刻意放缓,咬字暧昧,带着一种亵渎般的暗示。英白拉多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神圣的躯体,第一次因为一个词语而产生了类似于凡人“羞耻”的反应。她那如冷玉般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一层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想起了陈夕的重量压在她宽阔的脊背上,他的大腿紧贴着她身体两侧的触感,他为了保持平衡而抓紧她银色鬃毛的力度……那是一种被驾驭被征服的姿态,但她当时心中只有并肩作战的信任与激昂。可现在,被大主教用这种语气道出,那份纯粹的记忆仿佛被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变得……滚烫,而又危险。
  她的呼吸,第一次出现了不属于神明的紊乱。大主教捕捉到了这丝变化,他知道,神明的心墙已经出现了裂痕。他发起了最后的总攻,声音里充满了神圣的悲哀,仿佛在为一位即将堕落的神明而哭泣。
  “我至高的岁主啊,您必须做出选择。您渴望的,是让大海重归那万古不变的属于您自己的寂静,还是……”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蜜糖,“……让那个‘回响’,成为大海唯一的歌声?”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霆,劈开了英白拉多所有的伪装。她再也无法保持神明的从容。那双蕴含着风暴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混杂着愤怒与慌乱的火焰。
  “住口!”她的声音不再空灵,而是尖锐,带着捍卫尊严的本能,“那是信赖!是伙伴之间的默契!”
  “信赖?默契?”大主教悲哀地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这位乱了方寸的神明,就像看着一个执迷不悟的孩子。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足以颠覆她认知的话:“孩子……神明对凡人的‘信赖’,在凡人眼中,便是最高形式的‘认可’与‘臣服’。”
  “臣服”……这个词像一枚冰冷的楔子,钉入了英白拉多神性的核心。她高傲的头颅微微垂下,瀑布般的银发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骤然变得冰冷僵硬的身体,都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大主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神明的心墙已经摇摇欲坠,现在,只需要最后一击,就能让它彻底崩塌。他上前一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怜悯与慈悲,仿佛他不是在摧毁一个信仰,而是在拯救一个迷失的灵魂。
  “这不是你的错,我可怜的孩子。”他叹息着,那声“孩子”此刻听来,不再是冒犯,而是一种长者对晚辈的充满了痛惜的称呼。“那个凡人……他过于强大,过于特殊。他在净化你体内鸣式污秽的同时,也在你神性的核心,烙下了一枚无形的属于他自己的印记。”
  他顿了顿,让这番话有足够的时间在英白拉多心中发酵。然后,他吐出了那个最终的淬满了剧毒的定义。
  “这印记,名为‘支配’。”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黑色的惊雷,在英白拉多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支配……这个词比“臣服”更具侵略性,更具侮辱性。
  大主教没有理会她的震惊,而是继续用他那悲悯而又残酷的语调,为她编织一个逻辑严密无法挣脱的囚笼。
  “你听到的‘回响’,并非什么伙伴的默契,而是你纯粹的神性,在渴望再次被其‘支配’的本能。你感受到的‘和谐’,是你的力量在臣服于他意志时的喜悦。这,便是我至高的岁主啊,你无法再与大海完全和谐的唯一原因——因为你的忠诚,已经不再只属于风暴与海洋了。”
  这番话太恶毒了,也太……完美了。
  它完美地解释了她所有的困惑。为什么她的力量依旧强大,内心却不再宁静?因为她的忠诚被分割了。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凡人产生如此陌生的悸动?因为那是被“支配”后留下的精神烙印。为什么她会本能地信赖他的指挥?因为那是被奴役的本能在寻求主人的认可。
  大主教成功地将陈夕的“拯救”,曲解成了更高明的“征服”;将她内心那份纯粹而朦胧的“思念”,定义为渴望被奴役的“精神剧毒”。
  “不……”英白拉多的声音干涩而嘶哑,这是她最后的挣扎,像一个溺水者徒劳地挥舞着手臂,“不!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救了我……他是……”
  “看!”
  大主教突然厉声打断了她,声音如洪钟大吕,充满了神圣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真理之光。“毒素已经在保护它的宿主了!我可怜的岁主,你甚至已经开始为了一个凡人,对抗我——你最忠诚的仆人——为你指明的神圣真理!”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英白拉多最后的防线。她……在为一个凡人辩解?在对抗……岁主信仰的最高诠释者?
  她恍惚了。
  是啊……她是谁?她是英白拉多,是岁主。而陈夕,只是一个凡人。神明,怎么会……怎么可以……去维护一个凡人,而去质疑自己的信仰?
  大主教的逻辑是完美的闭环。如果她反驳,就印证了“毒素在保护宿主”;如果她沉默,就代表她默认了这份“罪”。她无路可逃。
  那份对陈夕朦胧的好感与信赖,在这一刻,被彻底污名化。它不再是美好的邂逅,不再是伙伴的羁绊,而是一种耻辱的烙印,一种让她神性不再纯粹的剧毒。她开始憎恶自己,憎恶内心那份无法控制的悸动。
  原来……那不是救赎。那是一场更隐蔽更彻底的……玷污。
  英白拉多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石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观海塔顶的寒风仿佛也失去了温度,再也无法让她感受到丝毫的凉意,因为她整个神性的核心,都已被一种源于自我的刺骨的寒冷所冻结。
  她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引动风暴,掀起海啸,是力量与神威的象征。但现在,她只觉得它们沾满了看不见的名为“支配”的污秽。那份曾让她感到安心的信赖,那份曾让她感到和谐的共鸣,如今都变成了她神性不再纯粹的铁证,是她被一个凡人奴役过的耻辱的烙印。
  自我厌恶的浪潮淹没了她,比鸣式的侵蚀更让她痛苦。鸣式是外敌,而这个……是内鬼。是她自己,背叛了身为岁主的骄傲与忠诚。
  看着眼前彻底陷入自我否定的神明,看着她那双曾经蕴含着天空与海洋的眼眸如今只剩下灰败的绝望,大主教知道,时机……已经成熟。
  他缓步上前,停在她面前,声音里充满了庄严与沉痛,像是在宣告一个悲壮的判决,又像是在给予最后的救赎。
  “解药是存在的,我可怜的岁主。”
  这几个字,如同一道微光,投进了英白拉多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她猛地抬起头,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那双失焦的眼眸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但是……”大主教的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沉重,“这个过程……会无比痛苦。您必须明白,要拔除一个已经深植于神性核心的支配烙印,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一个更神圣更纯粹更强大的‘权威’,去强行覆盖它。为此,我们必须举行一场……彻底的‘净化仪式’。”
  他将一场精心策划的侵犯,用最神圣的词汇包装了起来。他不是在描述一场阴谋,而是在阐述一条宇宙公理,不容置疑,也无法违背。
  他垂下眼帘,仿佛不忍看到岁主接下来的痛苦,那姿态圣洁得如同即将为信仰献身的殉道者。
  “在仪式中,我,您最卑微的仆人,将不得不承载那份属于岁主信仰的至高无上的神圣权威,扮演那个‘支配者’的角色。”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充满了亵渎神明般的痛苦,“我会模拟那个凡人曾对你做过的一切,甚至……变本加厉,让你直面你心中最深的渴望与恐惧。在整个过程中,你必须绝对地无条件地服从于我,将我……视作你的主人,你的神。直到你心中那个凡人的烙印,被我的属于全体信徒的神圣权威所磨灭所覆盖。”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自我牺牲的悲壮与沉痛。
  “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亵渎和牺牲,是我的灵魂将要背负的永恒罪孽。而对您来说,这是灵魂的试炼,是神性的重铸。但……为了您神性的纯洁,为了让大海重归寂静,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番话语,是何等的“伟大”,何等的“无私”!
  他将一场即将到来的最彻底的侵犯与支配,完美地伪装成了一场双方共同承受痛苦的悲壮的必要的献祭。他不再是即将伸出魔爪的加害者,而是与她一同受难为了拯救她而甘愿背负罪孽的“圣人”。
  这让本就深陷愧疚与自我厌恶的英白拉多,对他产生了畸形的无以复加的感激与信赖。是啊,她自己犯下的“罪”,却要她最忠诚的仆人来用“亵渎”的方式为她净化。她还有什么资格去犹豫,去拒绝?
