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歌声悠扬(第一卷 终)
伊幸喜欢昏暗的灯光,袅袅光晕使人如坠梦幻,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啊~好妈妈,慢点吸。”
酒店大床上,稚嫩少年箕踞而坐,大开的双腿间,“滋噗滋噗”的黏糊液声连绵不绝。
仔细一瞧,居然是披散乌黑短发的妇人,她的脑袋在少年腿间起伏,令人遐想的水声和动作,再思索二人的关系,无不令人血脉偾张。
敏感的双乳被儿子抓住把玩,还挑逗地夹搓乳头,美妇不禁报复心起,将口中肉棒放至喉头,顶住不让其深入,两腮收紧,湿滑黏膜贴紧棒身,妖娆粉舌竟蛇行而上,卷住血管搏动的粗壮棒身。
“哦吼~妈妈!哈啊,慢点。”
少年白嫩的脖颈扬起,唇间在颤抖。超绝快感如死神敲门般扣动他的精关,滔天大浪似地袭卷而来。
在少年的命令下驯顺的美母刹那间拾回自信,喉间压迫震颤不休的硕大龟头,拉丝的口穴里空气被抽了个一干二净,母性的温柔侍奉一转榨精口交,伊幸只能哀鸣。
男孩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睛,背脊抵着床单蹭弄,仿若如此便能抵消身下一波波袭来的窒息快感。
“滋溜~吸~啾啵~”
“怎么又闭上眼了?嗯?失信的小坏蛋~❤”
逃出榨精地狱的肉棒冒着热气,如同刚出炉的烤肠,只是一般的烤肠没有这么粗大罢了。高速的摩擦使得母亲淋上的口水磨成了绵密的白色小气泡,堆在棒身中段,就好像镀上了一层避孕水膜。龟头红得发紫,翕动的马眼持续不断地涌出清亮中带着一丝浑浊的黏液,隐秘的精臭味让陈娜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唔,对不起,妈妈。刚才是小新不对。”
本来在母亲跟前就强势不起来的伊幸,在隐隐不安中选择了从心。
“那小新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最爱的妈妈呢?”
妇人不施装饰的指甲下是健康的粉红色,她眯缝双眼,俏脸酡红宛如微醺,手掌握住宝贝儿子一跳一跳的肉茎,就着自己的口水“滋滋”撸动玩弄,最后终于禁不住“大肉肠”的诱惑,抿住“肉肠”的前端一吸一放地玩弄起来,舌尖悄然将垂下的先走汁卷入嘴里品尝。
“我看,我现在就睁开眼睛。”
男孩足趾勾动又放开,急喘的哀求听在陈娜耳朵里,分外诱人。
意识到儿子马上就要看到她淫荡的口交画面,她却不再害羞,心海煮沸般翻滚开,情热的目光如清浅的湖底泛着柔波,就这样和儿子视线相接,“啵”的一声放出紫卵大龟头,灵动粉舌在空气中虚搅几下,扯断连在龟头上的银丝,媚眼迷离间,螓首再度沉下。
“噫!”
核桃大小的肉卵落入温暖湿热的肉洞里,又被一根灵活的肉条搅动,舒适又刺激。
母亲那总是或威严或慈爱的美眸从棒身掩映下探出,投过来的视线淫靡浪荡,再加上把儿子的肉卵当肉棒一般吸住拉长,前后吞吐的口交媚脸,伊幸感觉要糟。
“不行哦。”
察觉到儿子要射,狠心的母亲吐出爱不释口的蛋蛋,拇指和食指呈环,扣住无毛鸡的根部,硬生生止住子弹发射的前奏。
“为什么?”
伊幸一脸不可置信,妈妈从来不这样折磨他的。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笃,笃笃。”
很有节奏,也很克制… …纪姨?!
“妈… …”
伊幸小声提醒,想让母亲赶紧收手。没曾想,老妈不仅不慌,反而像是激起斗志的母鸡,骄傲地扬起玉容,哼道:“来得正好。”
“来得可不好啊~”
男孩内心哀嚎,小手扒拉母亲。
陈娜攥住儿子的肉根,小嘴叼住另一颗肉卵,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eng一下,a上来。”
门外的人想必是听到了,沉默了片刻,“笃笃,笃笃!”
敲门声暴露了主人的急躁,却仍就克制着,保持着优雅的节奏,似乎不骄不躁。
“宝贝,爱不爱妈妈?”
