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线索
继续穿着脏衣服是不可能的,因为肋间伤口,宋颐可只能单手艰难地脱着衣服。
一个原本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异国他乡独自一人,浑身是伤还没人搭理,看着怪心酸。
不过成月圆可不会心疼他,这都是他自找的。
宋颐可这两天一直对她呼来喝去,这时候倒不使唤她了,在那逞强。
可成月圆不是得好好表现吗?
“别动别动,我来吧。”她凑过去,态度是积极,不过又哪里会伺候人?脱他衣服的动作笨手笨脚的,两只胳膊齐上阵,使的蛮劲往下拽,听见他“嘶”的一声。
她忙停手,盯着他,两人贴得紧,成月圆这个姿势几乎是环抱住了他。
宋颐可别过脸去,略显烦躁,不过也没说什么,脖颈到耳根那块儿有点气血上涌。
衣服顺利脱下来了,成月圆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真把自己当家长一样:“你又何苦呢,早点联系家里不好吗,奶奶今年身体不好也在住院,她要是知道……”
宋颐可低声嘴硬道:“少废话。”
成月圆见他腹部那儿也染了一块黑黑的药渍,可见换药的护士有多粗心和敷衍。
“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吧。”
她继续采取怀柔政策,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去卫生间弄了毛巾和热水。
过程显得极其有耐心,动作轻柔仔细,别说,这时候的成月圆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还真像个温柔的小妈妈。
宋颐可低头盯着她认真的脸出神,回过神来怕她发现,又连忙移开视线。
成月圆擦完污渍,重新拧了毛巾,她又抹向他胸前。
“你干什么?”宋颐可警惕地抓住她的手。
成月圆一脸无辜:“你不是怕脏吗,都躺几天了,也洗不了澡,不擦擦等着发臭啊?”
宋颐可夺过她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就行。”
他越是这样,成月圆越想逗他了,弯腰凑到他跟前:“你害羞呀?可是怎么办呢,下半身不能动吧?要不……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她说着手就作势伸向他胯间,宋颐可受惊一抖,手里毛巾都掉了,半空中就捉住她作恶的手。
成月圆本来就是吓他的,被他失态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
冷不丁的一声,将成月圆也吓得浑身一抖。
好像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路满满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了。
宋颐可裸着上身,成月圆的手还被他抓在一处引人想入非非的位置,这画面看上去实在不怎么正经。
成月圆扭头见是他,收起笑容。
路满满抄着胳膊,居高临下睨着她:“继续笑啊。”
成月圆不想跟他吵,就要起身,宋颐可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成月圆看向他,用眼神不解地询问。
宋颐可又特意看了眼路满满,这才松手。
走廊,路满满紧紧抓着她,成月圆被抓痛了,拼命甩他的手。
路满满忍着火回头,刚要说什么,被一声尖叫打断。
“月圆姐姐!这么巧!”
两人同时看向后方,一个亚文化穿着的粉发女孩一脸兴奋地大张双臂。
她身后还是上次巴塞尔展览那群小伙伴。
是唐宁!成月圆顿觉亲切。
“满满!怎么样?听说你小子翻车了?”唐宁过来,先是一巴掌拍路满满胸口,热情招呼。
她们这群系里的小伙伴们是组团来探病的。
成月圆想甩开路满满的手,可路满满就是不放,牵着她,如常跟伙伴们寒暄。
唐宁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满脸诧异:“不会吧,你们……”
路满满干脆把成月圆往怀里一带,明显得意。
“我靠!”唐宁感叹一声:“你不是吧!我的美女姐姐就这么被你撬走了?”
病房里,热热闹闹,都在跟满满讲这两天系里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又让满满讲翻车经过,总之年轻人的话题源源不断。
唐宁趁机单独把成月圆拉了出来:“走走走,散散步。”
出来了,她忙八卦:“快说说,你怎么跟满满搞一起了?”
成月圆无奈叹了口气,她知道屁股后头肯定跟着路满满的眼线,不想把唐宁牵扯进来,便岔开话题:“你脸上怎么受伤了?”
唐宁一摸颊边的擦伤:“这个啊……说起来前两天我去了趟斐济,差点就回不来……”
唐宁神情严肃,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海边竟然有鲨鱼!还好一个超级大帅哥给我救上来了,吓死……我给你看照片,哦对他戴了一个卡地亚定制的黑金尾戒,挺特别,我都想去弄一个……”
成月圆听得顿时心脏一紧,屏息默默看着唐宁翻出出一张偷拍的模模糊糊的照片,海边夕阳霞光中,他只出现在画面右下角,一个黑色的剪影,却依旧能看得出熟悉的完美身形。
成月圆猛地抓住唐宁,眼眶立即涨红:“在哪?”
