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寨 1-4

第一章 洞房花烛夜

渭北平原,将军寨。

鞭炮声中,唢呐吹得山响,锣鼓敲得热闹。

田小娥的心也随着轿外声响一惊一颤,说不出来是紧张还是忧虑。

她生在将军寨向北三十里的一个叫田家什字的村子,父亲是个穷酸秀才,也是个书呆子,村里人叫他“啃书冲儿”,考中秀才以后,举人屡考不得中,一直考到清家不再考了才没奈何不考了。

田家钱财不富,但总归是个秀才门户,父亲贪财好脸,嫁女找的自然也是门当户对的主,便把她嫁给了将军寨郭老汉的小儿子。

天气炎热,花轿憋闷,罩头的红布把田小娥双眼遮住,让她更是透不过气,头晕眼眩。

将军寨位于一道叫做将军坡的河川里,一马平川望不到尽头,全是平展展的水浇地。

人说,下了将军坡,土地都姓郭。

郭老汉是清朝的一位武举,会几路拳脚,也能使枪抡棍,常常在傍晚夕阳将尽大地涂金的时刻,骑了马在乡村的官路上奔驰,即使年过花甲,仍然乐此不疲。

自古文高武一头,秀才女配上武举儿倒也说的过去。

但田小娥早从相熟女伴嘴中听过一些不知真假的言语。

说郭家是个土老财,土地连成片不说,骡马拴下三大槽,连驹儿带犊十几头。郭家的儿孙全都在外头干事,有的为政,有的从军,有的经商。

唯留小儿子在家侍弄庄稼事。

又说这小儿子是郭老汉女人老蚌开珠,高龄所得。

出生的第四天便开始啼哭,日夜不断,直到嗓子嘶哑再哭不出,到第六天便翻起白眼,眼仁上吊。

郭女人见此急了,拿一撮干艾叶在手心搓捻成短短的一柱,栽到小儿的脑门上,用火点燃。

那冒着的烟和燃着的火渐渐接近头皮,可以听见脑门上的嫩皮被炙烤的吱吱声,烧焦的皮毛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臭气味,终于给小儿保住了命。

原上讲这种不是阳间人,强留不得,所以小儿从小是个呆蛮痴傻的货,故也出不得远门。

田小娥恍恍惚惚,不知真假,特别是自家秀才大遮遮掩掩,不说清楚,更加深了她的担忧。

小娥不说想过上马金下马银的好日子,但也希望嫁个识文认字,一表人才,知冷知热的好儿郎,而不是个傻子愣货。

特别是在完婚的前几日的波折更是加深了她的焦虑,让她不由生出了愁绪。

事情缘由是小娥临出嫁前,这郭举人派人传话说小儿子发了热病,咽了气,婚事取消。

望门寡这般丧气,小娥也没得办法。

谁想没过几天,郭举人又带信来说,小儿子又活了过来,一切照旧,田小娥识文断字,但也被这事搞的迷糊,人死还能复生?还是郭举人老的糊涂,儿子生死之事也能乱说。

不过对她而言倒是好事,总归免了不吉利之说。

只是一想这痴呆货还可能是个病秧子,小娥心里更难受。

不管怎么说,田小娥还是迎来了自己完婚的日子。

她被装进四人大轿,大喇叭小唢呐一路停停吹吹,总算进了将军寨,也似羊入了虎口。

患得患失间轿子已经停住。

不论前途险恶,还是难逃苦海,田小娥纵使觉得委屈,现在也只能暗道,“天老爷,保佑我吧。”

郭举人的长工李相是代东,喊一声接轿,雇来的两个婆子方才接新娘田小娥走出轿门。

除了名姓,小娥对所嫁之人一无所知,哪怕新家推政,女人依旧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郭举人的小儿子似乎身材很是魁梧,但男人一直在身侧,她又盖头蒙面,不好转身,看不真切。

递红绸布时男人不老实,先轻捏了她手一下,才把绸布拿给他,田小娥有心想躲,却听男人说道,“别怕,我在。”

这声音说的极小,却在一片热闹喧声中响彻在她耳旁。

田小娥不应声,若受惊的兔子接住柔软的红绸布一路被牵着走,后面的事迷迷糊糊,恍恍惚惚,只觉男人手特大,也特暖。

拜堂时,院内放一方桌,上置铜镜一面,表示心明如镜,另在盛满粮食的簸斗内插秤一杆,地上铺芦席,撒帐的中年女人将碎木屑,麸皮,榆树粒等放入木升,升口用红纸封口。

撒帐人将碎屑向新郎,新娘身上撒去,嘴里唱念道,“一撒金,二撒银,三撒媳妇进了门。”

小娥被人搀扶着迈过火盆,进了喜房。

揭开盖头红帕的时候,拥进新房来看热闹的男人和女人不禁被震得哑了,没了嘻嘻哈哈的哄闹。

因田小娥的长相使人立即会联想到传说中的美女,或者是戏台上的贵妇人娇女子。

新郎新娘行合卺礼,也叫喝交心酒。

婆子挽住两人按风俗唱道,“新媳妇沾一沾,新女婿猛一干。”

借着饮酒,田小娥才细打量起面前要嫁的男人长相,身材魁梧雄阔,很是威武,周边的婆子和他一比,就如大人和小孩一样,真是吓人的体魄.

田小娥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觉没见过这么高大的人物,乍一看很是惊奇。

男人豹眼浓眉,狮鼻狼口,举止间也不傻不孬,带着些许蛮横气。

“娶了新娘入洞房,入了洞房种地忙。”

“种地忙,喜洋洋,来年生个好儿郎。”

子侄孩童唱着谣,闹腾不休,一直到深夜。

至于捏她手的男人早已去庭院里应付坐满饭桌的族亲宾客。

婚礼翻到最后一页,酒席收盘,宾客散去,庭院沉寂,男人应酬完席面,带着小娥于正房厅堂供桌前就着烛火烧了香,叩拜了天地,敬告了祖宗,又给郭老汉和郭夫人、来的三哥三女人叩了头。

吃完煮的合欢馄饨,一切总归到了结束时。

西边厢房新打了土炕,修了门窗,重新布置了一番,当做婚房。

将洞房的厢门闩插上,进了内屋,男人坐在方桌前接过新娘倒的茶水,让她也坐在椅子上。

桌上一对烫金的大红蜡烛欢跃跳弹着火焰。

红烛焰动在小娥的脸上,墨绿色的褶裙散拖于地上,罩住并拢住的膝盖和腿脚,两只平平的肩头透出棱角,红色缎面洋布褂子映的人面桃花。

在女人中,小娥算是高挑,鲜美茂盛,水分充足,唇上还留有一丝纤弱的茸毛诉说着她的轻柔稚嫩。

迎着男人的目光,小娥倒也坦然,他远比她想像中来得英武,肤色也更加亮黄,像是黄金青铜铸就。

他体魄虽壮,细看下一双眸子不显成熟,同她差不多年纪,还是少男少女。

重点是男人的头发。

解脚剪辫行了几年,他头发依旧编成辫子。

编了辫子却没剔前边脑门,是把整个头发辫成了一体。

这并不算什么稀奇做法,前几年原上都是这种,不敢剪也不敢不剪,都是在观望中留下的。

但男人辫子明显不同,是特意又精心修整过的,他的长辫过腰,甚至超过臀部,尾端轻拂着他大腿的黑色衫绸裤。

乍一眼看去像是大姑娘家的大辫子,看起来沉甸甸的,还系有许多金属小铃,随他摇晃而叭唧作响。

小娥目光也不再盯着男人,细看着男人的辫子,越看越有趣。

周边村镇,哪有男人这样的。

待了一会,两人也没话说,小娥被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有点心慌。

她上了炕,炕底是稻草苇垫,上铺的是讲究的牛毛大毡,后炕的铺柜上整齐地叠着新被褥。

男人不是傻货,也不呆愣,更不是病秧子,小娥心里松了口气,她脱了踩堂鞋,在坑上铺好狗皮褥子,扯了山羊皮被子,把一对绣着鸳鸯荷花的陪嫁枕头并排摆好。

想了想又觉热,又把苇席铺上,末了又从嫁妆里取出一方绣有男女娃娃的小褥垫铺上。

也许没有期望下的希望反而更令人欣慰,小娥脸上起了些笑意。

看男人没有动作,小娥下炕换了睡鞋,冲他大大方方道,“你歇下吧,今日个劳了一天呢。”

“一起吧。”男人跨步向前,伸手环住田小娥的腰,有如抱小孩般把她轻松抱起。

男人举动间,身形优雅犹如猛虎,黑色发辫黑亮宛如午夜长空,轻轻一甩,如鞭似链,灯火瞬熄。

唯有月光透过窗缝,带起光亮。

田小娥心跳如鼓,搂住男人脖颈,这才闻到他头发上的一股香味,强压镇定,带着忍不住的好奇开口道,“你的头发上是涂了香油吗,好香呀。”

男人坐在炕上,蹬掉了鞋,把小娥放在他大腿上,伸出手指抚她下巴,托起她的头,让她直视他的双眼。

与她相比,男人明显高出一大截,他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截。

“你的身上更香。”男人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小娥书香门第,读过西厢,看过石头,她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懂风趣。

这是个沉闷的庄稼胚子。

男人的手指不仅灵敏、而且出奇温柔,先将她头上的红玉簪取了,轻缓地为她解去绸褂,刺绣精美的红肚兜下透出两个紧绸成团的乳房轮廓。

绾成的发髻散开,乌黑青丝如瀑散落,小娥不敢凝望男人的双眸,羞怯地闭上眼睛,她能感受到男人开始抚摸她的身子。

起初非常轻微,然后稍稍用力,她可以感觉出他手臂里蕴藏的力量,他大手的厚重和指肚虎口的糙硬茧子,但他始终没有弄痛她。

像是一个粗莽大掬着一只似线荷包,爱不释手又怕折皱。

他握住她的手,抚弄她的指头,一根又一根。他爱抚她的脸颊,沿着耳朵的曲线,一根手指轻轻绕着她的嘴巴。他将双手伸进她的头发,用手指为她梳头,接着按住她的肩膀,指节沿着脊椎往下滑。