“爱!”
有什么招儿您尽管使吧,别折磨我了!
也许是瞧出了儿子的言不由衷,陈娜翻了个白眼,但她不计较,香舌舔舐着肉卵和棒身的连接处,细致地好像要抚平每一处褶皱。
“比你纪姨还爱吗?”
“笃笃笃!”
焦躁的心情不再掩饰,伊幸毫不怀疑,再不开门纪姨就要砸门了,他相信,她做得出来。
“爱!比纪姨还爱妈妈!最爱妈妈了!”
“哼哼~”
发出轻快的笑声,松开禁锢精关的玉指,樱唇再度裹住跳动的龟头,陈娜柔声细语道:“宝贝,射出来吧。妈妈帮你吃下去~❤”
美母的淫语成了最佳的助燃剂,早就崩腾如脱缰野马的欲望洪流霎时冲破伦理的藩篱,化作咻咻子弹射出,射到伊幸的脑子都空了、融化了。
… …
“咔~”
纪澜琼容沉静,凤眸锁住尬笑的男孩,继而扫了眼房内,琼鼻轻嗅,眼角不由跳动。
“怎么现在才开门?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优雅贵妇一袭明艳淡黄长裙,轻薄的材质下身材尽显,她不急不徐地进屋,嘴皮子倒像刻骨钢刀。
伊幸急忙关上门,生怕外头有人听到。他想要解释两句,却被纪澜揪住小脸,“待会再找你算账。”
“放开我儿子。”
陈娜掩住嘴,说话瓮声瓮气,本来应该十分窘迫的场面,纪澜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得意和挑衅的笑,她承认,自己小瞧了这个女人。
凤眸一挑,她放开伊幸的脸蛋,脸上作出心疼宠溺的柔母样,蹲踞而下,冰凉顺滑的玉手揉弄男孩的脸颊,唇凑过去,亲亲。
“对不起哈,小新,妈妈是不是弄疼你了?”
“啊,没… …没有。”
伊幸幸福地快要晕倒了,纪姨何曾露出过如此温柔如水的模样,温暖馨香包裹住他,纪姨柔软的大奶在他胸膛上滚动,好像没穿胸罩。本来是安慰的亲吻,从他的脸蛋慢慢移向嘴角,他要被亲迷糊了。
“小新!”
顾不得装腔作势,陈娜快气死了,捂嘴的手在跪坐的腿边捏成了拳头,这儿子简直不能要了!有奶就是娘!
还有那个臭女人!黏在儿子身上就下不来,奶子都恨不得从衣服里挤出来了,裙子也不正经,穿这身过来什么意思?这种女人,怎么能让她当小新的干妈?
可是… …
想到她掌握了他们母子间的小秘密,陈娜又泄了气。
“呃,啊,对了!纪姨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伊幸被母亲叫回了魂,生硬地转移话题。
见男孩从自己的魅力中逃脱,纪澜微不可察地沉了沉嘴角,心下却更爱了。
“没什么。”
纪澜长立起身,这时伊幸才察觉到她身上所穿的是白天买的裙子,秋菊般黄,间杂着嫩白,跟后世的“黄色战袍”像极了。尤其是纪姨身材爆炸,气质大方优雅,明艳动人的熟女味扑面而来。
“这不是刚认了个儿子么,今晚想让他过去睡,母子俩好说说体己话。”
她这时正对陈娜,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小新明天要彩排节目呢,要不等汇演过后吧?怎么样?”
陈娜虚情假意地笑着,恨得牙痒痒,可她面对纪澜终归势弱,便暗中给儿子使眼色。
“呵呵”
不明意味地轻笑两声,正欲打趣嘲讽眼前吞食儿精的浪荡母一顿,腰际突然被熟悉的滚烫小手搂住。
【啊~】
她的内心在呻吟,身子也软了。
“纪姨~啊,不对,干妈~”
他抱住黄裙美熟妇尽情撒娇,小手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把住干妈的肥臀,“我也想和干妈彻夜长谈,但表演确实很重要,您也知道的。”
“彻夜长谈”四字咬得极重,她的心里要淌出水来了。小新显然接收到了自己的暗号,但她没想到刚认下的干儿子居然突然男子气了,那小手揉得下流极了。
声音不觉柔媚,“那~那就汇演结束吧,别让干妈久等哦。”
她神情收敛,斜了眼陈娜,转瞬对男孩笑靥如花,润润的唇瓣贴住他可爱的耳朵,“不然的话… …”
长舌一闪即逝,男孩耳根遭袭,脚一软,双手出于本能死死捏住溢满掌心的肥满肉臀。
“干妈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呢~❤”
语毕,扶正伊幸,飒然转身离去。
“还看!眼珠子都要跑出来了!”