唐宁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怎么了?”
“他在哪?”
唐宁见她这么着急,明白这肯定对她很重要:“就在莫米湾,酒店前面的……”
成月圆都等不及听完,突然不顾一切地往外狂奔,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可就是想立即去他身边!一刻都等不了了!
刚跑出医院大门,她突然被人从背后抓住,紧接着一条手帕捂了上来,她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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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意料之外 hehua n8.c om
困倦睁眼,眼前一张模糊的脸逐渐清晰。
又是他。
路遥夕。
成月圆毫不犹豫,一巴掌扇过去。
药劲没过,她用尽全力,路遥夕却不痛不痒。
昏迷前没有得到满足的急切心情此刻一股脑涌上来。
她压抑着痛苦,喉咙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绝望的呜咽,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哥!
她只能在心里歇斯底里呐喊。
她怨恨地瞪着路遥夕,把见不到她哥的悲愤一股脑倾泻到他身上。
或许此刻换了任何人出现在她面前都一样,她的愤怒、悲伤、困惑,总要有个人来承接。
路遥夕给她擦眼泪,成月圆抓住他的手,蛮不讲理地用力咬下去。
又疯疯癫癫爬起来,脚步凌乱撞东倒西歪,去拍打紧锁的门。
门打不开,窗户也是锁死的。
她无助哀嚎,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地,凄惨的神情如同末日来临。
最后嗓子都哭哑了,她开始用头撞门,一下比一下用力,决绝得像要把自己撞死。
路遥夕看不下去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放开我!你放我走!”
路遥夕把她抱起来,她手脚并用地在空中乱舞乱蹬,像个疯子。
“好了、好了……”记住网站不丢失:he hua n3.c om
路遥夕安抚着她。
成月圆却红着眼,死命抠他搂在自己腰间手,魔怔地不断喃喃。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路遥夕偏过头,轻声问:“找谁?”
成月圆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第一个字还没出口,她却突兀地“哇”一声大哭,扭过上半身朝他头上一通乱揍:“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路遥夕都受着了,她打得不过瘾,又抓着他的头发使劲揪,野蛮撒泼。
路遥夕的脸上殷红一条条,都是她的巴掌打出来的指印,打理得体的头发也被她揪成了稻草,些许狼狈。奈何容貌太优越,呈现出的只是更动人心魄的破碎美感。
他眼眸像一汪深湖,凝视的视线容易让人沉醉其中,陷入一种爱欲挣扎的幻象,通俗来说就是氛围感太强烈。即使是最普通的一眼,寻常女性只要一对视上,爱上他基本就是注定的了。
这样一双眼深深凝望着成月圆,全然投入,不自觉宠溺。第叁视角来看,像恨不得把人溺毙在视线里。
可成月圆却根本不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嗓子哭哑了,眼泪仍不停往下流。
路遥夕见她安静不动,以为她终于平静下来,放松了警惕。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安慰。
她面如死灰,眼睛却有些诡异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边柜上摆着的一个精致烛台上。
缓缓爬起,趁着路遥夕还没阻止,她飞快冲上去拔下蜡烛,拿着烛台底座,将尖利的金属棍刺向自己……
手里的东西却被极大的力量瞬间夺走。
她看着那只手被棍尖刺破,鲜红的血顺着手指头往下流,愣住。
路遥夕把烛台扔得老远,皱眉严肃盯着她。
成月圆的视线却紧紧跟随他流血的手,她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路遥夕的食指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淌得满手都是。
“疼吗?”她哽咽着,声音脆弱得像随时要崩溃,一滴泪掉进他手心。
肯定很疼,成月圆心都要碎了,盯着那条长长的伤口,想着的却是成晴夜为她挡下的那道刀伤。
他在哪,伤口好了吗?有留下疤痕吗?他还会疼吗?
成月圆好想他,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她绝望地想,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再见到他?
为什么他那么狠心……
路遥夕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疼。”
他温柔地抱她进怀里,摇着,哄着。气息却不易察觉地乱了,泄露出并不平静的心绪。
“我带你见一个人吧,之后,就放你离开。”
什么?
成月圆立刻抬起了头,吸着通红的鼻子,泪珠还挂在脸上。
她眼里有了期待,望着他:“真的?”