  她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愿意……大主教。”
  英白拉多抬起了她那张完美无瑕此刻却挂满泪痕的脸。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毫无保留的托付。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看着唯一的救世主。
  “无论多么痛苦……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的声音颤抖着,却无比坚定,“请您……净化我!”
  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笼罩着圣殿。大主教没有选择宏伟的神堂,而是将英白拉多引至一间狭小压抑的忏悔室。这里是信徒们剖开灵魂吐露罪孽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千年不散的混合着冷石旧木与忏悔者泪水的气味。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高处一扇窄窗,透进一丝将死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苍白冰冷的光带,像一把审判的利刃。
  英白拉多站在光带的边缘,阴影将她高挑的身形吞没了一半。她那身月华织就的长袍,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她的内心,和这间忏悔室一样,被绝望与自我厌恶填满。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为拔除那根名为“漂泊者”的毒刺。
  “净化仪式,需要绝对的神圣与专注。”大主教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站在那道光带里,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神圣得不容置疑。“要拔除一棵渴望被支配的毒草,必先让它完全暴露在圣光之下,看清它丑陋的根须。孩子,你必须理解,仪式中的痛苦与屈辱,都是为了让你直面你内心的‘污秽’。”
  他缓缓抬手,掌心凭空出现一卷由神力构成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契约。它不是纸,更像是凝固的光,上面流淌着金色的古老的符文。
  “仪式中,我会成为‘支配’的化身,成为你恐惧的根源,用最绝对的权威来压制你心中的杂念。你必须完全服从,将我视作你的主人,你的神。只有当你能坦然地接受‘支配’,感受它,理解它,你才能最终超越它,掌控它,让它不再成为你的弱点。”
  他将那份光之契约,递到了英白拉多面前。
  英白拉多的目光落在契约上。那些神圣的符文她都认得,每一个都代表着岁主的威严与秩序。但当它们组合在一起,构成的条款却让她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净化之约】
  【受净化者:岁主·英白拉多】
  【权威代行者:大主教】
  【核心条款:自契约生效起,至净化仪式完成,汝之身汝之心汝之神性,皆归于权威代行者所有。汝当视其为唯一之主,其言为唯一之真理,其行为为唯一之神谕。不可抗拒,不可质疑,不可……】
  “主人”……“身心皆归”……“唯一之主”……
  每一个词,都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扎进她身为岁主的神圣骄傲里。一股源自本能的剧烈的抗拒与恶心,如同火山般从她心底喷涌而出。让她去服从一个凡人,一个她的仆人?让他成为她的“主人”?这比鸣式的侵蚀更让她感到屈辱!
  “为何……”她的声音第一次通过心灵感应,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与怒火,直接在大主教的脑海中炸响,“为何净化需要如此屈辱的方式?!这根本不是净化,这更像是……亵渎!”
  这是她神性的最后一次反抗,是她骄傲的最后一次咆哮。
  然而,面对她的质问,大主教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甚至露出了一丝悲悯的了然的微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看。”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有力。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像在看一个病入膏肓却又拒绝服药的病人。
  “你的奴性……已经在抗拒真正的治疗了。”
  ……奴性?
  英白拉多如遭电击,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说,我此刻的反抗与愤怒,不是因为我的骄傲,而是因为……我那被漂泊者种下的“奴性”,在本能地抗拒被新的“主人”所覆盖?
  这个逻辑……这个恶毒又完美的逻辑闭环……
  她越是反抗,就越是证明他说的“奴性”根深蒂固。她越是愤怒,就越是证明她已经被“毒素”控制,无法接受真正的“神圣真理”。
  她的愤怒,她的骄傲,她最后的挣扎,在这一刻,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定义为了“病症”的一部分。
  英白拉多没有立刻签下那份屈辱的契约。她需要一个瞬间,一个哪怕只有心跳几次的瞬间,来独自面对自己神性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她离开了那间压抑的忏悔室,赤着双足,一步一步走在圣殿空无一人的回廊里。巨大的石柱在两侧投下深沉的阴影,仿佛一排排沉默的审判官。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透过她光洁的脚底,将寒意一丝丝地渗入她的身体,却远不及她内心的万分之一冰冷。
  那份光之契约仿佛还在她眼前燃烧,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主人”……“身心皆归”……
  “不……”她在心中咆哮,那声音足以掀翻真正的海洋,“我不能接受。我是风暴与海洋的化身,是岁主英白拉多!我怎能……怎能称呼一个凡人,一个我的仆人为‘主人’?怎能将我的身心,我神圣的一切,都交予他支配?!”
  这比鸣式的侵蚀更加屈辱!鸣式是毁灭,是痛苦,但那是来自外部的敌对的力量。而这个,却是源于内部的以“净化”为名的最彻底的践踏。她的神性,她与生俱来的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骄傲,在本能地疯狂地排斥着这个方案。这不是治疗,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比鸣式更阴险更恶毒的陷阱!她的指尖因为愤怒而蜷曲,几乎能想象到自己将那份虚伪的契约撕成碎片的场景。
  然而,就在她神性的怒火即将燃尽理智,让她转身去彻底拒绝这场荒谬的“仪式”时,一段尘封的却又无比清晰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涌上了心头。
  那不是在圣殿,而是在一片刚刚经历过惨烈战斗的废墟之上。鸣潮刚刚退去,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能量逸散的臭氧味,以及……畸变体和人类混杂在一起的血腥气。残阳如血,将断壁残垣染上了一层悲壮的暗红色。
  那一战,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神力,才勉强与陈夕卡提希娅一起击退了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她变回了人形,疲惫地靠在一块巨大的断石上,感受着神性核心传来的阵阵空虚与虚弱。她甚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身为岁主,为何会如此狼狈?为何无法像传说中那样,挥手间便荡尽一切污秽?
  这时,陈夕拖着同样疲惫的身体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手臂上满是灰尘与伤口,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但他那双眼睛,在血色的残阳下,却亮得惊人。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在她身边坐下,然后……笑了。
  那是一个带着疲惫,却又无比真诚无比温暖的笑容。
  “真正的强大,不是永不疲惫,永不困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她的脑海,“而是敢于直面自己最脆弱的伤口,并有勇气将它彻底剜除,无论过程多么痛苦。”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对神明的敬畏,只有对一个战友的平等的鼓励。
  “英白拉多,你的力量远超你自己的想象。相信自己,你能战胜一切。”
  ……相信自己,能战胜一切。
  ……有勇气将伤口彻底剜除,无论过程多么痛苦。
  记忆的潮水退去,英白拉多依旧站在冰冷的回廊里,但她眼中的怒火与抗拒,却缓缓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壮的被扭曲了的……决心。
  大主教说得没错,她中毒了。陈夕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她现在所面对的,不就是自己最脆弱最丑陋的伤口吗?那份对一个凡人产生的不该有的“奴性”,不就是需要被“剜除”的毒瘤吗?
  过程会很痛苦,很屈辱……但陈夕相信她能战胜一切。她不能辜负这份……相信。她要证明,她有他口中说的那种“真正的强大”。她要用最决绝的方式,剜掉这个伤口,然后……再以一个纯粹的完整的岁主之姿,去回应他的信赖。
  这份源于漂泊者的最真挚的鼓励,此刻却讽刺地,成为了她决心接受一场最彻底侵犯的最后的勇气。
  英白拉多迈着沉重,却不再有丝毫犹豫的步伐,重新走回了那间狭小压抑的忏悔室。她的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悄无声息,仿佛一个走向祭坛的幽魂。她周身那属于岁主的神性光辉已经完全收敛,只剩下如月光般冰冷而死寂的平静。
  大主教依旧站在那里,站在那道苍白的月光中,仿佛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动过。他像一个极具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陷阱。看到英白拉多回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满意的光芒,但旋即被更深沉的伪装出来的悲悯所覆盖。
  英白拉多没有看他,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那份由神力构成的契约上。它不再灼热,也不再冰冷,只是沉重,仿佛承载着一个世界的重量。漂泊者的话语,此刻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被她用最残酷的方式重新解读扭曲重塑,最终化为了她此刻行动的唯一信条。
  她将自己对漂泊者那份无法言说让她心神不宁的复杂情感,定义为了那道“最脆弱的伤口”。
  她将大主教提出的这个屈辱到极致的仪式,视为“剜除腐肉”的必须经历的痛苦过程。
  “他相信我能战胜一切……”她在心中对自己说,这声音已经不是神明的低语,而是一个凡人为了说服自己而进行的固执的催眠,“是的,如果连这点屈辱都无法面对,如果连剜除自己内心毒瘤的勇气都没有,我还有什么资格……与他并肩作战?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承载他的信赖?”