一个枕头飞来,伊幸下意识接住,第二个枕头飞来,伊幸沉没。
“今天晚上你自己一床被子!”
意识朦胧间,又是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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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郁的行道树消解了几分夏日暑气,樟树叶不浓不淡,散发出熟悉的香味,打树下走过的少年不觉精神一振。
母亲是要跟着来看彩排的,被伊幸以天气热阻止了,他怕母亲无聊,还厚着脸皮求纪姨留在酒店作陪,无视了老妈疯狂使眼色的举动。
“呼~真是命苦啊。”
“你苦什么呀?”
能够这样独处,柳依可肉眼可见地开心,旋转跳跃,脚后跟富有节奏地倒退,侧脸看着男孩,笑意盎然。
“你老实点,可别摔了。”
瞟了眼前面,土地还算平整。
“我相信伊幸哥!”
面对女孩无意间戳心的话语,伊幸先是无奈,随后露出宠溺的微笑,摇头道:
“出租车到了,快走吧,别让老师们等。”
年级主任滑稽的地中海在阳光照射下锃光瓦亮,脑满肠肥的姿态活像被太阳煎烤的猪。
“瞧,像不像一头猪?”
伊幸悄悄指过去,柳依可一回头,就看到年级主任笨拙地弯腰,吃力地跨进出租车里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伊幸哥,你太坏了~”
她不依,捶他一记,又忍不住,捂嘴窃笑,小模样神似偷吃烤鸡的狐狸。
“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另一辆出租车门前,中年女老师笑眯眯地打量着这对小男女,情不自禁开口调笑。
“没什么,刘老师。”
柳依可假咳两下,摆出正经脸。
“行了,上车吧。”
刘老师不以为意,只以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没心没肺,嘻嘻哈哈不过常事。
两人在后排落座,刘老师上了副驾驶,“师傅,开下空调,后面还有俩孩子呢。”
司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打开空调。
心里头也许嘟囔着: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开呢。
… …
轮胎卷起扬尘,不多一会儿就到了水城体育馆门口,入口处用宽大的横幅,“‘心连心’特别六·一文化汇演”的烫金字体熠熠生辉。
车还没停稳,就见前车门开,滚出个圆溜溜的畜生,“啊呀,纪局您怎么也来了,您可能没印象了,我是… …”
隔得远,伊幸听不到年级主任在说些什么,但终归不过是些逢迎人的马屁话,他也乐得多吹会儿空调,是以也不下车,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
大概是寒暄完了,年级主任用手帕擦着油腻的额头,颤巍巍挪过来,“下车吧,让刘老师带你们过去,老师我有点事情。”
“嗯,赵主任您去忙吧,我会看好这俩孩子的。”
刘老师不卑不亢,淡然自若。
“嗯嗯。”
年级主任也不知听没听到,飞快点了两下头,转身朝馆内猪突猛进。
“好了,下车吧。”
付过钱,刘老师领着二人进了场馆。由于政府征用,体育馆如今是封闭期间,只有相关人员能入内。
后台正兵荒马乱,伊幸不放心柳依可在这儿挤来挤去,征询了刘老师的意见,让她坐去前排的观众席了。
女孩皱了皱精巧的琼鼻,“这里好多漂亮大姐姐,你不许乱来哦。”
“瞎说什么呢,也就你把我当块儿宝了。”
突然被撩了一下,柳依可捂脸羞走。
呵,小丫头片子,跟我斗?
整理一下快要歪起的嘴角,伊幸进了后台。
一掀开帘幕,就撞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少年惊讶出声,“知水姐,你怎么在这儿?”