路遥夕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嘴唇。
成月圆有些紧张地闭眼,再睁眼,看见他的眼睛在笑,嘴角弧度却有些苦涩。
“真的,小傻瓜。刚才就想告诉你,谁叫你闹得厉害。”
路遥夕拇指摩挲着刚吻过的她的唇,眼神从上到下细细看她,似乎舍不得,要最后把她装进脑子里。
上了阁楼,露台外碧水晴空,成月圆才发现,这是在海边。
逆光,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路遥夕在她身后,成月圆回头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路遥夕一抬下巴,轻轻推了推她:“去吧。”
成月圆不解地慢慢挪步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绕到那人身前。
及肩的发显得气质忧郁,曾经明媚的少年眉眼再也不复往日。
成月圆几乎要认不出了,直到对方露出那个标志性的狐狸笑,熟悉的嘴角弧度才让她终于喊出了口。
“小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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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支招
丁盛安是那种第一眼就冲击感十足的帅哥。
他的好看没有偏向性,感染力强。所谓的老少皆宜,男女通杀。并且这种冲击很容易在人群中产生共振,适合去做偶像。
确实,年少时,他是众多女孩儿们的梦中情人。
但正因这种零门槛的欣赏难度,当年喜欢成晴夜的人们才觉得,追捧丁盛安的那帮子人太肤浅,审美没有层次和深度,格调低,太俗。
最后校草之争,终归还是丁盛安的支持者占了舆论上风,没办法,大众的就是主流的。
丁盛安向她张开双臂。
成月圆又惊又喜,眼里有犹豫,有困惑,但还是扑了过去,小孩子一样兴奋直喊:“小丁小丁小丁!”
激动万分,毕竟多少年没见!
开心之余,她的视线自然往下,疑惑道:“你的腿?”
本以为只是普通受伤,谁知丁盛安淡淡摇头:“右腿废了,彻底治不好了。”
什么?
成月圆大睁着眼,一时失声。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她脑子里想问的话有好多。
好半天,她低头伸手,还是不相信的表情,好像想摸摸他那只腿。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可爱,丁盛安难得被逗笑,主动拉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摸吧。”
成月圆老实不客气,蹲下来细细研究。
“是怎么弄的?”
她没有着急表现出同情、遗憾,只是单纯在好奇。
丁盛安很喜欢她的率真,跟她呆在一起从来没有压力。
对她,他一向有求必应,有问必答,无底线的宠。他甚至主动把裤腿撩上来,让她看个清楚。
“枪伤,伤到神经。”
“怎么会治不好呢……”
“已经换了几波人治了了,这次出院,世界顶尖的医生都说失败了,那就是没救了。”
他的右腿相较左腿已经明显萎缩,可想治疗的时间不短了。
伤在膝盖以上的位置,成月圆轻轻摸着那处数经切割缝合的痕迹,心中感慨,想了很多。
人生的无常,命运的残酷。
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身上,眼睛禁不住湿润。
“别哭。”丁盛安把她拉起来,哄着她坐在自己左腿上,还打趣:“你看我这条腿不是还好好的吗?”
成月圆越哭越伤心。
确实心疼他,不过这么伤心,大半还是哭她自己。
她怎么这么命苦,永远差一步,就是不能得偿所愿!
感觉好受些了,她手背抹着眼睛。
丁盛安也帮她擦眼泪。
“好了,怎么这么大还这么爱哭鼻子?你哥把你养得跟长不大一样……”
明明是想哄好她,却偏偏提了最不该提的。
丁盛安立刻就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劲。
就见她一口气哽在那儿,一下面如死灰,人像要晕过去了。
他托住她,严肃地拍她的背:“怎么了?吸气,乖,往里吸气……”
那口气艰难地缓了过来,可成月圆的眼已经泡在泪里,喉咙里不停抽抽着,难过到极点的样子。
她猛地搂紧他的脖子,又哽咽几声,这才挂在他胸口放声大哭。
“发生什么事了?”丁盛安搂着她,眉头紧皱。
成月圆泣不成声,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好半天,才咽下苦水,悲戚哭喊:“我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丁盛安不信。
别人他不清楚,成晴夜他可太了解了,成月圆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永远割舍不下。
虽然成晴夜不承认对妹妹的心思,可做的那些事,丁盛安看得清清楚楚。
那几年的青春里,成晴夜是如何铲除异己,明里暗里将成月圆身边的异性全都赶走。
甚至丁盛安自己,最后也尝到了他的手段。
那就是个骨子里就阴暗、占有欲爆棚的疯子。
要他放弃他妹妹?除非杀了他吧?