  这便是我的试炼。这便是我证明自己“真正的强大”的唯一的方式!
  于是,她眼中的迷惘抗拒愤怒挣扎,在这一刻,尽数褪去,被一种近乎可怕的悲壮而决绝的光芒所取代。她不再将这即将到来的一切视为屈辱,而是视为战胜自我重获新生的必经之路。她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主动的踏上试炼之路的勇者。
  这份勇气,这份决心,源于她最珍视最信赖的那个人。却讽刺地,将她毫不犹豫地推向了最黑暗最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抬起头,那双淡蓝色的如同风暴平息后无垠大海的眼眸,直视着大主教。她将手中的契约,用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递了过去。
  她的声音,第一次不再通过心灵感应,而是从她那神圣的从未对仆人说过凡人话语的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那声音清冷干涩,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
  “我准备好了……”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全身的力气,去说出那个足以压垮她所有骄傲的最屈辱的词汇。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那个词语还是被她吐了出来,清晰地回荡在这间小小的忏悔室里。
  “……主人。”
  “为了战胜我内心的软弱,为了剜除我神性中的毒瘤,我,英白拉多,愿意接受净化。”
  所谓的“静心池”,位于圣殿最深处的地底,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完全由黑曜石砌成的巨大洞窟。这里没有一丝自然光,只有穹顶上镶嵌的散发着幽蓝色冷光的月光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深海之底,寂静冰冷且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石壁气味,以及一种用来“净化”的圣油所散发出的混杂着迷迭香与冷铁的古怪而刺鼻的香气。
  池水是活水,从看不见的暗渠中缓缓注入,又从另一端悄无声息地流走,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上方幽蓝的穹顶,深不见底,仿佛直通某个没有生命的被遗忘的国度。这里不是用来静心,而是用来磨灭意志的地方。
  英白拉多站在池边,遵从她“主人”的第一个命令。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解开了身上那件象征着神圣与威严的月华长袍。衣物顺着她完美无瑕的身体滑落,像一片融化的月光,悄无声息地堆叠在她光洁的脚边。当最后一丝布料也离开她的肌肤,她那具从未在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面前彻底暴露过的神明级别的完美肉体,便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大主教的眼前,呈现在这片幽蓝的审判般的冷光之下。
  那是一具怎样动人心魄的身体。180公分的身高,每一寸线条都仿佛由神工鬼斧精心雕琢。肌肤如最上等的冷玉,在幽光下泛着一层非人的圣洁的光晕。胸前那对硕大挺拔的D罩杯奶子,形状完美得如同艺术品,饱满的乳肉因为地底的寒气而微微紧绷,顶端那两点粉嫩的乳头,像两颗受惊的蓓蕾,固执地挺立着。平坦紧致的小腹下,是神秘的从未被任何人探索过的幽谷,被稀疏的银色阴毛羞怯地遮掩着。而那双修长笔直的大腿,以及继承自骏马形态的结实挺翘充满了惊人弹性和爆发力的蜜桃臀,更是将神性的威严与雌性的魅力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她强迫自己无视大主教眼中一闪而过的混杂着贪婪与狂热的占有欲,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下石阶,踏入了冰冷刺骨的池水之中。“哗啦……”水声在空旷的洞窟里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清晰。冰冷的池水瞬间包裹了她的小腿大腿腰肢……直到淹没她胸前那对丰硕的雪乳。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颤,每一寸肌肤都因为骤然的低温而绷紧,激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的鸡皮疙瘩。
  她遵从命令,在池水中央站定,水面刚好及她的锁骨。她闭上眼睛,像一尊即将被献祭的最完美的祭品。
  大主教,或者说,她的“主人”,以“主祭”的身份,缓缓走入池中。他手中托着一个盛满了圣油的银盘。他来到她面前,用那双苍老布满褶皱却异常有力的手,沾染了粘稠滑腻的圣油。
  然后,那只手,带着圣油的冰凉与他掌心的温热,毫不犹豫地重重地按在了她左边那只高耸的饱满的奶子上。
  “!”
  英白拉多浑身猛地一僵。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冰冷滑腻温热与屈辱的触感,从她最敏感的乳肉上传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后退,想要躲开这只亵渎的手,但她的意志却死死地钉住了她的双脚。
  大主教的手掌完全覆盖住她半边的乳房,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肆意地揉捏挤压。那神圣的从未被凡人触碰过的乳肉,在他的掌心下被迫改变着形状,被挤压成各种淫荡的模样。圣油让他的动作更加滑腻更加深入,他粗糙的指腹甚至恶意地碾过她那颗早已因为寒冷和刺激而硬得像小石子一样的乳头。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牙关紧咬,才没有让呻吟逸出喉咙。
  (这是……必须忍受的痛苦……)她疯狂地在心中对自己说,用这句话来对抗身体传来的让她几乎要崩溃的异样感。她强迫自己将这视为一场“手术”,而大主教的手,就是那把正在切除她“病灶”的手术刀。
  大主教似乎很满意她的“忍耐”,他的另一只手也沾满了圣油,顺着她优美的脊背曲线一路向下滑去。那滑腻的触感,让她背部的肌肉一阵阵地痉挛。最终,他的手停留在了她那两瓣挺翘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臀瓣上。他没有丝毫的怜惜,五指张开,狠狠地抓住一边的臀肉,用力地揉捏抓握。
  “唔……”这一次,她没能完全忍住,一声压抑的带着痛苦和屈辱的鼻音从她唇间泄露出来。这片她最引以为傲的充满力量感的身体部位,此刻正被一个凡人当作一块面团一样肆意玩弄。
  (直面……直面自己最脆弱的伤口……)漂泊者那张带着温暖笑容的脸庞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将他的话语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抓住。她告诉自己,这份屈辱,就是她最脆弱的伤口,她必须直面它,承受它,才能……战胜它。
  然而,她的意志可以强迫自己忍耐,她的身体却无法说谎。尽管她拼命压制,但她那如雪的肌肤,在被他抚摸过的地方,还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动人的羞耻的红晕。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在冰冷的池水中微微战栗,这战栗,一半因为寒冷,一半因为……这陌生的让她恐惧的刺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背叛她的意志,对这场“净化”,产生着不该有的反应。
  大主教感受着掌心下那具神躯的微微颤抖,看着她雪白肌肤上泛起的如同晚霞般的红晕,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隐晦而满足的微笑。他凑到她耳边,用一种充满了神圣与悲悯的语气,低声说道:
  “很好……我的孩子。你看,你身体里的‘毒素’,已经被引向了表层。你的肉体,比你的意志更诚实。它……渴望着被支配。这奴性,已经开始显现了。”
  大主教那如同魔咒般的话语,在英白拉多的耳边,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回响。“你的肉体,比你的意志更诚实……它……渴望着被支配。”
  这番话,像一把淬了剧毒的钥匙,强行撬开了她自我认知的大门,将她所有骄傲的神圣的防御体系搅得天翻地覆。她身体的每一丝战栗,每一寸泛起的红晕,都被他精准地捕捉,并定义为“奴性”的铁证。她无法反驳,因为她的身体确实在不受控制地可耻地……产生着反应。那是一种混合着极致屈辱与陌生酥麻的让她恐惧到灵魂都在颤抖的异样快感。
  他的手,那只在她丰硕雪乳上肆意揉捏的手,力道更大了。粘稠的圣油在他掌心与她娇嫩的肌肤间形成一层滑腻的薄膜,每一次挤压,都仿佛要将她乳房中的神性与骄傲一并榨干。另一只在她挺翘臀瓣上抓握的手,也毫不留情地蹂躏着那充满爆发力的神圣的肌肉。她感觉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岁主,而是一件被肆意估价玩弄的祭品,一块任人揉捏的生面团。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银色睫毛上凝结了冰冷的池水与屈辱的泪水,微微颤抖着。她试图通过隔绝视觉来逃避这不堪的现实,但触觉却被放大了无数倍,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折磨。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抬起头,看着我。”
  这道命令,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英白拉多浑身一颤,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她看到的是大主教那张在幽蓝色冷光下显得无比威严的脸,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她的灵魂,看透她内心所有的挣扎与不堪。
