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皇后 54-55

第五十四章·爱的“偷情”(姐弟恋,隐秘口交,男女主肉戏)

  腊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

  华都市老旧小区的这间小小的两居室里,难得地充满了勃勃生机和浓浓的人间烟火气。阳光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灰尘被阳光暴晒后混合的、一种干净的味道。

  一场年前大扫除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彤彤,小心点,别把水洒在身上了。”苏婕的声音温柔,她自己则系着一条可爱的卡通围裙,正踩在板凳上,费力地擦拭着高处的窗框。她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不再是那个在会所里八面玲珑的6587号小婕,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为家庭操劳的贤惠妻子。

  “知道啦,妈妈!”八岁的彤彤脆生生地应着,正拿着一块比她脸还大的抹布,有模有样地擦着茶几。

  而顾青然,则成了这个家里最“清闲”的人。他右臂还用绷带吊着,只能当个“独臂侠”,干点递东西、扶板凳之类的轻活。他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这幅温馨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咧开,心里像是被温水灌满了,又暖又涨。

  这几天,苏婕母女已经正式搬了进来。这个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有些冷清的小屋,因为她们的到来,瞬间变得完整而鲜活。

  当着彤彤的面,两人自然不好表现得太过恩爱,可那场一同经历的生死考验,早已将两人的心和灵魂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现在的他们,黏糊得难解难分,只要稍有机会,那压抑在心底的爱意和欲望就会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彤彤,去把垃圾袋拿到门口放好,然后可以看二十分钟动画片哦。”苏婕从板凳上下来,巧妙地支开了女儿。

  “好耶!我要看《熊猫出没》!”小丫头欢呼一声,丢下抹布,颠颠儿地跑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中的分子仿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顾青然的眼神变得炽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苏婕张开了自己那只好着的手臂。

  苏婕的脸颊微微一红,心领神会地走了过去,自然地投入他的怀抱。

  “累不累,姐姐?”他低声问,下巴在她发顶上轻轻蹭着。

  “不累,”苏婕在他怀里摇摇头,仰起脸看着他,“就是你这个伤员,别站着了,快去歇着。”

  顾青然却不听,他低下头,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失而复得的狂热。他用那只完好的左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柔软和香甜,仿佛要将这些天所有的思念和后怕都通过这个吻传递过去。苏婕也热情地回应着,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踮起脚尖,让自己更深地沉溺在这份爱意之中。

  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苏婕的嘴唇被吻得红润 晶亮,眼神也变得水光潋滟。

  “好了,快去歇着,”她轻轻推开他,脸上带着娇嗔,“我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面条。”

  顾青然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低声笑了起来。

  厨房里,水流声哗哗作响。苏婕正在水槽前清洗着新鲜的蔬菜,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指尖,让她有些发烫的脸颊稍微降了温。可下一秒,一具温热的胸膛就从背后贴了上来。

  顾青然用他那只完好的左臂,从身后圈住了她柔软的腰肢,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像只大型的猫科动物一样轻轻地嗅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混合着洗发水和淡淡体香的气息。

  “你……”苏婕的身体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又来捣乱,手不想要啦?”

  “手是手,我是我。”顾青然含糊不清地在她耳边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和颈侧,惹得她一阵阵战栗。他不老实的手已经从围裙的下摆钻了进去,覆上了她平坦柔软的小腹,然后缓缓地向上游移。

  “别闹,”苏婕抓住他作乱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彤彤还在外面呢……”

  “唔……就抱一下……”

  两人就像一对偷情的少年少女,在狭小的厨房里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了彤彤的声音:“妈妈!大哥哥!我的奥特曼找不到了!”

  两人如遭电击,手忙脚乱地分开。苏婕的脸红得像要滴血,连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应道:“哎,妈妈马上来帮你找!”

  顾青然则一脸无辜地靠在厨房门上,仿佛刚才那个耍流氓的人根本不是他。

  大扫除在这样甜蜜而又紧张的氛围中继续着。等把最后一个红彤彤的福字贴在门上时,已经是下午了。家里焕然一新,窗明几净,充满了迎接新年的喜悦。

  三个人累得瘫倒在沙发上,彤彤躺在妈妈的腿上,顾青然则靠在沙发的另一头,吊着胳膊,脸上却挂着心满意足的傻笑。

  苏婕看着这个小小的家,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大男孩,一个是小女孩,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幸福。

  这个小小的家里,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年味儿”,也第一次,有了家的完整模样。

  萧城那家伙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顾青然正被苏婕指挥着,用他那只没受伤的左手,费力地去够衣柜顶上的一个落满了灰的旧箱子。他又强调了一遍一起来过除夕的事情,并表示和老师会带一些年货来,让青然他们不用备菜太多。

  还没等顾青然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微信又“叮咚”一声响,是鹿希瑶发来的消息:【青然同学,除夕夜我和萧哥会过去拜访苏姐姐,给你添麻烦啦~可爱

  顾青然有点懵。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个虽然经过了大扫除但依然显得有些局促的老房子。这小小的两居室,突然要来这么多客人。而且,来的还都是些“大人物”——自己的大恩人萧廷先生,还有秦雪老师……

  他有点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下意识地看向苏婕,像个寻求主心骨的孩子。

  苏婕倒比他镇定得多。她接过他手里的旧箱子,放在地上,然后白了他一眼,像个经验丰富的主妇一样,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慌什么,咱们好好招待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她自己心里也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这个继承自爷爷奶奶的老房子,已经冷清了好几年了。自从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父母又离异后,顾青然就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最近几个春节,他不是在外面随便找个饭馆对付一顿,或者提前点好外卖吃吃,就是干脆煮包速冻水饺了事。这个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年的“人气儿”了。

  但今年,经历了这么多,这个小小的家忽然就要变得热闹非凡。

  顾青然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悠,一会儿觉得沙发套的颜色太旧了,一会儿又觉得墙上是不是该挂点什么装饰品。“姐姐,要不……我们去买点拉花和彩灯?”他吊着胳膊,一脸认真地提议。

  “买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又不是开派对。”苏婕没好气地打断他,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去厨房,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好。重要的是备好菜式,不能怠慢了客人。”

  她的手指在纸上飞快地列着菜单:清蒸鲈鱼、红烧排骨、炖鸡、油焖大虾……都是些寓意好又拿得出手的家常硬菜,再补点熟食凉菜,炒个小菜,看看做个什么汤好。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侧脸,顾青然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有她在,仿佛天大的事都不是事了。

  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看着那张逐渐被填满的菜单。

  苏婕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任由他这么抱着。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思绪却飘回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去年的新年,她和彤彤已经面对着破碎的家,被追债人堵在门口,用红色的油漆在门上写满了不堪入目的催债标语。丈夫去世带来的悲伤还没散尽,生活的重压就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那个年,她们是靠着一碗泡面和邻居送的几个饺子熬过去的。年后没多久,为了还债,为了彤彤的学费,她就不得不去了夜色皇后,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而今,不过短短一年。

  她觉得这段时间又短又长,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时,人间已换了天地,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姐姐?”顾青然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苏婕连忙眨了眨眼,逼回了泪水,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就是觉得……真好。”

  顾青然没有再问,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这个“好”字里,包含了多少的辛酸、多少的苦难,和多少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个小小的家,在除夕的前夜,终于被暖意和期待彻底填满了。

  “妈妈!”