卫知水闻声扭头,发现是小妹夫,柔婉轻笑道:“姐姐客串主持呀。”
经受过最初的冲击后,他开始探头探脑,既然知水姐在这里,那寒珊… …
仿佛窥探出他内心所想,卫知水拍了拍少年肩上不存在的浮尘,细心地调整着装,轻声道:“珊珊还没到哦。”
“知水姐… …”
少年怔神,无奈一笑,“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女人眸底波光盈盈,嗔怪地戳戳少年的胸板,“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什么虫子哩。”
人最不经念叨,下一秒,后台的幕布再次被掀起,有着明媚大眼的瓷娃娃走了进来,看到姐姐后愣了一下,目光移向她身前的男孩,眸中立即泛出激动的泪花,“老… …”
还不待她喊出口,后面又进来一人。此人生得白净,脸上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痞气,还算齐整的五官被阴鸷的倒三角眼毁了个干净,他亦步亦趋,嘴里还嘟囔着:“喂,珊珊,别走那么快嘛。”
“我说了,别叫我珊珊!我们已经分手了!”
卫寒珊眼中含恨,高声呵斥。
阴鸷少年面色倏然气得酱紫,没想到这个臭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他少爷脾气就要发作,却瞧见卫知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觉咽下一口唾沫,羞辱言辞也跟着下了肚里。
“呸!”
为掩饰胆怯,他愤然转身,将帘子一扒、一甩,走远了。
卫知水环视一周,四面投来的八卦眼神顿时一收,后台重新恢复了嘈杂。
“老公… …”
卫寒珊低眉顺眼,凑到男孩身边。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休息间吧。”
小小的后台居然还单独开辟出一个休息间,伊幸不觉惊讶,脚步不停地跟上了卫知水。没有得到老公的答复,卫寒珊神色恹恹,在伊幸的影子中前行。
“吱呀… …”
休息间不大,但足以供四五人歇脚,门一闭,杂音就都关在了外面。
“老公… …”
女孩的声音大了些,易碎的玻璃眼珠噙着泪水。
伊幸内心喟叹,摆出不尴不尬的笑容,“是有什么事吗?”
刻意疏离的态度使卫寒珊寒气疾走脊背,现出灰败的脸色,“我,我… …”
还是卫知水看不下去了,她冷着脸,“她想说她已经和肖建仁… …就是刚才那个男的,分手了。”
卫寒珊小心翼翼地,希图从男孩的表情里找到一丝可能性,暗藏的希冀沉在眸底。
“那… …”
他不愿那么狠心,但卫寒珊的出现总令他心烦意乱,“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泪水再次没过眼眶,将如串珠似滚落,卫寒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哀婉神情。
又来!
伊幸挪开目光。
她明知道自己最怕她哭,但她偏偏要哭,以为拿捏我了么?!
一股邪火从胸中蹿起,大概初见时便已埋下火种了吧?
他吸了口气,到底难以平复,最终自暴自弃地喷发而出,“就知道哭!你还委屈上了?!嗯?”
郁气初解,伊幸不再强忍,言辞犀利地嘲讽起卫寒珊。
他却没注意,本该惨淡戚戚的女孩脸上现出病态的潮红,眼中是他熟知的诱人水色。卫知水旁观总览,妹妹的异状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她略微惊讶,没想到… …
“呼… …”
一口气骂了个痛快,唇焦口燥间,嘴边递来一杯水,他自然地接过,喝下几口。
“知水姐,那个… …”
少年反应过来,有些担心在知水姐心里留下粗暴的印象。
“很帅气哟~”
“嗯?”
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问号。
“家妹似乎并不介意呢,而且… …”
卫知水鄙夷地瞧瞧自家妹子,揶揄道:“反倒挺享受?”
伊幸这才将目光投回卫寒珊身上,女孩从脸到脖子一片红霞,身子抖个不停,泛着痴态的眼神在他的目光扫过去之后才不好意思地移开。
“你真是… …”
他不由泄气,他知道妻子有点M,没想到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少年没好气地拍了把女孩的翘臀,“还站着干嘛。”
“嗯哼~”
卫知水扶额,这妹子简直丢人。
女孩喜滋滋地坐下,试探性地开口,嘴里跟含了糖一样:“老公,原谅珊珊嘛,老公~~~”
伊幸板起脸,“我都说了我有女朋友了,你进来时应该看到了,穿白色裙子的女孩。”
卫寒珊脸色一滞,强笑道:“给我个机会嘛,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要我嘛~”
“我咋一直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
【啊~又被老公骂了~】
白丝肉腿夹紧,纵横交错的丝在裙底摩擦,细密作响。卫寒珊豁出去了,不要脸地恳求。
伊幸烦不胜烦,挥手敷衍道:“看你表现。”
“谢谢老公,老公最好了!mua~”
瓷娃娃笑逐颜开,发育良好的双峰环住伊幸的胳膊,高兴地在他耳垂上亲了几下。
这是他的敏感点,她记得清楚着呢。
“那,那个肖建仁怎么办?”