他探寻着女人的奥秘,似乎又过了好久,他才将手伸向小娥褶裙,隔裙抚摸着她隐秘的构造,直到她浑身发麻,发出一声轻哼。

他大手并不多待,一触即分,又回返上面,伸进肚兜,用拇指绕着她乳头打转,拿拇指和食指轻轻夹住,然后向外拉,起初非常轻微,随后渐渐加重,直到她乳头发硬,开始疼痛。

这时他停了下来,把她拉进怀里,小娥面红耳赤,喘气不止,心脏狂跳。

她感受到了男人的爱护,也还报以爱抚。

他用那双巨掌托起她桃腮杏脸,两人四目相交。

男人寻找她的嘴唇,不紧不慢地要品尝着的舌头。

她却吝啬起来,咬紧的牙齿只露出一丁点舌尖,使他的舌头只能触接而无法咂吮,打算让他情急起来。

他抱着她在黑暗里朝炕边移动。

她让他把她放在小垫上,她的手摸着他胸脯上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了,脱下他的绸布褂子,用母亲在出嫁前教给她的东西对男人进行驯服。

要让男人这头牛把地耕了,把种子播了。

女人要被男人打种才能生下孩子。

他赤裸的胸脯触接到她的肚兜之后,小娥不由地“哎呀”叫了一声,比起胸膛隔着肚兜传来的热气,她感觉到了一个更吓人的东西,一时让她不敢有所动作。

男人可不管这么多,他的手已经伸到腰际,摸着细腰带的活头儿一拉就松开了,宽腰裤子蹬抹到脚面。

他从裤筒里抽出双脚的当儿,她顺势躺下,头脑却一片空白,心想自己会被从中间撕开吧,终是带些害怕道,“我怕,你个。”

“别怕,我在。”

这声音还是说的极小,却比第一次听更让她安心。

小娥双颊红扑扑的,月光下眼角直要滴出水来,比平时还要美上几倍。

男人净拿口鼻磨着她的颈窝,大口大口嗅着颈间的体温气息,一只大手探入肚兜里揉着她的奶子。

小娥的肚兜被扯脱开来,褶裙也被剥了干净,袒出一大片雪白酥腻的肌肤,沃腴间丘壑起伏,男人抚过之处都留下密密的汗渍,濡湿了她的全身。

浑身光溜溜的小娥这才真正紧张起来,身子微弓,揪紧了炕上的狗皮褥子。

小娥不敢呻吟,猫叫似的轻哼着,左手软弱推拒,右手的食指却啣进了润红的唇瓣间,小巧的贝齿忘情地咬着,怕发出声响。

男人像是受到鼓舞,一口噙着白嫩乳顶的蓓蕾嫣红,吮啜得滋滋有声。

小娥感受到男人头往小腹下去,忙夹住腿道,“别……!好……好羞人……”

小娥挡捂着脸,全身抖得像打摆子似的,雪白的腿间一撮醒目的卷曲黑茸,下头两瓣细肉活像是一开一阖的蛤嘴,油亮亮的润着一抹水光。

没有想象中的水到渠成,男人的乱捅让小娥惊呼不止,她初经人事,对于交欢,传宗接代之事也是懵懂,刚只能任由男人摆弄。

现在她反应过来,男人也是个生瓜蛋子,刚谨慎地上下其手,亲吻一通,其实并不通情事,只是男人对女人的摸索探寻。

怪不得桌前无话,想来是同她一样紧张。

心生好笑,原男人在自己面前的坦然也不过是装出来罢了,和她心慌强自镇定的表现一样。

小娥少了些拘束,流露出大胆的本性,她紧闭双眼,只手摸索着男人,她握住那物,帮他找准洞口。

原上都管这物事喊牛牛,可小娥分明感觉自己握住了一根棒杵,火热雄壮,有种握不住的感觉,她有心在探握一下。

谁知男子已忙不迭将臀部挤开小娥的大腿,就这么直愣愣、猛呆呆和身一沉——小娥顿时惨叫一声,两条白腿紧缠着男人的腰,十指都陷进他的肉里。

这声惨呼惊心动魄,男子也惊的没了大动作,只是轻揉她双乳,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你……慢些,好疼。”小娥疼的有种半死昏厥之感,像是被塞入了一根火钳子,又热又烫。

“好。”

峰头溢出指缝,原本浑圆挺拔的乳廓在男人五指间恣意变形,男人轻声道,像是在压抑自己的动作和欲望。

小娥沾满晶亮唾沫的乳首勃挺如小指指节,骄傲地向上翘起,随着颤抖的娇躯不住轻晃。

“你轻……点弄。”小娥缓了口气,既是安慰也是鼓励男人,她终究是个女人,和原上所有过门的女人一样。

期待日后,期待儿孙满堂,期待男人的胸膛缓解未知的孤寂,这一刻她没有生出太多别的心思。

男人这次没了笨急莽撞,反而放慢了动作。

“阿……啊!疼……疼!”

小娥肘撑着身,被插的下穴火辣辣,她知这是破瓜之痛,只是没想到这么痛,比书里描述的痛多了。

她摸索着男人活具,想阻他全部放入,不让他这般性急。

等摸到时候才发现男人活具还有不到四分之一没入进去。

“天。”她惊呼出声,“你个没进完呢?”

男人也是舒爽的闭目仰头,他抚摸着小娥雪白的嫩粒,夹捏着在指缝间拉长也不回应,道,“这就进来。”

“别,不是。”小娥知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可还没来得阻止,就感觉到男人全根没入,本就没有缝隙的小穴愣是让她有种被洞穿的错觉。

“天……老爷,你要插死……我咧。”小娥尖声颤叫出声,身子发抖,小穴缩紧,死死锢住男人活具,既是知道也是未知导致的恐惧。

这次男人没说话,他轻抬臀部,又压下去,往覆抽插,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

起初小娥还呼痛,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逐渐掌握技巧,小娥哀唤声也渐次平息,喘息也慢慢变得粗浓,偶尔还夹杂着几下轻哼。

开始的温馨转变为摇魂动魄的疯狂。

小娥娇娇的哼吟,轻喘不止,混杂了气声的语调恍若梦呓,她睁眼偷瞧了瞧男人,他在看她,却没有看着她的眼睛。

男人动作一直没停,他打量着她的身体,她的面容,她的头发,她的肌肤,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打量着她的一切。

这种眼神像是在研摆玩具的玩法。

小娥察觉到男人的眼神古怪,她搂住男人脖颈,报复似地冲他肩膀咬了一口。

她得让他知道,他胯下的是个活物。

男人“嘶”的一声仰起了头,辫子也跟着晃动作响,他呲牙咧嘴的模样不知是疼痛还是享受,不过动作更加凶猛。

许是这一回应,让男人更能感受到女人身体的生机和活力,他立刻大耸大弄起来。

这一刻的小娥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在男人兴头上招惹他的。

男子顶得越发粗暴,失了轻柔,破裂的贞操象徵早已让小娥痛到没有知觉,反倒能清楚感受着那棒杵进出的形状,以及穴内一掐一挤的奇妙感受,顶到深处时,连后庭内都隐约震颤,仿佛哪活的热力隔着阴门,传到了股内一般。

小娥被插得晕陶陶的,又饱又嫽,快感丛生,忽然生出一丝绮念,他那大……大物若插进后面,不知是什么滋味?

想法一起,又忍不住感到羞耻,偏生这样的羞耻感十分助兴,片刻又被男人插得喊叫起来,剧烈摇着头,穴中一阵紧缩,挤出大片晶莹爱液。

小娥忙抬手捂嘴收住呻吟,但却难以忍住不出声音,只从喉咙里发出嗯……哼之声,比呻吟更为嫽人。

男子越动越急,动作变快,频率益发猛烈,直长的杵根带着外阴小核不住震动,杵尖直抵穴里深处一阵猛戳,双手撑在乳侧,低头啣住右乳嫩尖。

不过过了多久,小娥只觉穴里都麻木起来,身体也紧绷到了极限,柳腰拱起如桥,雪白的大腿簌簌抽搐,穴底却忽然一融,像有什么东西剥开了似的,包着的男人活具又滑进了分许,戳中一个奇痠奇麻、让人魂飞天外的地方——“啊、啊、啊!不……不要……不要了!啊啊啊啊——”

小娥魂飞天外,止不住叫喊。她全身颤抖,手脚胡乱抓抱,汗湿如裹浆的柔媚身子剧烈弹动起来,呜咽着二度泄身。

男子被箍弄的紧,却依旧未能尽兴,但又不听不出小娥是痛苦还是愉悦,动作稍歇。

他揉着小娥饱满弹手的乳丘,即使躺下亦只微微摊扩,这种浑实依旧保持着完美挺翘的尖桃形状,令人爱不释手。

敏感的尖端稍微抚捻一下,便仰天高高昂起,翘如幼儿细指一般。

男人以口相就,“啾”的一声,将樱核儿似的硬挺乳头含入嘴里,用牙齿轻轻呕咬,舌尖滚珠似的一阵弹动。

小娥发出“唔”的一声轻衔玉指,仰头轻轻颤着,红潮从颈间、锁骨,一路蔓延至雪白的胸口,乳沟间沁出点点汗珠,夹着双腿不住摩擦,垫在身下的被褥已湿濡一片。

“我还想弄。”男人吻着小娥的耳垂说。

“嗯……”小娥没有多说,只是默认了男人接下来的行动,她并没有感觉到男人播撒下了种子。

没让男人打种,地里便长不出庄稼。

男子虎躯将娇艳的小娥再度压在身下,结实的腰杆挤开两条修长玉腿,又硬又烫的杵根抵着她腿心处,顿时陷入一团热烘烘、浴润润、柔若无骨的嫩脂之咩,杵尖隐约被两瓣门扉似的酥肉夹着,却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带着一股流沙般的吸力,无缕多用力气,便缓缓将他往内吸啜。

紧迫的嫩穴中液感渐浓,丰润的淫水汨汨涌出,不觉越动越快,每一下都插得小娥玉腿踢晃,穿着睡鞋的小脚勾卷,带的堪堪盈握的柳腰也不由跟着扭动。

小娥的呼吸越见急促,檀口中迸出娇娇低吟,如诉如泣,动人心弦,意识都有些昏沉,似飘在天上,难以落地。
“别个…咧…别,让我……缓缓。”小娥有点吃不住,忙想让男人停下。

可此时的男人已渐没了理智,欲望如火一样席卷他的脑海,他抄起她的腿膝弯,将一双修长玉腿扛上肩头,见她盈润的小脚蜷起,被汗水淫水打湿的股间狼籍一片,夹着丝丝落红,不觉插得更深更狠。

