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世子爷的我才不会成为绿帽奴

北境的春风,总是带着点刮骨的凉意,不像江南那般腻歪。这不早不晚的光景,日头刚过晌午,北境重镇的“醉春风”楼里,却是暖意融融,酒气与脂粉气搅合在一起,熏得人骨头都轻了三分。
  三楼雅间,凭栏处,江家世子江临川正斜倚在一张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一手支颐,一手把玩着枚莹润的玉骰,眼神迷离,似醒非醒。身侧两位衣着清凉的歌姬,一个素手剥着晶莹的提子喂到他嘴边,另一个则轻轻捶着他的腿,嗓音婉转如黄鹂,唱的是江南新传来的靡靡之词。
  “世子爷,这新到的‘醉红尘’,您尝尝?”一个管事模样的半老徐娘,掐着嗓子,端着一壶色泽妖艳的酒,媚笑着凑上前。
  江临川眼皮都未抬,懒洋洋道:“爷今儿个高兴,赏。楼里上下的姑娘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儿的酒水吃用,都记在本世子账上。”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散漫。
  “哎哟!谢世子爷赏!”半老徐娘眉开眼笑,楼下隐约传来一阵姑娘们的欢呼与娇笑。
  旁人见了,多半要道一声“江家门风不幸”,出了这么个败家子。可这北境城里,真正恨他江临川入骨的,却也寻不出几个。毕竟,这位爷虽瞧着不务正业,隔三差五散出去的银子,也确实让不少寒门小户在青黄不接时,锅里能多几粒米。所以,风评嘛,也就是“还行”二字。
  江临川将剥好的提子咽下,甜得有些发腻,他微微蹙了蹙眉,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长街尽头,那巍峨连绵的城墙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青光,一如这北境千年不变的铁血与苍凉。他素日里挂在嘴边的,总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仿佛这北境的烽火狼烟,都与他这江家世子隔着十万八千里。
  他打了个哈欠,将玉骰随手一抛,正落在旁边歌姬的胸口,惹来一阵娇嗔。江临川嘿然一笑站起身眺望远方,桃花眼里却闪过一丝与这氛围格格不入的清明。
  江临川重新懒洋洋地躺回去,目光却投向了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北境的天,似乎总是少了几分南方的明媚。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都说我是麒麟儿……哼,我江临川要是麒麟,那也是头只爱打滚睡觉的懒麒麟。”
  歌姬见他又恢复了那副惫懒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爷,那‘醉红尘’……您还用不用了?”
  “用,怎么不用?”江临川收回目光,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纨绔笑容,“满上!今儿个不醉不归!”
  “是,世子爷!”歌姬怜儿应了一声,忙着张罗。
  雅间内又恢复了方才的靡靡之音,只是江临川端着酒杯,眼神却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巨大的北境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处关隘要塞,那北境长城如一条受伤的巨龙,蜿蜒盘旋。也想起那个从小就板着脸,舞刀弄枪比他还利索的齐云霄,她那双狼耳,据说在黑夜里能听到百里外的狼嚎。
  而他江临川,此刻却只能在这“醉春风”里,听着这些软绵绵的曲子,说着这些不着调的浑话。
  他确实只能算个术士入门,眉心那“灵台穴”里的灵力,细弱得如同山间刚化冻的小溪,想要驱动什么“唤风符”,都得憋红了脸,更别提那些传说中需要捏碎“灵髓”才能催动的“大法则”了。江家的传承,到他这里,似乎真要断了香火。
  “不过,”他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翘,“就算是条小溪,总好过一潭死水。”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灼热。窗外,一只信鸽扑棱棱地落在窗棂上,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管。
  江临川眼神一凝,方才那股子慵懒劲儿瞬间收敛了几分,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哟,稀客啊。”他轻笑一声,朝那信鸽招了招手。
  那信鸽也不怕生,见江临川招手,竟直接飞落在他伸出的手腕上,咕咕叫了两声,歪着脑袋,用黑豆似的小眼睛瞅着他。怜儿和莺儿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这种传递消息的信鸽在北境并不少见,但直接飞到世子爷手上的,倒也稀罕。
  江临川另一只手轻轻挠了挠信鸽的下巴,那鸽子舒服地眯起了眼。他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对两位歌姬道:“瞧见没,连只扁毛畜生都晓得投奔本世子,可见本世子这‘醉春风’的日子,过得比那苦哈哈的信使要滋润得多。”
  怜儿掩嘴笑道:“那是自然,世子爷洪福齐天呢。”
  江临川不置可否,手指灵活地解下鸽子腿上的细小竹管,那鸽子也不挣扎,乖巧得很。他拔出竹管里卷着的纸条,展开一看,纸条不大,上面只有寥寥数行蝇头小楷。
  他看得很快,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淡了下来,虽然那弧度依旧挂在嘴角,却像是被北境的风吹了许久,有些僵硬。他的眼神不再是方才的迷离与戏谑,而是凝成了一点,如同深夜里荒原上独燃的狼烟,幽深而专注。
  “小溪……总好过一潭死水。”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低语,这一次,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涩然。
  那一潭死水,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曾惊才绝艳,被整个江家乃至北境无数前辈寄予厚望的亲哥哥,江临渊。天赋卓绝,冠绝同辈,一路高歌猛进,直指那虚无缥缈的修士大道,筑基、金丹,何等意气风发。所有人都以为江家要出一位真正的陆地神仙,却不想,最终倒在了那九霄雷劫之下,神魂俱灭,连转世的机会都没留下,只余下一声叹息,和一座空荡荡的衣冠冢。
  江临渊陨落的那天,北境的风雪格外大,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埋葬。江临川记得父亲一夜白了半边头,母亲哭得肝肠寸断。他自己呢?他站在兄长的灵堂前,看着那“英年早逝”四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什么长生久视,什么与天同寿,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赌上一切,却可能连一捧骨灰都留不下。修自己的道?太难了,也太险了。他江临川自认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执念。
  所以,当家族让他选择修炼道路时,他毫不犹豫地选了术士。借天地大道施法,死后还法于天地,干干净净,不拖不欠。哪怕眉心“灵台穴”里的灵力至今还只是涓涓细流,施展个“唤风符”都费劲,他也认了。至少,他还能在这“醉春风”里听听曲儿,看看美人,而不是像兄长那样,化为天地间的一缕青烟,连个念想都淡薄。
  “世子爷,可是……出了什么事?”莺儿见他神色有异,轻声问道,带着几分担忧。
  江临川将纸条缓缓捏紧,指节有些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懒散中带着点邪气的笑容,仿佛方才的沉凝只是错觉。
  “能有什么事?”他将纸条随意往袖子里一塞,重新靠回软榻,伸手揽过怜儿的纤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惹得怜儿一阵轻颤,“不过是家里老头子催我回去吃饭罢了。催什么催,本世子在这儿吃得好,喝得好,还有美人相伴,回去看他那张老脸吗?”
  怜儿被他搂着,脸颊绯红,娇嗔道:“世子爷又拿奴家们取笑了。老爷也是关心您呢。”
  “关心?”江临川嗤笑一声,“他那是怕我把江家的脸面丢尽了。放心,丢不尽,本世子心里有数。”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不过嘛,既然老头子发话了,本世子也不能太不给面子。怜儿,莺儿,今儿个就先到这儿。账,依旧记在本世子头上。”
  说着,他便要起身。
  “世子爷不多坐会儿了?”怜儿有些不舍,莺儿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不了,”江临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这温柔乡虽好,待久了,骨头真要酥了。”
  他走到窗边,那信鸽依旧停在窗棂上,歪着头看他。江临川从袖中摸出一小块方才歌姬喂他剩下的糕点碎屑,递到鸽子嘴边。
  “去吧,告诉给你信的人,他要的东西,本世子……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信鸽啄食了糕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振翅一飞,很快便消失在北境那灰蓝色的天空之中。
  江临川目送着信鸽远去,眼神再次变得深邃起来。他转过身,对两位歌姬随意地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本世子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迈开步子,看似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但熟悉他的人若是细看,便能从他那双桃花眼里,捕捉到一丝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锐利光芒,如同拨开云雾的星辰,虽不耀眼,却也坚定。
  这北境的风,似乎要起得更大了些。而他这条看似孱弱的小溪,也终究要汇入那波涛暗涌的大江大河之中了。
  江临川踏出“醉春风”那股子暖香腻人的氛围,北境午后的风迎面扑来,带着独有的凛冽,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甩了甩袖子,仿佛要甩掉沾染的脂粉气,嘴角那抹惯常的笑容也收敛了些许,添了几分思索。
  归府的路不长,穿过几条熙攘的街道。街边有贩夫走卒高声叫卖,有顽童追逐嬉闹,也有穿着朴素的妇人提着篮子匆匆而过。偶尔有认出他江家世子身份的,会投来各色目光,有羡慕,有不屑,也有几分善意的调侃。江临川对此早已习惯,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只是偶尔遇到相熟的店家,会丢下一两句不咸不淡的玩笑话,惹得对方哈哈一笑,倒也融洽。
  “哟,这不是江大世子吗?今儿个这么早就从温柔乡里出来了?”一个卖炊饼的老汉,满脸褶子笑得像朵菊花。
  江临川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丢过去:“老张头,你这炊饼还是那么香。给小爷来两个,刚出炉的。”他又压低声音,凑近了些,“我爹那老古板催得紧,不然小爷还能再听两支曲儿。”
  老张头麻利地包好炊饼递给他,嘿嘿笑道:“世子爷孝顺。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城外不太平,您也少往那些是非之地凑。”
  江临川咬了一口热乎的炊饼,含糊道:“知道知道,本世子惜命得很。”他心里却想着那封密信,看来妖魔异动的消息,连寻常百姓都有所耳闻了。
  回到江府,果然如他所料,他那位不苟言笑的父亲江伯陵,早已在书房等候。江伯陵一身常服,依旧掩不住那股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只是鬓角的银丝,似乎又多了几根。
  “回来了?”江伯陵放下手中的军报,目光如炬地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江临川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将还剩大半的炊饼往江伯陵面前一递:“爹,尝尝?城东老张头的,味道还是一绝。”
  江伯陵眼皮都没抬,沉声道:“一身酒气,成何体统!江家的脸面,迟早被你丢尽!”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无多少真正的怒意,倒像是例行公事般的训斥。
  “爹,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给您带了孝敬回来嘛。”江临川将炊饼放在一旁,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再说了,我这叫体察民情,深入群众,多接地气。您整日待在这府里,哪知道外面的风土人情?”
  江伯陵冷哼一声:“少跟我贫嘴。北城门外的第三戍堡前几日送来的军报,你看看。”他将一份卷宗丢了过去。
  江临川接过来,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些,仔细翻阅起来。卷宗上记录了戍堡附近几次小规模的妖兽骚扰事件,以及一些巡逻兵遭遇不明袭击的记录,笔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紧张。
  “有点意思。”江临川看完,摸了摸下巴,“这些妖兽,不像是没脑子的那种,倒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试探。”
  江伯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倒是看出来了。最近城外妖氛渐浓,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明日,你去一趟第三戍堡,将这批新到的符篆和丹药送过去,顺便看看那边的情况。”
  江临川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虽只术士入门,但对天地间异常气机的感应,确实比寻常武夫要敏锐些。看来,父亲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军情紧急,抽不出更得力的人手细致查探,才把这差事丢给了自己这个“闲人”。他面上依旧是那副惫懒模样,哀嚎道:“爹,您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我这点微末道行,万一撞上个厉害妖魔……”
  “少废话!让你去查探气机,不是让你去降妖除魔!”江伯陵瞪了他一眼,“小心行事,若真遇险,保命为上。这是几张‘敛息符’和一道‘千里传音符’,以备不时之需。”
  江临川接过符篆,嘿嘿一笑:“得嘞,有老爹这宝贝,儿子就放心多了。”他心里却琢磨开了,能让父亲如此郑重其事,看来第三戍堡那边的情况,怕是不简单。再联想到近些日子从“醉春风”那些消息灵通的姑娘或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口中听到的、关于黑风峡一带妖魔异动的零星传闻,他隐隐觉得,这两者之间,恐怕有所关联。
  翌日,江临川领了物资,带着家丁前往第三戍堡。一路上,他收敛了几分纨绔气,暗暗运转术士法门,果然感觉到越靠近戍堡,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阴冷、暴戾的妖气就越发浓郁,隐隐还透着一股……被刻意压制和引导的意味。
  第三戍堡位于北城门外三十里,扼守着一条通往妖兽活动区域的要道。还未靠近,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的气息。戍堡的城墙上,站岗的士兵神情警惕,不时有巡逻小队进出。
  江临川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守堡的校尉是个粗犷汉子,认得江家世子,倒也客气,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
  “江世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校尉抱拳道。
  “奉我爹之命,给弟兄们送些补给。”江临川跳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在戍堡内随意扫过,“听说最近这边不太平?”
  校尉叹了口气:“何止不太平,那些畜生越来越狡猾了。前几日,齐将军还亲自带队清剿了一波,杀了不少,但总感觉没伤到它们的根本,并且昨日…”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队身着轻甲的骑兵护送着一人疾驰而来。为首那人,身姿挺拔,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镇北将军齐云霄。
  齐云霄显然也刚从外面巡查回来,脸上带着几分风尘,眉宇间却英气逼人。当她看到站在戍堡门口的江临川时,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江临川?你怎么在这儿?”齐云霄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清冷。
  江临川拱手笑道:“奉家父之命,来给弟兄们送些东西,顺便……感受一下北境前线的铁血雄风。”他目光扫过齐云霄略显凝重的神色,以及她身后几名亲卫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更甚,“齐将军,可是……前方战事吃紧?”