“真的!”成月圆像终于找到人告状一样,把前前后后的事,通通说了。
也是她对丁盛安全然的信赖,才让路遥夕沾了光,在旁偷听到她全部的心里话。
丁盛安静静听着。
依他对成晴夜的了解,这么久一点不联系成月圆,多半是故意为之。
这小子阴得很,手段也颇多,没理由就真拿那个宋怜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无非就是借宋怜的手,加深成月圆对他的感情。要知道爱这种东西,越是阻碍越是强烈。
这样一来,成月圆越见不到他,越想他,对他的爱越强烈,对宋怜的恨也就越深。只要隔阂在,旁人永远别想走进她的心。
“这样,你试着好好跟宋怜相处,特别是在人前。”丁盛安坏心眼地给她支招。
成月圆不明白:“为什么?”
“试试吧,反正他也不在乎你了。说不定,你哥现在正在哪个洋妞怀里风流快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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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怒火
这俩见了面像有说不完的话。
成月圆这会儿故意用手遮着,在丁盛安耳边讲,不叫路遥夕听见。
“你怎么会跟他一起啊?”她眼神还望那边瞟一眼,明显对路遥夕有成见。
丁盛安心里好笑,耐心跟她解释。
“说来话长,我在瑞士定居之后,在帮助遥夕做一些资产管理。”
“啊?”成月圆又压低了嗓子:“他是你老板啊?”
应该算是合作关系,说老板倒也没什么问题。丁盛安笑了笑,就不细说了,毕竟里头的一些腌臜,他也不想叫成月圆知道。
总而言之,丁盛安现在算是路遥夕的左膀右臂,地位重要,关系肯定也紧密。
不然,路遥夕怎么会费尽周章,把成月圆弄过来,就为了让他见一面?
哦,最开始并不只是打算见见这么简单,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时间差不多了。”路遥夕看了看表。
“乖圆圆。”临别,丁盛安摸着她的脸:“听我说,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谁都不值得你这么伤心,谁都不值得你伤害自己,一定记得。”
成月圆点头,匆匆被路遥夕拉走,多么不舍地回头,看了又看。
“小丁你要保重身体!”
她最后喊了一声,表情极为真诚。
丁盛安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
房间里安静了,不过一会儿,路遥夕又只身回来。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会带她上飞机。你确定,放她走?”
丁盛安无奈笑了笑,驱动轮椅向,到路遥夕面前。
“遥夕,谢谢你,但是也请你不要为了我再去打扰她,我并不想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
“为什么?”路遥夕不解。
“你默默关注她这么多年,一直不断收藏她的雕刻,还有那次,费劲心思从费蒙那搞到她想要的……”
“好了。”丁盛安似乎有些生气。
不过片刻,又调整了神色,他看着路遥夕,神情微妙:“你这么不想放她走,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你自己?”
路遥夕不回答。
丁盛安心里却早已有了定论。
有些事是注定的。
就像他当年透过成晴夜的视角爱上她一样,路遥夕也同样透过他的视角,陷了进去。
打从路遥夕好奇他那些收藏的那一刻,丁盛安就预感到会有这样一天。
丁盛安叹了口气:“这条腿是为你废的,可是我没有怨言,我现在很好,你不需要再为我费心……”
路遥夕目光暴戾。
那次追杀,如果不是丁盛安替他挡了子弹,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可侥幸活下来,代价却是丁盛安的后半生毁了。
路遥夕一直想要弥补,费劲心思为他夺取他所爱,可惜,丁盛安并不领情。
他黑着脸离开。
私人飞机上,路遥夕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成月圆也就乖乖坐着,吃点小零食,喝点调制果酒,反正知道这是要送她回家就行了。
停在一处郊外。
天气闷热。
一出去,没了空调,成月圆皱眉用手扇着风。
老远就看到她老公的座驾停在那里。
终于自由的喜悦油然而生,她刚想飞奔过去,就被拽了回来,由于惯性,后脑勺撞在路遥夕身上,痛痛的。
她揉着后脑勺仰头望着他。
一生气,看他怎么都不顺眼。长这么高做什么?跟个野人似的!
宋怜匆匆下车,疾步而来。
“老婆!”
奈何面前一群保镖挡住了他的去路,团团围在那两人身旁。
按照路遥夕的要求,宋怜必须只身前来。
因此这会儿,他就只能看着宝贝老婆在另一个男人手里挣扎,心急如焚。
路遥夕冷笑一声:“宋先生,东西呢?”
宋怜没有一丝犹豫,将手上的箱子交递上。
有人接过来,呈给路遥夕。
路遥夕打开箱子,取出一个明黄布袋,打开检视。
成月圆看见了:“玉玺?”
