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开拔,来到辽东属地的兴洲城,驻扎在这里的中郎将季笙连铠甲都没有脱下,就在城内的府衙里迎接了他。
他看起来是个被火线提拔的年轻将官,模样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不止他,整个兴洲城都是冷清清的,一个行人也见不着,反倒是他们来的路上看见了许多朝着反方向逃离的民众。
「情况怎样?」
季笙摇摇头:「非常糟糕,驻守在居庸关的延庆军被打溃了,现在的柔然大军先锋有二,其一是隆科多领导的两万兵马,驻扎在白羊口,其二是鳌拜领导的两万兵马,驻扎在昌平口。
两者位于居庸关的左右两边,本是作为居庸关失守后的城寨,但延庆军整整五万人不到3天就把三处地方全给丢了,足见其无能。
而雪上加霜的是,长城边上的渤海口也被柔然军吃掉了,为首大将海兰率领的两万兵马再一次举火夜袭中把营州军的万余人给打了个全歼。
这还不算还在后面的五万人本阵。」
刘衡越听越是眉头深锁,他也没想到情况会恶化成这个样子,上来就要用几千人不到的兵力面对六万人的兵马。
「还有什么坏消息么?」
「有」季笙随即在桌子上展开了一张地图道:「现在海兰所部已经前进道路怀柔县,数千人的轻骑兵都散出去掳掠了,顺义一带全是他们的劫掠分队,他们似乎知道大人您来的消息。」
刘衡思考了一会,突然指着北平问道:「这里有部队留守么?」
「有,但只剩下一万残兵了,这还是大部分从通州撤出来的。」
刘衡听完,不仅扶额:「也就是说通州以东的所有军队全都在前面被打没了对吧?」
季笙苦笑:「倒也不是,末将这里还有兴洲军五千人马。」
「八千人……够了,传信给北平军,就说辽东行台尚书令已经来了,全力死守十四日便可,守下来了便是头功,我许他们升官封爵,出身不论!」随后他又指着北平西边的石景山道:「现在你们兴洲军随我拔营去这里扎营,通知下隆科多出来接客了~」
「啊?隆科多可是有两万人!」季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衡:「大人……你确定?」
刘衡十分自信点点头,并转身走出府衙:「兵不贵多而贵精,走,现在就出阵!」
「……属下遵命……」
接下来刘衡眼睛都没合上,马不停蹄的就带着部队开拔了,一边走,一边在队伍前后来回巡逻,整编部队,发放他执金吾的兵器铠甲。
但令季笙以外的是,他只在石景山只休息了半天去扎营,立刻顺流而上的来到了上面的沿河口。
在探子们在镇边口看到了隆科多的大旗时,季笙也明白了刘衡的意图,沿河口是附近最大的一条水流,自古运输以水利为便,而游牧军队驻扎极其考究水草丰美的扎营之地,沿河口正好就是他们的补给地点之一。
占据了这里,便是兵法上的攻敌必救,逼得他们不得不前来与自己交战。
——虽然以身做饵来解围争取时间很勇没错……但这也太鲁莽了。
但随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此时正值破晓之前,他们才从沿河口出来不到三十分钟,为首在前的执金吾临时凑出的三千名骑兵正在前面安静的行军着,后面跟着兴洲军的一千骑兵。
马匹个个都咬住了板子,马蹄也包住了,武器全都好好地藏了起来,为的就是不被发现的来到一处略高的地形旁边。
刘衡带着数个骑兵来到了山坡上,而他脚下的便是敌人:隆科多军的后卫夜巡队。
远处的篝火在他眼中闪烁着微微的火光,刘衡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休息一下,我们准备进攻。」
一群人开始把马嘴里的板子和马蹄上的布取下。