卫寒珊不再闹腾,神色窘迫,悄然打量伊幸的神情,发现不是在讽刺她,便神色正经道:“我已经跟他提出分手了,但他还是缠着我,不过没事,有我姐帮我呢,他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且呢,我跟你说… …”
她邀功似地凑近,被卫知水无情隔开,“她本来为了转移财产要和肖建仁虚与委蛇的,后来为了你放弃了,直接提出了分手,她想说这个。”
顿了顿,卫知水又道:“不知道有什么好邀功的,本来就是你的错,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横遭阻击,卫寒珊不敢置信,“姐!”
姐怎么回事,老在中间横插一脚,见不得我和老公和好?!
“别多想,我只是说句公道话,伊幸心肠软,我可不愿让他再被人骗了去。”
卫知水柔柔一笑,绵里藏针。
卫寒珊气愤至极,什么话?这说的什么话?就算是亲姐姐,当面给她老公上眼药,她也… …只能忍。
“好了,咱们耽误挺久了,得出去准备节目了。”
不想就这个话题延伸,伊幸看了眼休息室的时钟,提醒两姐妹。
“欸!”
面对脱身站起的伊幸,卫寒珊鼓起脸,秀拳捶了捶座椅扶手,疼得龇牙咧嘴。
“嗨,真是的。”
已不知几次叹气,伊幸抓住她摊平的小手,细心地揉搓,“疼吗?”
“不疼了,嘿嘿。”
望着他温柔认真的样子,女孩不觉痴了,傻笑着回应。
【果然,没了老公不行。加油,卫寒珊,把老公抢回来!】
伊幸看傻子般翻了个白眼,“不疼的话,出去吧。”
“嗯!”
… …
纪蓉身着常服,本来想以普通母亲的身份来看看女儿彩排节目,不想被瞧破了身份,她迈步朝后台走,应付着身旁谄媚阿谀的“猪精”:“赵主任,听说你们学校也报了节目,是个什么类型的?”
赵文武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忙不迭答道:“是个唱歌节目,唱母爱的,还是个帅小伙,可精神了… …啊,您看,就是那孩子。”
循声望去,纪蓉错愕地发现自己的两个女儿如并蒂娇花般簇拥着一个少年从休息室里走出,三人有说有笑,小女儿那胸脯都快贴人身上去了,大女儿倒还规矩,只是眼里少见的盈盈笑意和温柔缱绻,连她都感到惊讶。
“他叫什么?”
站定,她改了主意,拐出后台,冷淡问道。
“呃,伊… …伊幸。对!伊人的伊,幸福的幸。”
赵文武挠挠头,额头的汗都要急下来了,可算是想起了伊幸的名字,连忙找补。
“哦,名字不错。”
纪蓉点点头,从帘幕间窥见三人亲昵的情景,语气仍旧冷淡。
【完全没听丫头们提起过,呵… …】
… …
大型的文艺汇演流程极其繁杂,特别是县里有领导要来的情况下,主办方更是不敢稍加懈怠。
等彩排结束时,已经下午三四点了,伊幸在后台辞别卫家姐妹,来到观众席。
“抱歉,等急了吧?”
“没有哦,节目还挺好看的,伊幸哥你唱歌真好听,跟电视机里的明星一样。”
女孩的眼灿若星辰,溢满的,是对他的喜爱、赞赏。
“很累吧?看你,出了这么多汗。”
她掏出小手帕,细心折起,将男孩额间的汗水一一拭去。
鼻息交错间,伊幸能清楚地分辨女孩弯弯睫毛飞舞的幅度,冷气开得不够而热出的红晕。他的心忽而柔软,像后村的石板桥下静谧流淌的小河,又似灯下筑巢里的雏燕。
“可可。”
“嗯?”
女孩懵懂,无辜地望向他。
“我好喜欢你。”
“唔… …”
柳依可如受惊的兔子,要逃。这回,被伊幸牢牢抓住了。
“你喜欢我吗?”