“这叫盘龙玺,好看吗?”路遥夕心情似乎不错,把东西举给她细瞧。
成月圆知道盘龙玺是末代皇帝的印章,可文献上只有章样,没有照片,她也是头一次见,确实漂亮,细节都精美极了。
宋怜在那头喊:“东西验过,可以放人了吧?”
路遥夕把盘龙玺收好,命人保管起来。
落在成月圆身上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宋怜早清楚这个人的危险性,怎么会没有后手。
“路先生,这里可不像国外那么‘自由’。不放人,恐怕你们今天也走不了。”
气氛逐渐紧张。
成月圆也跟着着急,一边掰着路遥夕揽着自己的手,一边不断抬头,不安地望着他。
对峙总是显得很漫长,最终路遥夕还是选择了放手,让成月圆逃脱。
她没有一丝犹豫,径直朝宋怜奔去。
宋怜也高兴地张开双臂。
下一秒,路遥夕闭了闭眼,额头突然抽痛。没有来的怒火攻心。
肯定是因为宋怜给他使了太多绊子的缘故。
宋怜也确实有些本事,居然能摸到路家生意当中的一些命脉。
路遥夕最近实在疲于应付,不得已,才妥协出这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解决办法。
他这么想着,心里有个声音却在嘲笑他:看吧,她一眼都没看你,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猛地睁眼,压制下那个声音。
冲着准备离开的两人喊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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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不小心打到床上去了
宋怜被路遥夕的保镖们拖走,左右胳膊都被控制住,跪倒在地。
一只窄长皮鞋踩上他昂贵的衣料,留下斑驳鞋印。
“我只答应了放人,可没说要放过你。”
被压制着的宋怜艰难抬起头来,神色愠怒。
路遥夕居高临下,目光阴冷:“你很有种啊,敢碰我海军基地那批货?”
他缓缓退后,轻轻勾了勾手指。
“给我打!”
话音落下,便是无数拳脚相加。
成月圆失声惊叫,吓得一时面色惨白。
“住手!谁也不许打他!”
她冲上去,像母鸡护崽一样死死抱住宋怜。扭头怒视路遥夕。
宋怜体弱,哪经得起这样毒打?未免太欺负人!
“你凭什么打他!出尔反尔,卑鄙!无耻!”
有她在,保镖们不敢贸然动手,纷纷看向路遥夕。
“看什么,把她拉开。”
路遥夕冷淡发号施令。
成月圆越是护他,路遥夕越下定决心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两名保镖过来拽成月圆的胳膊,成月圆实在力气不敌,情急之下,她干脆冲向罪魁祸首。
气势汹汹抓着他的衣襟。
“不许打!叫他们停手!”
她对他放肆惯了,路遥夕敢不理她,她习惯性对着他就是一通乱捶。
路遥夕不痛不痒,倒是莞尔,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语气暧昧。
“你心疼他干什么,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吗,不是想跟他离婚吗?”
成月圆一听,更生气了,浑身气血都往头上涌。
他偷听她讲话!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
刚要骂出口,她脚下突地一软,眼前骤然发黑!
幸亏路遥夕的手就在她身上,及时抱住了她,不然,这一下她得结结实实摔到地上。
路遥夕皱眉,弯腰将她腰身托起。
她眼睛迷迷糊糊睁不开,额间还渗着冷汗。
这情状跟上次一模一样……
路遥夕心道糟糕。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宋怜一见她晕倒,拼尽全力,蛮力挣脱桎梏。
他完全慌了神,冲过来摇晃着她,喊她:“月圆!月圆你醒醒!”
成月圆这时候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还能依稀看见他俩的影子。
其实刚才飞机上喝完果酒之后,她浑身就有点软。只不过她本来就不胜酒力,每次喝带酒精的饮料都会这样,就习以为常。
可这,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好热、好渴……
那种身体空虚的感觉又来了。
她脑子里终于崩起一根弦……路满满!
路满满……这个害人精!
她想吼却根本没有力气,出口的声音都变成了无力的哼叫。
宋怜想将她抢过来,路遥夕却先一步抱着她,往机舱走。
宋怜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放开她!”
路遥夕充耳不闻。保镖们围过来,他阴沉着脸色吼:“都呆在外面,谁也不许跟过来!”
进了机舱,路遥夕一刻不停地往最里面的卧室去。在他即将关上门的瞬间,宋怜手脚并用挡在缝隙处。
一个眼神对视,路遥夕选择了退让,转身先去安置成月圆。
他一直在屏息,目前情况紧急,已经没空去考虑别的。
宋怜进来,他吼了声:“关门!”