此时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到了他的跟前:「启禀将军,一如您所料,那群夜盲的一点没发现咱的踪迹。」
刘衡点点头,早前他给的吐纳心术修炼的夜视眼正是为了现在,古代这个情况,尤其是游牧来说,夜盲症患者还真的不少,因此晚上的夜袭都是举火进攻的。
以此为条件下,当一支军队以黑灯瞎火的形式,仅凭月光变摸到他们营寨跟前,这几乎在当时是不可能的事情。
「敌军两万,我军四千,但诸君谨记,我等的只有一个,那边是千骑长们的项上人头!」
龙胆亮银枪赫然举起,一身戎装的刘衡翻身上马。
被他训练已久的执金吾们举起了手中的鹰爪长戟。
一面军旗随即被立起,是执金吾紫底金鹰旗。
随着刘衡策马前进,空气开始流动着肃杀之气,菱形阵在训练有素的骑兵里慢慢的组成。
大营里的柔然军终于听见了如同地鸣般的轰然马蹄声。
但是为时已晚。
「敌袭!」梆子还没响起,凝聚着猛烈真气的龙胆亮银枪已经扎中了城门。
一身暴喝之下,重达数千斤的厚重城门被真气一吐,当场『轰』的一声被炸得粉碎。
门后的士兵全都伴随着城门的碎片飞了出去。
数千名骑兵随即如同离弦之箭,一个接着一个的突入阵中。
隆科多的柔然军刚听见梆子响,拿起兵器出门查看,马上就被骑兵迎头一枪,穿成了葫芦。
镇边口的大营里立刻就陷入了混乱当中,乱归乱,军官及其近卫支流的精锐还是能抵抗的,只见已经数杆大旗立在营中,一群又一群的重甲士卒维持着阵型,收拢着慌乱的部队。
高宠边上手中一杆碗口粗细的虎头枪,立马便犹如飞雷掣电一般的冲了进去,远者枪挑,近者棒打,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打开一条血路。
为首的将官立刻带近卫拍马迎战,但高宠是什么人,只一枪,一个就翻下了马去;第二枪,一个跌下地来;第三枪,有一个个送了命;再一枪,为首的将官胸前添了一个血窟窿。
另一杆大旗的近卫,被罗成望心窝里一枪戳透,再一挑,把个尸首直接抛向了半空中。
还有一杆旗帜下的部队,被符彦一枪将他的颈下挑了一个窟窿,翻身落马。
隆科多这边是防卫最为森严的,所以负责的人是刘衡,此时的隆科多正正冲出营来收拢士卒,劈头就撞见了刘衡的千里玉麒麟。
刘衡也不答话,劈面就是一枪,旁边近卫立马扑上去肉身拦枪,带血的枪尖马上透骨而过,但去势丝毫不减。
隆科多只能举刀招架,谁知一枪下来的力道依旧是沉重无比,完全招架不住,把头一低闪过一枪,刘衡把枪一拎,一颗头颅立马就伴随着血沬飞了出去,直接一穿三将其直接挑飞到半空。
血溅漫天,鳞甲爆裂。
这一着,直接吓得身旁近卫魂不附体,回马就走,刘衡拍马赶上,带挑带打的全部刺落马下,集结在他身边的重甲部队也跟在周围一起齐头并进。
没过多久,帅旗被砍到了,连着几个将军旗也被砍到了,尸体就随之增加,许多意识到不好的士兵开始往门外逃去。
没了指挥系统,游牧军队立马就失去了纪律性,真正的混乱彻底爆发了,剩下的所有抵抗都被鹰爪阵给碾碎了。
待刘衡等一帮将领杀出营后,天已微亮,胜负已定。
一个晚上,一个奇袭,两万大军被杀的剩下六千余人逃散,其中还有不少带伤的。
而刘衡所部的执金吾,只折损了数百人重伤者和数个残废的,其余还有数百人轻伤。
而战绩非常傲人,平均每个执金吾的士兵都杀了四个到五个的敌军,腰间挂着一堆首级。
要不是执金吾的奖惩制度特殊,这种功劳已经够一个普通士兵整家人一夜暴富了。
「接下来怎么办?」满脸血污的季笙发出了不知该说是佩服还是无奈的话语:「两万大军,居然败得如此轻而易举。」
「休息一天,后天我们拔营去昌平口和鳌拜决战,通知北平,围城危机解除,不必死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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