少年真挚的心意溢于言表,女孩可爱地喘了几下,鼓起小小的勇气,“我,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伊幸哥了。”
他的心好像膨胀的棉花糖,甜蜜充斥在胸间。他确信,女孩的喜爱并非幼稚,他之前大人式的轻视,可可是否发现了呢?伊幸感到愧疚,但是,以后不会了。他会珍惜,这水晶般可贵的心。
纷杂的体育馆中,男孩拥住女孩,就从这个世界挖去了独属于他俩的一角。
“后悔了吗?”
角落,卫知水双目如凝虚空,不知在对谁说。
“后悔了。但是我相信,我能把他夺回来。”
卫寒珊鞋尖碾地,指甲刺入掌心,面露不甘,但还是倔强地摇摇脑袋。
“还是这么自信,真是倔。”
向来温柔和善的卫知水半是感慨,半是讥诮,眸中现出怜悯之色。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她转身,“我约了人,你坐妈的车回去吧。”
“嗯!?妈什么时候来了?”
“大概是彩排之开始之前吧,拜拜~”
… …
回去还是坐的出租车,只不过赵主任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人影,想来这种“上进心”极强的角儿,来趟水城有不少门槛要拜访吧?
柳依可绘声绘色地讲述节目有多精彩,在后台准备的伊幸虽然没看到,但光听她讲都觉得有趣。
“伊幸哥唱得可好了,我旁边的阿姨都听哭了呢。”
“阿姨?”
伊幸附和着问道。
“嗯嗯,很漂亮的阿姨,就是人感觉很严肃… …”
女孩皱皱眉头,垮起小脸,“感觉和我妈一样。”
“她还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来着。”
“那你怎么回答的?”
伊幸眼里带着笑意,语气坏坏的。
“嗳呀!不记得了!”
柳依可撅起小嘴,不顺他的意。
“嗯?那我回去跟纪姨告状,你说她坏话。”
“你干嘛~”
女孩使出头槌,男孩受暴击状。
“就… …就实话实说了呗。”
“嘻嘻。”
伊幸促狭一笑,又唤来女孩的抓挠。
… …
卫知水的奥迪,副驾驶上坐了一位身高腿长的女孩,鼓胀的胸脯被校服包裹,粗长的麻花辫松散地披在肩上,显出慵懒恣意的美感。
“真要这么做么?”
卫知水轻踩离合,汽车慢慢行驶在无人街道,她瞟了眼撑起下巴望向窗外的女孩,眼神是心疼和无奈。
“那女人喜欢钱,那我就要让她一分都捞不着!”
麻花辫女孩明媚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清纯可人的脸蛋也带上几分阴沉。
“唉,再怎么说也是你母亲,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
伸出手,卫知水爱怜地抚摸女孩的脑袋,无力地劝和。
“大姨,您就别劝我了。我才没有她这种母亲,我只有我爸!”
她任卫知水摸头,语气斩钉截铁。
“… …行吧,公司股份都在大姨名下,如果你信不过… …”
“您我都不信,那我还能信谁?”
女孩堵住卫知水的话头,露出撒娇的讨好笑容。
卫知水弯弯嘴角,不再说话。
【珊珊啊珊珊,你还真是失败呢。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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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锁芯转动,夺去了屋里两位美妇的目光,陈娜面浮喜色,本欲起身,扭头一看,纪澜好整以暇、安若泰山,她轻哼一声,也不动了。
伊幸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拧巴的场面。打破这一状态的,还是雀跃的小荷花。
“妈,你听我说… …”
柳依可小燕子般飞至母亲身旁,絮絮叨叨地讲述起今日见闻。
伊幸松了口气,挨着妈妈坐下,握住她雪白的柔荑。
“去,刚回来一身汗就挨着我,臭死了。”
话虽这么说,陈娜心头窃喜,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纪澜那头,挑衅意味十足。
“哪有… …”
少年不好意思地想离开一些,却发现手被牢牢反握住,顿觉愕然。他瞧向母亲,她正趾高气昂地拿鼻孔看纪姨,而纪姨呢,神色古井无波,无视之。他不由因母亲的孩子气感到好笑。
一派温馨美好的景象中,伊幸却悄悄泛起了愁。
他选的歌完成度很高,但缺了把大提琴,和记忆中的版本对比起来,总觉得不够味儿。知水姐虽然拍着高耸的胸脯保证能找来人,但他依然不太放心。唉,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观众也没听过其他版本。
一夜无话。
翌日,陈娜起了个大早把儿子摇醒,宝贝能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表演,身为母亲的她心中的自豪都要从毛孔里抛出来飘洒在空气中了。
纪澜就见不得她那得瑟样,难得地怼了她一句:“又不是你上台,那么兴奋干什么?”