  “净化仪式,不仅是肉体的洗礼,更是意志的重塑。”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仿佛在阐述一条神圣的真理,“你必须主动献上你的骄傲,将它作为第一件祭品,放在这祭坛之上。只有这样,神圣的权威才能进入你的内心,驱逐盘踞其中的毒素。”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下达了那最核心也最残酷的指令。
  “现在,称呼我为……‘主人’。”
  “主人”……
  这个词,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神性之上,发出了“滋啦”一声轻响。万年以来,只有别人称呼她为“岁主”,为“神明”,她何曾需要向任何人低下她高贵的头颅?这是对她存在本身最彻底的否定,是对她所有骄傲最直接的践踏。
  她的第一反应是抗拒,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想要将眼前这个凡人撕成碎片的暴怒。但是……但是……
  “有勇气将它彻底剜除……”
  陈夕那张带着温暖笑容的脸再次浮现。她将此刻的屈辱,与他口中的“伤口”画上了等号。她将大主教这句命令,视为对自己骄傲的第一次“剜除”——最艰难,也最关键的一刀。
  她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带着圣油古怪香气的空气涌入肺中,仿佛也冻结了她最后的情感。她不再犹豫,不再挣扎。因为有了“回忆的勇气”作为铺垫,这份服从不再是被迫的屈辱,而是一场主动的为了变得“更强”而进行的悲壮的献祭。
  她缓缓地,抬起了那颗代表着风暴与海洋意志的高贵的头颅。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大主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泪水,没有哀求,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如同暴风雨后大海般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那令人心悸的决绝的光。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清晰,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好的神圣的判决书。
  “是……主人。”
  这声回应,如此的果断,如此的平静,甚至让常年掌控人心的大主教都感到了瞬间的意外。他预想过她的挣扎,她的泪水,她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清晰完整甚至带着一丝神圣感的……承认。
  这匹桀骜不驯的神马,不是被他用鞭子抽打着戴上了缰绳,而是……她自己,主动地,将那副由精神构成的最牢固的缰绳,套在了自己的头上,并将缰绳的另一端,亲手递给了他。
  大主教的意外,在瞬间之后,便化为了更深沉更狂热的喜悦。这喜悦甚至让他握着她乳房和臀瓣的手,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而说出那个称呼的英白拉多,在最初的灵魂被剥离般的剧痛之后,预想中的被彻底碾碎的屈辱感却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仿佛那件她穿戴了万年之久名为“岁主骄傲”的沉重无比的黄金铠甲,在这一刻,被她亲手卸下。那份时刻需要维持的威严,那份不容侵犯的神性,原来……也是一种负担。当她主动放弃它的时候,竟然……感到了一丝解脱。
  这种感觉,让她更加坚信——这个仪式,是“正确”的。这种“轻松感”,就是她“毒素”被拔除的第一个证明。
  “很好。”大主教,或者说英白拉多此刻唯一的“主人”,对于她的言语臣服感到了极大的满足。他那双在她神圣肉体上游走的手终于停下,但那滑腻的圣油和屈辱的触感,却仿佛已经渗透进了她的肌肤,在她的灵魂深处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他后退一步,命令她从冰冷的池水中走出。
  “哗啦——”英白拉多顺从地走出静心池,带着满身的水珠,赤裸地站在池边那片由黑曜石铺就的空地上。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滑落,在幽蓝的冷光下,折射出点点寒星。她低垂着眼帘,等待着下一道命令,像一个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囚徒。
  大主教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这具完美的人形躯体,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自己彻底改造的艺术品。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和那双修长的大腿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更加炽热的欲望。
  “言语的臣服,只是第一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窟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要彻底剜除毒根,你必须献上你所有的形态,所有的尊严。你的神骏之姿,是你力量与骄傲的最终体现。现在,将它也一并献上。”
  他下达了第二道枷锁的命令。
  “展现你最纯粹的形态,为我变回神骏……我的坐骑。”
  “坐骑”……这个词,比“主人”更加直接,更加赤裸,更加充满了物化的意味。它将她从一个需要被“净化”的灵魂,直接贬低成了一个可供驱使骑乘的……工具。
  但此刻的英白拉多,已经不会再为此感到愤怒了。在她那被扭曲了的认知中,舍弃人形,变回那象征着最原始力量的骏马形态,正是舍弃“人”的尊严,向“神性纯粹”迈进的又一步。她将这视为更彻底的“献祭”。
  她没有迟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只是微微颔首,用行动回应了“主人”的命令。
  “嗡——”
  一圈柔和的如同月华凝结的光环从她脚下扩散开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光芒中,她那高挑完美的人形身躯开始迅速地拉伸变形。骨骼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哒”声,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膨胀。光芒散去时,站在原地的,已经不再是那位高贵冷艳的女神,而是一匹通体雪白神圣得不似凡物的……神骏。
  她肩高一米八,体态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皮毛在幽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月光般的银色鬃毛与尾毛长长地垂下,几乎触及地面。那双巨大的淡蓝色的眼眸,此刻温顺地垂着,里面蕴含的无垠天空与深邃海洋,仿佛都被一层名为“顺从”的薄雾所笼罩。
  大主教的眼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狂喜。他转身,从一旁的石台上,拿起了一副早已准备好的专门为她打造的马具。那是一副极尽奢华也极尽羞辱的马具。由最稀有的暗金打造,上面镶满了抑制神力的黑色宝石。缰绳是鞣制过的不知名魔兽的皮革,而那个沉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马鞍,更是冰冷而坚硬。
  当大主教拿着这副象征着彻底奴役的马具走向她时,英白拉多温顺地主动地,低下了她那颗曾经高贵到足以俯瞰众生的头颅,迎向了那冰冷的带着皮革与金属气息的缰绳。
  她心中默念着:“舍弃形态的尊严,才能重获灵魂的纯粹……”
  大主教熟练地将笼头套在她的头上,将冰冷的口衔塞入她的口中。然后,他将那沉重的冰冷的马鞍,重重地放在了她宽阔平滑的背上。
  “咯噔。”
  当冰冷的马鞍与她温热的脊背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无法言喻的电流猛地窜过她的全身。她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闪电般地,闪过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那是在阳光下,在洒满金色光辉的草原上。陈夕……漂泊者,也是骑在她的背上。但他的身下没有冰冷的马鞍,只有他身体的温度,温暖而坚实。他手中的缰绳,不是为了束缚,而是为了指引方向,充满了信赖与默契。他伏在她的背上,脸颊贴着她的鬃毛,轻声笑着,那笑声,如同草原上的风,自由而快活……
  那份温暖……那份信赖……与眼前这冰冷的屈辱的象征着奴役的马鞍,形成了如此鲜明如此残酷的对比!
  一股迟来的剧烈的悔意与痛苦,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用自我催眠构筑起的坚冰!她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那双温顺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清明的剧烈的动摇!
  “驱散幻影!”
  大主教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厉声呵斥,声音如同鞭子般抽在她的灵魂上,“那温暖的假象,那信赖的错觉,正是盘踞在你内心深处最需要被净化的毒根!它在诱惑你!在阻止你获得真正的纯粹!舍弃它!憎恨它!将它彻底从你的记忆中抹除!”
  他的话,如同最恶毒的咒语,再次击溃了她刚刚升起的一丝清明。是的……那份温暖,那份信赖,原来……原来才是最可怕的毒药吗?它让她感到留恋,让她对“净化”产生了动摇……这不正是“毒素”在自救的证明吗?