小娥双手揪着被褥,再顾不得其他,忘情呻吟起来,圆挺的双乳被推送得不住打圈,一片酥白的乳浪之中漾着两点红梅,娇躯摇动间汗水飞溅而出,娇痴的模样分外动人。

男子活具甚大,如入鸡肠,小娥穴门外那粒阴蒂肉芽更是坚挺如软角,频频刮着他根部,让他难以尽根没入。

他不管不顾,与她腴润的耻丘频频相撞,更觉爽舒,杵具一挑,记记都刺在膣中深处,转眼连插数十下。

小娥受不住,扭动身子似要闪避,两条修长的玉腿却被男人高高举起,方便刺得更深更滦。

小娥骄人的浑圆奶乳在剧烈动作下硬挺晃动,玉指死死揪着男人小臂,紧闭眼眸,颤声娇呼:“嗯……啊!我……我受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她叫的越响,男人动作越大,越发性奋,插的欲狠。

“嗯…啊…美…死咧。”

小娥哪里受得了这般抽插,高声喊过声音转低,嘴里不知说着何种言语。

末了呻吟不见,只余巨大的啪啪作响之声回荡屋内。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尽兴已极,马眼一痠,痛痛快快爆发出来。

发现小娥半闭半昏,已是晕瘫在炕。

她浑身布满狼籍指痕、泛起大片红潮,酥腴乳间更显艳丽无双。

男人仿佛被这副完美的身子吸吮住,怎么都不肯稍稍抽离,任由交合处一股股的溢出稀浊浆水,在小垫上化开片片落红,宛若村前盛开的红芍药。

男人拽过被褥,合身一盖,下身不分,侧搂着小娥睡去。

小娥被男人活物撑的甚是不舒服,她晕乎乎醒来,见男人模样,浑似得了件宝贝,稀罕的舍不得放下。

小娥又气又恼,脱开合处,强撑着找出手娟擦了擦穴下黏湿,又把铺好的小垫收了。

整理片刻,这才昏沉睡去。

小娥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浮光掠影,看不真切,她被许多人围着,她被吊起来打,她如孤独的幽灵般行走在川原之间。

无人知,无人识,无人爱。

正是:

秀出污泥君赞叹,洁留尘世自推崇。

香消还有冰魂在,飘入知音夜梦中。

宿尽繁华万万千,谁羡鸳鸯谁羡仙。

同体和欢牵一线,少年夫妻老来伴。

第二章 寺庙听钟

拜男人所赐,小娥第二天没起来早。

临近中午她才睡起来,男人不在枕边。

小娥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手脚发软,昨夜的梦更是忘了干净。

虽然昨夜拜过阿公阿婆,但早上也该起来生火忙饭,伺候二老,洗漱问安。

小娥看了眼窗缝透进来的阳光,反应过来,脸上带了些恐慌。

天,自己嫁过来第一天就犯了个大懒,别说郭举人脾性,这放在哪家都是没规矩的行为。

她急忙穿衣,可下面痛的厉害像是被烫过一样,痛的她只打摆子。

“再躺会吧,起来也无事。”男人端着条案进了屋门,看到她动作皱了皱眉。

男人的突然进门让小娥慌了一下,她放下遮挡春色的被褥,寻到肚兜穿上,“你起咋不喊我呢,让婆看到多不好。”

她现在是郭家人。

高门大院规矩重,乡绅之家也免不了。

何为规矩,人和财有人管。

小娥出身秀才人家,自是懂规矩。

若嫁妆丰厚,她嫁过来也能有底气,但有个贪财爹,她衣服首饰银钱都不算厚。

又未分家,以后若向男人要钱,男人没有,自同家里张口。

若讨要的多,她免不了要听婆说教,这也是媳妇熬成婆的过程。

谁管着钱,谁把着人,谁就说了算。

这也是小娥要去婆婆屋里晨昏定省的原因。

既是孝道如此,也是怕被婆婆立规矩,毕竟她还没给郭家生下一儿半女。

这种女人家的思量,小娥也不好同男人说。

“没事,早起我同他们说了,你安心躺着。”

男人脑门上带着幼时艾草灼烧留下的疤痕,把条案放在桌上,端放下案上的粥饼说。

“不行,咋能犯懒呢。”小娥道,“可不能没规矩。”

男人拿过她衣服,凑在她身前不容拒绝道,“规矩是别人定的,在这个家里头,你听你男人的就行。”

小娥同男人争夺不过衣服,只无奈道,“这个样不好。”

“好坏是别人说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男人口气没有不容置疑,就是浑厚有声,让小娥听了心安。

她定了定神,架不住下面疼的厉害,见男人如此,也不多动作,乖乖又躺了回去,这才感觉好些,心想一会该如何同二老解释呀。

看男人又盯着他,小娥回神,羞红了脸,又不好谈昨夜的事情,就寻了由头同男人谝闲起来。

“原上咋传你痴傻呀,我在村里都听的到。”小娥手指贴住男人胸膛问。

“我本就傻呀。”

小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你那里傻,傻子会说自己傻,还有你昨天。”

说到这小娥停住了,小声道,“傻子会弄那事。”

“以前是顽石,前段时间开了窍,就有了心智。”男子盯着他雪白粉嫩的肌肤道,“所以我在学聪明。”

“嘿。”小娥也是秀才人家,从小听多了这片土地上的奇人异事,不像自己碰上了一桩,她让男人给她细讲讲。

男人也不藏着,有什么说什么。

他从小对谁都不亲近,既不任性地要什么,也不拒绝别人要他做什么,不闹不响,对于家里的任何变故,都是一副与己无关的冷漠神情。

在外人眼里,这种就是个傻瓜呆子。

“前几天得了病,迷离时候看到一头白狼在追逐白鹿,我跟着白狼走呀走,看了好多事,见了好多人,白狼狼嚎一声,我便醒了,以前不懂的就有些懂了,现在不懂的正在学着弄懂。”

说罢,还探手揉捏了一下小娥奶乳,显然他说的弄懂是真的弄。

“呸。”小娥暗啐了一口,把被子盖的严实,只露出头道,“没个正形。”

有的麦子早熟,有的晚熟,男人不过是后者罢了。

小娥比男人早熟,心里明白,男人这是开窍,也是所谓的长大,明白事理。

她伸手摸了摸自家小穴,肿的像个大鼓包,上面还留着干黏体液,全身骨头更像是被撞散架了一样,提不起力气来。

见她不让看,男子又冲小娥道,“我大给我取个了郭天祥的名,小名阿蛮,从小也没人这么喊过我,有的喊丑汉,有的喊蛮熊,你平日叫我男人就行,人多就喊我天祥,别喊祥子就行,我大说城里拉车的都爱用这名。”

蛮在原上有机灵漂亮的意思,小娥知道,机不机灵放一边,男人确实长的不丑,就是不是书上的公子哥,倒像是唱戏的武生。

她喊了两声天祥,不算顺口。

男人应了,冲着小娥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你是我的人了,以后都是。”

小娥没有言语,她可不敢刺激男人了,这男人昨夜可是差点把她拆了。

时间不觉在聊闲中过去。

期间男人把饭给小娥端了。

小娥脸皮薄,没让男人喂,自己端了汤,就着饼吃了。

回门之习俗古已有之,在将军寨也不免俗。

哪怕男人不让,小娥吃饱躺了会也强撑着要下床,她总归是秀才女,知礼法的重量。

男人扶着她道,“去田家什三十里路不远,骑马下午打个来回没问题,你别急,慢着来。”

说罢,去给她端了热水,让她先擦擦身子。

“你烧的水?”

男人点头,一脸正常的样子道,“怎么了?”

“没事。”小娥摇头,又道,“我从没听过原上有哪家女人进门,男人会给女人烧水端水哩。”

“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烧。”

这话说的直接,比昨晚又带了些爱护,小娥心里高兴,却没应声。

知道男人现在是新得了宝贝的新鲜感,等过了这几天,谁又知是什么样子。

小娥收了玉簪红褂,墨绿褶裙不变,又从带来的衣服里取了件白色细格洋布衫换了,比家织的粗布衫儿绵软而光滑。

梳洗完毕后,男人把她抱下了床,也没放下,直出了门。

小娥有心拒绝,但男人就是不放,她也无奈何,出了厦屋,到了庭院,进到正房,转过厅堂,他把她在东屋门前放下。

两人进屋见了公婆。

说道回门,郭老汉面无表情,只说早点回来。

郭女人是八品武巡检的女儿,也算是官家女,她生有四子两女。

两女不提,大儿从政,二儿从军,三儿行商,唯有这小儿子,郭夫人是真个宝贝,想养在家里的。

就是小时候傻愣呆憨,郭夫人也想过是自己年岁太高的原因。

这个不知冷热的傻儿子,从小让她操碎了心。

说不疼是假话,若短了衣食,哪里养出这般体魄,更不会上心给他娶门媳妇。

现在小儿子不痴不傻,郭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只夸小娥是个有福气的。

更没问她今早的事,还担心她没休息好。

这让小娥由惊转安,显然男人在郭夫人的心里很重。

郭夫人嘱咐的多,两人听了半天才从正房出来。

待两人出去,郭夫人也没了慈眉善目,她瞥了两眼郭老汉,以前得益于岳人势,郭举人才能置下这般家业。

郭夫人以前没发现郭举人有何问题,反倒是就小儿婚事让她瞧出了些端倪。

哪天小儿病死过去,郭举人想的竟然是他把秀才女儿娶过来。

呸,老家伙六十多岁还想美事。

以前她在郭家说话自是说一不二,但现在清家入了土,郭举人变成了郭老汉,以前不敢动的心思也敢动了,她看的明白。

得寻个机会给老家伙上上眼药,让他知道谁当这个家。

出了正房,男人把小娥抱起往马号走去,小娥也不挣扎了,由着男人,知这是他对她的爱护。

郭老汉特别喜欢骡马,繁殖下的小驹子,好的留下养,差的就卖掉,糟头的高骡子大马全部是经过严格筛选过的汰劣优存的结果,一个个都像是昭陵六骏。

男人把小娥放下,去到马号喂过两槽草料,牵了匹大黑马出来,他先用扫帚刷掉马身上的草屑粪疤,后找了鞍座放在马背上。

小娥扎着盘头髻,刘海五绺,像稀疏的珠帘遮着光洁的额头,脖子又长又细,站住旁边,眼睛里秋水汪汪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两人昨有了夫妻之名实,今话也说的多了,现在不说通了心意,也没了生分。

看男人拿眼神瞅她,她白了他一眼,她算是被折腾的狠了,刚两个长工看他抱着她,恨不得把好奇写在脸上。

她识字也读书,就算对这方面懂的不多,也知道这不是个正常事,她从没听过哪家新娘子过门后被弄的下不来床。

“从小到大,我一半时间睡在马号,牛马们比我兄弟还兄弟。”男人见她不动,过去抱起小娥道。

这话没有假,毕竟婚日,她只看见了她三哥三嫂,未见老大老二,只是刚才她还以为男人看她是另一个意思,低头不语。

她偏坐马背,他牵着她出了门。

寨中十字街道人不少,不知谁家的一条瘸腿瞎眼的毛驴,垂头而立,拴在一堵泥灰剥落的土墙边上。

男人走的不紧不慢,穿着浆捶得平展硬峥的家织白衫黑绸。

黑绸裤下螳螂腿,白衫衣虎背腰,一条长辫子随意托在脑后,叮当作响。

遇到人打声招呼,男女老少有问的就回一句,直至出了寨楼,小娥道,“怎么觉得你在炫耀个我?”