  齐云霄看了他一眼,并未隐瞒太多,毕竟江家也是北境柱石,她将事情悉数告知。
  她手下的将士王猛,不仅是她的得力臂膀,更是此次发现妖魔在断龙脊秘密囤积兵力和布置蚀骨瘴阵关键节点的唯一目击者。他怀中的地形图,标注着足以让北境防线崩开一道致命缺口的弱点!
  “这妖魔……在用王猛钓我。”齐云霄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如刀,扫过远处那片被不祥黑气笼罩的黑风峡。“它们算准我一定会去。”她还记得昨夜,一道裹挟着血腥气的妖风幻影,在王猛凄厉的惨嚎声中,向她发出了最后通牒:“明日月落之前,狼帅若至,或可全尸!”
  江临川听罢也是毫无头绪,阳谋,赤裸裸的阳谋,哪怕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又如何,于公于私,她齐云霄都得救回这个部下。
  “斥候队回来了吗?”
  “回来了,折了三个弟兄。”亲卫的声音低沉下去,“峡内妖魔数量确如之前预估,布有困阵,但已被标出几处节点。只是……深处妖气凝如实质,斥候无法靠近,只隐约感知到一股极其阴寒邪异的气息盘踞,恐有大妖坐镇,实力……深不可测。”
  齐云霄沉默片刻,指尖在冰冷的石垛上划过。风险极大,那未知的大妖是最大的变数。但王猛的情报价值更高,她的实力加上五十名啸月狼族最精锐的战士,足以撕裂已知的妖魔阵线和困阵。她有七成把握救出人,然后凭借速度突围!至于那大妖……只要不被其瞬间锁定,她自信能周旋一二。
  “传令!”她猛地转身,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甲队,二十人,由赵副将率领,负责外围破坏困阵节点,制造混乱,吸引主力!乙队,十五人,五郎带队,于峡口预设‘惊雷阵’与‘匿踪符’,确保退路畅通,随时接应!丙队,十五人,随我突入核心,救人!”她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信号:金焰冲天为得手撤离;黑烟弥漫示警大妖现身;血光迸发……则为死战断后!”
  她顿了顿,看向江临川:“另,以我的名义,告诉江伯陵将军:今日午时,黑风峡东翼,佯攻策应。”一下子带过去太多人,那妖魔也不是傻子,必然不会现身,只是做事需谨慎,这是她预留的后手,不求精准救援,只求能让事情办成的把握更高。
  “将军!”副将还想劝阻。
  “执行命令!”齐云霄眼神如寒星,“王猛必须救,北境……不能有失!”
  ……
  黑风峡内,怪石嶙峋如妖魔獠牙,阴风怒号,卷起腥膻的尘土。
  甲队的突袭如烈火燎原,赵副将怒吼着劈开困阵的一处节点,绚烂的法术光华与妖魔的嘶吼交织,成功吸引了大部分火力。齐云霄率领的丙队,如同十五道银灰色的闪电,在混乱的战场缝隙中急速穿行,精准地避开了几处未被破坏的困阵陷阱,直扑峡谷深处一片被黑气笼罩的石林。
  “将军!王校尉在那!”一名狼族战士指着石林中央,一根粗大的石柱上,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王猛被铁链锁着。
  “救人!”齐云霄低喝,重剑“裂山”已然在手,剑锋吞吐着森寒的月华,直劈铁链。
  眼看铁链应声而断,王猛被两名战士接住。齐云霄心中稍定,正欲下令撤退。
  “呵呵呵……啸月狼族的小丫头,本座等你……好久了。”
  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峡谷中每一个角落响起。紧接着,峡谷最高处那块形如鬼爪的巨石上,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骤然凝聚,化作一个身披破烂黑袍的诡异身影。他周身没有散发惊天动地的威压,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深入骨髓的阴冷与不祥!
  是那个斥候无法探知的存在!
  黑袍妖魔枯槁的手指,遥遥点向正欲带人撤离的齐云霄。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炫目的法术光芒。齐云霄只觉得一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彻骨到极致的诡异力量瞬间锁定了她!仿佛有一只来自九幽的魔爪,直接探入了她的气海深处,要将她赖以生存的某种根本之物——她的气运、她的生机、她的丹田——生生剥离、攫取!
  ……
  齐云霄走后,江临川在戍堡内坐立不安。那妖魔的目标是齐云霄,想来是对她颇为了解,专门定下必死局。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去送死!”江临川咬了咬牙,也顾不上父亲“保命为上”的叮嘱了。他找了个借口支开家丁,即便他再惜命,但有什么事绝对是现在的他可以做到的。
  他没有直接追赶,而是取出了江伯陵给的“敛息符”贴在身上,隐匿了身形和气息,然后凭借着对气机的感应和一些家族秘传的追踪小技巧,远远地、小心翼翼地朝着黑风峡的方向潜行而去。他知道自己实力低微,正面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的目标是观察情况,如果真有变故,至少能捏碎那道“千里传音符”,向父亲求援。
  当他潜行到黑风峡外围,藏身在一处隐蔽的山岩后时,峡谷内已然杀声震天。他远远望去,只见齐云霄率领的狼族精锐被无数妖魔围困,战况惨烈。而峡谷高处,那黑袍妖魔周身散发的恐怖威压,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就在他焦急万分时,他敏锐地察觉到,那黑袍妖魔正在引导一股极其阴晦、恶毒的力量,目标直指被围困在阵法中心、已现疲态的齐云霄!那股力量并非实体攻击,而是一种针对灵魂与生机的歹毒诅咒。
  江临川看得分明,一旦这诅咒完成,齐云霄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根基尽毁,彻底沦为废人!
  千钧一发!他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暴露的风险,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巴掌大小、刻满了银色复杂符文的玉符——这是他临行前,母亲偷偷塞给他的保命之物,名为“乱法符”,据说能在关键时刻干扰敌人的法术施展,但威力有限,且只能使用一次。
  “去!”江临川用尽全力,将“乱法符”朝着那黑袍妖魔正在汇聚能量的指尖掷去!
  玉符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光,精准地撞上了那团凝聚的妖煞能量!
  “嗡——!”一声刺耳的能量紊乱声响起。
  “乱法符”瞬间爆碎,释放出的干扰之力虽然微弱,却恰好打断了“蚀魂妖煞”最关键的稳定节点!那原本凝练无比的歹毒诅咒,顿时如同失控的烟花般,威力骤减,方向也发生了偏移,大部分能量溃散开来,只有一小部分依旧射向齐云霄,但也只是让她气血翻涌,受了些震荡。
  “咦?!”黑袍妖魔发出一声惊怒的低吼,显然没料到这关键时刻竟有人捣乱。他那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山岩后暴露身形的江临川。
  “找死!”被坏了好事的妖魔勃然大怒,随手一挥,一道比之前溃散的诅咒更加凝练、更加狂暴的纯粹妖煞能量,如同黑色的闪电,恶狠狠地劈向江临川!
  死亡的阴影当头罩下!江临川只觉全身气机都被那恐怖的妖力锁定,身体僵硬,连挪动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他眼睁睁看着那道黑煞劈来,避无可避!
  “呃啊——!”黑煞狠狠击中他的左肩,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骨头仿佛都要被震碎,经脉中传来灼烧般的痛楚,眼前一阵发黑。他闷哼一声,身体软倒,撞在冰冷的岩石上,意识开始模糊。索性,这一击似乎耗费了妖魔不少力量,并未直接取他性命,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身上的平安玉已然碎裂,但剧痛和冲击却仍然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临川!”
  峡谷中,齐云霄一直分神关注着江临川的方向。当看到他掷出玉符为自己解围,又看到他被妖魔含怒一击命中时,她那双锐利的狼瞳骤然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焦急与怒火瞬间冲上了心头。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家伙,竟然……竟然真的敢在这种时候出手!还因此受了重伤!
  眼见那妖魔并未停手,反而因一击未杀而更加愤怒,枯槁的手指再次抬起,数道更加凝练、如同实质刀锋般的黑色诡异刀光,带着切割灵魂般的阴寒气息,再次呼啸着斩向已然倒地、毫无反抗之力的江临川!妖魔显然是想将这个坏它好事的蝼蚁彻底抹杀!
  “休想!”齐云霄发出一声清叱,再也顾不得围攻她的其他妖魔。她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手中重剑“裂山”带起一片森寒的月华,后发先至,精准地横在江临川身前!
  “铛!铛!铛!”
  接连数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那几道诡异的黑色刀光狠狠斩在“裂山”宽厚的剑身上,爆发出刺目的黑芒与银辉。齐云霄只觉得一股阴冷诡谲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气血翻腾。她硬生生接下了这几击,手臂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更加坚定,将江临川牢牢护在身后。
  她这一挡,虽然救下了江临川,却也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在意。那黑袍妖魔见状,原本暴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加阴毒的算计。它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啸月狼族特有的嚎叫和人类修士的灵力波动——援军到了!它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今日绝无可能生离此地。
  杀不了这个狼帅,但……让她痛苦,让她留下永远的隐患,或许更有趣。
  妖魔的目光再次落在被齐云霄护在身后的江临川身上,看着齐云霄那毫不犹豫、甚至不惜硬接攻击也要保护他的姿态,一个恶毒的念头瞬间成型。
  就在此时,数道强大的气息从峡谷外冲入,江伯陵亲率的江家精锐和齐云霄预留的接应部队同时杀到!各种法术光芒、凌厉剑气、狂暴血气如同潮水般涌向那黑袍妖魔!
  妖魔知道自己死期已至,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却在临死前,将最后残存的力量凝聚于指尖,朝着江临川的方向,看似随意地弹出了一道微不可查、几乎透明、仅带有一丝极淡幽绿光泽的细线!
  这道光线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而且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在混乱的战场光影和四散的妖气掩盖下,如同幻觉一般。它并非直接攻击肉体,而是如同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江临川因重伤而昏迷的身体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全神贯注抵挡妖魔最后反扑、并急于查看江临川伤势的齐云霄,都没有察觉到这最后一道阴毒的诅咒。那诅咒的性质极其诡异,并非直接破坏生机,更像是某种针对气运、命格、甚至未来道途的恶毒印记。或许,只有同样修行术法、对天地间微妙气机变化极为敏感,且恰好处于半昏迷、灵台空明状态下的术士江临川,才在那一瞬间,模糊地“看到”或“感知”到了一缕极淡的、不祥的幽光没入自己体内,但随即,彻底的黑暗便吞噬了他的意识。
  “轰——!”
  随着援军的合力绞杀,那黑袍妖魔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各种攻击下寸寸碎裂,最终化为漫天黑气消散,只留下一股浓郁的怨念和不甘在峡谷中回荡。
  战斗结束。
  峡谷内一片狼藉,妖魔的尸骸与牺牲战士的遗体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妖煞残留的恶臭以及法术过后的焦糊味。
  齐云霄顾不上清理战场,第一时间冲到江临川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探了探他的鼻息,尚存,又检查了一下他左肩的伤口,虽然狰狞可怖,黑气缭绕,但并未伤及要害。她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大半。
  “快!军医!给他处理伤口!”齐云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后怕。
  江伯陵也赶了过来,看到儿子虽然昏迷,但气息尚存,也是松了口气,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这个逆子!胡闹!”嘴上虽骂着,眼神中的担忧却做不得假。
  经过随军医官的紧急处理和丹药救治,确认江临川只是妖煞入体导致重伤昏迷,幸得有平安玉性命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修养驱除余毒。
  齐云霄站在一旁,看着属下们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目光却不时飘向被小心抬上担架的江临川。她想起他掷出玉符时的决绝,想起他挡在自己身前(虽然实际是她挡在他身前)的狼狈却勇敢的身影,想起他最后昏迷前那苍白的脸庞……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这家伙,平时看着那么不靠谱,关键时刻……倒还像个爷们。
  她对他的印象,早已不仅仅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有点烦人又有点可爱的世家弟弟了。这一次,他用行动证明了某些东西。她心中对他的那份本就存在的好感,在担忧、感激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交织下,悄然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只是她自己,或许还未完全意识到这份变化的深度。
  ……
  半个月后的一天。
  夜色已深,北境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但在镇北将军齐云霄的帅帐内,却因燃烧的兽油灯和一炉暖酒而显得温暖。帐篷极大,布置却简洁实用,一角堆放着擦拭锃亮的兵器,另一边则是行军地图和文书,唯有中央铺着一张厚实的雪狼皮地毯,上面摆着一张矮几,几碟下酒小菜和一壶温热的佳酿。
  齐云霄此刻并未穿着那身威风凛凛的“啸月银光铠”,而是换上了一身相对舒适的劲装。墨蓝色的内衫侧面开口颇高,随着她随意的坐姿,隐约能看到紧实的腰线和一抹惊心动魄的侧乳弧度,更显其矫健身姿与私下里的不羁。那头标志性的银白渐变至墨黑的长发并未束成高马尾,而是松散地披散了一些,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她轮廓分明的脸颊旁,少了几分沙场的锐利,多了几分慵懒的魅力。头顶那对银灰色的狼耳偶尔会随着帐外的风声轻轻抖动一下。她长腿交叠,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酒杯,眼神望着跳动的烛火,似乎在想着什么。
  帐帘被轻轻掀开,带着一身寒气的江临川走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略带戏谑的模样,锦袍玉带,看起来与这肃杀的军营有些格格不入,但眉宇间却并无真正的轻浮。见到齐云霄,他脸上习惯性的笑容收敛了些,多了几分真诚的暖意。
  “云霄姐,还在处理军务?”江临川走到矮几旁,很自然地盘腿坐下。
  齐云霄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让她俊美中带着英气的脸庞柔和了不少:“刚处理完。你倒会挑时候,知道我这里有好酒?还有你的伤怎么样了?”她将另一只干净的酒杯推到他面前,又提起酒壶,温热的酒液注入杯中,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那是自然,整个北境谁不知道狼帅这里藏着边疆最好的‘火烧喉’?至于我的伤…嘿,当然也是小问题啦”江临川拿起酒杯,却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她,“看云霄姐的样子,似乎有些心事?”