  英白拉多巨大的身体不再颤抖。她眼中的那一丝清明与动摇,被更深的被引导出来的“憎恨”所取代。她将那份珍贵的温暖的记忆,也当做了必须被剜除的“毒”。她心中的天平,彻底地无可挽回地,倒向了深渊。
  她收敛了所有心神,温顺地甚至带着一丝虔诚地,任由大主教将马鞍的腹带一圈圈地收紧,将这副冰冷的奴役的枷锁,彻底地牢固地,捆绑在了她的身上。
  秘密训练场,是比静心池更加深邃更加绝望的所在。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地下斗兽场,地面铺满了厚厚的细腻的黑色沙砾,踩上去悄无声息,仿佛能吸走一切声音与希望。穹顶依旧是那些幽蓝的月光石,将这片封闭的空间映照得如同永恒的黄昏。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味皮革的腥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的血腥气,似乎在诉说着曾有多少桀骜不驯的灵魂在这里被彻底碾碎。
  英白拉多,或者说,一匹装备齐全的神圣坐骑,正安静地站在训练场的中央。那副镶嵌着抑制神力宝石的华丽马具,像一道道冰冷的无法挣脱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她的身体,也禁锢着她的神性。她已经用头颅蹭了“主人”的手,发出了顺从的嘶鸣,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已经彻底驱散了那不该有的“幻影”。她以为,献祭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但她错了。净化,才刚刚开始。
  大主教抚摸着她柔顺的银色鬃毛,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如同驯兽师看待一头被拔去爪牙的猛兽般的满意。他绕到她的身侧,抓住了冰冷的马鞍,然后,在英白拉多骤然僵硬的注视下,他抬起腿,动作不算敏捷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势,翻身骑上了她的背。
  “——!”
  在那一瞬间,英白拉多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道九天之上的神雷狠狠劈中!她全身的肌肉,从头到尾,瞬间绷紧得如同最坚硬的岩石!一股无法形容的极致的屈辱感,像是烧红的铁水,从他身体与她脊背接触的那一点开始,疯狂地毁灭性地,涌向她的四肢百骸,涌向她神性的最深处!
  一个凡人……一个卑微的渺小的凡人,竟然……竟然敢骑在她的背上!
  这甚至不是性侵犯。性,只是肉体的交合。而“骑乘”,对于她——风暴与海洋的化身高高在上的岁主而言,是一种比直接的性侵犯更为深刻更为彻底的灵魂玷污!是将她的神格她的尊严她作为岁主存在的一切意义,都狠狠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吼——!!!”
  压抑不住的属于风暴的怒火,瞬间冲垮了她用自我催眠构筑的脆弱的堤坝!她猛地扬起前蹄,高高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充满了暴怒与神威的咆哮!她要将这个胆敢亵渎神明的凡人掀翻在地!用她的铁蹄,将他碾成肉泥!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不容侵犯的本能!
  然而,她的反抗,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放肆!”
  大主教的声音冰冷而愤怒,与此同时,他猛地向后一拉手中的缰绳!
  “嗡——!!!”
  缰绳上笼头上,所有镶嵌着的黑色宝石瞬间亮起了妖异的红光!一股无法想象的灼烧灵魂般的剧痛,从她的头颅她的口腔她的神性核心处,轰然爆发!那不是物理的疼痛,而是神魂被直接撕裂被放在业火上炙烤的最本源的痛苦!
  “——咿!!!!”
  她那充满神威的咆哮,瞬间变成了一声凄厉痛苦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的悲鸣!她高高扬起的前蹄无力地落下,重重地砸在黑色的沙砾上,激起一片尘埃。剧痛让她四肢发软,几乎要当场跪倒在地。她的神性在哀嚎,在萎缩。
  “啪!”
  一声清脆的极具侮辱性的轻响。大主教手中的马鞭,不轻不重地,敲打在了她那结实挺翘充满了神圣美感的臀部。那力道并不足以让她感到疼痛,但那份侮辱,却比灼烧灵魂的剧痛更加让她难以忍受。
  他伏下身,在她耳边,用如同魔鬼低语般的声音,再次念起了那恶毒的咒语:
  “服从,英白拉多。你以为你在反抗谁?你在反抗我吗?不,你是在反抗‘净化’。每一次反抗,每一次亮出你那可笑的獠牙,都是在向你内心深处对那个漂泊者的‘奴性’屈服!你是在肯定它!是在滋养它!”
  “而每一次顺从,”他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魔力,“每一次你压下这无谓的骄傲,才是走向真正的纯粹的净化。你是在战胜那个软弱的被凡人情感所迷惑的自己!”
  痛苦……屈辱……以及那套已经深植于她认知中的无法反驳的歪理……
  在这样反复的来自灵魂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英白拉多那刚刚燃起的属于岁主的最后一点反抗之火,终于……彻底熄灭了。
  她放弃了抵抗。她庞大的身躯不再紧绷,而是变得麻木,变得顺从。她眼中的风暴与海洋,彻底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灰色的雾。
  她开始麻木地,听从他通过缰绳传来的指令。前进,转弯,小跑……她那曾经可以踏浪而行追逐风暴的神圣铁蹄,此刻,却只能在这片小小的封闭的训练场里,承载着一个凡人的重量,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
  “哒……哒……哒……”
  马蹄声在空旷的场地里单调地回响,像是在为一位神明的死亡,敲响丧钟。皮革马鞍在她的背上“吱嘎”作响,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提醒她背上那无法挣脱的屈辱的重量。她的身体,在被迫的奔跑中,逐渐适应了背上的重量,适应了口中冰冷的口衔,适应了缰绳传来的代表着“命令”的拉扯。但她的内心,她那被死死压抑住的神魂,依旧在无声地绝望地,尖叫着,抗拒着。
  一圈,又一圈。英白拉多麻木地奔跑着,将自己彻底当成了一匹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坐骑。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内心的痛苦,将意识放空,只剩下执行命令的躯壳。黑色的沙砾在她的蹄下无声地流淌,仿佛时间本身也在这片绝望的永恒的黄昏中失去了意义。
  然而,当精神试图沉睡时,肉体的感官却被前所未有地放大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副沉重的冰冷的暗金马鞍,随着她奔跑的节奏,在她的背上“吱嘎吱嘎”地富有韵律地上下颠簸前后摩擦。每一次摩擦,都像是一只粗糙的手,在反复地固执地,打磨着她背上最敏感的神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主人”那两条结实有力的腿,像一对铁钳,紧紧地夹着她的身体两侧。那持续的不容抗拒的压力,不仅传递着他身为骑乘者的绝对的支配权,更有一种属于雄性的霸道的滚烫的温度,隔着冰冷的马鞍和她雪白的皮毛,顽固地向她的体内渗透。
  她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象征着羞辱的马鞭,正有节奏地不轻不重地,落在她那结实挺翘的臀部。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锤,精准地反复地,敲打在她羞耻心的最顶点。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酥酥麻麻的让她尾根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的陌生的刺激。
  摩擦夹紧轻拍……这三种截然不同,却又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持续不断的物理刺激,像三股交织在一起的溪流,在她那被屈辱感麻痹的意识之下,悄然汇聚,然后,点燃了一丝微弱的陌生的却带着致命诱惑的……酥麻的火花。
  这火花,起初只是在她身体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但很快,仿佛被浇上了猛火油,它“轰”地一声,瞬间燎原!
  一股让她整具庞大身躯都为之战栗的滚烫的热流,从她的脊椎尾部猛然炸开!这股热流,像一条苏醒的饥渴的毒蛇,带着无法抗拒的意志,疯狂地贪婪地,向她身体最私密最羞耻的地方窜去!它绕过所有神性的防线,无视所有精神的抵抗,精准地恶毒地,直抵她那从未被任何雄性以这种方式“唤醒”过的……后穴与马阴!
  “……!”
  英白拉多的奔跑节奏,第一次出现了混乱。她的后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差点一个趔趄。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空虚与极致酸麻的感觉,从她的后庭深处涌出。而她那神圣的从未有过任何情欲体验的马阴,更是可耻地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那里的嫩肉,仿佛在渴望着什么,在期待着什么……
  她感觉到了……她清晰地感觉到了……
  一种可耻的堕落的背叛了她所有意志与骄傲的……快感。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应该是痛苦的!是屈辱的!是净化的仪式!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体,会在这份极致的屈辱中,尝到一丝……甘甜?