“昨日你摘了盖头,我进了庭院,就听人说傻子娶了个天仙女。”

男人上了马,搂住小娥,在耳边道,“现在不趁机向他们炫耀一下,怕不是以为傻子娶了个呆女哦。”

“真浑你。”小娥笑骂道。

心里觉男人真是个孩子性情,这个大人还把她当玩具炫耀,不过这也让小娥松了口气。

带着孩子气,最起码心思不复杂。

两人晃晃荡荡出了村,上了阔坦齐整的川马官道,走了一里又一里。

将军坡是古之校尉屯兵遗址,是一个半山区,里面川、塬、岭、山等地形齐全。

将军坡以东即为峻岭起伏的山区,以西则是沟壑纵横的白鹿原。

在这里,将军坡成为山区和原上的分界线,三个乡镇以将军寨为基点,鼎足而立。

将军寨也是“鸡鸣三镇”的宝地。

男人双手环握缰绳,口里驾驾有声,沿蟹水向北而去,他骑术甚是精妙,不抖不颠,很是平稳。

忽地柔风拂面,迎风送来一股香幽动人的芳草气息,小娥与男人同坐一鞍,盘头髻正好靠入男人的颌下颈间。

额前的五绺刘海不住在男人眼下晃动,衬与飞散的乌黑浓发,比在房里更加动人。

背上空间狭小,小娥偏坐,肩膀自是紧贴男人胸腹,她听的男人呼吸粗壮起来,不由抬头看着男人道,“你怎哩?”

男人收拢臂膀,空出一手将小娥环了个严实。

小娥“呀”的低声惊呼,男人把左手扣上右腕,感受着这具又香又滑的纤柔酮体,半点不觉骨硬,臂间的触感温热。

“你个别乱来了。”小娥骤然间被臂膀紧搂,胸乳等紧要处不住被摩擦,大腿处又有异物顶撞,随着马儿沿途忽上忽下,下面不由生出一股异样之感,身子也发软的使不上力。

“想干你呢。”

官道上人来人往,被男人直白粗鲁的话臊的脸红,小娥羞得几欲昏厥,身子一下紧绷起来,忙寻了个话题,岔开男人心思。

“我下面……疼呢。”

男人咬了咬她耳垂,驱起大马急速奔行,恨不得就近找个地方大弄一场,只是周边无遮无挡,让他难以施为。

夏割了麦子,还未秋分开犁播种苗子,入眼都是未耕完的麦茬,却又带了风景。
许是白日,也是村村寨寨都陆续开有忙罢会。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众颇多,满是提着木盒,背着担粮的妇女老汉。

行了一段,男人欲火渐消,想到小娥也许吃不住,终于有了几分理智,他低头凑近粉颈,嗅着褂领间透出的芳草幽香,心醉之余,忍不住轻轻吻落,触到一片细密薄汗。

“你可真迷人。”

小娥没有说话,锤了锤男人,她可怕男人犯起浑来,她胆大有些,但还是在意脸面的。

之后两人路上东一句,西一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过了滋水县城,笑笑闹闹进了田家什字。

秀才爹看到女儿没什么表情,看到女婿着实吓了一跳,这能是个人来,这是从那个深山老林出来的蛮熊呀。

没赶上中午,晚上也不到。

但秀才爹还是给两人热了饭。

男人吃完又同秀才爹说借几本书看,想学些道理。

田秀才自没意见,经史子集给女婿共拿了十多本。

书籍珍贵,田秀才拿包袱给他包了,挂在马上,这才将两人送出门。

“你个认字呀?”小娥问,男人以前傻肯定没上过学堂,怎么会认字?

“我学拳脚,有个师傅教过些字,但当时不认得,现在回想起来,有的就知道了意思,有的还得在琢磨。”

骑在马上的男人对得了些书心情大好,他搂着小娥不自觉揉着她胸脯,食过了肉味,好像只想吃肉,半点想不得其他。

“再说,不认识的字,不是还有小娥你吗。”男人道。

这好像是男人第一次喊她名字,小娥没回应,只拍了拍男人的手。

她被揉的有了些感觉,不敢开口怕让男人听出变化。

风利有力,低垂的天幕掀起尘土,绿面弯腰致敬,云像是推磨一样旋转着过来,风向变幻不定。

“好端端的天要下雨吗?”男人奇道。

小娥道,“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吧,别湿了书。”

将军坡寺庙众多,穆寨村有忠义寺、下沟村有观音庙、东村有东岳庙、安村有安庙、杜沟有玉龙寺等。

种坊村位于田家什字南约十五里处,村东有一条沟,因鹰昼飞夜栖而得名野鹰沟。

沟旁建有一座古庙宇,亦名落鹰寺,是周边村镇几处旺盛的庙宇。

下了马,男人没往里走,同看寺的和尚话了几句,就在寺庙门楼等雨过去。

最先一批凶狠的雨点打得细土凝聚成团又立即迸裂,等了些时间,见雨不歇,他对坐在马背上的小娥道,“看来今晚得在这庙里歇脚了。”

“咋个了?”

“黑夜驰马是件危险事,白日里视线分明自是没事,漆黑暗夜,人看不见马就看不见,下了雨,土地潮湿,若有一处小坑小洞,突枝之类,轻易便能折了马脚。”

小娥不懂这些,心里对男人认识更深。

庄稼地里长出的男子会犁地平田,喂马驯骡都是正常事,但男人现在的思路说话分明带着些条理,像是个将军。

“由你,你带钱了吗?”小娥又问,在庙里歇脚,不添点香油钱那说的过去,特别是这种大庙,十里八村留宿的也多。

“没有。”

“没事,那你问和尚寻个柴房,大殿,咱们夜里避一晚就行。”

乡户人家出门没事身上没几个揣钱的,多数也是提着粮食之类,小娥嫁妆的里有些银钱,但今日出门恍惚匆忙,倒也没想这些。

小娥知道男人虽是郭家小儿子,但没自己的生意不说,日常穿用也是吃家的。

怕男人伤了面子,她又安慰道,“你这体格夜里可得给我挡好风。”
男人摇了摇头,让她等一下,自己进了庙里。

片刻后男人冒雨赶回,从马上把小娥抱下。

落鹰寺坐北向南,内有上殿、中殿、下殿三座大殿。

上殿供奉着王母娘娘,旁边有水神、火神及菩萨塑像;中殿供奉着药王爷,内有黑虎、灵官等诸多神像;下殿供奉着关公塑像,左右两边有关平和周仓画像等。

偏门院设厢房、客房等,门口的钟房里安放着一口大钟。

小娥没等细看,就被男人抱进了有客房的小院里。

这一个小小的院子共有两间客房。

都是平房,墙体由土坯和石块混合砌成,岁月的痕迹在墙面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

男人用肩背撞开靠东的客房。

雨势甚大,但小娥大半身子都被男人护住,一路愣是没沾多少雨。

客房不算宽敞,略窄,屋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茅草,一侧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禅床,线条虽不精细,却充满了质朴的美感,占了屋子大半空间,上铺着柔软的蒲垫,叠放着几床粗布被,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一张用木板和树桩搭成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盏铁质油灯和茶壶茶杯。

男人把她放在床上,让她待着,自己又去把马牵入寺庙的厩号中,把书抱放在钟房,这才回来。

地上是夯实的青砖,踩上去踏实而坚硬。

门闩合上后,男人把湿了的衬衫绸裤脱了,晾在桌上,拖了鞋袜,穿着白布裤头钻入被子道,“看这样子,得下一晚上呢。”

“你怎么要的厢房?”小娥问。

“过几天来庙里给它还些香火便是。”男人不以为然道。

不说他骑的高头大马,他这双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你不进来?”男人掀了掀被角问。

“不进,谁知道谁个盖过的。”小娥拒绝,她哪里不知男人心思,她下面都没消肿,再被男人弄几次,怕不是要丢了命。

男人也知这些,同她保证道,“我抱着你睡,不像昨天那样弄你。”

小娥啐了口,若这男人昨夜少折腾她些,何愁今天没得吃。

“不……不要吗!大头哥,不要……。”

一声若有若无的哼叫从另一厢房传来,男子自小虽呆,但却练的好拳脚,合学武痴蛮一说,他动了动耳朵,冲小娥道,“你听到什么没?”

“不……要!”

这哀求声又细又软,比浪叫更令人兴奋,雨声都盖不过,小娥脸一下红了,忙道,“没有。”

“哦。”男人下了床,拖着鞋走到墙壁侧耳听了听。

“别动,快给大头哥吹一下。”

西边客房里声音越发刺耳,但墙壁是有土坯和石块砌成,男人也看不到内里的光景,想了想,他走回床前。

小娥出嫁前带的玉簪是个贵重的,被她收了起来,并未戴在头上,一念落空,男子又看向别处。

看男人在找东西,小娥问,“你找个什么?”