  “没什么,不过是些边境上的琐事。”齐云霄端起自己的杯子,与他轻轻一碰,她仰头饮尽,喉结滚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倒是你,江大世子,伤好了,不在你的温柔乡里待着,跑到我这冰天雪地的军营来做什么?又想来蹭酒喝?”
  江临川被她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维持着镇定:“这不是许久未见,特来探望一下云霄姐嘛。顺便…也确实想念你这儿的酒了。”他在她面前,总是会不自觉地收敛起那份“纨绔”的伪装,显得正经许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边境的局势到最近听闻的趣事,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齐云霄的酒量极好,但正如江临川所知,她的酒品却…颇为一言难尽。随着酒意上涌,她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姿态也更加放松。她甚至脱掉了及膝的长靴,露出一双被深色长裤包裹的修长双腿,随意地盘着,脚踝纤细有力。她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江临川又满上。
  “说起来,临川,”齐云霄眼神带着几分醉意朦胧,凑近了一些,酒气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如同雪后松林的气息扑面而来,“上次…上次我们喝醉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江临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怎么可能忘记。那次也是在她的帐中,两人都喝多了,不知怎么就闹了起来,最后稀里糊涂地…几乎是赤诚相见。他看到了她作为女性那惊心动魄的身体,流畅的肌肉线条覆盖着难以想象的柔软,而她…也看到了他作为男性那远称不上雄伟的“本钱”。
  “云、云霄姐,那都过去了…”他有些结巴,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她那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
  “噗嗤…”齐云霄被他窘迫的样子逗笑了,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瞧你这点出息。都看光了,还害羞什么?”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只有在私下里才会有的揶揄,“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小家伙…确实是…嗯,挺别致的。”
  江临川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知道齐云霄并非恶意嘲笑,她天性率直,加上啸月狼族本就对这些看得比较开,她只是觉得有趣,像是在逗弄一个脸皮薄的弟弟。可这话由她,由他一直默默喜欢着的云霄姐说出来,还是让他羞窘得无地自容,心脏也砰砰直跳。
  齐云霄看着他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她甚至向后一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这个动作让她本就饱满的胸脯更加挺拔,衣衫侧面的开口更大了些,露出小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和一抹深邃的阴影。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么诱人,或者说,在江临川面前,她根本没想过要刻意遮掩。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摆摆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眼神迷离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男子汉大丈夫,那东西…够用就行了,重要的是担当和本事,你说对不对?”她这话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临川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来压下心中的悸动和羞赧。他知道云霄姐说得对,可每次面对她这样强大、耀眼的存在,对比之下,他总会感到自惭形秽,尤其是…在身体的某些方面。
  帐篷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火焰跳动的噼啪声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齐云霄似乎真的有些醉了,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那平日里锐利迫人的气势被柔化了许多。她看着低头喝酒的江临川,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江临川,则在酒精和复杂情绪的作用下,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她敞开的衣襟、流畅的腰线、以及那双随意盘着、充满力量感的长腿,心跳再次漏了一拍。
  这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带着些许暧昧与禁忌的夜晚,还很长。
  帐篷内,暖意与酒气交织,将外界的凛冽寒风隔绝在外。兽油灯的火苗轻轻跳跃,映照在齐云霄那因饮酒而泛起红晕的脸颊上,也映照在江临川那双闪烁着复杂光芒的桃花眼里。
  齐云霄靠在软垫上,姿态慵懒,墨蓝色的劲装侧开襟随着她的动作,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清晰。她眼神迷离,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明,看着眼前这个低头猛灌酒,试图掩饰窘迫的江家世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喜欢看他这副样子,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油滑散漫,在她面前,他总是显得格外真实,那份少年人的羞赧与倔强,让她觉得既好笑又……有些心软。
  “男子汉大丈夫,那东西…够用就行了,重要的是担当和本事,你说对不对?”她的话语带着酒后的随意又问了一遍,却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她是真的这么认为,尤其是在经历了黑风峡那场生死之战后。这个看似孱弱的术士,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的勇气和决断,远比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更让她欣赏。
  江临川猛地抬起头,酒精似乎壮了他的胆,也放大了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情愫。他看着眼前这个既英气逼人又带着醉态风情的女子,看着她微醺的眼眸,挺拔的身姿,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他隐秘伤疤的温柔抚慰,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犹豫和伪装。
  “云霄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酒意,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齐云霄“嗯?”了一声,歪了歪头,银灰色的狼耳轻轻晃动,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江临川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从矮几旁站起身,几步跨到齐云霄面前。在齐云霄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他俯下身,双手有些颤抖地捧住了她的脸颊。
  她的肌肤微凉,带着常年经受风霜的细腻,却又不像江南女子那般柔若无骨。他的指尖能感受到她脸颊下紧实的肌肉线条,那是属于战士的证明。
  “临川,你……”齐云霄的醉意似乎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本能地想要后退,或者说,她那属于强者的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做出防御姿态。但当她对上江临川那双异常明亮、充满了灼热情感的眼睛时,她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那眼神里,有她熟悉的戏谑,但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孤注一掷的深情和……渴望。
  江临川没有给她更多反应的时间。他低下头,笨拙却又无比坚定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不像想象中那般柔软,带着一丝属于武者的坚韧,还有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独有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清冷气息。初始的接触有些冰凉,但很快,便被他唇上的灼热所点燃。
  齐云霄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那双锐利的狼瞳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长这么大,她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面对过最凶残的妖魔,指挥过千军万马,却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被一个男人,一个她一直当作弟弟看待(或许内心深处并非如此简单)的男人,如此强势而又……温柔地吻住。
  她的第一反应是推开他。以她的力量,轻易就能将这个术士入门不深的家伙掀飞出去。但不知为何,当感受到他唇瓣上传来的、带着一丝颤抖的灼热,感受到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那份小心翼翼又无比坚定的力道时,她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手,却只是微微抬起,停在了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落。
  江临川的吻很生涩,带着一种横冲直撞的莽撞,像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不得章法,却又充满了压抑已久的热情。他用力地吮吸着,辗转着,试图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
  齐云霄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颊上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开来,连带着那对银灰色的狼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擂鼓般撞击着胸膛。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感觉从唇瓣开始,迅速传遍全身,让她常年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甚至微微有些发软。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犹豫了片刻,她生涩地、试探性地回应了他。
  她的回应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江临川所有的理智。他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手臂收紧,将她整个柔软而又充满力量的身躯紧紧地、几乎是嵌入般地拥入怀中。
  这个吻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不再是单方面的索取,而是彼此的探索与给予。酒意在升腾,情愫在发酵,帐篷内的温度仿佛也随之升高。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微微分开。江临川的额头抵着齐云霄的额头,两人急促地呼吸着,鼻息间尽是对方的气息。
  “云霄姐……”江临川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齐云霄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同样迷离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复杂,有惊讶,有羞涩,有被酒精放大的柔情,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释重负般的喜悦。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被妖煞击中的左肩,那里虽然已经痊愈,但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寒意。
  “……笨蛋。”她低声呢喃,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然后,她微微仰起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不再有犹豫,不再有生涩。
  火焰在灯芯上跳跃,将两具交缠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散落在雪狼皮地毯上,露出两具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和谐的身体。
  江临川从未想过,女子的身体可以如此……充满力量而又如此诱人。齐云霄的身材极高,接近一米九的挺拔身姿此刻横陈在他身下(或者说,两人纠缠在一起,难分上下),充满了惊人的视觉冲击力。她的肌肤并非想象中的细腻柔嫩,更多的是紧实而富有弹性。流畅的肌肉线条覆盖在匀称的骨架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却又不像男性那般棱角分明,反而透着一种野性而矫健的美感。
  他的手掌抚过她平坦结实的小腹,能清晰地感受到下面蕴藏的惊人力量。再往上,是那对与她高挑身材相称的、饱满得惊人的丰盈。它们不像普通女子那般柔软,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充满弹性的紧实感,形状挺拔完美,顶端的蓓蕾早已在之前的亲吻和抚摸中硬挺起来,呈现出诱人的粉色。江临川几乎是着迷般地低下头,含住了其中一侧。
  “嗯……”齐云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微微弓起,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皮毛。一股陌生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让她头顶那对狼耳都因为过度刺激而轻轻颤抖着。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叫嚣着陌生的渴望。
  江临川感受着口中的饱满与弹性,以及她身体的战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满足感。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齐云霄的脸颊绯红,平日里锐利逼人的眼神此刻水光潋滟,带着几分迷离和羞涩,那份属于强者的威严被情欲冲淡,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旌摇曳的、混合了英气与妩媚的独特风情。
  “云霄姐…你真美…”他由衷地赞叹,手指滑向她修长结实的大腿。那双腿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皮肤紧绷而光滑。他能想象这双腿在战场上是如何所向披靡,而此刻,它们却微微分开,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吻一路向下,虔诚而又带着侵略性,吻过她的小腹,吻过她的大腿内侧那敏感的肌肤,引来她一阵阵压抑不住的轻颤和喘息。
  齐云霄也在看着他。江临川的身材与她相比,显得有些单薄,没有那种爆炸性的肌肉,但骨架匀称,皮肤是健康的白皙。此刻,他眼中燃烧的火焰,那份专注而炽热的迷恋,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珍视的感觉。她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感受着他略显清瘦却也紧实的肌肉。
  当江临川的吻最终来到那片神秘的幽谷时,齐云霄的身体猛地绷紧了!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用力抓住了他的头发。
  “临川…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羞怯。
  江临川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羞意和水光,低声道:“云霄姐…我想…要你…”
  他的目光向下,落在了自己那早已昂扬挺立、却依旧显得有些…不够雄伟的“小家伙”上,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几分。与她这样完美而强大的身体相比,他总觉得自己有所亏欠。
  齐云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明白了他的窘迫。她毕竟是啸月狼族,对于身体的认知远比人类女子要坦荡直接。她看着他那与她身体比例相比,确实显得有些“别致”的物事,又看看他那副既渴望又自卑的模样,心中那点属于御姐的、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因子又冒了出来,加上酒精的催化,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性感:
  “怎么?我们江大世子…这是…临阵怯场了?”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眼神带着揶揄,“还是说…你这小家伙…找不到进门的路了?”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江临川心中那点可怜的自尊和被酒精放大的男性血性!他原本就因为即将拥有心爱之人而激动不已,此刻被她这么一激,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谁、谁怯场了!”他涨红了脸,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猛地挺身!
  他从未有过经验,只凭着一股本能和被激发出来的狠劲向前冲撞。齐云霄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只觉得身下一紧,随即一股尖锐的、撕裂般的痛楚传来!
  “唔!”她痛得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直,眉头紧紧蹙起,指甲几乎要掐进身下的皮毛里!她毕竟是体修,肉身强韧,那层象征着处子身份的障碍远比普通女子要坚韧得多,被如此粗暴地贯穿,疼痛可想而知。
  江临川也感受到了那巨大的阻力,以及突破瞬间那销魂蚀骨的紧致包裹!他几乎是凭借着那股被激起来的“气血上涌”之力,才勉强完成了这艰难的第一步。巨大的冲击和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如同岩浆般爆发开来!
  那紧致得不可思议的甬道,湿热而充满弹性,带着处子特有的青涩与紧绷,疯狂地挤压着他那并不算粗长的入侵者。每一次微小的抽动,都带来难以想象的摩擦与快感。
  “云霄姐…”他喘息着,看着身下人儿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心中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愧疚和怜惜。
  齐云霄咬着牙,忍受着最初的剧痛。痛楚过后,一种更加陌生的、酥麻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快感开始逐渐占据主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小家伙”虽然尺寸“别致”,却异常坚硬滚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深入都带来一阵让她头皮发麻的刺激。她的身体开始本能地分泌出湿滑的液体,试图缓解那份干涩的摩擦,也让那入侵变得更加顺畅。
  江临川感受到了那份湿滑和接纳,心中的愧疚被更加汹涌的情欲所取代。他开始尝试着缓缓抽动,每一次进出都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和两人粗重的喘息。
  然而,他毕竟是初尝人事,又面对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再加上之前突破的艰难和此刻极致的快感冲击,他根本无法持久。仅仅是几十下不得章法的冲撞,他就觉得一股热流直冲顶端,再也无法抑制!