  彤彤清脆的叫声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进了厨房里那池温存而暧昧的春水中,激起一片慌乱的涟漪。

  两人如遭电击,瞬间弹开。苏婕的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她手忙脚乱地推开顾青然,转身假装在整理灶台。而顾青然则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连忙用他那只完好的左手扶住墙,一脸无辜地看着厨房门口,仿佛刚才那个从背后偷香窃玉的“流氓”根本不是他。

  不管怎么说,还没和小姑娘正式谈过妈妈和大哥哥恋爱的事,他俩在彤彤面前,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的。

  彤彤才从门口露出她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动画片看完了,我现在继续给妈妈帮忙!干点啥呢?”

  看着女儿乖巧懂事的模样,苏婕和顾青然的心里都像是被温水浸泡过一样,暖得一塌糊涂。这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却依然保持着这样的纯净和善良,是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乖彤彤,”苏婕走过去,蹲下身子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声音里满是爱意,“今天的大扫除已经完成啦,彤彤帮了妈妈大忙,现在可以去玩你的玩具了哦。”

  “哦……”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还是没有立刻走开。

  这时,顾青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姐姐,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需要买点什么东西吗?”

  苏婕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渐渐昏黄的天色,摇了摇头:“今天不用的,打扫完毕就好。明天咱们一起去菜市场,好好逛逛,把年夜饭的菜买齐。”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补充道,“一些不方便一次买齐的东西,到时候点网络超市的就好,半小时就送到了。”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标志着他们生活一个巨大的转变。

  徐总倒台后,那笔压在苏婕心头、如同巨石般的百万债务,瞬间就解决了一大部分。玄霄集团的人处理得很干净,那些不合法的债务合同被作废,徐总本人也因为涉嫌多项犯罪被立案调查——自首的徐总甚至还特意托人传消息出来求苏婕海涵。虽然苏婕名下还有一些合规的欠款需要慢慢偿还,但那份足以将人逼上绝路的压力,已经烟消云散了。

  所以,苏婕也不打算在这个新年太过节省。她明天要给彤彤买新衣服,想给顾青然买他念叨了很久的新款球鞋,更想亲手为这个小小的、却无比温暖的家,准备一顿真真正正、丰盛体面的年夜饭。

  顾青然跑出家门,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正经事。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穿过老旧小区的楼宇之间,吹得他脸颊生疼。街边的店铺早已挂上了通红的灯笼,循环播放着喜庆的《春节序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寒冷又热闹的、属于新年的独特气息。

  他没走多远,就在街角找到了一个自助银行服务点。隔着玻璃门,他能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他推门进去,温暖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他熟练地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屏幕上冰冷的数字让他有些恍惚。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取款,金额不大,几百块钱。

  ATM机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吐出了几张崭新、挺括的红色钞票。那鲜艳的红色,在机器冰冷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抽出来,用指尖感受着新钞上凹凸不平的纹路。

  他又跑到旁边一家还开着门的文具店,买了一沓最普通、最传统的那种印着烫金“福”字的红包。他挑了一个,仔细地把那几张红钞塞了进去,将红包封好,然后揣进了自己外套的内兜里,紧贴着胸口,仿佛揣着一个甜蜜的秘密。这是他准备瞒着苏婕和彤彤,在明晚守岁的时候,再郑重地塞给彤彤的压岁钱。

  做完这一切,他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走在路上,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身上揣过现金了。在这个时代,一部手机就能解决几乎所有的支付问题,钱包这种东西,早就被他丢在了抽屉的某个角落里积灰。

  想起来,其实也不是很久,他最近一次特地去取现金,是在去年那个闷热的夏天。

  为了向苏婕“买春”。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顾青然的脚步就慢了下来。过去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想起第一次在清晨的街头看到她,那个穿着廉价长裙、满脸疲惫却依然掩盖不住风韵的女人,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他平淡的青春。

  他想起自己那段如同痴汉般的日子,偷偷地关注她,尾随着她,想知道她的一切。当他最终在“夜色皇后”的门口确认了她的职业后,那种震惊、心疼,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种不可告人的、隐秘的欲望,几乎将他吞噬。

  他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做出了那个现在看来无比幼稚又可笑的决定——用自己写稿子赚来的、一笔不算少的钱,去和她进行一场“交易”。

  那时候的自己,好像真是个欲望爆棚的变态啊。他自嘲地笑了笑。跟踪一个身为陪酒女郎的少妇姐姐,满脑子都是想要占有她的龌龊念头,却又胆小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苏婕呢?

  当他真的把那叠现金放在她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出那句“我想买你一次”的时候,她又是怎么做的?