“等着看就知道。”男人看到桌上的油灯,有了主意。

油灯铁制,灯盏部分为敞口,像普通的花盆形状,它的承盘与其他承盘不太相同,
一般油灯承盘盘口向上,这盏油灯承盘盘沿为葵口,盘口向下。

灯柄上部呈鼓腹状,下部为竹节状,整体造型上重下轻,男人取过油灯,一转一拧,卸下竹节,内为中空。

他回到墙面,低着腰寻了个矮地,砖土松密处,手上使了巧劲,一摁一推一扭,他并没正捅,而是斜刺,就这样把铁节送了一半进去,随即不慌不忙带出些土敲了敲。

“你坏死咧,你干甚呢。”小娥忍着下面疼,走过来在旁低声道。

男子嘘了一声,如此一来二去,便在墙面上捅开了一个小洞。

“乖,亲亲妹子别怕,快亲呀。”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洞里清晰传来。

“大头哥,别。”女人的话语甜腻的拒绝道。

西侧客房布局与东侧客房大致相同,但也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在墙处,多了一个小小的土灶,灶台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炊具。

这是供偶尔在客房居住的人做饭使用。

如此一来,床对着墙,男人看不清楚,他也胆子大,又把油盏与洞中转了转,连带西客房都落了些土,正值忘我的发情男女自是没看见。

也幸好床没紧贴着墙,不然肯定能发现这个动静。

天色不晚,下雨也不算昏暗,男人能清晰瞧见了内里的光景。

先是一个女人平窄的臀股,腰肢算是圆润。

男人目力极好,能见到躺着的女人的小屄闭合紧密,她大阴唇比两指节略长一些,不算粉,略黑,湿润润的。

男子头大肚肥,头发稀疏,正站在床上,侧身把一拇指大小的活往女人嘴里送去,黑油腻的股腰挡住了女人头,唯有女人小乳房一颤一颤。

看了一会,男人起了欲望,但许是这秃顶男人身形过于肥腻,挡住了女人面容,又许是这女人奶乳太小,不合他口味。

难以静心看下去,又想到小娥今天喊疼,知道她吃不住自己弄。

怕失了理智,男人拖拉着鞋,往床上走去。

“你咋咧?”小娥拦住他问。

“没意思。”男人靠近小娥,抱着她亲了一口,他低声道,“看到了就不好奇了。”
再漂亮的女人熄了灯都一样。

男人发现女人有个好身段才是最要紧的。

小娥看到盯着自己胸看个不停,忙推了推男人,生怕他有动作,关心道,“你光着膀子,别着凉,快个趟回去。”

见男人听话照做,小娥脸上带了些笑。

哪怕知道这是男人怕弄坏一件新得玩具的爱惜。

对小娥来说,这种爱惜亦是心疼的开始。

西客房声音没停,小娥心里被挠的痒,忍不住好奇也顺着洞往里面看去。

里面的女人正用两只小手给秃头男子轻轻套弄活具,那像是个小拇指的玩意硬挺挺的,很是可爱。

女人张口口住,小舌灵活的添嗦起来,时不时进出马眼,又往喉里吸啜。

不一会,那秃头男便忍不住了,立马下了床,把拇指大小的东西塞入女人小屄中,小娥看不清晰,只看到男人腰部抽插动作。

“哦哦……好棒……大头哥,你好棒哦。”

“啊…婑死了…大头哥,你快点。”

小娥脸羞的通红,但全身酥麻,有种莫名的兴奋感,看到秃头男抄起女人的两条嫩腿,将膝弯压上女人的大奶,用力的顶了几下,便趴在女人身上急促的喘息。

秃头男起身,带着不满意道,“让我歇歇,咱们在来。”那拇指的活具已小的不可见了。

小娥知了男女事,一下子明白过来,女人下面有毛无毛,有肥有突都不是一样的,男人肯定也是这样。

她回到床前,这会功夫,自家男人已睡了过去,有心想掀开被子看看昨夜握不住的活到底多大,又觉羞耻。

屋外雨声变小,小娥脱了鞋,也没脱衣,枕着男人臂膀躺着。

男子睡的不死,把她抱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雨声渐歇,小娥又听到西客房的动静,她把男人手臂抬开,下到床下,拖着鞋于洞中看去。

洞是斜刺的,以下窥上,不走进根本发现不了。

秃头男还是先让女人帮他舔弄硬,只是把活放进去却没个大动作。

这次小娥听了个满,对面秃头男弄的时间很短,短到小娥都不敢信。

小娥听着女人哼叫呻吟了几声,心里想的是这样就嫽美了吗?那自己昨夜岂不是真的死了。

她又回到自家男人床前,这次是好奇压到了羞耻,她看了眼男人,见他熟睡,撩开被子,轻解下他裤头。

对小娥来说这是个新鲜体验,她瞧着男人那活,软趴趴的,瞧着并不吓人,有种厚实的感觉。

围绕的毛发黑而亮顺,顺着肚脐与小腹盘结,不显杂密。

她摸了摸,男人的活具瞬间化为了长蟒,火热雄壮。

小娥顿时吓了一跳,唰地一下,两颊通红,低声颤道,“要死呀,怎恁……这……这么大。”

那巨蟒过了男人肚脐,鼓胀的蟒头饱满光滑,并无腥臭气味,也无包皮污纳,前粗后细,不弯不曲,很是直棱,下面囊蛋鼓涨,好似装满了火焰。

小娥暗自比划了一下,那活快和她小臂一样长粗了。

和西客房的男人比起来,就是鹰嘴与虫子的差距。

小娥刚一搭手,男人就醒了过来,只是没在意,现在被小娥拨弄的难受,他睁眼瞅了一眼她,起身把她拽弄在床上道,“别闹,硬的不舒服,你这样,我可弄你咧。”

小娥满脸羞红,刚过于沉醉,忘了男人反应。

她羞归羞,她终究是男人的女人,他现在爱护自己,她也不想让他难受。

她用小手轻套着膨大的蟒头,她想怪不得骂人话都是龟儿子、龟头呢。

不过男人这前端不丑,更像是个肉菇,大杆子的杵尖,圆润硕大。

小娥剥葱似的手指灵活又笨拙,帮男人揉捻着,她知道女人的口、脚、穴、门、手等都能帮男人解决需求。

但牛有不同,地有不同会出什么反应,她还真没细想过,她还以为男人和牛马驴一样,只是毛色大小有差,没想到下面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指触间能感觉到男人活具的火热,不住地在掌中弹动,宛若活了过来,她能感受到这条长蟒好像又变大了些。

怎么能……这么勃大呀,她心里暗想。

小娥按住男人胸膛,翘着右手尾指,将垂落的长发拢在耳后,张开润薄小嘴,将鸡蛋大小的肉菇含入口中。

她学刚才西客房女人做的一样,想将男人整根吞了,但无奈嘴口太小,只进得大半颗肉菇,这一刻她才实感到差距。

男人实没料到小娥会如此,他能感受到下面一点一点没入小娥湿润紧凑的口腔里,温暖又柔软,能感觉到她的用力吮吸。

舒服之外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火焰,男人看向小娥,她侧跪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见到她衣衫单薄的肩背,这是体态上的纤细,不是瘦弱。

臀部很是紧凑,腰部洼下微陷,在上面接了一只娇嫩的胸脯,被小褂绷的浑圆,硬挺不颤。

小娥套弄片刻,香舌舔弄间又想往下吞吞,但终归没什么经验。

男人被挑拨的火起,他摁着小娥头,让她下的深些。

许是看了两场春光,也是想帮男人解决需求。

小娥有些动情,伏在男人胯间,细细吞吐,她没有经验却很是灵醒。

越含越是滑顺,小舌细细摩擦着敏感的肉菇褶里,由边缘、下端一直刷上马眼,力道忽轻忽重,时而像羽毛搔弄,时而又像牙板擦刮,搅拌着温暖湿润的香唾,不住上下吮着。

男人享受着小娥湿热温暖的檀口吸啜,毕竟只进得大半颗肉菇,纵使被衔得舒爽无比,却无甚泄意。

小娥含了片刻,下颔微感酸麻,便将肉菇吐了出来,右手握着火热的杵身,伸出小舌轻轻舔着,眸子半闭,仿佛品尝着滋味甜美的冰糖葫芦。

男人欲念勃发,肉柱一阵弹动,小娥几乎把握不住,双手掐住肉茎根部,忽然发现越靠近囊袋,掐握时的反应愈剧烈。

她有些明白,右手食姆二指圈着杵身,以唾沫濡湿后,上下缓缓掐挤,左掌轻托阴囊,香舌细细舔弄,将每一处绉褶都翻起舐入,一路从肿胀的杵尖舔到会阴处。

男人下腹一阵抽搐,也不敢有大动作,怕抬腿撞伤了她,只得紧紧抓住床沿,舒服的仰头吐息。

小娥继续套弄,张嘴衔住杵尖,用力吸吮,可怎么都无法全根放入。

灼热的肉菇在小嘴里膨胀着,似要抵入咽喉。

这一刻小娥只觉浑身发热、脑中晕陶陶的,连小穴都不怎么疼了,湿滑润腻。

不知过了多久,小娥嘴舌都麻僵时,她听到男人呼吸急促,他摁着她的头,来回上下几次,小娥也着魔似的不住加重力道,恨不得将美味的肉茎吮入嘴中,吞入喉颈。

一股热呼呼的浓浆在小娥口里爆发开来,呛得她头首仰起,轻咳间将汁液吞咽大半,剩下的却从唇边溢了出来。小手轻轻一抹,指尖牵出一条晶莹滑润的粘稠液丝,濡着些许水亮水亮的唾沫丝线。

小娥本想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有些脱力,勉强撑起的上半身,将嘴角的白浆抹干净,浆液轻轻捏匀些个,在男人胸膛上擦了擦。

指腹上的触感滑腻,仿佛揉的是和了温热酒液的蜂蜜,闻起来却带了些腥。

她看男人看她,小娥摸了摸他脸道,“晚上安生个睡呀。”

明明是她先弄的,怎反倒是他占了便宜。

男人见小娥面色红润,第一次觉得女人和昨天不一样,这时候她有血有肉,不是一个任他摆弄的玩具。

她有思想,会思考,也会弄自己。

男人嘴向她嘴贴去。

“脏呢。”小娥躲避开道,“我去水一下口。”

“不用。”男人不管这些,热吻于她,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她不是一个被自己占有的女人,而是一个需要自己去尊重爱护的媳妇。

小娥不知男人想什么,见他吻完看着自己愣神,笑道,“瓜蛋样。”

她拿被子给男人擦了擦脏污,也不脱衣,枕着男人臂膀睡了。

西客房半夜又响了三次,秃头男精力很旺盛,但这三次时间还是没一次长的。

情事终归是闺房之事,秘而不宣。

小娥带着好奇,一次也没落下,隔壁一有动静就醒,她来来回回下了三次床,连小穴疼都顾不上了,她浑身说不上什么感觉,又是燥热又是古怪又觉刺激。

正是:

寂静兰房簟枕凉,女人汉子意何长。

昨才枕上浇红烛,今又偷来火隔墙。

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

情浓乐极犹余兴,珍重檀郎莫相忘。

第三章 待风起

早晨,男人起床,看小娥没睡好,不由挠了挠头,“是不是我夜里打呼了?”