  “呃啊——!”他低吼一声,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一股灼热的洪流便尽数倾泻在那紧致温热的深处。
  极致的快感让他眼前发黑,浑身脱力般地趴在了齐云霄的身上,急促地喘息着。
  齐云霄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一愣,随即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液体冲击在自己最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空虚感同时袭来。她轻轻喘息着,感受着体内那依旧硬挺、却已经停止了动作的物事,以及身上这个男人的重量。
  帐篷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喘息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江临川趴在她身上,脸埋在她的颈窝,感受着她肌肤的温热和淡淡的香气,心中充满了拥有女神的巨大满足感,但同时也因为自己如此“不济”而感到一丝羞耻。
  就在他懊恼之际,却感觉身下的“小家伙”在齐云霄那温热紧致的包裹和收缩下,竟然又一次不听话地、缓缓地重新积蓄起了力量!那股之前因为羞愤和激动而“气血上涌”的状态似乎并未完全消退,反而因为初次释放后的短暂平静而重新凝聚。
  齐云霄也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她微微睁开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耳朵都红透了的江临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带着笑意的了然。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没…没关系…”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情欲过后的慵懒,“再…再来…”
  江临川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他看着身下容颜绝世、英气与妩媚并存的女子,看着她眼中那带着鼓励和期待的光芒,心中所有的羞耻和懊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翻身坐起,将齐云霄轻轻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让她那双修长健美的大腿环绕在他的腰间,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而那刚刚被开拓过的、依旧紧致湿润的所在,也因为重力的作用,更加深入地包裹住了他重新昂扬的欲望。
  “云霄姐…”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迷恋。
  齐云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微微挺身,主动将他吞得更深。
  这一次,没有了初次的生涩和疼痛,只有水乳相融的契合与淋漓尽致的欢愉。两人不知疲倦地索取与给予,汗水浸湿了彼此的身体,也浸湿了身下的雪妖皮地毯。帐篷内春色无边,喘息声、呻吟声、以及身体碰撞的靡靡之音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只属于他们的、炽热而动人的乐章,直到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鱼肚白……
  (数日后,江临川的府邸)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房内的梨花木桌案上。江临川坐在桌后,手中捧着一本古旧的术法典籍,目光却有些涣散,显然心思并不在书上。
  距离那晚与齐云霄的初次云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每当回想起那晚的缠绵悱恻,想起齐云霄在他身下绽放出的别样风情,他的心头依旧会涌起一阵阵灼热和甜蜜。他们之间的关系,在那一夜之后,发生了质的变化。虽然在人前,他们依旧是镇北将军和江家世子,维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在私下里,那份默契和亲昵却与日俱增。齐云霄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纵容。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他的伤势早已痊愈,与心爱之人也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甚至连他一直停滞不前的术士修为,似乎也因为心境的变化和阴阳调和(虽然他对此将信将疑),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他开始更加认真地研习术法,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能更好地站在她的身边,而不仅仅是躲在她的羽翼之下。
  然而,一种莫名的、诡异的阴影,却开始悄然笼罩在他的心头。
  起初,只是在夜深人静、回味那晚的旖旎时,脑海中会偶尔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他会下意识地将自己那“短小无比的小家伙”与想象中那些体魄强健的战士、甚至是一些传说中的妖族猛男进行对比,然后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自惭形秽。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一直伴随着他。
  但紧接着,一些更加离奇的、让他自己都感到惊恐和恶心的画面会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他会想象,如果齐云霄那般强大而美丽的身体,被一个远比他“雄伟”的男人拥有,会是怎样的情景?她会不会发出比那晚更加动情的呻吟?她那双充满力量的长腿会不会更加无力地缠绕?
  每当这种念头出现,他都会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和愤怒,试图将这些亵渎他心中女神的肮脏想法驱逐出去。可诡异的是,伴随着羞耻和愤怒,他的身体深处,竟然会涌起一股微弱却又清晰的、不合时宜的……兴奋感?!
  这怎么可能?!他爱齐云霄,爱她的强大,爱她的率直,爱她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他渴望独占她,渴望她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怎么会……怎么会对这种被背叛、被戴上“绿帽子”的想象产生兴奋?!
  他惊恐地发现,这种念头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尤其是在他修炼术法,尝试引导眉心“灵台穴”中那微弱灵力的时候。每当他集中精神,试图让那如同小溪般的灵力流转起来时,他的脑海深处,似乎就有一点微弱的光芒会随之亮起。
  那道光……
  江临川猛地想起来了!黑风峡!那个该死的黑袍妖魔!在它被诛杀前的最后一刻,似乎确实有一道极其隐晦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幽光射向了自己!当时他身受重伤,意识模糊,只当是错觉,加上之后伤势痊愈,身体并无异状,便渐渐抛之脑后。
  难道……是那个时候?!那个妖魔,在临死前,给自己种下了某种恶毒的诅咒?!
  这个猜测让江临川如坠冰窟,手脚冰凉。他仔细内视自己的身体,运转灵力,除了左肩旧伤处偶尔还会有些阴寒感之外,并未发现任何明显的异常。经脉通畅,气血平稳,灵台穴中的灵力虽然依旧微弱,却也并无滞涩。
  但是,那道光……每当他运功修炼,试图提升修为时,那道光似乎就会变得明亮一些,而那些让他感到羞耻和兴奋的“绿帽”幻想,也会随之变得更加清晰和强烈!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江临川烦躁地将手中的典籍合上,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更不敢告诉齐云霄。他无法想象,如果云霄姐知道了他心中这些龌龊不堪的想法,会用怎样鄙夷和失望的眼神看他。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恐怕会瞬间崩塌。
  他尝试着用更强的意志力去压制那些念头,但效果甚微。越是压制,那念头似乎就越是顽固,如同跗骨之蛆,在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滋生蔓延。而伴随而来的,除了羞耻和自我厌恶,还有那该死的、背德的兴奋感,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他甚至开始有些害怕修炼了。因为他发现,随着他努力修炼,灵台穴中的灵力漩涡稍微壮大一丝,那道诡异的光芒就会更亮一分,而他对于“被戴绿帽”的渴望和兴奋感,也会随之增长一分。这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他渴望变强,渴望能配得上齐云霄,但变强的过程,却在不断加深着这个令他痛苦不堪的诅咒!
  “可恶!”江临川一拳砸在桌案上,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他该怎么办?难道他就要永远背负着这个秘密,一边深爱着齐云霄,一边却又在心底渴望着那份最极致的羞辱和背叛吗?
  窗外,北境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那道潜藏在他灵魂深处的光芒,如同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预示着他未来的道路,将充满不为人知的荆棘与黑暗。而他与齐云霄之间那刚刚萌芽的爱情,也在这诡异诅咒的阴影下,变得前途未卜。
  白日里,他尚能凭借意志力,将那些龌龊的幻想压在心底最深处。他会去军营找齐云霄,看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处理军务,听她沉稳有力的声音发布命令,感受她身上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场。每当这时,他心中的爱慕与敬意便会压倒一切,让他觉得那些肮脏的念头是对她极致的亵渎。他会更加努力地研读术法典籍,尝试着引导眉心“灵台穴”中那微弱的灵力,渴望变得更强,渴望能真正与她并肩而立,而不是永远需要她的保护。
  可每当夜幕降临,当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或者是在修炼中精神恍惚之时,那潜藏在灵魂深处的阴影便会悄然浮现,如同最狡猾的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将他拖入一个又一个屈辱而刺激的梦境。
  ……
  并非缥缈虚幻的梦境,更像是某种被诅咒扭曲了的真实,抑或是心魔深处最渴望也最恐惧的具现。
  冰冷、黏腻的触感从舌尖传来,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皮革的涩味,还有一种……属于齐云霄的,带着汗水咸湿的独特气息。江临川跪在地上,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正用一种近乎病态的虔诚,伸出舌头,仔细地舔舐着齐云霄那双沾满了征尘与污秽的及膝长靴。
  这里似乎是一个幽暗的洞窟,空气潮湿,石壁上渗着水珠,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土腥和某种……野兽巢穴般的腥膻。兽油灯的光芒微弱而摇曳,勉强照亮了眼前的一方天地。
  齐云霄就站在他面前,身姿依旧高挑挺拔,但往日的凛然军威荡然无存。她那身墨蓝色的劲装破损不堪,沾染着暗红的血迹和不明的粘液,侧面的高开叉几乎裂到了腰际,露出了大片紧实而充满力量感的侧腰肌肤,以及那惊心动魄的、被汗水浸透的侧乳弧线。她那头标志性的银白渐变至墨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颈侧,让她那张兼具俊朗与柔美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几分狼狈,却又……奇异地散发出一种颓靡而危险的诱惑力。
  她头顶那对覆盖着柔顺银灰色皮毛的狼耳,此刻不再警觉地竖立,而是微微向后耷拉着,耳尖染着不正常的红晕,随着她粗重的呼吸轻轻颤抖。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她身后,一条毛茸茸的、与发色相似的银灰色狼尾,正有些不安地、缓慢地扫动着地面,卷起些许尘土。这是她极少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属于啸月狼族最原始的特征,此刻却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江临川的舌头不知疲倦地舔舐着,从靴筒到鞋面,不放过任何一处褶皱和缝隙。他甚至能尝到泥土中夹杂的、属于某种妖兽的腥臭血液的味道。这本该让他作呕,但此刻,一种混杂着极致屈辱和变态兴奋的电流,却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窜。他能感受到自己胯下那“短小无比的小家伙”,在粗糙的囚服(不知何时,他身上的锦袍变成了象征卑贱的囚服)下,正不受控制地、可悲地微微抬起了头。
  “够……够了么?云霄……主人……”他抬起头,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谄媚,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他不敢再叫她“云霄姐”,在这个被扭曲的“现实”里,她是他高高在上的主人,而他,连奴隶都不如。
  齐云霄缓缓低下头,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汽,带着一种冰冷的、如同看着蝼蚁般的漠然,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空虚。她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其消耗体力的“战斗”,身体深处还残留着某种未被满足的、狂躁的余烬。
  她抬起那只被舔舐干净的脚,靴尖带着侮辱性地,轻轻踢了踢江临川的脸颊。
  “舔干净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却又无比冰冷,“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我…我舔干净了!主人!求您…求您……”江临川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哀鸣起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说,他内心深处最黑暗的角落,正疯狂地渴望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齐云霄似乎被他的哀求取悦了,又或许只是觉得无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她缓缓抬起另一只脚,示意他继续。
  江临川如蒙大赦,立刻匍匐过去,更加卖力地舔舐起来。这一次,他甚至将脸颊贴在了冰冷的靴面上,用舌头仔细地勾勒着靴子的轮廓,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这卑贱的动作中。
  当两只靴子都被他舔舐得“干净”后,齐云霄才慢悠悠地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解开了靴子的搭扣。她将那双沉重的、沾染了无数血与火的长靴随手丢到一旁,露出了里面被汗水完全浸透、紧紧包裹着她修长小腿的黑色长袜。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了汗水咸湿与她独特体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江临川窒息!他看着那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美腿,看着那因为长时间穿着靴子而被勒出的、微微泛红的印痕,看着那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每一寸肌肉轮廓的湿透了的布料,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继续。”齐云霄用脚尖点了点他,语气不容置疑。
  江临川几乎是颤抖着,将嘴唇凑了上去。温热的、带着咸味的、充满了她身体气息的袜子……他闭上眼睛,伸出舌头,从脚踝开始,一点点向上舔舐。
  丝袜的材质并不算细腻,甚至有些粗糙,但被汗水浸透后,却紧紧地贴合着肌肤,将那份温热和触感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他能尝到那份咸涩,能闻到那份独属于她的、带着野性魅力的体香,更能感受到袜子之下,那紧实有力的小腿肌肉随着他的舔舐而微微绷紧。
  “嗯……”齐云霄似乎也被这异样的刺激弄得有些不适,又有些……奇异的快感。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那对耷拉着的狼耳尖更红了,身后的狼尾也无意识地加快了扫动的频率。
  江临川如同得到了鼓励,动作更加大胆。他的舌头滑过她的小腿肚,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滑过她的膝盖窝,那里似乎格外敏感,引得她身体一阵轻颤;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更高处,那被黑色长裤包裹着的、充满力量感的大腿根部……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从洞窟深处传来。
  江临川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齐云霄似乎也听到了,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了一种混杂着厌恶、期待和一丝病态兴奋的复杂表情。她甚至用那只穿着黑袜的脚,不轻不重地踩在了江临川那早已硬挺起来、在囚服下顶起一个可悲帐篷的“小家伙”上。
  “你的‘主人们’……来了。”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地低语,带着一种残忍的愉悦,“好好看着,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几个高大、狰狞的身影出现在了兽油灯的光晕边缘。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五的妖族战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和诡异的图腾刺青,虬结的肌肉如同岩石般垒起,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汗臭和原始的、令人窒息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他赤裸着上身,下身只围着一块破烂的兽皮,而那兽皮之下,一根与他体型相称的、几乎有江临川小臂粗细的、青筋虬结的巨大家伙,正随着他的走动而沉重地晃动着,顶端呈现出一种饱经风霜的暗红色,充满了蛮横的、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紧随其后的是两个形态更加诡异的妖魔。一个浑身覆盖着滑腻的黑色鳞片,头生双角,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它的下体同样巨大,但形状却更加怪异,表面似乎覆盖着细密的倒刺,顶端如同某种食肉植物的口器般微微开合,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液体。另一个则像是由无数扭曲的藤蔓和腐烂的血肉拼凑而成,散发着浓郁的尸臭,它的下体则是一根粗壮的、布满了脓包和跳动血管的肉柱,顶端不断分泌出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酸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三个“存在”,无论是妖族战士的蛮横下体,还是妖魔那非人的、更加恐怖的器官,都与江临川那“短小无比的小家伙”形成了如同皓月与萤火般的、令人绝望的对比!
  江临川看着它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恐惧、恶心、嫉妒……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但与此同时,他胯下那被齐云霄踩着的“小家伙”,却因为这极致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刺激,更加不受控制地、胀痛地挺立起来!
  而齐云霄的反应,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她看着那三个走近的“存在”,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和厌恶,反而……亮起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她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变得急促,那对狼耳兴奋地竖立起来,又因为某种期待而微微颤抖。她身后的狼尾,更是如同得到命令的狗尾巴般,开始快速而有力地摇摆起来!
  “主…主人们…”她竟然主动迎了上去,声音带着一种卑微的、急于承欢的颤抖!
  她走到那个妖族战士面前,仰起头,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对方那巨大的家伙,然后,竟然主动伸出舌头,在那粗糙的、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皮肤上舔舐起来!
  “呜……”妖族战士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粗糙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那对被汗水浸透、依旧饱满挺拔的巨乳,用力揉捏着。
  齐云霄发出一声痛哼,但随即却化为更加动情的呻吟。她甚至主动挺起胸膛,方便对方的施为。
  接着,她又转向那两个妖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用自己的身体去蹭着它们冰冷滑腻的鳞片和腐臭的藤蔓,仿佛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和恐惧。
  江临川跪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傲、强大、凛然不可侵犯的齐云霄吗?!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像一条……像一条急于求欢的母狗!
  “看清楚了吗?废物。”齐云霄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扭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淫荡和轻蔑的笑容,“这,才是能满足我的男人!而你……”
  她用脚尖再次碾了碾他那可怜的“小家伙”,“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说完,她不再理会江临川,而是迫不及待地转过身,背对着那三个“存在”,然后……缓缓地弯下腰,将她那丰满挺翘、因为常年锻炼而充满惊人弹性的臀部,高高地撅了起来!