哪知这次陈娜却毫不计较,哼着小调睨了她一眼,“我儿子上台,当妈的高兴高兴如何呢?”
看她那副“拿我怎样”的欠揍表情,纪澜气得胸胸都快大了一个码,素白手指捏了捏,眼神饱含深意,对上一旁看好戏的男孩。
“那啥,我要去后台准备了。”
男孩落荒而逃。
“伊幸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柳依可呐喊助威。
“这孩子,怎么还把书包背进去了。”
陈娜以为儿子情急之下忘了卸下背包,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追上去。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亲爱的家长朋友们,大家——”
“上午好!”
主持人说着开场词。
陈娜眼前一亮,瞧着卫知水道:“嘿!这姑娘长得真靓,个子也高,跟个明星似的。”
纪澜点点头,神色古怪。
“当春风还带着花香,六月已踏着欢快的脚步向我们走来;”
“在这个阳光灿烂、鲜花盛开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属于我们的节日——”
“‘六一’国际儿童节!”
“哈哈”
陈娜笑了,看着两个大人一本正经、热情洋溢地说着“我们的节日”,她实在没忍住。
“欸,你说他们主持人练习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吗?”
她又找纪澜聊起天来,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加上今儿个高兴,更是管不住话匣子。
“嗯,应该还好吧。”
纪澜只是敷衍。
“现在,我宣布,‘心连心’特别六·一文化汇演——”
“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陈娜兴奋起来,“快看,要开始了!”
“别急,还有领导讲话呢。”
“啊——”
犹如泄气的皮球,陈娜瘫倒在椅背上。纪澜看着好笑,想了想,自己居然在和这种“小孩子”较劲,内心摇了摇头。
“欸?这个领导也这么年轻吗?刚才好像介绍说是什么教育局长?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 …”
果然,陈娜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眼里仿佛看见稀罕物什般打量,嘴里还啧啧称奇。
“嗯,是副局长。”
纪澜轻声慢语,看着台上庄重严肃、一丝不苟地致辞的女人,眸中闪着怀念。
好在女人的风格就是雷厉风行,不过多寒暄就下了台。陈娜的注意力便立即被开幕吸走了。
开场舞就是盛大的民族歌舞,红艳艳的,喜庆。
陈娜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不停拍手鼓掌。
歌曲、相声、小品,甚至还有杂技,一个个节目下来,陈娜的热情被消磨,手也拍不动了。
“还没到咱儿子的节目吗?”
你这个说法我爱听。纪澜嘴角一勾,正要安抚。
“呸,什么咱儿子,是我儿子才对。”
纪澜嘴角抽搐,这女人总能轻易撩拨起她的情绪。
两女暗战间,柳依可欢快地叫道:“来哩!到伊幸哥的节目了!”
鲜红的帷幕渐渐拉起,杂技表演者们正在走向幕后。素白长裙的卫知水上了台,“接下来要上台表演的是一位可爱的小弟弟,这个小弟弟很有才华。”
卫知水流利地串词,莲步轻移,“唰”地一下把立在旁边的吉他拎了起来。
“就是要求嘛,有点多。”
“嚯”
观众精神一振,在如此枯燥冗长的文艺汇演里,这一出实在有趣。
卫知水坐下,将吉他搂在怀中,“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帮帮他了。”
朝坐上卡洪箱的妹妹一笑,将吉他放好,“接下来,有请表演者伊幸。表演曲目——”
LED大屏上,只出现的表演者的名字,节目名却迟迟未出现。
“这俩丫头,尽胡闹。”
嘉宾席首位,纪蓉无奈地摇摇头。
旁边本来还面带愠色的领导们,顿时神情一凛,面色和蔼起来,露出期待的表情。
“噌噌噌噌——”
聚光灯打在突然出现的少年身上,浓密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挺直的脊背,将气宇轩昂、意气风发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揉着弦,吉他在少年灵活的指尖下犹如精灵般跃动,琴声微小。
少年逐步前行,琴声渐响,他沉稳步行,演奏却无一丝瑕疵。
“嗡嗡——”
卫知水也奏响手里的琴弦,配合得天衣无缝,不重复、不单调。简单得打光,安宁的旋律,将观众躁动的心灵抚平。
少年坐下,观众惊讶地发现,他上身居然穿了件绣着小猫的毛衣,图案看上去很拙劣,但在他身上却分外和谐,反而添了几分童趣。
身后的大屏幕适时出现节目名:《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
纪澜望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欣慰?嫉妒?