“没呢。”刚男人一动,小娥就醒来了,她摇了摇头,起身整了整头发衣服。

“饿吗?也不知庙里斋饭有吗。”

“回家个吃吧,免得让家里担心。”

小娥穿鞋,不敢细看男人。

有了昨夜听房,她对自家男人有了衡量标准。

他婚夜是弄了她多久呀,怪不得她下面一直不舒服。

真不知自己下面咋放的进他那种大东西。

早起时的小娥很迷人,男人贴住她嘴唇,吮吸个不停,小娥捶打了他胸膛几下,就迷醉着回应男人。

男人穿裤披衫,没在进一步,他也在学着尊重小娥。

客房一开,小院门前也正有一男一女要走。

男的矮胖秃头,无精打采,穿的长袖衫,额头有些皱纹,下巴的胡须杂乱,看起来有四十多岁。

女的俊俏,不过二十多岁,身量不高,却结实有型,乳房小巧,平肩瘦腰。

女人穿一件绿绸花格短衫,裸露的小臂像是白藕,上戴着金镯,在阳光照耀下光辉闪亮。

昨天听了人一夜的房,小娥强自镇静,生怕被看出端倪。

男人倒没这么想,上前还攀谈了几句。

秃头男是何家村来的,女人是他的小媳妇。

何家村挨着荆峪沟水,此水源起什家寨,先后汇聚了聚仙沟水、白家沟水、老家沟水,蟹水,经滋水流入城中,最终汇入浐河。

因依傍沟水,故何家村多水地,水地适合种麻,好的可以长到一丈甚至更高,秋天砍回去,先在场上把顶端的果实摔打下来。

摔打下的这果子叫麻灰果,和绿豆差不多,可以榨油,榨出的就是麻油,炒熟后上街叫卖,一个铜钱一小碗。

将麻成捆的捆好,放进水里沤过,皮与秆分离,剥下来的皮找一块阔地拧了就是麻绳。

秃头男姓范,在村里称为范大头,家里是捻麻绳起家,到他这代开了油坊,也算何家村有名的财主。

他供着庙里的油,也乐善好施,故常来此落鹰庙。

范大头的小媳妇出于直觉贴着小娥说了几句,这女的俊俏,有个甜美嗓子,眉目间甚是精神,显然是个泼辣的。

小娥应声回了几句,知这小媳妇姓何。

范何氏比小娥矮了一头,不显敦实,好似麻杆,满是精气神。

牵马装书,出了寺庙,两两分开,小娥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荒唐念头,要是这范何氏被自家男人弄一次会怎样。

范大头那么小她都说舒服,自家男人还不吓死她。

心觉自己真没睡好,这么荒唐事都想的出来,但偏偏这种事又在脑中挥之不去。

小娥下面穴消了肿,好了许多,走起路来还有些迟碍之感,但已没了昨日的疼痛。

她还是偏坐马背,一路上不怎么说话想着事,男人没注意这些,雨后天气爽朗,他驾马驰奔,带起潮湿的泥泞。

官道其实比乡间土路宽阔不了多少,疆石闪烁着阳光,点缀在灰黄的土地上,道路两旁杂草丛生。

间或有几朵叫不上名的野花迎风抖着,几道深深的车辙歪歪扭扭刻印在下过雨的道路中间。

将军坡从秦岭中逶迤而出,岭身伏隆,岭头突起,若龙头高昂,自成天险。

官道傍着蟹水绕了个弯,展阔的平川下人烟辐辏,村庄稠密。

蟹水又叫将军蟹水,形似一个大螃蟹,在将军坡下左钳右夹。

河水宽不过三丈,深不过两尺,虽不大,却也欢腾奔涌,潺潺有声。

河不深而清澈,内中有鱼,肥者一尺,瘦者半寸,像空中的鸟、风中的旗一样欢实。

河的浅滩中有贝壳、螃蟹,还有芦苇林,是大姑娘小媳妇洗衣浣纱的好地方。河的两岸有杏林湾,槐树坡,柳林湾等。

偶然能见一排排窑洞,远远看去,颇似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给恢宏苍凉的黄土地上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墙头上跑马莫嫌低,金银落下不生根呀…”

小娥见到美景,也收了思绪,哼着调曲。

男人也跟着哼,他唱的粗俗难听,“扒住妹妹亲个嘴,肚里的疙瘩化成水。”

偏坐的小娥恼他,不由掐了掐他。

男人掌指在小娥腿股间揉动,以做回应,这次小娥也没说什么,直把身子往男人怀里钻。

柔情蜜意,慢而悠哉。

河水的拐角处就是将军寨,好似坐落在蟹背上,盘守住河沟要道。

将军寨算是这一带的大寨,全村有二百出头的住户,八百余口人,杨金冯段郭姓都有。

是大寨,但没有大姓。

郭家是个老财,也不是大姓。

寨子四周圈着土城墙,城墙是黄土夯成,高一丈八尺,陡不可攀,墙根宽一丈二尺,墙顶宽八尺五寸,可以跑马。

城墙背靠土崖,前修城壕半围,壕宽三丈有余,壕深一丈五尺,壕内无水,杂草丛生。

东西南各有一门。

东西两门皆为偏门,人可通行,牛马大车不能入内

南门是主门,修有门楼。

门楼走道连接着两边城墙,东西两侧有斜坡,人马皆可上下,底层是门道,有一道大门。

门扇是古槐木做的,厚三寸五分,铁页子包边,泡儿钉子镶嵌,十分结实。

门楼上方刻着“将军寨”三个斗大的字,颇为醒目,百十步外就能瞧见。

现如今门楼上住着一个姓金的孤寡独眼老汉,他的职责是每晚每早开关城门,倘若有人早出晚归,都喊他开门关门。

他的吃喝费用都由郭老汉出钱。

男人抱着小娥顺着官道从北转了半圈直到南门,同金老汉知会了声便进了寨。

门楼高两丈四尺,分两层,一砖到顶,灰浆是糯米熬汁和的石灰,十分坚固,用榔头也难砸碎。

上层是楼阁建筑,有套房、走道、女儿墙,可容十几个人吃住,还分设有枪口。

清家光三年,有杆子来劫寨,那时有个叫郭铁子的血性汉子,本是城中铜山炉打铁的匠人,后在寨中开了铁炉,靠着一把子力气拿着火铳大刀带领全村人与杆子拼命。

杆子有好几百人,势力很大,可郭铁子就是凭着十几把大刀,七八杆火铳把杆子拒在了城门外。

杆子攻了两天两夜,最终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败退了。

郭铁子也凭此成为将军寨威望最高的人。

有了名,就易生利,十里八村闻名而来,好男儿打的铁,不管好坏,名头在这。

如此,郭铁子立下家业,盘地置田。

郭铁子的儿子便是郭举人。

等郭举人结了好亲事,名利名望都有,郭铁子也舍了铁炉。

到了郭举人这把岁数,郭家也就成为了将军寨最大的老财。

男人给小娥讲着将军寨和郭家的事,多数事他也记不太清,说不具体。

小娥也回应几句,她更多的是问些郭家亲朋,还有男人三个哥哥和嫂子的事情,做到有个了解。

将军寨内街道呈“十”字形,两条街道规划得整齐像棋盘。

过十字路口向北有棵椿树,两人携手搂不住,树冠如一把擎天巨伞,遮住了郭家半边院。

粗壮的树干乌黑发亮,中间已经苍老得裂出空洞,但仍支撑着这个枝繁叶茂的世界。

杈子上有老鸹垒的窝,清晨或黄昏时有成群的老鸹在树顶盘旋,聒噪声在几里外都听得见。

树根不仅往地下猛扎,也在地面上蔓延。

凸出地面粗壮的根纵横在路上,生出的瘤包在根上爆裂;人畜终年踩踏,裸露的树根光滑发亮犹如镀蜡的骨头,又似坚硬的钢铁。

这棵椿树有多大年龄,谁也不知道。

老椿树的年龄只能比将军寨的年龄长,不会比将军寨的年龄短。

过了椿树,便到了郭家。

郭家家大业大,虽说不是京师富贵人家的深宅大院,但也是修整的气派院落。

大院是朝南的院门,门头用扇形拱出一个扇形空间,上嵌有“受天之佑”四个大字,气势雄伟。

门口有一对石狮子,虎视眈眈,威风凛凛。

走进门,一座大照壁,照壁上有一个砖砌的神堂,供奉着土地爷。

神堂高约七尺,宽三尺,神堂上方有福德正神四字,男人点了香,虔诚拜了拜,这才转入宅院。

靠南的是三间门房,门房为砖木结构,三梁六柱,两面山墙有通天柱支撑脊檩。

房面为单行仰瓦,瓦檐雕莲花式花纹,脊头有砖雕镂空形“福”字徽标。

门框上雕刻有二兽戏珠,二兽极像狮子,却长着一对翅膀,摇头摆尾,憨态可掬。雕刻纹理清晰,刀法精致严谨,栩栩如生,显然出自名匠之手。

宅院里东西对盖着六间厦屋,也叫厢房,每边三间。

厦屋门房合拢的庭院中,又有玉兰树、青石桌、水井等,西南角又有茅厕分出男女。

男人把小娥从马背上抱下,问她要不要先回西边厦屋收拾一下。

小娥摇了摇头,说,“先个和大说一声吧,昨晚都没回来。”