  她没有嘲笑他的笨拙和幼稚,没有利用他的无知去索取更多。

  那时的苏婕,身处在最肮脏的污秽之中,却依然温婉地、耐心地引导着他。她像一个温柔的姐姐,一个成熟的女人,用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柔,接纳了他那份肮脏又纯粹的欲望。她满足了他,让他不至于因为压抑和扭曲而走上歪路。

  是她,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为他那无处安放的青春期躁动,找到了一个温柔的、安全的出口。

  顾青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曾经让他感到羞耻和困惑的回忆,此刻却只剩下无尽的感激和爱意。

  他拉紧了衣领,加快了脚步。那个小小的、温暖的家就在不远处,那里有他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人。他胸口内兜里的那个红包,沉甸甸的,也热乎乎的。

  顾青然家的卫生顽疾确实不多。他一个大男孩,平时生活简单,不怎么制造垃圾,屋子里常年冷冷清清,除了落点灰,本来也就很难变脏。

  晚饭是苏婕做的三菜一汤,很简单的家常菜,但三个人围坐在小小的餐桌前,吃得格外香甜。晚饭后,彤彤趴在茶几上,认真地写了一页寒假作业,又自己抱着奥特曼玩偶在客厅里演了一会儿“打怪兽”的戏码,最后精力耗尽,就缩在沙发上,盖着小毯子,看着电视里吵吵闹闹的动画片,眼皮子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电视机的光亮在小姑娘恬静的睡脸上明明灭灭,发出细微的声音。

  整个屋子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苏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前几天在仓库里留下的那些擦伤和扭伤还没完全好利索,今天又忙活了大半天,现在后腰和胳膊都泛着一股酸痛劲儿,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靠在顾青然的肩膀上,把头枕在他完好的那侧,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疲惫:“就这么坐会儿吧,看会儿电视,然后就去睡。”

  顾青然没说话,只是伸出左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他的手掌温热,带着薄茧,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轻轻地摩挲着。

  苏婕起初没在意,只当是两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亲昵。可渐渐地,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揽着她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掌心的温度也越来越烫,甚至开始不老实地顺着她腰线的弧度缓缓向上游移。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地喷洒在她的耳畔。

  苏婕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她侧过头,想说点什么,却对上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顾青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卧室的方向,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原始的渴求,像一头饿了许久的狼,终于等到了可以享用猎物的时刻。

  “姐姐……”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却又充满了压迫感的语气说道:

  “忍不住了。”

  苏婕的脸颊瞬间被热气蒸腾得绯红。她嗔怪地白了顾青然一眼,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钩子。

  “手还没好呢。”她嘴上这么说着,但语气里可没有半点拒绝的意味,身体反而更加诚实地向他怀里软了软。

  “又不用手,那儿又没伤。”顾青然立刻挤眉弄眼地回道,脸上挂着得逞的坏笑。他那只完好的左手已经不安分地滑到了她丰腴的臀瓣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轻轻地捏了捏,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柔软。

  不过,没有一双完好的手还是有些麻烦的。否则现在,不管苏婕怎么讲,他早就二话不说,直接把她公主抱起,大步流星地进屋享用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磨叽。

  这会儿,就得苏婕主动了。

  她无奈地看了看这个吊着胳膊还满脑子废料的“伤员”,又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女儿,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起身,然后弯下腰,拉起顾青然那只完好的左手,用眼神示意他小点声。

  两人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吵醒了彤彤。顾青然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和那随着走路而微微晃动的丰臀,喉咙一阵发干,身体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一进卧室,苏婕就反手关上了门,将客厅里电视机的微光和声音彻底隔绝在外。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城市夜晚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彼此的轮廓。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和欲望。

  “快点啊……”苏婕靠在门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压抑不住的喘息。她已经能感觉到身后那具年轻而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顾青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独有的、令人安心的香气。他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只是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然后用一种沙哑而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也不能太快。”

  既然手不方便,苏婕也就不让青然用那些可能压到他伤手,或者需要用手用力撑着、抱着她的姿势。

  她反手合上门,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把顾青然轻轻地按在了冰凉的门板上。黑暗中,她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唇。这个吻,不像刚才在客厅那般带着试探和偷偷摸摸的紧张,而是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属于女人的主动和温柔。她的舌尖灵巧地撬开他的齿关,与他纠缠、共舞,将白天所有压抑的爱意和欲望,都倾注在这个深吻里。

  顾青然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那只完好的左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吻结束,苏婕微微喘息着,额头抵着他的。她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自己轻巧地、如褪去蝉翼般,将身上那套居家的棉质上衣和长裤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她又半跪下来,帮着青然解开他运动裤的系带,连同内裤一起,缓缓地褪到了膝弯。

  他那根早已精神抖擞的肉棒,在黑暗中弹了出来,带着一种急切的、年轻的热度。

  苏婕的手覆了上去。

  她的手掌温热而柔软,指尖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的技巧。不在会所服务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已经有一阵子了,现在,这些曾经赖以为生的技巧,都毫无保留地、心甘情愿地,用来服务自己深爱着的大男孩。

  她能感觉到手中的那根东西在她的抚慰下,跳动得更加厉害,也愈发地滚烫坚硬。

  苏婕一点也不想磨蹭,在这一刻,她只想马上让青然爽到,想让他忘掉所有的疲惫和伤痛,只想让他感受到最极致的快乐。

  她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极其自然地,缓缓地跪了下来,仰起头,看着他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庞。

  然后,她低下头,张开自己红润的嘴唇,一脸温柔地,含住了他。

  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住了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就像那个闷热的夏日清晨,这个大男孩拦住她,用颤抖的声音,磨磨唧唧地说出想和她“交易”后,她为他做的那样。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当初的怜悯和无奈,也没有丝毫职业性的麻木。

  有的,只是纯粹的、满溢出来的、想要将他彻底融化的爱意。

  苏婕的动作轻柔而又充满了技巧。她的舌头温暖湿润,像一条有生命的灵蛇,在他的肉棒上打着转,时而用舌尖轻搔顶端最敏感的马眼,时而又将整根含入,用温热的口腔内壁细细地包裹、吮吸。她的长发如丝绸般滑落,不时地轻拂过他紧绷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顾青然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他那只完好的左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喉咙里那即将爆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泄露出来。

  不行了……要爆炸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叫嚣。他再也无法忍受在黑暗中仅仅凭感觉去承受这一切。他需要看见,他需要用眼睛,将眼前这副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画面,死死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伸出左手,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啪嗒。”

  一声轻响,卧室里瞬间被柔和的暖黄色灯光填满。

  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苏婕的动作微微一顿,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水光潋滟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茫然和疑惑,红润的嘴唇还包裹着他的柱身,嘴角牵扯出一道晶莹的银丝。

  而顾青然,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呼吸彻底停滞了。

  ——太他妈的诱人了。

  身材完美、成熟风韵的姐姐,此刻正温顺地跪在他的身下,耐心地、虔诚地,为他服务。

  从他的视角看下去,一切都清晰得令人发指。

  他能看到她那张因情欲而泛着红晕的、绝美的脸庞。她的嘴唇红润饱满,此刻正努力地吞吐着他的巨物,脸颊因为吮吸的动作而微微凹陷,形成一个可爱又性感的弧度。她的眼睛半眯着,长长的睫毛上仿佛还挂着湿气,眼神里没有半分在会所时的麻木与敷衍,只有纯粹的、令人沉溺的专注和爱意。