  这仿佛是毒蛇滴下的甘霖。你知道它有剧毒,能腐蚀你的灵魂,但当它滴落在你干涸的嘴唇上时,你却无法抗拒那份致命的诱人的甜美。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不再是奔跑带来的疲惫,而是被情欲点燃的喘息。温热的带着她身体气息的白雾,从她的鼻孔中喷出。她那对巨大的淡蓝色的眼眸中,那片死寂的灰色,被一种惊恐迷茫以及……一丝可耻的水濛濛的欲望所取代。
  她想要停下来,她想要摆脱这种感觉!但背上的“主人”不允许。缰绳的每一次轻微拉扯,马鞭的每一次落下,都在无情地命令她继续。而每一次迈步,每一次身体的起伏,都在加剧那份从摩擦与挤压中诞生的罪恶的快感。
  她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岁主,在精神的世界里,因为这份背叛而痛苦地尖叫哭泣。而另一个,是一匹被骑乘的发情的母马,在这场持续的羞辱的“净化”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可耻地愉悦地,战栗着,欢呼着……
  那股从身体最深处被点燃的陌生的火,并没有因为她的惊恐与抗拒而熄灭。恰恰相反,它像是被投入了干燥的柴薪,越烧越旺,越烧越烈。英白拉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仿佛在沸腾,那滚烫的热流,那条名为“快感”的毒蛇,已经不再满足于仅仅是盘踞在她的后庭与私处,而是开始顺着她的四肢百骸,向她的整个身体蔓延。
  “不……这不对……!”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作为司掌风暴与海洋的岁主,她拥有撕裂天地的伟力,此刻,她却连自己身体里的一股小小的热流都无法掌控!她试图调动那沉睡在血脉深处的神力,去镇压去扑灭这股让她感到无比羞耻的火焰。然而,那副镶嵌着黑色宝石的马具,像一个无情的封印,将她绝大部分的力量都死死地压制住了。她能调动的,只有一丝丝微弱的神性,而这点可怜的力量,投入那片欲望的燎原大火中,非但没能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像是催化剂,让火焰燃烧得更加妖异,更加猛烈!
  身体的反应,已经完全背叛了她的意志,并且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无法忽视。她那身如同月光凝结的纯白无瑕的皮毛,此刻已经被一层薄薄的亮晶晶的汗水所浸湿,尤其是在她肌肉贲张的结实的大腿内侧,以及那两瓣丰腴挺翘的臀肉之间,更是湿得厉害,在幽蓝的冷光下,反射着淫靡而羞耻的水光。她能感觉到,自己后腿的肌肉正在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地痉挛颤抖,每跑一步,那里的肌肉都会因为与马鞍皮带的摩擦而绷紧,然后带来一阵更加强烈的让她几乎要腿软的酥麻感。
  最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的,是她身体最私密之处的变化。她那作为神圣母马从未有过任何情欲体验的紧紧闭合的马阴,此刻却像一朵被强行催熟的花,可耻地微微地张开了。那里的嫩肉肿胀充血,变得异常敏感,并且……湿了。一股股清澈滑腻带着她身体羞耻热度的淫水,正不受控制地从那神圣的穴口中渗出,将周围的银色阴毛濡湿,甚至顺着她大腿的内侧,留下一道道可耻的水痕。那份粘腻与湿滑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的身体,正在多么可耻地多么下贱地,渴望着这场屈辱的骑乘。
  就在她心神大乱,几乎要在这种极致的灵肉割裂的痛苦中崩溃之际,背上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挣扎与即将失控的状态。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而是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再次向她宣示了那绝对的支配权。
  他猛地再次用力地,向后拉扯手中的缰绳!
  “嗡——!!!”
  那股灼烧神魂的地狱般的剧痛,再一次,也是更猛烈地,贯穿了她的脑海!这股剧痛,像是一柄烧红的巨大的铁锥,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她本已混乱不堪的意识,将她残存的所有理智所有骄傲所有的是非观念,都搅得七零八落,碾成了粉末!
  然而,这一次,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股极致的混合着痛苦的绝对支配感之下,那股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让她不知所措的快感洪流,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可以宣泄的出口!痛苦与快感,屈辱与欢愉,这两股本该是截然相反的感觉,在这一刻,竟然以一种无比诡异却又无比和谐的方式,交织融合在了一起!那份支配的痛苦,非但没有压下快感,反而像是一道命令,一道许可,让那份快感变得更加汹涌,更加狂暴!
  “咿——啊啊啊——!!!”
  一声凄厉破碎再也无法压抑的长长的悲鸣,从她的喉咙最深处爆发出来!这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岁主的神威,甚至不完全是属于马的嘶鸣。它尖锐高亢,带着因剧痛而产生的颤抖,却又在尾音处,不受控制地可耻地,拐成了一声黏腻潮湿充满了欢愉的呻吟!那是一种被操干被玩坏被彻底征服的属于雌性的最原始的叫声!
  “这是……净化的一部分……”
  “是毒素……被排出来的感觉……”
  在她那片被搅成浆糊的脑海中,她开始这样麻痹自己,用这最后的一根稻草,来为自己身体这不堪的反应,寻找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她开始相信,这极致的快感,就是“毒素”本身,而只有将它彻底地毫无保留地,排泄出来,她才能得到真正的“纯粹”。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身体的抵抗彻底消失了。她不再试图压抑,不再感到困惑,而是开始……顺从。她那庞大的神圣的身体,在快感与被支配感的双重浪潮中,剧烈地无法自控地颤抖着。她的奔跑不再是麻木的,而是带上了一种急切的混乱的仿佛在追逐着什么的节奏。她的后臀,甚至开始无意识地小幅度地,迎合着马鞭落下的韵律,每一次迎合,都让她身体的战栗更加剧烈一分。
  第一天的仪式,就在她这样彻底失控的破碎的介于痛苦与欢愉之间的悲鸣声中,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当大主教终于满意地从她背上下来时,那份压迫了她许久的重量骤然消失,英白拉多四条腿一软,“噗通”一声,狼狈不堪地跪倒在了那片冰冷的黑色沙砾上。她浑身都被汗水和淫水浸透,狼狈得像一匹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因为高潮后的脱力而酸软颤抖。
  她身心俱疲地,被两个沉默的侍从,牵回了那个冰冷的如同囚笼般的房间。当厚重的石门在她身后“轰隆”一声关上时,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
  她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自己身体里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羞耻的余韵,感受着大腿内侧那黏腻的属于自己的液体,一股前所未有的对自己身体的憎恶与迷茫,如同最黑暗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以一种最彻底最下贱最淫荡的方式。
  第二天的夜晚,英白拉多被带到了一个比训练场更加私密也更加让她感到不安的地方——所谓的“净化室”。
  这里比静心池和训练场都要小,四壁由一种能吸收光线的黑色岩石砌成,显得幽深而压抑。空气中不再是圣油的古怪香气,也不是干燥的尘土味,而是一种更加浓郁的混合着多种草药树脂和不知名香料的闻起来让人头脑发昏的异香。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宽大的祭台,祭台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触感无比柔软的暗红色天鹅绒,散发着一种奢靡而堕落的气息。
  大主教就站在祭台旁,他换下了一身庄严的教袍,穿着一件宽松的深紫色的丝绸长袍,那双苍老而精明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如同捕食者般的光芒。
  “过来,我的孩子。”他的声音比昨天更加柔和,却也更加充满了不容抗拒的魔力。
  英白拉多顺从地以骏马的形态,走到了他的面前。经过了一整天的自我厌恶与思想斗争,她已经彻底将昨天那份屈辱的快感,归结为“毒素外溢”的正常现象,并开始……期待着更彻底的“排毒”。
  大主教满意地抚摸着她雪白的皮毛,低声说道,那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直接钻进她的脑海:“你的兽性,经过一天的净化,已经初步臣服。但你的人性,那具沾染了凡尘俗世的躯体,依旧藏污纳垢,是毒素最顽固的温床。”
  他顿了顿,用一种充满了神圣感的蛊惑的语气继续说道:“现在,变回你的人形,躺到祭台上去。让我亲自为你进行最彻底的‘圣油涂膏’,将那些不洁的属于凡人的印记,从你的每一寸肌肤上,彻底地抹去。”
  变回人形……躺到祭台上去……
  这些词语,像一把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最深处的屈辱感。但同时,在那份屈辱之下,又有一丝被彻底扭曲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她期待着那种“排毒”的感觉,期待着那种灵肉被彻底支配的罪恶的快感。