  这是一个……毫无保留的、邀请进入的姿态!
  那条银灰色的狼尾,因为这个动作而高高翘起,如同孔雀开屏般,在她那浑圆紧实的臀瓣之间,划出一道诱惑的弧线。
  “请…请主人们…享用…狠狠地…干我…”她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变得嘶哑、破碎,充满了卑贱的渴求。
  那三个“存在”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低吼!
  妖族战士率先上前,粗暴地分开她那两瓣紧实弹翘的臀肉,露出下面那早已泥泞不堪、微微翕张的粉嫩穴口。他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将那根恐怖的下体,狠狠地、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撞了进去!
  “噗嗤——!”
  “嗷——呜——!!!”
  齐云霄发出一声凄厉而又……充满极致快感的长嚎!如同濒死的野兽,又如同得到无上满足的荡妇!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抠进了地面,指甲缝里都嵌满了泥土!那对狼耳因为巨大的刺激而猛地向后倒伏,紧紧贴在头皮上!狼尾更是如同触电般,瞬间绷直,然后疯狂地抽搐、摇摆!
  妖族战士根本不顾她的反应,抓住她纤细的腰肢,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冲撞!每一次深入,都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贯穿!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量的淫水和泡沫!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战鼓般在洞窟中回荡,伴随着齐云霄那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淫乱的呻吟!
  “啊…啊…好大…好深…要被…干穿了…呜呜…再…再用力一点…啊哈…”
  而就在妖族战士疯狂“播种”的同时,那两个妖魔也没有闲着!
  那个浑身鳞片的妖魔,狞笑着上前,用它那布满倒刺的下体,对准了齐云霄那因为撅起屁股而同样暴露出来的、从未被侵犯过的后庭!
  “不…不要那里…啊——!”齐云霄似乎想抗拒,但她的挣扎在那妖魔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嗤啦——!”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那根带着倒刺的器官,硬生生地挤入了那紧致的、从未被开启过的禁地!
  “嗷嗷嗷嗷——!!!痛——!!!”齐云霄发出了比之前更加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从被撕裂的穴口涌出,混合着妖魔分泌的绿色粘液,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淌下来。但剧痛过后,那倒刺反复刮擦带来的异样快感,却如同毒瘾般迅速蔓延开来!她的惨叫很快就变了调,带上了一种哭泣般的、痛并快乐着的扭曲呻吟!
  “呜呜…好痛…但是…好舒服…里面…被刮得好舒服…啊啊…”
  而另一个藤蔓妖魔,则用它那布满脓包的肉柱,对准了齐云霄那张因为呻吟而微微张开的、沾染着涎液的嘴巴!
  “呜…呜呜…”齐云霄似乎想躲闪,但她的下巴被妖魔粗暴地捏住,那根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肉柱,硬生生地塞满了她的口腔,甚至深入喉咙!她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漂亮的眼睛因为窒息和恶心而痛苦地翻白,口水和妖魔分泌的酸性液体混合在一起,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流下。
  一时间,洞窟内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却又淫秽不堪的“盛宴”!
  齐云霄,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镇北将军,啸月狼族的骄傲,此刻却如同一个最廉价的女奴,同时被三个强大的“雄性”以最粗暴、最羞辱的方式占有!她的前面,被妖族战士的疯狂播种;她的后面,被鳞片妖魔的倒刺器官反复抽插;她的嘴巴,被藤蔓妖魔的腐臭下体塞满、播种!
  沉闷的撞击声、湿滑的交配声、凄厉而又淫荡的呻吟声、模糊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疯狂而堕落的交响乐!
  而江临川,就跪在一旁,被迫观看这如同炼狱般的场景!
  他看着齐云霄那高挑健美的身躯,在三个“雄性”的胯下剧烈地起伏、颤抖;看着她那平日里总是带着坚毅和骄傲的脸庞,此刻却因为极致的痛苦和快感而扭曲、变形;看着她那对狼耳时而竖起、时而倒伏,那条狼尾时而绷直、时而抽搐……
  屈辱、愤怒、嫉妒、恶心……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三个该死的混蛋撕成碎片!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只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然而,比这些负面情绪更加强烈、更加让他恐惧的,却是那股不受控制的、病态的兴奋感!
  看着她被如此粗暴地对待,看着她发出那样淫荡的呻吟,看着她在那巨大的、远超自己的下体下彻底雌伏……他感觉自己胯下那被锁住的“小家伙”,竟然因为这极致的羞辱和视觉冲击,胀痛到了极点!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锁具撑破!
  他甚至……开始渴望加入其中!不是作为拯救者,而是……作为更卑微的、连分享都不配的旁观者!
  他再次爬到她的脚边,在她被三个“雄性”同时“播种”的剧烈晃动中,伸出舌头,疯狂地舔舐着她那因为承受不住快感而蜷缩起来的、沾满了汗水和体液的、穿着黑色长袜的脚心!
  “嗯…啊…滚开…废物…”齐云霄似乎在百忙之中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艰难地扭过头,用那双已经完全被情欲和泪水(不知是痛苦还是快感的泪水)模糊的眼睛瞪着他,声音破碎不堪,“小…小鸡巴…绿帽奴…连…连舔老娘脚的资格…都没有…”
  辱骂如同最甜美的春药,让他胯下的“小家伙”更加肿胀,几乎要爆开!
  更让他疯狂的是,齐云霄竟然在承受着身后猛烈撞击的同时,微微侧过身,伸出她那灵巧的舌头,带着一种戏弄和残忍的意味,轻轻舔舐了一下他那早已肿胀不堪的“小家伙”的顶端!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致快感瞬间炸开!但就在他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她的舌头却又猛地收了回去!
  “想射?没那么容易。”她喘息着,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承认…承认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出来…我就让你舒服…”
  “我…我是…”江临川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快感和羞辱如同两股巨浪,反复冲刷着他的理智。他看着她被“别人”占有,听着她诱惑而又残忍的话语,身体的渴望已经压倒了一切。
  “我是…绿帽奴…我是只配看着云霄姐被别人干的…小鸡巴绿帽奴…”他屈辱地、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噗嗤…”齐云霄笑了,笑得花枝乱颤,连带着身后的撞击都更加猛烈了,“这才乖嘛…”
  但她并没有如约继续用舌头“奖励”他。反而,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冰冷的、闪着银光的锁具——那锁具的材质和形状,赫然就是“绝精锁”!
  “既然这么喜欢看,那就永远看着吧。”她冷笑着,动作麻利地将那冰冷的锁具,“咔哒”一声,锁在了他那“小家伙”的根部!彻底断绝了他自行释放的可能!
  “不!!”江临川惊恐地大叫。
  但齐云霄根本不理会他。她甚至调整了一下姿势,在那“别人”更加深入地撞击她的同时,猛地一转,将她那丰满挺翘、因为承受撞击而不断晃动的臀部,狠狠地、带着千钧之力,坐了下来!
  目标,正是他那被锁住的、已经因为极度刺激和无法释放而胀痛无比的“小家伙”!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和极致的快感同时爆发!仿佛整个灵魂都被碾碎了!他感觉自己的“小家伙”在她的臀肉和冰冷锁具的双重碾压下,几乎要断裂!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因为激烈运动而产生的汗味,以及……那属于狼族特有的、带着一丝野性的气息。他下意识地将头埋了进去,埋进了她那毛茸茸的、微微摇晃的狼尾根部,如同寻求最后庇护的幼崽。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快感交织中,在那沉重而富有弹性的臀部碾压下,他那被锁住的欲望,终于冲破了束缚,以一种近乎痉挛的方式,喷射而出!一股混杂着屈辱、痛苦、绝望和变态满足感的粘稠液体,沾染在她的臀瓣和他的脸上。
  “绿帽精液”……这个词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射了,在最屈辱、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刻。
  但就在这时,更加让他疯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正用蛮横家伙疯狂播种她的妖族战士,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竟然一边维持着猛烈的撞击,一边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江临川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地按向了齐云霄那因为承受撞击而剧烈晃动的臀部之间!
  “呜呜——!!”江临川的脸瞬间被那两瓣充满弹性、汗湿淋漓的臀肉紧紧夹住!浓郁的体香、汗味,以及……被交配后残留的腥膻气息,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蛮族战士的深入撞击,都带动着她的臀肉剧烈地收缩、挤压着他的脸颊!
  窒息!羞辱!还有……难以言喻的、近乎变态的满足感!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不是因为窒息,而是因为这极致的、超越了他所有想象的刺激!
  而齐云霄,似乎也因为这额外的“互动”而更加兴奋!她发出的呻吟声更加高亢、更加放浪!
  “啊…啊…看到了吗…废物…这就是…真正男人的力量…能把我…干得这么爽…你…你连给我舔脚…都不配…啊哈…”
  就在江临川感觉自己即将因为缺氧和过度刺激而昏厥过去的时候,那个妖族战士似乎终于玩腻了,将他的头甩到了一边。
  江临川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沾满了她的汗水和……不明的液体。他抬起头,看向齐云霄。
  此刻的她,已经被那三个“雄性”折磨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浑身汗湿,嘴角流着涎液,眼神涣散,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瘫软,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而无力地起伏。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的潮红。
  那个藤蔓妖魔似乎率先达到了顶峰,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一股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散发着恶臭的浓稠液体,尽数喷射在了齐云霄的脸上、脖子上,甚至流进了她的耳朵里!
  “呜呕……”齐云霄发出一阵干呕,但身体却因为这股冲击而剧烈地颤抖起来,达到了某种痛苦而扭曲的高潮!
  紧接着,那个鳞片妖魔也发出了低吼,它那带着倒刺的下体在她紧致的后庭中疯狂地摩擦、抽搐,最终喷射出大量腥臭的、带着血丝的绿色粘液!
  “嗷——!!!”齐云霄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身体如同被电击般猛地弓起,然后重重落下,彻底瘫软下去,只有那条狼尾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最后,是那个妖族战士!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发狂的野兽般,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根恐怖的下体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深入到齐云霄身体的最深处!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她的子宫撞碎!
  “啊…啊…要…要死了…要被…干死了…但是…好舒服…呜呜…给我…都给我…把你们的种…都射进来…让我…怀上…怀上你们的孩子…啊啊啊——!!!”
  在齐云霄那彻底失去理智的、充满渴望的浪叫声中,蛮族战士终于达到了顶峰!一股远超之前所有、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的、带着浓烈腥膻气息的淫液,如同决堤的洪水,尽数倾泻在她早已被撑开到极限的子宫深处!
  “噗嗤——!噗嗤——!”精液喷射的声音清晰可闻!
  齐云霄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死亡般的极致高潮!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那三个“存在”似乎终于满足了,它们拔出各自的器官,留下满身狼藉、如同破败玩偶般的齐云霄,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转身消失在了洞窟的阴影中。
  齐云霄瘫软在地上,浑身布满了精液、粘液、汗水和血迹,小腹微微隆起,似乎真的……被当场“播种”成功。她急促地喘息着,眼神空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场毁灭性的交配中回过神来。
  江临川跪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有痛心,有愤怒,有嫉妒,但更多的,却是那份无法摆脱的、病态的兴奋和……满足感。
  他知道,这一切或许并非完全真实,或许只是诅咒在他脑海中编织的幻象。但他却无法否认,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带给他的刺激和快感,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令人沉迷。
  而他自己,那被锁在冰冷锁具中、刚刚释放过的“小家伙”,在目睹这一切,在感受到那份“被取代”、“被抛弃”的终极屈辱后,竟然……再一次,不合时机地、微微挺立了起来!
  ……
  “不——!!!”
  江临川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惊恐,脸色惨白。
  又是那个梦!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真实,都要……令人作呕!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裤子,果然,早已湿了一大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一股强烈的悔恨和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恨那个该死的妖魔!恨那个在他灵魂深处种下这恶毒诅咒的混蛋!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会对这种肮脏的、亵渎他心中女神的场景产生反应!恨自己竟然在梦中说出那样卑贱的话语!
  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将那些画面驱逐出去。但越是如此,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尤其是最后那份“绿帽射精”的、混合了极致痛苦与极致快感的诡异滋味,如同最厉害的毒品,让他既恐惧又……忍不住回味!
  就在他沉浸在自我厌恶和愤怒中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那刚刚释放过的“小家伙”,竟然真的如同梦中最后那般,因为回味那份变态的快感,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微微挺立了起来!
  不!不行!
  一个更加恐怖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他刚才……在回味梦境的时候,竟然真的产生了一丝……将齐云霄拱手让人的冲动?!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中?!就因为……那份该死的、被诅咒扭曲的快感?!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他差一点……就真的被这诅咒彻底吞噬了!他差一点……就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滚出来!!”江临川猛地朝着自己的脑海深处怒吼!他知道,那道光,那个该死的妖魔残魂,一定在看着他的挣扎,在享受着他的痛苦!
  果然,一个阴冷而带着得意笑意的声音,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呵呵呵……我的好‘宿主’,终于肯正视我的存在了吗?滋味如何?是不是……欲罢不能啊?”
  那声音沙哑干涩,正是黑风峡那个黑袍妖魔!虽然虚弱了许多,但那股子怨毒和恶意却丝毫未减。
  “是你!果然是你搞的鬼!”江临川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残魂生吞活剥。
  “搞鬼?不不不,”妖魔残魂得意地笑着,“我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罢了。若非你自己心中也藏着那么一丝对强大力量的自卑,对无法完全拥有那狼女的焦虑,以及……对那份禁忌快感的那么一点点好奇,我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你胡说!”江临川怒吼,但他心底深处却无法完全否认。或许,在面对齐云霄的强大时,他确实有过自惭形秽;或许,在见识过真正的力量悬殊后,他确实产生过一丝“如果她属于更强者”的荒谬念头。但那绝不是现在这种病态的渴望!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妖魔残魂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承认吧,那种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人胯下承欢,而自己只能卑微地祈求、甚至从中获得快感的滋味……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让你觉得自己无比渺小,却又无比兴奋?”