  他的目光顺着她优美的脖颈向下,看到了她那高耸的胸脯。因为跪着的姿势,那对饱满雪白的乳房被挤压在一起,形成一条深邃又诱人的沟壑,随着她吞咽的动作微微晃动,顶端的两点嫣红若隐若现。

  再往下,是她光滑的背脊,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属于成熟女性的柔美弧线,最终汇聚到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那两瓣丰腴的臀肉,此刻正紧紧地压在她的脚后跟上,被挤压出一个饱满而性感的形状。

  顾青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下半身。他双腿微微分开,站稳了身子,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只是微微闭上眼,将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处。

  他任由姐姐的嘴巴变成自己的飞机杯,任由她在自己的鸡巴上吞吐、吮吸,将他一步步地,推向那即将爆发的、极致快乐的悬崖边缘。

  灯光下,苏婕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却也因此美得惊心动魄。

  她跪在那里,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正在膜拜属于她的神祇。那张平日里温婉动人的脸,此刻因情欲而染上了动人心魄的绯红。她的嘴唇被他的肉棒撑得满满的,红肿而晶亮,嘴角还挂着来不及吞咽的、晶莹的唾液。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长而密,偶尔抬眼看他一下,那眼神里就揉杂了羞涩、专注,以及一种纯粹的、想要将他吞噬的母性与爱意。

  顾青然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口腔内的每一寸温热和湿滑。她的舌头技巧娴熟得令人发指,时而如灵蛇吐信,在他的顶端画着圈,时而又用舌面用力地舔舐柱身,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战栗。更要命的是,她还会用喉咙深处去吮吸,那种被紧紧包裹、仿佛要被吸进身体最深处的极致快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理智的弦几乎要当场崩断。

  空气中,只剩下啧啧的水声,和他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他那只完好的左手,无意识地抚上了门板,指尖用力地抓挠着,试图从冰凉的木头上寻求一丝冷静。可这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受大脑控制,腰腹开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地向前挺动,配合着她的吞吐,寻求更深的刺激。

  苏婕感受到了他的反应。她抬起眼,看着他那张因极度隐忍而涨红的、年轻英俊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带着一丝小得意的微笑。她知道,她的大男孩快要不行了。

  于是,她的动作变得更加卖力、更加放肆。她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阳物的根部,随着自己吞吐的节奏,温柔地上下撸动。口腔和手掌的双重刺激,如同一道道催命符,将顾青然最后的理智彻底摧毁。

  “姐姐……”

  他终于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压抑的低吼。

  他再也站不住了,身体微微向后靠在门上,大腿肌肉紧绷到了极限。他能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热流正从他的小腹深处疯狂地向上涌动,即将冲破最后的堤坝。

  苏婕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剧烈颤抖,也感觉到了他口中那根东西瞬间的膨胀和搏动。她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用力地、深深地含了下去,准备迎接他最滚烫、最猛烈的爆发。

  下一秒,一股浓稠而滚烫的热流,就带着他所有的激情、爱意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尽数喷射在了她的喉咙深处。

  那滚烫的温度,让苏婕的身体也跟着一阵剧烈的颤抖。她没有立刻吐出来,而是闭上眼睛,喉头滚动,将他所有的精华,一滴不剩地,全都吞咽了下去。

  这是她能给予他的,最彻底的、毫无保留的接纳和爱。

  当一切结束,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苏婕缓缓地抬起头,嘴唇红肿得不成样子,脸上却带着一种餍足而温柔的笑容。她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将最后一点残留的味道也卷入口中。

  顾青然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身体还有些脱力。他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的女人,心中除了无尽的爱意,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的疼惜。

  他伸出左手,轻轻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汗湿的额头,胸膛剧烈地起伏,还在平复着刚才那场极致爆发带来的余韵。

  苏婕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如同战鼓般擂动的心跳,脸上浮现出一抹安心而满足的微笑。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张依然残留着情欲潮红的、年轻英俊的脸庞,眼神清澈而坚定。

  “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滚烫的石子,精准地落入顾青然的心湖,激起万丈波澜。

  就是这两个字。

  在过去,苏婕从来不敢,也不愿去轻易触碰。它太沉重,太圣洁,而她自觉卑微、肮脏,配不上这样纯粹的字眼。她可以对他说“喜欢你”,可以说“心疼你”,可以用身体去取悦他,却始终不敢说出这个代表着全部承诺和交付的“爱”字。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她毫不掩饰,不再有任何的克制和纠结。

  眼前的这个男孩,为她出生入死,可以为了她直面黑洞洞的枪口,可以为了她痛打那些亡命之徒到手腕受伤。在那一刻,他就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引导和保护的青涩少年了。

  他就是她的英雄,是她的男神。

  是她苏婕在肮脏的泥潭里挣扎过后,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

  她余生的一切,身、心、灵魂,所有的一切,都要给他。只要他要,只要他开口。

  那份曾经让她自卑、让她痛苦、让她在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的、身为妓女的纠结,在那个惊魂之夜后,已经被彻底击碎,烟消云散了。他用行动告诉她,她值得被爱,值得被拯救,值得他豁出性命去保护。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用那些可笑的自尊和卑微的过去来捆绑自己?

  她要把自己的每一寸都交给他。

  那些曾经用来取悦客人的技巧,如今都变成了她奉献爱意的、最虔诚的仪式。她愿意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一切,去抚慰他,去满足他,去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极致的快乐。

  因为,她爱他。

  爱得毫无保留,爱得心甘情愿,爱得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顾青然被她那双清澈而炙热的眼睛看得心头一颤。他读懂了她眼神里所有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用一个比刚才更加深沉、更加温柔的吻,回应了她所有的爱意。

  这个吻里,没有欲望,只有无尽的疼惜和珍视。

第五十五章  「奸情」败露

  口交毕竟只是开胃菜。

  那场极致的爆发让顾青然的身体还有些脱力,但苏婕却仿佛被注入了新的能
量。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啪嗒……」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又关掉了卧室的灯。

  房间瞬间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彻底的黑暗,只剩下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城市
夜晚那微弱而冰冷的光。

  「姐姐?」顾青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满,像个刚尝到甜头就被抢走
糖果的孩子,「看不清了。」他自然希望把苏婕那美妙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刚
才灯光下的那一幕,已经快让他发疯了。

  苏婕没有回答,只是牵起他那只完好的左手,拉着他走向床边,准确地说是
床边的窗台方向。

  黑暗中,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和诱惑,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窗边有光
的……而且,屋里开灯,会被人看到。」

  顾青然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瞬间就明白了苏婕想做什么。

  ——就在窗边,借着外面城市的光,让他从后面进来,两人一起看着这万家
灯火的夜色做爱。

  这份混合着禁忌和窥视感的刺激感,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他喉
咙发干,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当然不能让屋里太亮,不然岂不是真成了现场直
播?