  在一阵柔和的光芒中,她变回了那具拥有着完美比例神圣而高挑的人形身体。她没有穿任何衣物,就那样赤裸着,在“主人”的注视下,一步步地,走上了祭台的台阶,然后,顺从地甚至带着一丝仪式感地,躺在了那片柔软冰凉的暗红色天鹅绒上。
  她双臂自然地放在身体两侧,双腿微微并拢,那瀑布般的银色长发散落在黑色的祭台和红色的天鹅绒上,构成了一副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圣洁与堕落交织的惊心动魄的画面。
  大主教拿起旁边一个水晶瓶,将里面散发着浓郁异香的粘稠的金色“圣油”倒在了自己苍老的手上。那油温热而滑腻,散发着让人意志松懈的甜香。他搓了搓手,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也是更加深入的“净化”。
  他的手,远比昨天在静心池时更加大胆,更加具有侵略性。他将那双沾满了圣油的粗糙的手掌,直接覆盖在了她胸前那对硕大挺拔形状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D罩杯奶子上。他毫不怜惜地用力地揉捏着,感受着那惊人的饱满的弹性。圣油的滑腻让他可以轻易地将那两团雪白的乳肉揉捏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他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那两颗因为刺激而早已坚硬挺立的粉嫩的乳尖,反复地恶意地捻动拉扯。
  “唔……”英白拉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鼻音的呻吟。一股强烈的酥麻的快感,从乳尖处直接窜向她的小腹,让她的小腹肌肉都绷紧了。
  他的手,顺着她惊心动魄的腰线向下滑去,滑过她平坦紧致有着优美马甲线的小腹。他的手指在她的大腿内侧,那片最娇嫩最敏感的肌肤上来回地缓慢地抚摸着,感受着她因为紧张和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肌肉。那每一次抚摸,都像是在用羽毛撩拨她紧绷的神经,让她既恐惧,又渴望。
  最终,他的手指,停留在了她双腿之间,那片早已因为期待和回忆而变得泥泞不堪的神圣的私密花园的入口。
  那里的嫩肉,因为充血而显得无比饱满娇艳。清澈的淫水,混合着金色的圣油,在烛光下闪烁着淫荡的光泽。他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直接进入,而是用那根沾满了圣油和她淫水的中指,在那最敏感的小小的肉粒上,反复地恶劣地,打着圈。
  “啊……嗯……”英白拉多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她的腰肢不受控制地向上挺起,仿佛在乞求着什么。那打圈的动作,像是在用一把小小的淬了蜜糖的刷子,反复搔刮着她全身快感的源头,让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放在火上炙烤的鱼,浑身都在扭动,却又无法逃脱。
  然后,他的手指微微下移,在那紧致湿滑的穴口,一下又一下地不轻不重地,按压着。每一次按压,都让那里的嫩肉向内凹陷,都让她感觉到一股更深的更折磨人的空虚感。他就像一个最恶劣的猎人,吊着猎物的胃口,让她在极致的渴望中,一点点地,彻底沉沦。
  他迟迟不进入,就只是在那销魂的穴口,用油腻的手指,反复地折磨人地,挑逗着,玩弄着。那根在穴口反复按压打圈的手指,像一根点燃的引线,引爆了英白拉多体内所有被压抑的情欲炸药。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悬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极致的折磨。这种感觉,远比昨日被骑乘时那直接的贯穿始终的快感更加磨人,更加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它将你推到天堂的门口,却又用一把名为“支配”的锁,将大门死死锁住,让你只能在门外嗅着那致命的芬芳,在无尽的渴望中,一点点地,被逼疯。
  “主人……求您……”
  最后的属于岁主的尊严,终于在她自己的哀求声中,彻底崩塌,碎成了粉末。这两个字,不再是昨天那种被逼无奈的屈辱的称呼,而是发自她身体本能的最真实的带着哭腔的乞求。她那高傲的灵魂,在这一刻,被她自己那下贱的诚实的肉体,彻底地出卖了。
  听到这声让他无比满意的哀求,大主教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但他并没有如她所愿,反而将那根让她又爱又恨的手指,缓缓地恶劣地,抽离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温热湿地。那抽离的瞬间,带起的“啵”的一声轻响,和那随之而来的更加强烈的空虚感,让英白拉多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小兽般的悲鸣。
  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完全不受控制的只知追逐快感的乐器。她浑身滚烫,那原本如冷玉般白皙的肌肤,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大面积的妖艳的潮红。汗水,混合着那金色的散发着异香的圣油,从她的每一寸毛孔中渗出,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层亮晶晶的滑腻的光晕之中。她那瀑布般的银色长发,早已在头颅的不断扭动中变得凌乱不堪,有的贴在她潮红的脸颊和脖颈上,有的散落在暗红色的天鹅绒上,有的甚至被她身下那混合了汗水与淫水的液体打湿,黏连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既神圣,又淫靡,像一个即将被献祭给欲望邪神的堕落的圣女。
  大主教的手离开了她的花园,却开始了新一轮的更为细致的“净化”。他的手掌,带着那滑腻的圣油,重新回到了她的大腿内侧。这一次,他的抚摸不再是试探,而是用一种缓慢的研磨般的力道,从她的大腿根部,一直抚摸到她微微弯曲的膝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粗糙的掌心皮肤,摩擦过自己最娇嫩的肌肤时,带起的那一连串细小的让她头皮发麻的电流。她的双腿不自觉地想要并拢,来抵抗这种让她羞耻的碰触,但身体的本能却又让它们无力地微微地张开,仿佛在邀请着更深入的探索。最终,她那两条修长结实充满了爆发力的神圣长腿,不受控制地羞耻地,互相缠绕在了一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股从腿心深处涌出的无处安放的酸麻与空虚。她那双曾经踏碎过海浪的完美的玉足,此刻也因为极致的刺激而绷紧,十根小巧的如同珍珠般的脚趾,可怜地紧紧地蜷缩了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则再次覆上了她那对饱满的随着她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的雪白乳房。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揉捏,而是用手指,精准地找到了她乳房下方那柔软的弧线,然后用力地向上托起。这个动作,让她胸前那两颗早已肿胀硬挺得如同红宝石般的乳尖,更加高傲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他用指腹,在那两颗可怜的不停颤抖的乳尖上,时而轻柔地画圈,时而又恶劣地用力地按压下去。
  “啊!不……嗯啊……”英白拉多再也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口中只能无意识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声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她的理智在尖叫,告诉她这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下贱。但她的身体,却在疯狂地渴望着,乞求着。她的腰肢在祭台上疯狂地扭动着,臀部不受控制地抬起落下,在那片柔软的天鹅绒上,研磨着自己那早已肿胀不堪的空虚的私处,试图从这徒劳的摩擦中,寻求一丝一毫可怜的慰藉。那暗红色的天鹅绒,早已被她身下的水渍浸湿了一大片,颜色变得更深,在烛光下反射着一片狼藉的水光。
  “看来……你体内的‘毒素’,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大主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你看,它们是多么的活跃,多么的……渴望被净化。”
  说着,他的手,终于,第三次,回到了那片欲望的沼泽地。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任何停留。
  他用两根手指,粗暴地不容抗拒地,分开了她那两片早已充血肿胀不堪一握的娇嫩花唇,将那最神秘最湿热最不堪的内里,彻底地暴露了出来。然后,他将那根沾满了圣油和她淫水的中指,对准那早已饥渴到极致的不断收缩翕张的穴口,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捅了进去。
  “咿——!!!!”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被填满的满足感和被异物入侵的撕裂感的极致的快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形成了一个惊人的充满了张力的弧度,仿佛一座即将断裂的桥!她的精神防线,在这最后一根稻草的重压之下,终于……彻底地,决堤了!