那股异香已浸入口鼻,路遥夕心喊糟糕,却又并未过多挣扎,搂着身下已经不安扭动的尤物,便纵情沉沦。
宋怜当然也已经发觉了她老婆的不对劲,那情态他不要太熟悉,每次在床上她想要他更卖力的时候就是这副要命的媚态……
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不过关个门的功夫,一回头,眼前的画面简直要把他气炸!
“混账!”他冲过去,揪起路遥夕的衣领,一拳揍了过去。
路遥夕倒向一旁,他忙抱起衣衫不整的成月圆。
飘飘然的成月圆骤然被打断好事,哼哼唧唧,扭得跟条蛇一样,不满地勾着宋怜的脖子,循着他的呼吸就吻了上来。
宋怜当然不会拒绝,可他得搞清楚状况啊……
这么想着,他也闻到了那股诡异香味,然后,没有然后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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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三人行(H)
颠鸾倒凤。
一塌糊涂。
密闭空间,女人皮肤蒸腾的淡淡暖香、男人们浓重的荷尔蒙气息,以及体液的腥臊味,交织混杂。
她像一块小小软软的嫩豆腐,水盈盈,滑溜溜,被男人们夹在中间,揉圆搓扁,榨得汁液流溢。
姿势也多,有时侧身被举着腿,有时撅屁股趴着小狗一样,一会儿又被抱起来颠簸,翻来覆去地折腾。
她的小嘴就没闲下来过,不知道是谁的舌头,也不知道是谁的肉棒,有东西进来她就本能地舔。双乳全是牙印和吻痕,腿间嫩肉因为激烈的撞击,红得像要渗出血。
小穴一会儿就灌满了,男人们开始在她的奶子上射,腋窝里射,两个脚心里射。
淫乱至极。
她像个布偶娃娃,只会乖乖的配合顺从,发出好听的浪叫,逗得男人为她硬了又硬。
脑中迷障散去,清醒的瞬间,她知道完了。
小穴里夹着什么粗粗硬硬的东西,还在缓缓律动。
她腰好酸,内壁不受控地一阵阵紧缩,清晰地感受到那种羞耻的快感。
抬头,看见全裸的路遥夕,她轰地红了脸。
路遥夕眼神迷离,似乎还没醒过来,捧着她的脸吻过来,舌头熟练卷着她的,懒洋洋一圈圈舔舐,喉咙里满足地轻哼。
热热的鼻息全喷在她脸上,古龙水味、他的体味,将她完全笼罩。成月圆不适应跟他突然如此亲密,心脏咚咚乱跳,吓得不敢呼吸,忙往后撤。
这一撤,后背又撞上一片温热的胸肌。
她才注意到自己屁股肉一直被身后的人揉着,她的好老公啃着她的肩膀,坚挺火热的性器抵在她的臀缝里磨蹭。手指摸着她小穴交合处溢出来的精液,竟然揉上了她的菊花。
她立刻惊悚地意识到他要干嘛,扭过头反手就是一巴掌。
宋怜登时醒了过来。
眼前渐渐清明,他懵逼地望着成月圆的侧颜,然后注意到她的裸背,然后注意到她跟前的男人……
路遥夕正渐入佳境,搂着她的大腿,疯狂挺胯。
她老婆咬了咬唇,面庞潮红,扭着头难堪地望向他。
这一幕的刺激实在是太大。
宋怜平日再怎么沉稳,再怎么会装,这会儿也火烧眉毛,全然失去理智了。
先前那一通拳打脚踢,他算是原原本本又还给了路遥夕。
中途,路遥夕当然也清醒过来了,谁看谁顺眼啊,两个大老爷们儿也不顾穿没穿衣服了,打得不可开交。
路遥夕个子更高,体型也壮,胳膊一抡起来,鼓胀的肱二头肌看着都吓人。
成月圆生怕宋怜吃亏,想出声阻止吧,又醒悟过来,宋怜又哪里值得她同情心泛滥?他干的混账事够她恨他一辈子了。
纠结来纠结去,她重重一叹息。
一想,还是不能出人命。
“都住手!”
她一边胡乱套着衣服,一边想下床,这一站起来,才发觉两腿打颤,一点力气都没有,脚背勾在床单上,人噗通一声就往下栽……
“啊!”
两个男人同时都发现了不对劲,眼疾手快向她扑过来。
幸而及时!