  等苏婕走到窗边,她没有完全趴在冰冷的窗台上,而是用双手撑着窗台,身
体微微前倾,丰满的臀部自然而然地向后高高翘起,形成一个极致诱惑的姿势。

  顾青然站在她身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他很满意。

  窗外城市的霓虹和远处高楼的灯光,成了他们此刻唯一的聚光灯。那光线并
不明亮,甚至有些斑驳陆离,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完美的侧影。光线描摹着她
脊背优美的弧线,滑过她挺翘的臀峰,最终消失在两腿之间那片神秘的阴影里。
她的肌肤在这样冷色调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象牙般的质感,每一寸曲线都充满
了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朦胧和暧昧,远比刚才春光毕现来得更加勾人。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火,又一次被彻底点燃了。

  这样的姿势,顾青然那只受伤的右臂完全不用费力,可以自然地吊着。他那
只完好的左手,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缓缓地拂过苏婕光洁、优美的脊背,
感受着她每一寸肌肤的细腻和温热,指尖甚至能感觉到她因为期待而泛起的、细
小的鸡皮疙瘩。

  最终,他的手停在了她腰窝的位置,轻轻地扶着,然后用另一部分身体,对
准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属于成熟女人的神秘花园——苏婕修剪过它周围的毛
毛,看来早就等着让它为顾青然服务了。

  他没有再犹豫,腰部一挺,那根滚烫坚硬的肉棒就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
滑了进去。

  紧致、温热、湿润……极致的包裹感让他舒服得几乎要叹息出声。

  可就在他准备开始动作时,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贴在苏婕耳边,
用一种既懊恼又带着坏笑的语气说道:「姐姐,又忘了戴套。」

  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完全插进去了,甚至还故意向里顶了顶。

  苏婕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一股又羞又恼的情绪涌了上来。她连忙扭动着腰,
声音急切地说道:「快!快拔出来!」

  她现在可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在会所工作的时候,为了避免中招或者意
外怀孕,她几乎是常年不断地吃着短效避孕药,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一团糟。现在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环境,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停了药,想好好调养身体。

  「这个必须戴好!」她转过头,脸颊在月光下泛着红晕,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的认真,「你也不想还没高考,就当爸爸吧?」

  顾青然一听这话,心里一咯噔,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只好有些不情愿地
退了出来。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间卧室现在是给苏婕和彤彤睡的,布置得温馨又充满女性气息,但安全套
这种东西,可都不在这里。

  苏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插曲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她只能让这个光着下
半身、欲望还精神抖擞的「大男孩」在原地等着,自己则蹑手蹑脚地、像只小猫
一样,光着脚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彤彤均匀的呼吸声。她飞快地穿过客厅,溜进顾青然现
在住的那间小书房,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方盒。

  她拿着「战利品」,又做贼心虚般地溜了回来。

  回到卧室,她看到顾青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苏婕没
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撕开包装,亲手帮他戴好。冰凉的乳胶触碰到他滚
烫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又是一阵悸动。

  在这个小小的插曲之后,顾青然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再次插进来了。

  当那根被乳胶包裹的柱子再次填满她的身体时,苏婕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
气。

  在夜色皇后被封之后,她算着时间,自己偷偷去医院做了一次最全面的体检,
从头到脚,一项不落。当拿到那张显示一切指标正常的报告单时,她躲在医院的
卫生间里,哭得像个孩子。

  她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身子是干干净净的了。

  从今以后,她的每一次,她的全部,都只和顾青然做。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柔软,甬道也仿佛更加湿润,主动地、紧紧地,
缠上了他的阳物。

  苏婕的呻吟声变了。

  不再是过去那种为了取悦客人而伪装出的、带着职业性麻木的娇喘;也不是
之前和青然偷情时,那种混合着负罪感和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这一次,她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都要媚。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满
溢出来的、毫无保留的、如同蜜糖般粘腻的浪叫。

  她和青然做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这是她真的感觉到自己重获新生后的第一
次。

  她的小男神,正用他那只完好的左手,牢牢地扶着她的腰,一下,两下,坚
定而有力地顶进来,再缓缓地拔出去。窗外城市的冷光映在他紧绷的手臂线条上,
充满了年轻而原始的力量感。

  每一下都又深又狠,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钉在这窗台前,钉在这片迷离的夜色
里。

  每一下,都让她灵魂飞升。

  趴在窗边的她,双手撑着冰凉的窗台,看着玻璃上因两人的呼吸而凝结出的、
一片模糊的白雾。她觉得,这简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诚然,她被青然年轻健壮的身体征服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能攀上快感的高
峰。但之前的每一次,她的身体在欢愉,心里却总有一根看不见的刺,在最快乐
的瞬间提醒着她——她的卑微,她的肮脏,她和这个男孩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但现在,所有的刺都被拔除了。

  她不再是那个在会所里强颜欢笑的6587号小婕,不再是那个背负着百万
巨债、看不到明天的绝望女人。她只是一个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用力爱着的普通
女人。

  所以,她第一次有了这种安心的、慵懒的享受感。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纯粹
地,去感受他每一次的撞击,去品味他每一次的喘息,去享受这份只属于他们两
人的、最极致的性与爱。

  她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紧致的甬道却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贪婪地、主动
地,去缠绕、去吸附那根正在她体内肆意挞伐的火热欲望。

  她充满信心,他们两人会有美好的未来。

  哪怕困难还很多——她的过去,他们的年龄差距,未来生活中可能遇到的种
种现实问题。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连生死都一起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只要还能像这样紧紧地相拥,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彼
此的存在,那所有的困难,就都只是未来美好生活中的一点点调味剂而已。

  想到这里,她的腰肢不由得更软了,迎合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大胆而放浪。

  窗外城市的冷光,像是为他们二人专属打造的舞台追光灯,冷冽而又充满了
都市的迷离感。它将苏婕此刻的身体,勾勒成了一件足以让任何艺术家都为之疯
狂的、活色生香的艺术品。