男人进了西边厦屋,也就是她和小娥的婚房,把从秀才爹拿来的书放在坑上。

出了屋,同小娥上了月台,进了正房。

正房是一明两暗三间房,都是砖木结构,四梁八柱,两山七檩,圆山起脊。

房顶比一般民宅高出三尺,犹如鹤立鸡群。

房面为合瓦,瓦檐为蝙蝠式花纹。房基台阶三层,全是青石所砌。

东西两边过道的墙上各有一个扇形框。

扇形里一边凸出“接福“二字,一边呈现“迎祥“二字。

厅房门口是四扇格子门,门上面是由精致的花格子拼成的图案,下面的木板上雕刻着各种花卉鸟兽。

平时只开中间两扇,两边的只有家中过红白喜事时才开。

跨过一尺多高的门槛便进入正房正厅。

厅房带着庄严肃穆的气象。

房子的大梁和立柱都是一搂多粗的笔直木料,立柱下面还顶有青石柱。

每道檀条下都有四条木方帮垫,俗称一模五件。

在大標和附件上都画着各种图案,可以称得上是雕梁画栋。

在脊檀下面的方木上可以清晰看到“清家光一十三年九月十三日上梁立柱大吉大利“的字样。

整个地面都由方砖铺成。

三间大房,东边一间是隔开的,是家里主事人住的地方,西边则放着织布机、纺线车等。

中间房子靠后五分之一处有一组与前格子门对称的四开大屏风。

在屏风上方悬挂着一个大牌匾,上书“铁镇一方“四个金色大字,大字下方并排题有五十多个人名。

据说这是当年郭铁子打退土匪,乡党们联名送的牌匾。

屏风前面放着一张丈长的琴桌,再前面是一张大方桌,是祭奠祖宗时放祖先牌位和供品用的。

郭夫人和郭老汉都没在东屋。

男人带着小娥转过屏风,通过祖宗牌位后面的仪门,进到后院,

仪门出去先是过道,再后面还是对称的四间厦房,每边两间,这四间房虽然也是青砖包墙,古色古香,但不如前院门房大气,厦房的小巧玲珑,也不如厅房的富丽堂皇。

只不过每间房子的面积都要比前院厦房面积大很多。

这是男人大哥二哥的住处。

四间厦房与男人穿过的正房又围成庭院。

北又有三间大房,二层结构,上下分隔。

这种被称楼房,建在粘度厚实的黄土里,又称窑上窑,窑楼。

窑脸半圆,窑门分割。

其结构与前面正房相似,也是前门格子后屏风。

在屏风后有一个封式的楼梯直通楼上。

楼上都是用木板合缝而成的楼面,是专门存放粮食的地方。

如此楼房为头颅,厦屋为手臂,门房为合足,正房为腰檐。

男人自不上楼,带着小娥进了东边屋。

郭老汉闲不住,出院逛去了,屋里是郭夫人和抱着娃娃的三儿姐在。

男人和小娥同自家娘说了情况。

昨日雨急,郭夫人也猜到了些,拿了些银元给小儿,说,“过几天,天放暖了,再去庙里给和尚们添点香油。”

男人应了。

郭夫人把小娥留下,三个女人说聊会话。

男人揣了钱,出了窑楼。

过庭院,出仪门,穿过厅房,站在月台。

厦房与正房中间的过道右侧有一个角门。

从角门出去是和后院并排的三间马房。

马房自是专门用来养牲口的地方。

这也是关中道常见的建筑格局。

四合头一院,马房在偏岸。

郭铁子一辈子干出了三件事,抵挡土匪乱,养出举人儿。

还有便是同二三十个匠人花一年多的时间盖出了这方大院,真正为郭家立起了家业。

男人牵马避过前院中的玉兰树,行过角门,直到马号。

郭家有两个长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姓李,在郭家已经熬了近十年的活儿了,另一个二十出头,姓王。

马号里李相正把一匹枣红马拽进围栏,拴上缰绳。

男人把黑马牵进马号,交给李相。

没成想这头皮毛油光乌亮的黑马进了马号就朝着枣红马咬去。

咬脖子咬尻子咬嘴又不像是真咬,红马和黑马都张着嘴露出宽扁的牙齿,又吊下一串串粘稠的涎水。

黑马跳上了枣红马的脊背,黑马的前蹄踏在红马的背上,张口咬住了红马脖子上的长鬃,把长的黑黢黢的傢伙,从红马身后捅了进去,红马浑身颤抖着咴儿咴儿叫起来。

男人看得一愣,若有所思。

郭夫人同小娥说了会话,无外乎家长里短。

聊说到快中午,郭夫人照顾着三儿姐的娃娃,让三儿姐带着小娥去蒸馍。

小娥嫁过来两天了,倒是第一次下厨忙饭,一时连门都找不见。

幸好有三儿姐带着她,小娥这才知前院六间厦屋四间住人,多出来的西间被改成厨房,东间被改成了杂物室,堆柴放炭都在这里。

三儿姐是男人三嫂,姓盛,是城里人出身,刚给郭家生了个白胖孙儿,过满月不久,天天看护着。

郭老汉三儿郭天禄在城里经商,他是离着家最近的。

趁着天祥结婚,两人回来呆了还未走。

在小娥眼里,三儿姐是个熟透了的女人,和她这种身材瘦削,刚刚抽条的少女完全不同。

三儿姐黑秀发半盘半披,衬托得脸上肌肤十分白嫩。

杏核眼,乌眸子,鼻子挺而直,嘴巴稍稍大,嘴唇鲜红丰润,耳挂银花,两手腕戴金穿玉。

穿一件丝绸衬衣,似故意裁得有点窄小,美而不柴的胴体便显山露水地凸凹出来,特别是胸前的一双奶乳,似一对玉兔要挣脱纽扣束缚探出头来。

把一个成熟女人的丰乳肥臀,白谀风韵完完整整的显露出来。

三儿姐不知小娥念头,带着她熟悉厨房,告知一些郭家的规矩,如长工吃饭不能进入厨房自拿自舀,给外男端饭要用条案,避免碗筷掌指接触等。

厨房里满缸的白面白米,整瓮的胡麻油,整坛子的烧酒,整扇子的猪肉,几只肥羊吊在房梁上。

扫了一眼,确实比秀才家丰盈的多,小娥一边应着三儿姐,一边熟练的忙活起来。

蒸馍是将军坡的一绝,出嫁的女人没有不会的。

蒸馍取用磨好的精细白面,经过一整套繁杂而细致的和面、起面、揉面、揪块、精致造型、点红、装锅、大火定型、文火蒸馍、停火焖锅、小心起锅等几十道工序,极为考究。

仅一个揉面环节,就要求反复抓、揉、吊、压、抻、搓等。

蒸馍要求使用硬面,所以揉面时很是费力,直至面团弹性适度,筋度十足,表面光滑方可。

小娥揉着面,同三儿姐聊着天。

女人聊天自然往男人身上聊,三儿姐世面见得多,加之经商有钱,穿衣打扮行事都与村里人不同,直追问小娥昨日上午咋没见人。

小娥脸皮薄,不好直说。

反倒三儿姐说起这天祥的小时候,说他三哥给他取了个小长虫的外号,又问小娥知不知道什么是小长虫。
小娥摇头。

三儿姐就说娃称牛牛娃,命根称牛牛,这天祥从小的牛牛就比别的孩子大许多。

秋天他们一群孩子到地里套野兔,有时候蹲在地上拉屎,别人蹲着就行了,他得把屁股撅起来,不然他的牛牛就得啃地上的泥土了。

所以他三哥说他的东西不是牛牛,是长虫。

想到这个画面,小娥噗嗤笑出了声。

老三女人终究是过来人,她道,“小娥呀,你要知道,世上的女人不管她长得多好看,身份有多高贵,只要和这种男人睡过,怕不会再想第二个男人了。”

小娥摇头说,“哪有这么夸张。”

心里其实也有些认同三儿姐的话,毕竟那天她真感觉自己要爽死了,浑身飘飘似在天上。

三儿姐道,“毛驴太子下凡,哪个女人不喜欢呀,你可要把你男人看紧了,不像他三哥,不中用不说,还给别人用。”

这话勾起了小娥好奇心,但她聪明,及时收住了脱口的话。

知三儿姐拿话头勾她,她应了声嗯,只问,“怎回来不见三哥呢?”

她没有再追问别的,天祥终归是自己男人,三儿姐说的逗趣没什么。

小娥可不敢没分寸去嚼问三儿姐的事,又一想是不是自己婚日在厦房闹得动静大了,让三女人听了。

毕竟三哥三女人住的是前院对着婚房的东厦屋。

“回城了。”三儿姐看小娥疑惑,又道,“送粮。”

她细说了下,小娥才明白。

郭家的土地多是租给本村和临近村庄的佃农去耕种,每年夏秋两季收缴议定的租子。

川原土地肥沃,小麦、莜麦、棉花都能种。

收粮后除了留足备对荒年的,多的收成都要交给男人三哥郭天禄在城里开的粮店。

因佃户交粮有差,粮也不是一次运去,故郭天禄回家也不能多待。

“三儿姐你不跟回去。”小娥问道。

“婆让我带娃住几天。”三女人道,“老郭家财旺人不旺,在他们几个兄弟前,都是一个单崩儿守一个单崩儿,几个本家子侄兄弟远着呢。”

说着脸上还带了些扬眉吐气道,“小娥呀,你和天祥可要抓紧,免得被人乱嚼舌。”

小娥知这是三儿姐心底话,显然她没娃没少被人说,点了点头。

说着说着,三儿姐又换了话题,给她说起城里事来,什么夫人间的叶子牌、麻将戏,金银古玉评弹唱等,甚至还有一些男人的女人的评价。

说什么一等女人文、秀、娇,二等女人肥、白、高,三等女人麻、妖、骚,四等女人泼、辣、刁之类等。

小娥听的目瞪口呆,男人不都是以小脚论女人吗,什么时候起了这多说法。

若按三儿姐说的四等分,自己占了文秀,三儿姐则是娇、肥、白,又想到卖油的何小娘,想着她占着什么。

可她不敢把心里想的同三儿姐聊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蒸馍的造型讲究,整体呈圆柱形,茶碗粗细,高约十二三厘米,下底面略小而平整,便于竖立放置,上底面略大而中心略鼓,圆周棱肥厚外翻,显得敦厚硕大,顶面中心点有梅花点,非常美观。