成月圆就这么面朝下结结实实砸在两个裸男身上,左手抓在路遥夕胸肌上,右手刚好摁到宋怜的大腿。
场面着实让她尴尬,好想闭眼装死。
宋怜抢先将她抱到怀里,困惑又愤怒,质问着路遥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路遥夕回答,宋怜又急忙斥责:“是你给她下药?”
“不是我。”路遥夕唇角被他打伤,出着血,冷冷否认。
“不是你是谁?”宋怜指着他的鼻子高声怒吼。
眼看两人又快要打起来,成月圆烦躁地打掉他老公指着路遥夕的手。
“不是他。”
宋怜低头看她,一时气闷,她怎么帮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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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浴室勾引(H)
两个男人,可想她浑身被糟蹋成什么样。
隔了一道门,宋怜在浴室给成月圆清洗。
“不要你弄……”成月圆被他抱着坐在浴缸里,被搓烦了。
宋怜哄着她:“继续说,你刚才说那个路满满是什么人?”
他用手搓了泡沫,在她浑圆的双乳上转圈揉搓,嫩滑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他忍不住托着它们,手指往前挤压揉捏,周而复始……
“你根本就没听!”
成月圆有些微喘,感觉屁股上坐着的那根又渐渐硬起来了,她气得一拍水面:“出去出去,我自己会洗!”
“不行,你滑倒怎么办?”他嘴上说得好听,手却托着她的屁股,将她大腿分开。
水里的感觉,好像更来得更快。
他硬挺的肉棒戳弄着她的花瓣。
甬道里已经被他仔仔细细清理过了,非常干净,他现在要再弄点脏东西进去。
肉棒在穴口和豆豆间来回磨蹭,宋怜最知道她喜欢被怎么弄,前戏一定要厮磨,让她慢慢感觉,直到把持不住。
“月圆……”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亲:“我好想你,你没事太好了……我每天每天都好想你……”
他的声音低下去。
头也慢慢埋进她锁骨窝里。
不过一会儿,他又继续轻吻她,从耳朵到脸颊,极珍爱地。
成月圆喘息着。
刚才经历过一场大战的身子,好像比平时更敏感,那些销魂感觉又卷土重来。
腿间已经痒得难耐了,她忍不住用哭腔嗔怨。
“要弄就弄,别磨磨蹭蹭的……”
宋怜用手指挑过她的下巴,让她侧过头来跟他接吻。
身下也缓缓顶入,浅浅陷进绵软花心。
穴口欢喜而贪婪收缩着,吸着他不肯放。
他先退出一点,又微微顶入。
“嗯……”
成月圆倒吸着气,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一处。
他在她耳边挨挨蹭蹭,黏黏糊糊:“别离开我好不好,再也别离开我。”
他的频率开始逐渐加快,成月圆喘得不行,要叫出来了,却咬着下唇拼命忍着。
“为什么不叫?”
宋怜偏过头睨着她,手指轻抠她的唇瓣。
她躲开了。
他抬起她一条腿,往里深入,故意捣弄。
成月圆终归还是抵挡不住,短而急地一声呻吟,随即又咬住下唇。
没用,他的动作慢慢激烈,再怎么忍也忍不住。
宋怜就是故意的。
可他显然低估了对方不要脸的程度。
路遥夕推门而入,只穿了裤子,精壮的肌肉线条堪称性感。
宋怜冷眼盯着他。
路遥夕也丝毫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
“你就这么折腾她?”
他堂而皇之地单膝蹲下来,成月圆羞得不行,慌忙捂着胸,赶紧鸭子坐爬起来,小穴里夹着的命根子自然从她身下滑了出来。
她顾不得异样的感觉,红着脸探身就去拿台上的浴巾。
路遥夕也跟着起身,看动作是要帮忙。
宋怜却抬脚一踢,故意把大片的水全掀到他身上,弄他一脸。
“妈的离我老婆远点!”
平日里修养很好的一个人,再忍不住爆了粗口,宋怜是真起了杀心,狠狠记下了这个仇。
路遥夕脸上、头发上都滴着水,冷冷瞥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成月圆围上浴巾就要逃离这里,他却扯过一条毛巾笼住她的头发,把人往跟前拉。
“慌什么,头发还湿的。”
他语气颇为亲昵,声音还轻,暧昧得像情人私语。
成月圆不自在地推开他,出去了。
至于里头又在争执什么,她不想管。
宋怜当然后脚就跟出来了,生怕她跑了似的。
里头还有哗哗的声音,应该是路遥夕在冲洗。
成月圆套上了衣服,正在穿裙子,宋怜非常自然地接手给她拉上拉链,看脸色还在气头上。
他似乎很想质问她些什么,又极力忍耐,两人都穿好衣服,他弯腰就要抱起她。
成月圆连忙阻止:“干嘛?”