  她的脊背绷成一道优美的弓,每一寸肌肤都在朦胧的光线下泛着象牙般温润
的光泽。汗珠顺着她背脊的沟壑缓缓滑落,像清晨花瓣上的露水,最终消失在那
片被汗水濡湿的、凹陷下去的腰窝里。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冰凉的窗台,指节因用
力而泛白,胸前的两点也早已不受控制地硬挺起来,隔着空气,几乎要触碰到冰
冷的玻璃窗,带来一阵阵奇异的、酥麻的刺激。

  而她身后,顾青然正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公牛,奋力地耕耘着。

  他能清晰地看到两人紧密相连的部位,在那片朦胧的光线下,被淫靡的汁液
浸润得亮晶晶的,每一次抽出,都能带出黏腻的、暧昧的银丝,也能让他隐约窥
见内里那被反复蹂躏后、愈发红润娇艳的媚肉。

  苏婕的臀部丰满而浑圆,此刻随着他每一次猛烈的撞击,都被挤压出惊心动
魄的形状,那两瓣软肉富有弹性地拍打在他的大腿根部,发出「啪、啪」的、沉
闷而又色情的声响。

  她的腰肢在极致的快感中柔软地塌陷下去,又在下一次撞击到来时,本能地、
主动地向上迎合。她已经完全沉沦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
声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鼓励。

  「姐姐……」顾青然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冲刺后,稍稍放缓了动作,但依然
保持着深埋在她体内的姿态。他喘着粗气,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背上,声音沙
哑而又充满了贪婪,「可惜……可惜今天有点临时……」

  「嗯?」苏婕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下次……下次我想让姐姐穿着黑丝和高跟鞋……」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将自己最深处的、属于年轻男孩的幻想说了出来,「……就这么被我干。」

  这句话如同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苏婕最敏感的神经。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甬道不受控制地一阵紧缩,夹得顾青然倒吸一口凉气。

  她转过头,脸颊在月光下红得像要滴血,眼神迷离,却又带着一丝嗔怪和娇
媚:「小坏蛋……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听在顾青然耳朵里,简直比任何春药都更有效。

  「在家……穿着那个不方便的……」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然后,仿
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甜蜜的承诺,「等……等忙完过
年……咱们……咱们出去开房……我……我带丝袜去……你想看哪种,我就穿哪
种……」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顾青然最后的理智。

  他低吼一声,不再有任何的温柔和克制,扶着她的腰,开始了新一轮的、更
加疯狂、更加猛烈的挞伐。他只想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将身前这个爱到骨
子里的女人,彻底地、狠狠地占有。

  当快感累积到顶点,顾青然的动作变得愈发狂野和充满侵略性。他不再满足
于仅仅从背后占有,他需要更紧密的贴合,需要感受到她身体每一寸的温度和颤
抖。

  他低吼一声,那只完好的左臂猛地从她腰间向上滑去,一把搂住了她柔软的
胸部。他用手臂的力量,像兜住一件珍贵的宝物一样,将她整个上半身从窗台上
提了起来。

  「啊……」苏婕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被迫直起身子,光洁的后背紧紧地贴上了他汗湿而滚烫的胸膛。两人的肌
肤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背上传来的、因为紧张和
刺激而泛起的细小疙瘩。

  而他们的下半身,却依然保持着最原始、最紧密的连接。

  这个姿势让他的肉柱以一个更加刁钻、更加深入的角度,斜向上地顶入了她
的身体最深处。每一次抽插,都像是在她敏感的G点上反复碾磨,带来一种前所
未有、几乎要将人逼疯的极致快感。

  「唔……青然……不……不行了……」苏婕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双腿发软,
几乎站立不住,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顾青然那只强有力的手臂上。她几乎被他干
得彻底迷离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迎合和颤抖。

  她的呻吟声也彻底失去了控制,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高亢婉转、带着哭
腔的浪叫,在安静的卧室里肆无忌惮地回荡着。她已经顾不上去想女儿会不会被
吵醒,也顾不上去想这声音会不会传到窗外。在这一刻,她只想彻底地、毫无保
留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身后这个带给她无尽欢愉的男人。

  顾青然听着她失控的呻吟,感受着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心中的征服感和满足
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他知道,她快到了。

  于是,他加快了速度,每一次撞击都用尽全力,每一次都顶到最深,仿佛要
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爱意,都通过这根连接着他们的柱子,狠狠地、一次性地,
全部灌注到她的身体里。

  随着顾青然一声压抑的低吼,一股滚烫的热流尽数喷射在了前端的套子里。
他最后的几下冲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苏婕的身体也跟着一阵剧烈的、不受控
制地痉挛,达到了又一次的高潮。

  当一切结束,两人都有些脱力。顾青然还保持着深埋在她体内的姿势,额头
抵着她的后背,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苏婕也软得像一滩春水,
只能靠着他的身体和窗台的支撑才不至于滑倒在地。

  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苏婕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感
受着那根滚烫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慢慢变软、缩小。她心里清楚,这小子能坚持的
时间越来越久了。她甚至觉得,以他现在旺盛的精力,只要歇一会儿,大概还能
再来一次。

  不过,他没有继续。

  顾青然缓缓地退了出来,然后用那只完好的左臂搂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避
开了自己受伤的右臂,两人像连体婴一样,一步步地挪到了床边,然后一起倒在
了柔软的被褥里。

  没有再多的言语,只有最温柔的抚慰和最缠绵的亲吻。

  他用指腹轻轻地描摹着她汗湿的眉眼,她则用唇瓣去亲吻他坚毅的下巴和滚
动的喉结。两人像两只在暴风雨后终于找到港湾的动物,用最原始的方式舔舐着
彼此的「伤口」,确认着对方的真实存在。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由于之前不住在一起,他们其实很少有机会在做完后这样安稳地、毫无顾忌
地搂着睡。每一次的欢爱都像是偷来的片刻欢愉,结束之后,总要面对分离和现
实。

  可这一次不同。

  在这个属于他们三人的小家里,在这张即将属于她和女儿的床上,他就在她
身边。

  这份极致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混合着高潮后的疲惫,像一股无法抗拒的催眠
剂。

  他们的眼皮越来越沉,动作也越来越缓慢。最后,顾青然的脸埋在苏婕的颈
窝里,苏婕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两人就这么紧紧地相拥着,竟然沉沉地睡着了。