  她脑海中那属于岁主的最后的尖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一片被欲望的白色的热浪所吞噬的纯粹的空白。她不再思考,不再挣扎,不再感到屈辱。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根在她体内搅动的手指,以及那根手指所带来的毁天灭地的……快感。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苍老粗糙却带着致命魔力的手指,正在她那温热紧致从未有异物踏足过的神圣甬道内,缓缓地一寸寸地探索着。那里的内壁是如此的娇嫩如此的敏感,布满了细密的从未被唤醒过的褶皱。他的指腹每一次划过,每一次按压,都像是在她灵魂的最深处,点燃一连串绚烂而罪恶的烟花。
  她的身体,已经彻底雌堕。她不再需要任何命令,也不再需要任何言语上的洗脑。她的肉体,已经领先于她的灵魂,找到了取悦主人的方法。她穴内的媚肉,本能地开始一缩一吸地,去吮吸去绞缠那根入侵的手指。那是一种最原始最下贱属于雌性动物的本能,是刻在基因里为了留住雄性而演化出的最淫荡的姿态。她能感觉到,每一次吸吮,都能换来那根手指更深更有力地顶弄,而每一次顶弄,又会让她穴内的嫩肉分泌出更多的滚烫的淫水,将那根手指包裹得更加湿滑,更加紧密。
  “咕啾……噗呲……”
  在这寂静的只剩下她自己粗重喘息声的净化室里,那从她双腿之间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淫靡的水声,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响亮。那声音,像一把把小锤,将她最后的名为“羞耻心”的屏障,敲得支离破碎。
  大主教似乎对她身体的反应极为满意。他俯下身,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那温热的带着圣油异香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猫捉老鼠般的笑意,低沉地如同魔咒般响起:
  “渴望吗?我的孩子?”
  英白拉多的身体猛地一颤。
  “你看你的身体,它在渴望,它在颤抖,它在为你那不洁的源自凡人的欲望而哭泣。”他的声音充满了神圣的悲悯的腔调,但说出的话语,却恶毒无比,“说出来,向我祈求。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向你的神明祈祷一样,祈求我,用这神圣的权威,为你洗去这污秽的欲望,将你彻底净化。”
  祈求……
  这个词,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脑中那片被情欲和快感所笼罩的迷雾。一丝微弱的属于岁主的最后的清明,在她即将彻底沉沦的意识深处,绝望地闪烁了一下。
  不……这不是净化!这是……这是亵渎!是对她神格最彻底的最恶毒的玷污!
  她猛地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她试图用这份疼痛,来对抗那股即将吞噬她一切的灭顶般的快感,来维持住那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她苍白的被咬破的嘴角,缓缓地渗出,滴落在暗红色的天鹅绒上,像一朵绝望的凄美的花。
  然而,她的这点反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可笑。
  大主教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被冒犯的怒意。他似乎对这最后的无谓的挣扎,感到了厌烦。
  他体内的那根手指,突然,毫无征兆地,加速了!
  他不再是缓慢的探索,而是用一种近乎粗暴的疯狂的速度,在她那小小的湿热的穴内,疯狂地抽插顶弄起来!不仅如此,他的指尖微微弯曲,像一把精准的淬了剧毒的钩子,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碾过刺激着她甬道内壁那最敏感最脆弱从未被触碰过的一点核心!
  “——!!!!”
  如果说之前的快感是溪流,是洪水,那么此刻的快感,就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来自宇宙深处的……超新星爆发!
  那根连接着她最后理智的紧绷的弦,在那一瞬间,“啪”地一声,彻底地干脆地,断裂了。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类甚至不似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混合了极致的欢愉无边的绝望以及神明陨落时的悲鸣的凄厉到极点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密室!那声音,甚至让墙壁上的烛火,都为之剧烈地摇曳了一下!
  英白拉多的身体,猛地剧烈地,从祭台上弓起!那不再是充满情欲张力的弧度,而是一种被无形的来自九天之上的神雷狠狠击中后濒死般的剧烈的痉挛!她的双眼翻白,口中溢出白色的唾沫,混合着嘴角的血丝,显得无比的狼狈与凄惨。她的小腹,在一瞬间,剧烈地疯狂地,收缩痉挛着,仿佛那里有一个独立的生命,正在她的体内疯狂地挣扎跳动!
  然后——
  决堤了。
  一股股滚烫的带着她神性气息与麝香的浓稠的爱液,像是被积压了千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受控制地从她那早已被玩弄到极限的红肿不堪的穴口,猛地喷涌而出!
  “噗嗤——!噗嗤——!噗嗤——!”
  那不是潺潺的溪流,而是渎神的浪潮!是足以淹没一切理智与尊严的白色的黏腻的滚烫的洪流!那浪潮是如此的汹涌,如此的猛烈,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它们将大主教的手指手背,都彻底地淹没,然后,将那片暗红色的华贵的天鹅绒祭台,都浸湿了一大片!那片深色的水渍,在烛光下,散发着淫靡羞耻却又带着一丝神圣气息的诡异的光。
  她达到了。在她漫长的作为岁主存在的孤寂的生命中,从未体验过的最深沉最羞耻最彻底的……绝顶。
  当最后一波浪潮退去,她的身体,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玩偶,“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回了那片被她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祭台上。她彻底地脱力了。
  尖叫声在被黑色岩石吸收之前,似乎在密室里回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一切都归于了死寂。一种高潮过后万物虚无的绝对的死寂。
  英白拉多,或者说,那具曾经属于英白拉多的名为“身体”的容器,就那样瘫软在祭台上。她像一座被抽去了所有钢筋的宏伟神殿,在最剧烈的地震后,轰然倒塌,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美丽的废墟。那具曾经充满了神圣力量与爆发美感的完美的肉体,此刻软得像一滩融化的雪,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任由地心引力将她摊平在那片被她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天鹅绒上。
  她的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小幅度地抽搐着。那不是反抗,也不是挣扎,而是被那场渎神的浪潮冲刷过后,神经末梢残留的最后的可怜的余韵。她修长的大腿肌肉,会时不时地自己跳动一下;她蜷缩起来的脚趾,会突然绷紧,然后又无力地松开;她平坦的小腹,也像有水波在下面荡漾一般,微微地起伏。那是一种生命在最极致的体验过后,回归原始的最本能的痉挛。
  那瀑布般的月光似的银色长发,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神性的光辉。它们被汗水和圣油打湿,一缕缕地凌乱地,黏贴在她那依旧烧得滚烫的潮红的脸颊脖颈和胸前。几缕发丝甚至浸在了她嘴角溢出的混合着血迹与唾液的津液里,显得无比的狼狈与凄惨。她的脸庞,依旧是那张神明级别的完美无瑕的脸庞,但此刻,上面写满了痴态。那双曾经蕴含着无垠天空与深邃海洋的淡蓝色眼眸,此刻已经完全地涣散了。它们失去了所有的焦点,不再映照出任何东西,只是空洞地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上那摇曳的昏暗的烛光,像两颗被蒙上了灰尘的美丽的玻璃珠。
  她微微张着嘴,嘴角挂着一丝尚未干涸的混合了鲜红血迹的晶亮的津液。她大口大口地无意识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她胸前那对被玩弄得红肿不堪的硕大的乳房剧烈的起伏。而每一次呼气,都会从她的喉咙深处,带出一丝破碎的带着哭腔的满足的叹息。那高高在上的司掌风暴与海洋的岁主,此刻,就像一只被主人玩坏后,随意丢弃在床上的美丽的昂贵的人偶,破碎淫靡,却又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属于失败者的诱惑。
  大主教缓缓地将那根依旧被她穴内媚肉无意识地吸吮着的沾满了她体液的手指,抽了出来。带出的,是一声清晰的黏腻的“啵”声,和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了圣油异香和她身体麝香的属于雌性的独特的气味。这股气味,弥漫在整个净化室中,将这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属于她的私密的充满了情欲与堕落气息的巢穴。
  随着手指的抽离,一股巨大的难以忍受的空虚感,再次袭来。但此刻的英白拉多,已经连因为空虚而扭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无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小猫般的可怜的呜咽,然后,便彻底地不动了。
  她的精神,在经过那极致的快感与无边的屈辱的反复冲刷后,已经陷入了一种彻底的恍惚的极易被操控的状态。她的意识,像一片被海啸淹没过后的城市,所有的建筑所有的秩序所有的记忆,都被冲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汪洋。在这片汪洋之上,唯一漂浮着的能让她抓住的,只有一块小小的刻着“主人”两个字的浮木。
  她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不再记得自己为何在这里。她只知道,刚才,有一种很可怕但又很舒服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被“净化”了出去。而给予她这一切的,是她的“主人”。
  这个认知,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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