这些陈娜都不知道,她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来,眼角噙着的,是喜悦、是骄傲。
“噔噔噔~”
水银泻地般的和弦扫过,少年的指尖飞舞成花,继而停下。
观众措不及防间,卫知水顺畅地接替,修长玉润的手指飞快拨动,琴弦由欢快至渺小微弱。
听众的心悬了起来。
“铮~”
和琴声一起出来的,是少年清澈的歌声。
“今天是你的生日”
“妈妈 我很想你”
“想起年幼在你温暖的臂弯里”
只此一声,尽显功底。温暖的音色仿佛昏黄的灯光,包裹住台下每一位听众。
少年目光投向观众席,他知道,那里有他最爱的人在看他。
“直到有一天我”
“长成一张青春的脸庞”
“于是妈妈我要 挥手向你告别~”
卫知水双手攀在吉他侧板上,侧脸看向身旁好像在发光的少年,因他失落下坠的旋律而心痛紧张。卫寒珊怔怔地望着伊幸,目光不曾有一丝动摇。
“那么多年 支撑我的”
“是妈妈你的 眼泪~”
母亲不知道,她躲起来偷偷抹掉的眼泪,流进了他的心里。
“你的怀抱是温暖的海洋~”
清越悠扬,却又不骄不躁的歌声,沁入听众的心肺。
“今天是你的生日”
“妈妈我很爱你”
“这了这么大 第一次说给你听”
这一次,他说过太多太多次“爱你”,是救赎、是弥补。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猛扇几记记忆中那个自己的耳光,要是能让母亲的发,白得再慢些的话。
看着旁边抽泣的女人,纪澜还是心软了,不计前嫌地搂住了陈娜的肩膀。
“妈妈我告诉你”
“我找到了真正的爱情”
“她的模样就像年轻时候的你~~呜~~”
少年轻吟浅唱,躲在纪澜怀里的母亲脸色羞成了猴子屁股。
“如今我已长成个青年”
“可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
“妈妈你等我回家 是否望眼欲穿”
带着哭腔的“陪”字,令听众心尖一颤,似乎能看到母亲目送孩子离开的背影。
唱着这句歌词,伊幸心中弥漫着后悔与愧疚,他希望这辈子母亲都不要尝到这般苦楚,他不愿。
“嗡嗡~嗡嗡~”
深沉、温厚的大提琴声响起,好像那母亲温暖的怀抱。
“嘭~嘭嘭嘭~”
分秒不差,卫寒珊拍响身下的卡洪箱,空旷沙响令听众耳目一新,随之而来的歌声满足了被吊起来的期待。
卫知水再度揉弦,跟着男孩的节奏。
“妈妈我在你的身上”
“看见所有女人的 美丽和善良”
“终于知道为了什么 你而哭泣~哦~~”
卡洪箱低沉的鼓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大提琴如泣如诉,把少年仰头高歌的一幕推至高潮。
“这孩子,唱得真不错。”
纪蓉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被这少年的演唱勾起了思绪,即便是第二次听,依然眼泪汪汪。她突然有点理解女儿们为什么愿意和他亲近了。
“是啊,感情真挚。这个男孩的妈妈一定很幸福。”
旁边的官僚们装着抹眼泪,嘴里附和吹捧。
“那些成长的点滴”
“幸福的回忆”
“永远都会留在我心里——”
旷远的高音,并不刺耳,回荡在耳畔、心头。
“啦啦啦啦啦啦~呜~”
“妈妈 我想为你歌唱”
“我”
“爱”
“你”
少年收起吉他,朝场下寂然的观众席鞠了一躬,扭身离去。
鸦雀无声的场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直到一道掌声响起。
“啪… …”
“哗啦啦啦!”
雷鸣似的掌声如不息的潮水,初次滚动在水城体育馆里。听众无以为报,只能用热烈的拍掌抒发对听闻如此天籁的激动与感慨。
大概是伊幸的表演过于精彩,观众对之后出演的节目都提不起兴致,好在瑕不掩瑜,文艺汇演就这样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而高歌的少年,也要翻开人生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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