  彻底放松的神经,和这来之不易的温存,让他们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现在时间还早,不过晚上九点多。

  而彤彤,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盖着小毯子,一个人睡着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带着鼻音的、稚嫩的童声,像一根羽毛,轻
轻地、却又无比执着地,搔刮着沉睡中两人的耳膜。

  「妈妈?……大哥哥?……你们怎么睡着了呀……」

  顾青然睡得正沉,梦里他正开着一辆帅气的跑车,载着苏婕在海边兜风。而
苏婕则梦到了温暖的午后,她和彤彤在草地上野餐。

  这声音起初只是梦境的背景音,但很快,它就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苏婕的眼皮动了动,先一步从沉睡中挣扎出来。她感觉自己正被一个温暖的
怀抱紧紧地拥着,鼻息间全都是属于青然的那种干净的、混合着汗水和青春荷尔
蒙的、让她安心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向他怀里蹭了蹭,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然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在床边。

  「妈妈?」

  苏婕的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

  她的大脑宕机了零点五秒,随即,一股冰凉的、混杂着惊恐和绝望的电流,
瞬间从她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坏了!大事不妙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边的顾青然也猛地惊醒。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苏
婕那张写满了「完蛋了」的惊恐脸庞,第二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床边,揉着眼睛,
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彤彤!

  「我靠!」顾青然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一个极其迅
猛又极其滑稽的动作——他像一只受惊的土拨鼠,猛地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只
在枕头上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大气都不敢喘。

  苏婕此刻无比庆幸,两人在昏睡过去之前,凭着最后的本能扯过了一床被子
盖在了身上,不然现在……她简直不敢想那个画面。

  但即便如此,也于事无补了!

  彤彤在屋里了!

  她俩被发现了!

  苏婕感觉自己的头「嗡」的一声,都要炸了。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理智的弦「
嘣」地一声断裂的声音。她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
贝女儿,穿着小小的睡衣,光着脚丫,凑到床边,歪着小脑袋,用一种研究珍稀
动物的、充满纯真和不解的表情,来回打量着枕头上的两个脑袋。

  彤彤没有不高兴,她只是……单纯的好奇。

  而这份好奇,比任何哭闹和指责都更让苏婕感到头皮发麻。

  「这下可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她的脑子里疯狂地刷着屏,却一片
空白。

  就在这时,彤彤终于结束了她的观察,眨了眨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然后
用一种奶声奶气的、求知欲极强的语气,问出了那个足以将现场气氛炸成一朵蘑
菇云的、终极哲学问题:「大哥哥,为什么你和妈妈睡在一起呀?」

  彤彤的小脑袋瓜摇得像个拨浪鼓,她背着小手,像个巡视领地的小领导,一
本正经地评价道:「才这么早就睡觉吗?明天又不上学。」

  这孩子可都三年级了,懂得可不少,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苏婕和顾青然彻底麻了。

  两人像两尊被点了穴的雕像,石化在了床上,大脑里一片雪花,连最基本的
「快穿衣服」指令都发不出来。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煞有介事地托着
下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小脑袋瓜正在飞速运转,像一台正
在解密的超级计算机。

  顾青然此刻只恨自己没练过缩骨功,不能从床垫的缝隙里溜走,更恨自己现
在没法原地起飞窜出地球。因为他引以为傲的裤子,连带着那条内裤,还像两条
褪下的蛇皮,孤零零地躺在门边的地上呢!他现在除了被子,一无所有!

  苏婕的脑子则像一锅煮沸了的粥,各种借口和理由在里面翻滚、碰撞,却捞
不出一个能用的。她支支吾吾地,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大哥哥手受伤了妈妈照顾
他一下」之类的鬼话,可是照顾手和睡觉有什么关系呢?还要搂着睡。

  她想起来了,彤彤可是跟她一起看过不少言情剧和家庭伦理剧的!

  里面那些男女主角亲亲抱抱躺在床上的镜头,她一般也不会特意捂住孩子的
眼睛,甚至,她还本着科学育儿的精神,给彤彤科普过「生小孩」的一些基础知
识!虽然科普得相当有限度!

  但「有限度」此刻就成了最麻烦的催命符!

  因为苏婕当时为了方便孩子理解,说得极其概括,总结起来就是——成年的
男生和女生,晚上在一个房间里,睡在一张床上,是生小宝宝的必要条件……

  苏婕的大脑「轰」的一声。

  她……她和青然,一个成年的女生,一个刚成年的男生,现在不就是……在
一个房间里,睡在一张床上,被当场抓包了吗?!

  完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天坑,现在正带着青然一起往下跳,还是头朝下的
那种。

  就在苏婕的内心世界已经天崩地裂的时候,她的宝贝女儿,那个小小的「超
级计算机」,似乎已经完成了她的逻辑推理。

  彤彤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不再纠结于「为什么
这么早睡觉」这个问题了,而是带着一种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兴奋,以及一点点
小小的期待,凑到床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妈妈,你和大哥哥…
…是不是要给我生小弟弟了呀?」

  这句话如同一颗原子弹,在安静的卧室里轰然炸响。

  苏婕的脸瞬间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像个坏掉的调色盘。顾青然更是差点没
从被子里窒息过去,他现在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最好能直接穿越到地球的另一
面。

  两个大人开始慌乱地、语无伦次地向这个童言无忌的小姑娘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苏婕连忙摆手,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彤彤
你想多了,大哥哥只是……只是……」

  「只是手受伤了!」顾青然从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补充,「姐姐担心我,所以
……所以……」

  「所以就照顾大哥哥睡下,今天忙累了!」苏婕如获救星般接过话茬,「对
对对,就是这样!结果妈妈也头一晕睡着了!」

  但彤彤显然不买账。她歪着小脑袋,眼中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智慧光芒,像个
资深的刑侦专家在审讯嫌疑人。

  「可是大哥哥的手不是左手没受伤吗?」小姑娘一脸天真地提出了这个致命
问题,「你们这样睡,更容易碰伤吧?」

  「呃……这个……」

  「而且妈妈,你们两个为什么都没有穿睡衣呀?」

  「啊……那个……」

  「还有还有,你们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呀?是发烧了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支利箭,精准地射向两个大人最脆弱的心脏。苏婕和顾青
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就在两人觉得事情已经够糟糕的时候,彤彤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起来。

  「对了对了!妈妈,我想起来了!」小姑娘手舞足蹈地说,「前两个月有一
天晚上,我本来睡了一半,想起来去卫生间来着……」

  苏婕的心脏「砰」地一下,仿佛听到了死神敲门的声音。

  「但是我看到妈妈坐在饭桌上,大哥哥抱着妈妈,两个人一直哼哼来着!」
彤彤一脸纯真地复述着她看到的场景,「我以为妈妈肚子疼,大哥哥在帮忙揉,
那刚刚妈妈是不是也帮大哥哥揉了……」

  苏婕和顾青然彻底石化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彤彤,仿佛看着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陨石。脑海中立刻浮
现出那个夜晚的画面——那是顾青然用假「性病」吓退谢大河,然后和苏婕言归
于好的那天。两人当时情不自禁,等彤彤睡下后就在客厅做了起来,当时还自以
为很小心,没想到……

  没想到小孩子半夜起来全都看见了!