  “闭嘴!!”江临川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被这恶魔的低语侵蚀了。他猛地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你……你一直在我脑子里?那我之前……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去找人帮忙驱除你?!”
  “呵呵呵……”妖魔残魂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因为……是我不想让你去啊。虽然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远不及本体万一,但稍微影响一下你这个小小的才入门的术士的念头,让你在关键时刻‘忘记’求助,或者觉得‘没必要’、‘太丢人’,还是轻而易举的。等你发现的时候……呵呵,我已经和你那点可怜的修为,还有你那肮脏的欲望,一起成长到难以分割的地步了。”
  江临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如此!难怪他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每次想要将黑风峡被偷袭的细节、将身体偶尔出现的不适感告诉父亲或者齐云霄时,总会被各种各样的念头打断,或者干脆就“忘记”了!原来,这该死的残魂一直在暗中作祟!它一直在等待,等待自己因为修炼而变强,也等待着它自己因此而壮大,直到……彻底将自己腐蚀、吞噬!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临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质问道。
  “我想干什么?”妖魔残魂的声音变得阴冷而充满怨毒,“很简单。我本体被毁,这仇不能不报!那个狼女齐云霄,是北境的关键支柱,也是毁掉我本体的罪魁祸首之一!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将她献给境外的那位‘大君’!只要她落入‘大君’手中,以她的血脉和修为,定能成为‘大君’最完美的炉鼎和最强大的傀儡!到那时,北境长城不攻自破!整个北境都将成为‘大君’的猎场!而你……”
  妖魔残魂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将成为‘大君’座下最受宠爱的……玩物。你可以亲眼看着你的云霄姐,在那位‘大君’身下婉转承欢,为你诞下拥有高贵血脉的子嗣,而你,则可以永远沉浸在这份极致的屈辱与快感之中,岂不美哉?”
  江临川听得遍体生寒!这妖魔的用心,竟然如此歹毒!它不仅要毁了齐云霄,毁了北境,还要将自己彻底变成一个沉溺于变态欲望的、连人都算不上的玩物!
  不行!绝对不行!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怎么办?这残魂与他的修为相连,他越是修炼,它就越是强大,对他的影响也就越深。照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失去理智,真的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突然,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闯入了他的脑海。
  “既然你是依附我的修为而生……”江临川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妖魔残魂都感到一丝不安。
  “你想干什么?”妖魔残魂警惕地问道。
  “那我……把这一身修为散去,不就好了?”江临川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带着自嘲和释然的笑容。
  “散去修为?!”妖魔残魂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天真!你以为散去修为就能摆脱我了吗?只要你的根基还在,只要你还想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我随时都可以重新滋生!你这点微末修为,散了又能如何?不过是让我暂时虚弱一些罢了!等你的欲望再次累积,等你的身体稍微恢复,我还会回来的!我们是不可分割的!”
  “是吗?”江临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洒脱,甚至还有一丝……怜悯?“或许吧。但至少……能让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嘴!”
  “你什么意思?!”妖魔残魂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意思就是……”江临川猛地盘膝坐起,双手结印,眼中闪过无比的决绝!“我江临川,或许是个废物,或许是个纨绔,但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和家国都守不住!这身修为,不要也罢!”
  话音未落,他猛地逆转了刚刚才有所松动的术士法门!将那微弱的、如同溪流般的灵力,不再是引导流转,而是以一种自毁的方式,疯狂地冲击着眉心那脆弱的“灵台穴”!
  “不!你疯了!!”妖魔残魂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尖叫!它终于明白江临川要做什么了!散去修为,对于高阶修士或许还有保全根基的可能,但对于江临川这种仅仅入门、根基未稳的术士而言,强行逆转功法,散去灵力,唯一的后果就是——灵台崩碎,根基尽毁!彻底沦为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再无重修的可能!
  这根本不是散功!这是自毁道途!
  “疯子!你这个疯子!停下!快停下!!”妖魔残魂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试图阻止他。
  但江临川的意志,在这一刻却无比坚定!他感受着眉心传来如同针扎般的剧痛,感受着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点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溃散、消失,感受着那脆弱的“灵台”如同被铁锤砸碎的瓷器般寸寸崩裂!
  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撕开了!
  但伴随着剧痛,他也清晰地感受到,那盘踞在他脑海中、与他修为紧密相连的妖魔残魂,正在发出凄厉的惨嚎,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溃散!
  “不——!!”随着一声充满不甘和怨毒的最后嘶吼,那阴冷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噗——!”
  江临川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床上,彻底失去了意识。但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畅快的笑容。
  终于……清静了。
  ……
  (不知过了多久,江临川悠悠醒转。)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浑身酸痛无力,尤其是眉心处,传来一阵阵空荡荡的钝痛。他挣扎着坐起身,内视己身。
  眉心“灵台穴”一片死寂,感应不到丝毫灵力存在的迹象,那里仿佛成了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经脉虽然尚存,却也变得晦暗脆弱,再也无法承受灵力的奔涌。
  根基……真的毁了。
  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连普通健康人都不如的废人。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茫然涌上心头。他想起自己前不久才下定决心,要努力修炼,要变得更强,要能真正站在齐云霄的身边……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短短几个月的努力,最终换来的,却是比起点更加不堪的结局。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好,或许这就是他的命。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纨绔子弟,现在不过是……假戏真做罢了。江家家大业大,养他一个废人,想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云霄姐……
  想到齐云霄,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一阵阵钝痛。他再也无法与她并肩作战,再也无法在她面前逞强,甚至……连作为一个男人,给她最基本的幸福,都可能做不到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依旧被锁具(虽然是梦中的,但此刻他感觉仿佛真的存在一般)束缚着的“小家伙”,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或许,那个该死的诅咒,虽然残魂已灭,但它所扭曲的欲望,真的会成为伴随他一生的阴影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做出了选择。或许愚蠢,或许懦弱,但他并不后悔。
  至少,他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至少,他没有让那最坏的情况发生。至少……他还是他自己,而不是一个被欲望操控的傀儡。
  “呵呵……”他低声笑了出来,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几分疲惫,几分释然,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苍凉。
  “也罢…也罢…本就是…一场空梦…”
  他低声吟哦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北境清晨微熹的寒风中。
  从此,世间再无那个意气风发、想要努力变强的江家世子,只余下一个……或许将永远活在纨绔假面之下的……废人江临川。
  ……
  残烛摇曳,光影在帅帐的兽皮壁上跳跃不定,如同江临川此刻纷乱的心绪。他躺在行军床上,身下铺着厚实的褥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驱散妖煞的熏香。家仆方才已经退下,偌大的帐篷内,只剩下他和去而复返的齐云霄。
  他被发现时,已是人事不省,面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呕出的血沫。府中医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无数珍稀药材,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性命是无忧了,只是那眉心“灵台穴”处,原本尚算稳固、只待水磨工夫便能缓缓壮大的根基,如今却如被重锤砸碎的琉璃,彻底崩毁,空空荡荡,再无半分灵力感应。医官断言,此生再无踏足修行之路的可能,莫说术士,便是连最粗浅的体修淬骨,这副破败的身子骨也承受不住了。
  齐云霄是闻讯后第一时间赶来的,几乎是卷着一身寒风闯进了江临川休养的院子。她本以为他只是旧伤复发,或是修行出了岔子,心中还盘算着,待他好些,便将啸月狼族一些不涉及核心传承、但于强身健体大有裨益的粗浅体术教给他,至少能让他少些病痛,多几分自保之力。
  可当她看到江临川那副形容枯槁、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模样,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那彻底断绝、再无半分灵力波动的死寂气息时,饶是这位素来沉稳、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镇北将军,那双锐利的狼瞳也骤然收缩!
  她几步抢到床前,俯身仔细查探,指尖搭上他的脉搏,又以自身精纯的月华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入他体内……随即,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清冷沉稳,而是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急切和隐隐的怒意,“你的灵台……你的根基……怎么会毁成这样?!”
  江临川缓缓睁开眼,看到她那张写满了震惊和担忧的俊美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伴随着难言的苦涩。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惯常的纨绔笑容,却只牵动了苍白的脸皮,显得格外虚弱。
  “云霄姐……你来了。”他声音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别废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齐云霄很少如此失态,她那对银灰色的狼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他刺穿,“是不是上次黑风峡留下的隐患?还是说……有人暗中下手?!”她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危险,一股属于强者的杀意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江临川被她这气势一激,反而定了定神。他知道,瞒不住了,也没必要再瞒了。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家仆退下。
  待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江临川挣扎着坐直了些,靠在床头,迎着齐云霄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缓缓开口。
  “不是旧伤复发,也不是有人暗算……”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是我自己……废了这身修为,毁了这道基。”
  “你说什么?!”齐云霄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自己?!江临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疯,云霄姐。”江临川看着她,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若不如此,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他没有再隐瞒,将黑风峡之后,那诡异诅咒如何在他体内潜滋暗长,如何扭曲他的心智,如何在他修炼时壮大,如何编织出那些让他羞耻、愤怒却又病态兴奋的幻境……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他讲得很慢,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他描述着那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精神折磨,描述着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内心最阴暗的欲望被无限放大、甚至开始侵蚀现实的恐惧,描述着那妖魔残魂的低语和蛊惑,描述着它最终的目的——让他心甘情愿地将她献给境外大妖,以此毁掉北境。
  他刻意模糊了那些幻境中关于“绿帽”的具体细节,只用“不堪入目的羞辱”、“扭曲变态的欲望”、“亵渎你我情感的肮脏念头”等词语来形容,但即便如此,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挣扎,也足以让齐云霄感同身受。
  齐云霄静静地听着,脸上的震惊和愤怒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所取代。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中途的惊怒交加,再到最后的……冰冷彻骨的杀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当江临川说到那妖魔残魂如何阻止他求助,如何与他的修为一同壮大,直到他发现自己甚至开始产生将她“献出”的真实念头,最终不得不选择自毁根基、玉石俱焚时,齐云霄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那双总是紧握刀剑的手,此刻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轻响。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在她周身凝聚,帐篷内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该死的……杂碎!!”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杀机!如果那黑袍妖魔此刻还活着,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挫骨扬灰,连神魂都彻底碾碎!
  她猛地转过身,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立柱上!那足以承受千斤之力的硬木立柱,竟被她这蕴含着无边怒火的一拳,砸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发泄过后,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转回头,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解脱的江临川,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愤怒,为那妖魔的歹毒手段;有后怕,为自己和北境差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有庆幸,为江临川最终守住了底线,没有被彻底吞噬;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责和心疼。
  是她!是她思虑不周!黑风峡一役,她只想着救人,只想着完成任务,却忽略了那诡异妖魔可能留下的后手!是她没有保护好他!让他独自承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甚至……逼得他不得不自毁前程!
  想到这里,齐云霄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她走到床边,看着江临川那张因为虚弱而更显清瘦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近乎脆弱的痛楚。
  “对不起……临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深深的歉意,“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江临川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云霄姐,这怎么能怪你?那妖魔本就是冲着你来的,我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再说,若非我当初逞能,跑去黑风峡……或许也不会……”
  “够了!”齐云霄猛地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这不是你的错!绝不是!错的是那个该死的妖魔!错的是我!是我太大意,是我没能察觉它的阴谋!你为了……为了守住底线,为了不被它利用来伤害我、伤害北境,不惜自毁道途……你……”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江临川放在被子外、有些冰凉的手。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薄茧,是常年握持兵器的证明,此刻却传递着一种无比坚定的力量和……安慰。
  “你放心,”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如同雪夜里的寒星,“根基毁了,并非全无希望!我知道一些上古秘闻,也听闻过一些天材地宝,或许……或许能有办法为你重塑道基!就算希望渺茫,就算要踏遍千山万水,就算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齐云霄……也一定会帮你找到办法!”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这不仅仅是安慰,更是她作为一个领导者、一个战友、一个……心中有着特殊位置的人,所能给出的最郑重的承诺。
  江临川感受着她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听着她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心中那片因为失去修为而产生的空洞和失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知道重塑道基何其艰难,几乎是传说中的事情,但他更知道,齐云霄说出的话,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
  只是……
  他看着她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想起那些被他刻意模糊的、关于“绿帽”的细节,一股难以抑制的羞耻感再次涌上心头。她知道了诅咒的存在,知道了他的痛苦挣扎,但她……知道那诅咒扭曲出的,是怎样一种具体而又令人作呕的欲望吗?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他不能再有任何隐瞒,哪怕这会让她彻底鄙弃自己。
  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眼神也开始躲闪,声音也变得有些结巴起来:“云…云霄姐…那…那个诅咒…它…它扭曲的欲望…是…是关于……”
  他实在难以启齿,只能含糊地说道:“是…是一些…非常…非常羞辱人的…关于…关于背叛和…和看着你……”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意思却已经足够明显。
  齐云霄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她想起之前江临川描述时的含糊其辞,再联想到他此刻这副羞愤欲绝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那所谓的“不堪入目的羞辱”和“肮脏念头”具体指的是什么。
  一瞬间,她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不是因为厌恶江临川,而是因为那份诅咒的歹毒和龌龊,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和更加刺骨的愤怒!那该死的妖魔,不仅要毁掉他的修为,还要用这种最卑劣的方式,玷污他们之间的情感,践踏他的尊严!
  她看着江临川那因为羞耻而几乎要将头埋进被子里的样子,心中那份自责和心疼更甚!她猛地收紧了握着他的手,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维护:
  “江临川,你给我听好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那不是你的想法,那是妖魔强加给你的,是它用最恶毒的手段扭曲你的心智,你之所以会痛苦,会挣扎,会最终选择自毁,恰恰证明了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懂吗?”