宋怜臭着脸:“回家。”
“等等,我还有话跟他说呢……”
不等宋怜怒声质问“什么话非得现在说”,路遥夕已经冲完澡出来了,穿着浴袍。
他无视宋怜,径直走向成月圆:“放心,路满满我会处理,臭小子跑不了,到时候联系你。”
不知为什么,成月圆莫名就觉得安心。路遥夕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她相信他做事绝对靠谱。
她刚一点头,宋怜已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不用,我会找人给她治!”说着就抱着她转身离开,似乎决绝要斩断这两人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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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又出国啦
第一时间把能做的检查都做遍了,结论却是,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查不出任何问题,各项指标反而都很健康。
宋怜对此十分恼火,搞得现场人人自危,无不紧张。权威的医学专家、教授们通通像罚站一样围在病房外,被要求务必拿出解决方案。一时,医疗系统内各个大能全被线上摇来,集体会诊讨论。
讨论得出来什么,谁心里不窝火,这帮子权贵屁大点儿事搞得劳民伤财,多少重症病人都没这待遇。
另一边,当事人却比较淡定。
成月圆坚信路遥夕会把路满满找来,到时候问题自然会解决,自然不着急。
她挂心的是另一件事。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斐济?”
“你别管!我现在就要去。”
宋怜无奈,还不是怕她累,才回来,又接着瞎折腾什么。
成月圆说这话赌气,他心里也好笑,看了看手表。
这个点压根没有去斐济的航班,就算是私人飞机也得准备几个小时,报备啊、检查啊,都要时间,她却猴急得好像不马上长翅膀飞过去不行,到底什么事这么紧急?
“乖,等过两天,你休息好了,我们再一起……”宋怜一如既往哄着她,却被她气鼓鼓打断。
成月圆撅了嘴无理取闹:“你是不是办不到?你不带我我自己会想办法。”
她还用上激将法了。
宋怜目光冷了冷,平静而缓慢道:“什么办法?你想找谁?”
成月圆还毫无察觉,抱着胳膊气呼呼:“我找庄曼,她有路子,哼。”
宋怜这才逐渐缓和神色。
成月圆这个老同学他知道,来家里做过客。虽然没什么背景,但人活泛,叁教九流结交颇广,靠着人脉混的风生水起。宋怜曾经观察过一段时间,庄曼这人虽然有些路子不正,但不会乱来,成月圆跟她一起没有危险。
成月圆说庄曼有些路子,左不过是说她在某某民航有个关系,可以帮忙搞内部票转机什么的。
宋怜微笑着掐了掐他老婆的脸蛋,垂眸眼神落在她淡红的唇。幸亏这张小嘴刚才没有吐出哪个野男人的名字,否则他不敢想此刻自己变什么样了……
“好了,先睡会吧,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成月圆以为他还不答应,别过脸生闷气。
宋怜起身掏出手机,唇边笑意依旧:“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出发。”
成月圆心里窃喜,刚一回头,嘴唇就被挨着碰了碰。
宋怜的两片薄唇形状简洁有力,微微牵动,神态便春风般醉人。视线上移,笑眼下点缀的小痣更是清丽而妖。
成月圆看得入迷两秒。
她时常觉得,他名字里的怜好像是给这颗蛊惑人心的泪痣取的。宋怜看似温和,性格底色实则透着漠然寡情,跟善良啊怜悯啊没什么关系,和名字很不相配。
斐济的天跟小娃娃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落地不久,海上暴风骤雨。
只能呆在酒店,哪也去不了。
宋怜看出她心情低落,搂着她讲些家长里短的转移注意力。
“回去你看看院里池塘的小黄,现在长得可胖了。还有你要的秋千,我亲手给你编的,到时候试试好不好坐……”
宋怜成年后一直单独住南边位置最好的合院,婚后成月圆搬进来,添置了不少她喜欢的东西。
小黄就是她故意搞进池塘里的一条黄金鲇,吃得多长得快,还会吞其他小鱼。她就是故意搞破坏,还要求宋怜好好养着,大黄是她花大价钱买的,不许养死了。
什么大价钱,那里头多得是比黄金鲇身价贵几十上百倍的锦鲤,全让她的大黄霍霍光了。宋怜还得时不时往里头添置新鱼苗,给大黄当零食,多霸道,可不长得膘肥体壮吗?
至于秋千,她老说想要个秋千吊在院前那颗名贵鸡血藤上,选了好多也总不满意,反正就作,就不让他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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