  「完了……」苏婕在心里哀嚎,「彻底完了……」

  顾青然则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装死算了,至少死人不用回答问题。

  而彤彤,这个天真无邪的小侦探,还在继续她的推理:「所以妈妈,你们…
…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在经历了一系列灾难性的、堪称「史诗级社死」的问答环节后,彤彤,这位
年仅八岁的「名侦探」,终于用她那清澈无辜的眼神,抛出了那个直击灵魂的终
极问题。

  她不再去纠结于生小弟弟还是练习生小弟弟的生物学难题了。她的小脑袋瓜,
已经精准地切入了事件的核心。

  「所以妈妈,」彤彤的声音无比认真,「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这个问题,像一把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所有尴尬的伪装,露出了血淋淋的真
相。不管她对「谈恋爱」这三个字的理解有多少,苏婕和顾青然都明白,他们必
须解释了,再也无法搪塞。

  苏婕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大脑已经彻底死机,所有的
语言功能都已下线。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被子里的顾青然,抢过了话题。

  「彤彤……我们确实是……」

  他的声音不再是刚才那种闷在被子里的嗡嗡声,而是变得清晰、认真,带着
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虽然他还没敢露出半点自己光着的肩膀,整个人依然像个
只露出头的地鼠,但他知道,这一刻,他必须站出来,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
去面对这一切。

  他看着彤彤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哥哥爱你的妈妈,
妈妈也爱大哥哥。我们……我们想永远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生活。」

  空气仿佛凝固了。

  彤彤没有立刻说话,她低下头,小小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床单的边角,似乎
在消化这个巨大的信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带
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孩子的脆弱和不安。

  「那……大哥哥会代替我爸爸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地,却又无比精准地,扎在了苏婕的心上。她的眼
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她想抱抱女儿,想告诉她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
音。

  顾青然的心也跟着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看着泪眼朦胧的苏婕,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既懂事又让人心疼的小姑娘。他
小心翼翼地,确保被子把自己从脖子以下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从被窝里伸
出了那只完好的左手,轻轻地、轻轻地,放在了彤彤的头顶上,温柔地摸了摸。

  「彤彤,」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听大哥哥说。」

  「你的爸爸,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他永远都是你
的爸爸,也永远在妈妈和你的心里,对不对?」

  彤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迷茫。

  顾青然继续说道,他的眼神无比真诚:「而我,会像你的爸爸一样,用尽全
力去爱妈妈,也用尽全力去爱你,去保护你们。可以吗?」

  他没有说「我会代替他」,而是说「会像他一样」。他没有说「我会成为你
的新爸爸」,而是用一个问句,「可以吗?」,来征求这个小女孩的许可。

  在这一刻,这个被子下的「地鼠」,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大男孩,用他的温柔
和真诚,小心翼翼地,试图去弥补另一个男人留下的空缺,也试图去撑起这个小
小的、历经磨难的家。

  顾青然那番温柔而真诚的话,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小女孩心里那片最
柔软、也最敏感的地方。

  彤彤大概其实什么都懂,那些成年人世界里的复杂情感和人际关系,她只是
没能用更成熟的话语去表达。这一年来,她知道爸爸不会再回来了,也知道妈妈
一个人很辛苦,更知道眼前这个大哥哥,是真的对她们好。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看着顾青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迷茫渐渐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温暖和安全的依恋。

  苏婕再也忍不住了。

  她坐起身,被子从她光滑的肩头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但她此刻已全
然顾不上这些。她向女儿张开了双臂,声音因哽咽而颤抖:「彤彤,到妈妈这里
来。」

  小姑娘听话地爬上床,一头扎进了妈妈温暖的怀抱。

  苏婕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女儿小小的、柔软的身体,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
骨血里。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浸湿了彤彤的头发和睡衣。她把脸埋在女
儿的颈窝里,用只有她们母女俩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耳语着什么。

  「对不起,宝贝,妈妈吓到你了……」

  「大哥哥是个好人,他会和妈妈一起,好好爱你……」

  「我们彤彤永远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小公主……」

  这温柔的、带着哭腔的耳语,是母亲最深沉的歉意和最真挚的承诺。彤彤虽
然听不清妈妈所有的字句,却能感受到那份满溢出来的、让她无比安心的爱。她
伸出小手,轻轻地、笨拙地拍着妈妈的后背,像个小大人一样,反过来安慰着自
己的母亲。

  而这幅母女相拥、温情脉脉的画面,也终于给了被困在床上的顾青然一个千
载难逢的、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的求生本能瞬间被激活。

  他以一种堪称迅捷又极其猥琐的姿态,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手脚并用
地从被子里钻出床尾,连滚带爬地溜向门边。他全程保持着低姿态匍匐前进,生
怕弄出一点声响惊扰了那对母女。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条被他遗弃在门边的、象征着人类文明和尊严的
裤子!

  他伸手一捞,精准地抓住了自己的裤子和内裤。然后,他以一种极其滑稽的
姿势,单手吊着伤臂,另一只手和两条腿协同并用,手忙脚乱地、却又奇迹般地,
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重新塞回了裤子里。

  当他终于拉好拉链,站直身体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上衣,然后才像个没事人一样,缓
缓地、带着一丝不自然的从容,走回了床边。

  床上,苏婕已经安抚好了女儿的情绪,正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痕。彤彤则乖
巧地靠在妈妈怀里,看到穿好裤子的顾青然走过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仿佛刚才那个尴尬的场面从未发生过。

  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不再是尴尬和慌乱,而是被一种奇妙的、无声的默契
和温馨所取代。

  一场家庭危机,就以这样一种略带滑稽却又无比温情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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