  “真正的你,是为了不让那些肮脏的念头得逞,是为了保护我,保护北境,宁愿舍弃一切的你,那些被诅咒逼出来的龌龊想法,与你无关,全是那个该死妖魔的罪孽。也……也是我的责任!是我没能早点发现,让你承受了这一切…”
  她的话语如同最锐利的刀锋,斩断了他心中最后那点因为羞耻而产生的自我怀疑。又如同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他心底积压已久的阴霾。
  江临川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和维护,看着她那因为替他辩解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急促起伏的胸膛,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云霄姐……”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好了,”齐云霄见他情绪激动,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胡思乱想,更不许再说什么‘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蠢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把身体养好!重塑道基的事情,交给我!”
  “可是……”江临川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齐云霄打断他,“你救了我,也救了北境,现在轮到我来护着你了。”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严肃,甚至带着几分沉重。一个是为了对方不惜自毁前程,一个是为了对方甘愿背负起寻找渺茫希望的重担。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了寻常的男女之情,变得更加深沉,也更加……令人动容。
  看着这略显压抑的气氛,江临川骨子里那点玩世不恭的性子又冒了出来。他咧嘴一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几分神采。
  “嘿嘿,云霄姐,”他故意用一种惫懒的腔调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废人好像还挺值钱?以后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吃你的、喝你的,天天躺着晒太阳,看你这个镇北将军为我鞍前马后了?”
  齐云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想缓和气氛,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想得美!就算你成了废人,也得给本将军打杂!端茶倒水,洗衣叠被,一样都不能少!”她故意板起脸,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那敢情好,”江临川顺势抓住她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拉向自己。齐云霄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跌坐在床沿。
  下一刻,江临川已经翻身而起(虽然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迟缓),紧紧地、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视,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的唇,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了初次时的莽撞和试探,也没有了那夜的炽热和疯狂,只有一种历经劫难后的温柔和缱绻。
  齐云霄先是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伸出双臂,紧紧地回抱住他。她将脸埋在他略显单薄却异常温暖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和……属于他的、让她安心的气息。
  帐篷内,烛火依旧摇曳。帐篷外,北境的风雪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
  前路或许依旧坎坷,道基能否重塑亦是未知。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这就够了。
  ……
  北境的春,依旧吝啬得很,风里头总夹着那么点儿没化干净的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疼。但这镇北将军齐云霄的帅帐里头,却自成一方天地。厚实的毡毯隔绝了地面的寒气,角落里燃着的兽油灯噼啪作响,散发出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女子闺房才会有的幽兰气息——那是齐云霄惯用的熏香,与这金戈铁马的军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
  自打江临川那次自毁根基、险死还生之后,已过了数月。江家到底是北境柱石,底蕴深厚,各种吊命的、滋补的天材地宝流水似的往他身上砸。如今的江临川,除了眉心那处彻底死寂、再无半分灵力感应的“灵台穴”外,面色红润,气血充盈,瞧着竟比寻常富家翁还要康健几分。只是那份曾经藏在纨绔表象下的精气神,似乎真的随着修为一同散去了,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怠和……几分认命般的平和。
  江伯陵见儿子彻底断了修行之路,虽是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总归是捡回了一条命。老将军自责于未能早日察觉那妖魔的歹毒手段,对这个仅存的儿子更是多了几分宽纵,轻易不再让他踏出府门半步,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江临川倒也乐得清闲,或者说,是不得不清闲。没了修为,他便是想出去惹是生非,也没了那份底气。每日里除了被按着头灌下各种苦涩的汤药,便是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闲书,活脱脱一个提前养老的富贵闲人。只是这心里头,总像是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于是乎,但凡寻着由头,他便往齐云霄的军营里钻。
  美其名曰“探望并肩作战的战友”,实则……多半是来撒娇耍赖,寻求慰藉的。
  此刻,他便又赖在了齐云霄的帐中。没了修为,身子骨反倒像是轻了几分,或者说,是脸皮厚了几分。他也不管齐云霄正在处理军务,硬是挤到她身侧的软榻上,耍赖般地将脑袋埋进了她那因坐姿而更显饱满雄伟的胸怀之中。
  那对硕乳,不同于江南女子的绵软,而是带着一种惊人的弹性和紧实感,如同最上等的白玉凝脂,却又蕴含着沛然的力量。隔着墨蓝色的劲装布料,依旧能感受到那惊心动魄的弧度和温热的体温。鼻息间尽是她身上那股子混合了幽兰、汗水与淡淡血腥气的独特味道,这味道曾让他在战场上安心,此刻却让他心猿意马,恨不得就此沉溺下去。
  “起开!”齐云霄象征性地推了他一把,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不易察觉的纵容,“多大的人了,还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似的!一身的药味儿,熏死人了!”
  她嘴上嫌弃着,手上的力道却轻得很,更像是抚摸。她低头看着像只大型犬般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江临川,那双锐利的狼瞳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柔软。自打他出事之后,这家伙就愈发粘人了,仿佛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想到他为了自己、为了北境不惜自毁道途,她心中那份愧疚和怜惜便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再多的不耐烦,也化为了绕指柔。
  “嘿嘿,云霄姐这里香嘛。”江临川耍赖,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与弹性,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云霄姐你武功盖世,保护我不是天经地义?”
  “滚蛋!少给本将军戴高帽!”齐云霄啐了他一口,却也没再推他,任由他占着便宜。她拿起桌上的军报,继续批阅,只是偶尔会分神,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热呼吸和那颗不安分的脑袋。
  帐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温馨,又有些……微妙的暧昧。
  待到军务处理完毕,夜色也已深沉。齐云霄命人送来了酒菜,依旧是那烈喉的“火烧喉”,配上几碟北地特有的风干肉和腌菜。两人如同往常那般,对坐小酌。
  几杯烈酒下肚,齐云霄的脸颊也染上了几分红晕,那双狼耳尖更是粉扑扑的,煞是可爱。她放下酒杯,看着对面小口抿酒的江临川,忽然开口道:“临川,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什么事?”江临川抬眼。
  “前些日子,我派人去南边打探消息,”齐云霄斟酌着词句,“似乎……寻到了一丝关于重塑道基的线索。”
  江临川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真的?!云霄姐,你说的是真的?!”
  “只是线索,并非定论。”齐云霄见他如此激动,连忙补充道,“据说在南境十万大山深处,有一上古遗留下来的‘洗髓仙池’,若是能得其中造化,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够重塑破碎的根基。但这仙池隐秘异常,更有诸多凶险,非大机缘、大毅力者不可得。而且……”
  她顿了顿,看着江临川,眼神变得有些复杂:“那仙池洗练,似乎只对……修行‘仙道’之人有效。也就是说,即便你真的能重塑根基,恐怕也无法再走术士之路,必须……改修仙道。”
  修仙!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般,狠狠砸在了江临川的心头!他脸上的激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抗拒!
  他想起了自己的兄长江临渊,那个曾经惊才绝艳、被誉为江家麒麟儿的天才,是如何意气风发地踏上仙途,又是如何在最后那九霄雷劫之下,落得个神魂俱灭、连轮回都入不得的下场!
  他想起了父亲一夜白头,母亲日夜垂泪,整个江家笼罩在愁云惨雾中的日子。
  修仙之路,步步荆棘,九死一生!不仅门槛高得吓人,动辄需要采纳紫气、吞食月华、甚至硬抗雷劫,其风险更是远超炼体和术士!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诚然,一旦功成,便能凝结金丹,拥有莫大威能,甚至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久视,地位也远非术士和体修可比。但那成功的概率,实在太低太低了!低到让人绝望!
  更何况,修士大多避世潜修,不问红尘,追求的是自身的超脱。这与他江临川骨子里那点“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惫懒性子,简直是南辕北辙。
  “不……我不修仙……”江临川下意识地摇头,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抗拒,“太危险了……我哥他……”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齐云霄打断他,语气坚定,“风险确实极大,但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临川,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吗?”
  她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鼓励和……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北境这边,我已经将妖魔异动、涉及术法诡计之事详细上报朝廷。如今的局面,确实超出了我一个武将能完全掌控的范畴,朝中定会另派高人前来接管。等到交接完毕,我便卸下这镇北将军的担子,陪你一起南下!无论那洗髓仙池有多凶险,我都会护着你!”
  江临川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云霄姐,你是北境的定海神针,怎么能为了我……”
  “少废话!”齐云霄柳眉一竖,端起酒杯,将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动作豪迈无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本将军说陪你去,就陪你去!再说了,你现在这副‘身娇体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一个人跑到那人生地不熟、危机四伏的南境,跟送死有什么区别?没我看着,你怕是连十万大山的山门都摸不到!”
  这话虽是实情,却也戳中了江临川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字,更是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谁手无缚鸡之力了?!”他梗着脖子反驳,借着酒劲站起身,走到齐云霄面前,伸手便将她搂入怀中。
  他如今没了修为,力气自然大不如前,但几个月的调养,身体底子还在,加上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虽然比齐云霄矮了半个头,倒也不算孱弱。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感受着她肌肤的温热和发丝的柔软,闷声道:“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总让你护着……”
  齐云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微微一怔,随即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了酒气和一丝不甘的男性气息,心中不由得一软。但她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强势,反手搂住他的腰,微微用力,便将他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
  然后,她微微低下头,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容拒绝的意味,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烈酒的辛辣和她独有的霸道。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如同巡视领地的女王般,在他的口腔内肆意搅动、勾缠。津液交融,呼吸交织,酒意上涌,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齐云霄坐在椅子上,微微后仰,任由他跪在身前。江临川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游走,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抚摸着她劲装下紧实的腰腹。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双被深色长裤包裹着的、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大腿上,以及那双随意放在脚踏上的、沾染了些许尘土的黑色长靴。
  鬼使神差地,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那潜藏在心底的、被诅咒扭曲的欲望在作祟,他竟然低下头,开始笨拙地解她靴子的搭扣。
  齐云霄挑了挑眉,看着他那副专注而又带着几分痴迷的样子,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醉意:“喂,江临川,你这家伙……不会真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怎么每次喝多了,都对本将军的靴子袜子感兴趣?变态!”
  她嘴上骂着“变态”,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真正的嫌恶,反而带着一丝……纵容和好奇。
  江临川被她一说,脸颊瞬间又红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些……不合常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双带着她体温的长靴脱下,露出里面那双同样被汗水浸透的黑色长袜。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脸埋了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混合了皮革、汗水和她独特体香的浓郁气息,如同最**的迷药,让他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他伸出舌头,开始虔诚地、仔细地舔舐起来。从脚踝到小腿,再到膝盖……他舔得无比认真,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齐云霄坐在那里,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湿热而又带着些微痒意的触感,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一种奇异的、酥麻的感觉从脚底板一路蔓延上来,让她呼吸急促,脸颊滚烫,那对狼耳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无意识地轻轻抖动着。身后的狼尾也悄然出现,不安地拍打着椅背。
  “喂……别…别舔了…痒…”她试图阻止,但声音却软绵绵的,带着一丝情欲的颤抖,毫无威慑力。
  江临川抬起头,看着她媚眼如丝、面色潮红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放下她的脚,站起身,再次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唇舌再次纠缠在一起。
  两人一边热吻,一边互相探索着对方的身体。酒意越来越浓,理智渐渐模糊,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在燃烧。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床榻边。齐云霄被他压在身下,衣衫半解,露出大片令人眩目的春光。她那H罩杯的硕乳饱满挺拔,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顶端的蓓蕾早已硬挺如红豆。江临川着迷地含住其中一颗,用力吮吸,引来她一阵压抑不住的浪叫。
  他的手则急切地褪去她那被汗水和体液(之前的舔舐)浸湿的长裤和袜子,露出那双堪称完美的玉足。足弓优美,脚趾圆润,皮肤细腻,只是因为常年穿着军靴和习武,脚底带着一层薄茧,却更添几分性感的真实。他忍不住又低下头,含住她小巧的脚趾,用舌头仔细地舔舐着趾缝。
  “嗯…啊…别…别舔那里…脏…”齐云霄羞得满脸通红,想要缩回脚,却被他紧紧抓住。这种从未有过的、带着些许羞耻感的刺激,让她身体深处涌起更加强烈的快感。
  就在两人情意正浓,即将进行到最后一步时,齐云霄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用那只被他舔舐过的、还带着他口水湿滑的脚,不轻不重地踩在了他那早已硬挺起来、却依旧显得有些“不够看”的“小家伙”上。
  “啧啧,”她眼神迷离,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戏谑,低头看着他那与自己身体相比,确实显得有些“袖珍”的物事,“我们江大世子,这里……还是这么‘别致’啊。就这点小东西,能满足得了姐姐我吗?”
  这话本是酒后的调笑,带着几分情侣间的打趣,意在刺激他更加“勇猛”一些。
  然而,听在江临川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短小”!“不够看”!“满足不了”!
  这些词语,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自卑和……那被诅咒扭曲的兴奋点!
  一股强烈的、混合了羞耻、愤怒和病态兴奋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非但没有像正常男人那样感到被冒犯或愤怒,反而……
  他胯下那被踩着的“小家伙”,竟然因为这极致的羞辱,更加不受控制地、胀痛地、几乎要爆开般地,狠狠向上顶了一下!眼中也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亮得吓人的光芒!
  “嗯?!”齐云霄也感受到了脚下那异常坚挺、甚至带着几分攻击性的反应,不由得微微一愣。她看着江临川那双因为极度兴奋而显得有些赤红的眼睛,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
  她想起了之前江临川含糊其辞的描述,想起了他那副羞愤欲绝的模样。一个荒谬却又似乎能解释一切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她试探性地,用那修长有力的大腿,轻轻顶了顶他那硬得发烫的“小家伙”,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难以置信的试探:“喂,临川……你老实告诉我……你该不会……真的想看我……被别人……?”
  “不!当然不是!”江临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大声否认!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那种变态的想法?!
  但他的身体,却比他的嘴巴诚实得多!
  被她的大腿这么一顶,那份柔软而又充满力量感的触碰,混合着她话语中那禁忌的暗示,让他胯下的反应更加剧烈!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眼中那病态的光芒更盛!
  齐云霄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身体却无比诚实的模样,心中再无怀疑。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震惊,有荒谬,有对那妖魔更加刺骨的憎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心疼和无奈。
  这个傻瓜……被折磨成这样……连欲望都变得如此扭曲……
  她该怎么办?是该严厉地斥责他?还是该……
  酒精模糊了她的理智,也放大了她心中那份对江临川的、近乎母性的保护欲和……一种想要将他从这泥潭中“拯救”出来的冲动(哪怕方式可能并不正确)。
  或许……或许顺着他一次,让他彻底发泄出来,反而能……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疯长的野草般无法抑制。
  齐云霄深吸一口气,看着身下这个因为内心挣扎和身体兴奋而几乎要崩溃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也带着一丝……豁出去的疯狂。
  “好吧……”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既然你……这么‘喜欢’……”
  她猛地翻身,将江临川压在了身下!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女上姿态!
  她那接近一米九的高挑身躯,此刻充满了惊人的压迫感。她分开那双修长健美的大腿,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姐姐今天……就好、好、满、足、你!”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爱怜、戏谑和一丝刻意模仿出来的“淫荡”笑容。
  她伸出手,握住他那根因为兴奋和期待而剧烈跳动着的“小家伙”,触感坚硬滚烫,却依旧……显得那么“不够看”。
  “就凭这点东西……”她故意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语气充满了轻蔑,“也想让姐姐爽?嗯?”
  她低下头,用那对饱满挺拔、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硕乳,轻轻地、带着侮辱性地,蹭着他的脸颊。
  “你说,要是换个……像刚才那个蛮子一样……那么粗、那么长的大家伙……狠狠地插进来……姐姐会不会叫得更大声?嗯?”
  江临川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用最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自尊,却又同时点燃了他体内最深处那变态的火焰!
  “呜……云霄姐……别…别说了…”他羞耻地想要捂住耳朵,但身体却因为她胸前的摩擦和话语的刺激,不受控制地弓了起来,胯下的硬挺几乎要将皮肤撑破!
  “不说?”齐云霄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怎么?怕了?还是说……你其实……很想听?很想……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只握着他“小家伙”的手,开始不紧不慢地、带着一种玩弄般的力道,上下撸动起来!同时,她挺起腰,将自己那早已泥泞不堪的、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神秘幽谷,对准了他那昂扬的顶端!
  “看着我,临川。”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看着姐姐……是怎么‘满足’你的……”
  然后,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折磨的缓慢,向下坐去!
  “呃——啊——!!!”
  极致的紧致!极致的湿热!极致的包裹!
  江临川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被吸入了一个滚烫而又充满弹性的销魂漩涡!那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快感,混合着她之前那些羞辱性的话语,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齐云霄也发出了一声满足而又带着些许痛楚的闷哼。毕竟,她也是初经人事不久,身体虽然强韧,但面对男性的入侵,依旧会感到不适。但此刻,那种被填满的、奇异的满足感,以及……看到身下男人那副既痛苦又极度兴奋的、近乎崩溃的表情,让她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掌控欲和施虐欲的奇异快感。
  她开始缓缓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节奏,上下起伏。
  每一次坐下,都将他吞噬得更深,每一次抬起,都带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粘腻水声。她的动作并不快,却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刻意的挑逗。
  “怎么样?废物……”她一边动作,一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情欲,“姐姐的里面……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还要紧?还要……会夹?”
  她故意收缩着内里的肌肉,感受着那“小家伙”在自己体内被挤压、被包裹的触感,也看着江临川因为这额外的刺激而浑身颤抖、几乎要翻白眼的模样。
  “呜…啊…云霄姐…你好…你好会…”江临川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身体如同波浪中的小船般起伏。
  “会吗?”齐云霄轻笑,加快了起伏的速度和幅度,“那你说说……是姐姐这双腿有力……还是那些‘别人’的……腰更有劲?”
  她又开始用言语刺激他!
  江临川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羞耻感和快感如同两股巨浪,反复拍打着他脆弱的神经!他想让她停下,却又该死地渴望着更多!
  “是…是云霄姐…云霄姐最厉害…”他屈辱地、带着哭腔回答。
  “哦?是吗?”齐云霄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猛地加快了速度,如同狂风暴雨般,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最深处撞向他那根已经胀痛到极限的“小家伙”!
  “啪!啪!啪!啪!”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帐篷内激烈地回荡!伴随着她那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放浪的呻吟!
  “啊…啊…小东西…就这点本事吗…快点…快点让姐姐爽…不然…不然姐姐就去找…找那些能让姐姐…爽到尿出来的…大家伙了…啊哈…”
  “不!不要!云霄姐!求你了!别去!!”江临川彻底崩溃了!他双手死死地抱住她的腰,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她的动作,向上挺动!
  他分开她那因为激烈动作而微微晃动的大腿,将脸埋了上去,疯狂地舔舐着她平坦小腹上那道浅浅的、性感的“人鱼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才能……留住她!
  齐云霄感受到他那近乎绝望的疯狂和占有欲,心中那份刻意营造的“淫荡”和“羞辱”终于被一丝不忍所取代。她低头看着身下这个泪流满面、却依旧疯狂地在她身上驰骋索取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爱怜。
  她俯下身,用那沾染了汗水和情欲的唇,印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歉意、怜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两人在极致的情欲和复杂的情感中疯狂地纠缠、碰撞、索取……直到最后,伴随着一声响彻帐篷的、混合了痛苦与极乐的嘶吼,江临川终于在她那滚烫紧致的身体深处,释放出了积压已久的、带着屈辱印记的洪流……
  ……
  (次日清晨)
  第一缕晨曦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在凌乱的床榻上。
  江临川是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的。他睁开眼,便看到齐云霄已经起身,正在穿戴那身象征着她身份与荣耀的“啸月银光铠”。
  晨光勾勒出她挺拔矫健的身影,冰冷的铠甲覆盖在她那依旧带着昨夜欢愉痕迹的、充满力量美感的胴体上,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反差。那头标志性的长发已经重新束成了利落的高马尾,只是几缕未来得及整理的发丝垂落在颈侧,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她头顶那对狼耳警觉地竖立着,似乎在聆听着营地清晨的动静。
  看着她这副英姿飒爽、即将奔赴战场的模样,江临川只觉得一股邪火“腾”地一下又从心底窜了上来!昨夜那混杂着羞辱与极乐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厌恶,反而……让他胯下那刚刚苏醒的“小家伙”,再一次不合时宜地、精神抖擞地抬起了头!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身后悄悄靠近,伸出双臂,环住了她那被铠甲包裹、却依旧能感受到惊人曲线的腰肢。同时,他那不安分的“小家伙”,隔着她冰冷的铠甲和里面的衬裤,顶在了她那丰满挺翘、覆盖着银灰色皮毛的狼尾根部,轻轻地、带着挑逗意味地摩擦着!
  不仅如此,他的双手也不老实地向上攀升,准确地覆上了她胸前那被铠甲也难掩其雄伟的、沉甸甸的硕乳,隔着冰冷的金属和里面的衣料,放肆地揉捏起来!
  “喂!江临川!大清早的发什么情?!”齐云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吓了一跳,身体瞬间紧绷,差点就条件反射地一肘子将他顶飞出去!她又羞又恼,低声呵斥道,“快放手!一身的骚气!也不怕被人看见!”
  她嘴上抗议着,身体却没有真正地挣扎。或许是昨夜的放纵让她对他多了几分纵容,又或许是……她其实也并不讨厌这种带着点“强迫”意味的亲昵。
  江临川哪里肯放手,反而变本加厉。他将脸埋在她的后颈,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那混合了铁甲冰冷气息和淡淡幽兰体香的味道,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胯下的顶弄也更加用力。
  “云霄姐……再来一次嘛……”他用一种撒娇耍赖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狼耳根部,引得那耳朵微微颤抖。
  齐云霄被他弄得又气又痒,浑身都有些发软。她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越来越无赖的家伙,索性心一横,猛地转过身!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这个转身几乎是将江临川撞得后退了半步。然后,在江临川惊讶的目光中,这位英姿飒爽的镇北将军,竟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她那双锐利的狼瞳,此刻带着几分羞恼,几分无奈,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宠溺,平视着他那早已因为兴奋而高高扬起的“小家伙”。
  然后,她微微张开那线条明晰的唇,在江临川几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将那根虽然“短小”、却异常滚烫坚硬的物事,缓缓地、带着一丝生涩,含入了口中!
  “唔——!!!”
  江临川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温热、湿滑、柔软……难以形容的极致快感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他看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女将军,此刻却屈尊降贵地蹲在自己面前,用她那高贵的嘴唇,服侍着自己这卑微的器官……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巨大满足感和强烈征服欲的狂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齐云霄的动作很生涩,甚至有些笨拙。她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她学得很快,或者说,她只是本能地用舌头、用口腔内壁,去探索、去包裹、去取悦那根在她口中显得异常渺小的东西。她甚至能尝到一丝……属于他身体的味道。
  偶尔,她那尖尖的、属于狼族的犬齿,会不小心轻轻刮过那敏感的顶端。
  “嘶——!”江临川每次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电流般的刺激弄得浑身一颤,却又该死地觉得……异常舒爽!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头顶,抚摸着她那柔顺却又带着几分坚韧的发丝,指尖甚至忍不住轻轻揉捏了一下她那因为羞涩和专注而微微颤抖着的狼耳。
  齐云霄的身体明显一僵,但并没有阻止他。反而,口中的动作更加卖力、更加深入了些。
  江临川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他挺直了腰,将自己更深地送入那温暖湿滑的所在,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终于,在一阵急促的吞吐和吮吸之后,他再也无法忍受,伴随着一声满足的喟叹,将积攒了一夜的精华,尽数、毫无保留地、射入了那温暖而包容的口腔深处……
  齐云霄微微蹙眉,感受着那股带着腥气的、粘稠的液体冲击着她的喉咙。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带着一丝认命般的无奈,将其尽数咽了下去。
  然后,她抬起头,嘴角还带着一丝晶莹的痕迹,脸上泛着动情的潮红,眼神却恢复了几分清明。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极致快感而眼神迷离、几乎要站立不稳的男人,缓缓站起身。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修仙的事了吗?”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江临川此刻还沉浸在刚才那销魂蚀骨的余韵中,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听到“修仙”二字,下意识地又想抗拒。
  “呃……这个…此事体大…我看还是…从长计议…”他眼神飘忽,试图故技重施。
  齐云霄却不再给他耍赖的机会。她猛地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带着致命诱惑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轻轻说道:
  “可是……临川……”
  “听说……修士凝结金丹之后随意改形……”
  “那话儿……可是会……变长、变粗……不少哦?”
  “!!!”
  江临川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变长?!变粗?!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了他内心最敏感、最自卑的那根弦上!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刚刚释放过、正处于疲软状态的“小家伙”,再想象一下……如果它能变得……像那些梦里出现的“别人”一样……
  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和动力,瞬间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什么风险?什么兄长的悲剧?什么修士的清规戒律?在“变长变粗”这个终极诱惑面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切换成了一副无比严肃、义正言辞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犹豫不决的人根本不是他!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云霄姐你刚才说得对!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妖魔横行,我辈男儿,岂能偏安一隅,苟且偷生?!没点真本事,如何保家卫国?如何……咳咳,护你周全?!”
  “所以,”他眼神坚定,语气铿锵,“这仙,我修了!为了北境!为了苍生!更是为了……能更好地站在云霄姐你的身边!”
  她说得对,如今天下并不太平,现在家父年事已高,之前尚有修仙的兄长在也就罢了,如今只剩下我这家中独子,一个废人如何守得住这家业?我必须…江临川心里这样想,但脸上的真诚却做不得假。
  看着他这副瞬间变脸、慷慨激昂的模样,齐云霄强忍着笑意,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不过,目的达到了,就好。
  她转过身,重新整理好自己的铠甲,遮住了那一身还未散尽的旖旎春色,恢复了镇北将军的凛然威仪。
  “既然决定了,那就好好准备吧。”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南下之路,不会太平。在那之前,你得……先学会怎么活下去。”
  两人并肩而立于帅帐之外,眺望北境苍茫的天空。
  江临川:
  身高接近一米八,身形修长挺拔,因为几个月的精心调养,没了之前的病弱感,反而透着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带着几分慵懒的俊逸。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碧玉簪束起,面容俊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不笑时带着几分疏离,笑起来却又显得玩世不恭,极具迷惑性。虽然没了修为,但那份久居上位养成的气度和从容,并未完全消散。脚上穿着一双云纹锦靴,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齐云霄:
  身高将近一米九,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啸月银光铠”,甲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完美地勾勒出她那高挑健美、凹凸有致的惊人身材。银色的甲胄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泽,肩甲处雕刻着啸月狼族的图腾。头盔并未戴上,露出一张英气逼人、俊美无俦的脸庞。银白渐变至墨黑的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随着寒风轻轻飘动。战至深处,也会解开马尾任凭长发飘飘。头顶那对银灰色的狼耳警觉地竖立着,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腰间悬挂着那柄与她身高相仿的重剑“裂山”,更添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脚上是配套的银色战靴,带有一定高度的鞋跟,让她本就高挑的身姿更显挺拔,也让她在俯视身边男人时,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和掌控感。她的修为境界,已稳稳踏入燃血境初期,寿元悠长,血气旺盛如烘炉,是北境当之无愧的定海神针。
  一个俊逸慵懒,一个英武挺拔,身高虽有差距,气场却奇异地和谐。北境的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袍和发梢,仿佛在预示着他们即将踏上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南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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