做好的蒸馍洁白润滑,口味香醇。

硬面制作让它质地瓷实,体型不大但重量可达二两半,剥开表皮,里面呈层次状,可一层一层剥着食用。
不得不说小娥揉面的功夫极其筋道耐嚼,口感极好。

午间吃完。

下午小娥跟着三儿姐同郭夫人转完院落,又去到寨里熟悉人情。

高门大院讲究女人不出街门,既是避嫌,也是有丫鬟仆人驱使。

乡绅是田里长出来的,和地打交道,不说族亲,长工佃农也是雇佣来的,也都有家和女人,都需了解。

这也是管家的一部分,人情世事小娥明白。

男人管着外,女人帮着里,乡绅老财也要维护关系,不然灾年荒年,不落好肯定要被人暗戳戳算计。

三儿姐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是城里大盛魁的女儿这般好出身不说,她男人郭天禄也在城里置的业,买的房,她一辈子不用到土里讨食。

乡绅老财虽比庄稼汉高,但也离城里差得远呢。

小娥也注意到这些,却没往心里去,女人都有女人的活法。

女人嫁到穷人家,多挑剔、傲慢、蛮横、强悍,嫁到富人家,多随和、谦恭、勤快、孝顺。

女人慕强,天性使然。

女人自强,更显本性。

小娥现在想的只是把日子操持的好一些,而不是想着男人如何。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嫁了都嫁了,嫌弃,埋怨,哀叹都是无用,若能离就离,眼不进心不烦。

偏偏多数女人知了也不离,争争闹闹,更失了和睦。

乡村晚间无社火一般庄稼人早早就睡下了。

将军寨也不例外。

热了中午剩的蒸馍,吃罢饭,男人扫了地,又从厨房的水瓮里绞了一担水放锅里烧了。

小娥看了就好奇,“你不回房睡觉,还做啥呢?”

“洗头。”男人指了指头发。

“我帮你。”小娥早就想问问他辫子的事情了,一直没来及问。

男人将辫子拉过右肩,开始一个一个解下铃铛。

他自己每隔个三五日洗一次,小娥帮手反倒让他不知所措。

“去屋里,我给你端盆。”小娥破天荒见男人笨手笨脚,她笑道,“你躺坑上,我同你洗。”

厦屋里,点亮油灯,男人老老实实躺下,铃铛全部解下后,小娥小心翼翼地为他缓缓松开辫子。

这一步她花了好长时间。

在这期间,他始终静静地躺在坑上,望着她。她完成之后,男人乌黑油亮的头发便如一条黑暗的河流般泼洒开来。

她从未见过这么长、这么黑、这么厚实的头发,她把头发放入洗衣用的木盆中,一边拿皂角一边给他洗头,一边同男人聊起辫子的事。

郭财东有早晚练拳脚的习惯,小儿子痴呆,他自然也没想着教,但男人看多了,跟着练起来也打的顺畅,甚至比郭财东打的还好。

郭财东是个武举人,瞅出小儿有潜力,也没觉得破费,会个把式牵马放牛也是方便的。

他从药铺开了药,三五日练小儿一次,给他药浴泡澡,就这样时间一长,男人打熬出了气力、活了筋骨,通了拳脚。

留辫子是因有一年郭财东应举时的朋友惹了祸事,来此落脚,传了他一百零八式辫子功。

从进门到现在,男子从没骗过他,但小娥还是意外问道,“人家传徒弟不传个聪明的,传你个傻个,你以前又不聪明。”

男子也不在意,大手抬起摸了摸小娥脸道,“那人说他也是常被人喊傻子的。”

“然后呢?”

“那人呆了一年就走了。”男人说到这停了停,又道,“你猜我这个师傅走前做了什么事?”

“什么?”小娥问。

“他把辫子剪掉了。”

“啊!”小娥迷惑,“但他个岂不是就不会这辫子功了?”

“我也是这么问的。”

男人道,“师傅说,辫子没了,但神还在,说让我以后明白了,就剪了吧。”

小娥听不懂这些东西,就问,“那你明白了吗?”

“没有。”

男人摇头道,“反正现在也没人同留辫子的傻子置气,就留着了,有事以后再说吧,大不了散着头发。”

头发洗完,小娥搬来椅子,把男人头发拿毛巾包了,搭在椅子上,又在男人额上啄了一口,这才去把水倒了。

男人躺在坑上,眼神瞟着小娥忙前忙后。

小娥把锅里剩下的热水舀出,换脚盆接了,端水给男人擦了肩窝窝和线条分明的胸膛小腹。

待男人头发干了,她又帮他用布束了,之后又伺候男人洗了脚。

男人脱衣躺下。

小娥又给自己倒水洗脚,她进了厦屋合上门闩。

小心脱下鞋,将长长的裹脚布解下。

那脚布裹住四趾,一绕脚心,上盖脚背,挂住后脚跟,在四趾上再裹一道,硬把四趾煞得往脚心下头卷。

小娥赶上了放足,却没避开缠脚。

男人斜撑着头看她。

她那小脚不过三寸,短、窄、薄、平、直、锐皆具,白白嫩嫩,很是小巧可爱。

“怎还缠着脚布呢?”男人问。

小娥把脚放进脚盆里道,“裹小脚,嫁秀才,白面馒头就肉菜;裹大脚,嫁瞎子,糟糠饽饽就辣子。”

看男人不懂,小娥也没解释。

这话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裹脚把脚趾头折下去只算成一半,裹脚顶要紧的一节脚巴骨折下去才算裹成。

新家政令说的简单,这女人脚又不像男人的辫子,脚巴骨折了放开足也长不会原样,反倒血流肉长,坏了小脚本来的模样。

小娥头没嫁人,哪里敢放。

她脚缠的顶顶好不说,缠的也狠,下地劳作是可不能的,若被嫌弃,可真会嫁不出去的。

非她守旧,只是抱新易死。

又想到婚日,男人不懂她为何穿着睡鞋,真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小娥还寻思男人会更贪恋她这钗头金莲呢。

她这想着,没注意男人已贴了过来。

男人近身揉着小娥饱满浑圆,又硬挺挺的乳房,把嘴亲上小娥白嫩脸蛋。

“我把水……倒了,灯还…没灭呢。”

男人哪里肯让,他把小娥一薅一拽,压抱在坑上,仍由她小脚像两个白嫩的笋尖停在炕沿外。

正是:

神鞭静待风云起,断魂刹那意难禁。

小脚蹒跚岁月里,故事深藏韵自吟。

第四章 欲望

小娥身子虽不爽利,但下面终归不疼,她回应着男人。

她用一只手撑起身子,方便男人把她格衫解了。

见男人剥下她肚兜,小娥也用她的奶子向男人眼上脸上鼻头上磨蹭。

男人张口吮住,把半拉子奶头都吞进去了。

小娥噢哟一声,察觉男人爱揉捏吃弄她的奶馍馍,她又把另一只奶子递到男人的嘴里让他吮咂,她欢快地扭动着身子。

小娥的配合让男人欲望满涨,他把她裹到身下,把她裙褪下。

再不需她导引就闯进了那个已不陌生毫不含混的福地。

许是压抑了一天一夜,许是初尝肉味后的饥渴。

男人远比婚夜来的粗暴,他疯狂地冲撞起来,双手抓着小娥两只雪白奶乳。

油灯昏暗,还是照出两人面容。

小娥略带羞的闭着眼,她搂着他的腰,迎接他的冲撞。

两双都急欲捕捉对方,胳膊交缠在一起。

男人不再陌生情事,小娥也痴迷地陶醉在男人越来越熟练的抽插之中。

他们现在跨越了羞怯慌乱和无知的障碍进入从容不迫的自由境界,接受对方的种种爱抚也把种种爱抚给予对方,愉悦地纵容对方做更进一步更大胆些的行动。

没片刻,男人把小娥翻转,让她跪趴在炕,如骑马一样,男人把小娥骑在身下,把活具探入。

小臂儿粗的硕大活具直没至根,撑得小娥两片嫩红花瓣向外翻开,紧窄的膣口箍着巨茎根部,犹如一圈又圆又薄的肉膜。

“啊——”小娥清晰直观的感觉到这大物的雄壮和狰狞。

“天……天。”小娥本想忍住叫喊,但小穴被这种巨物直愣愣撑开的饱胀之感让她仰头尖叫,甩开一头乌黑发,差点翻起白眼。

透明的淫水溶溶曳曳,自交合处溅洒开来,濡得被褥上一片狼籍。

小娥只觉下穴充实,满满的又烫又硬,彷佛被一根烧红的烙铁贯穿,微胀的肉茎撑得花径一颤一颤的,即使已顶到了花心,深入插刺的感觉却未尝稍止。

“天嘞!顶……顶到……心口啦!好……好满……好……好胀……”小娥被插的忘我呻吟起来,她银牙紧咬,身体剧烈抽搐,没片刻就泄了出来。

男人也被小娥这个反应刺激到。

他抓紧她丰润的嫩臀,突然猛力抽插起来,粗大的活具悍然进出,插得唧唧作响,连喷溅而出的爱液都被插成了乳浆沫子,沾得雪嫩的菊眼臀瓣一片白浊。

“你个……瓜蛋娃,你不是耕……地呀,你是要把我……插死……呀。”

小娥有些吃不消,那长虫不知道进了洞里多深,抽动间,她内里五脏六腑似都被搅成一团。

“你给……我……打种,把娃娃……给我…就行。”小娥带着急切道,他吃不住男人一味猛干,忙低声让他快些出来。

男人找到些感觉,这事和驾驭马儿,割麦收粮一样,光有猛力不行,还需有巧劲。

听小娥说只回应道,“怎么打种,什么娃娃。”

“你出…来的…种子…”

小娥回了半句,就不说了,哪里想不明白男人在故意逗弄她。

男人都出了两次了,怎会不知道这个。

小娥背着看不到男人表情,只听得到他一声坏笑。

她嗯哼哼着说,“你坏死…咧。”

小娥的反应让男人玩心大起,他初时也不甚大力、不求快狠,只是腰臀极有韵律的上顶,婴儿臂儿粗的活具满满撑挤着小娥肉膣。

小娥受不住,“要……死了,你咋这么……会弄……呀。”

她腴腰扳直,美目一翻,差点晕死过去,张着小口不住歙动,连声音都有些古怪,像是猫儿叫春,低呻吟着。

男人动作放缓,抽出到尖,又直插没根,一下慢一下。

鸡蛋大的肉菇规律地触着花心,每一下都点的小娥仰颔抬颈。

小娥白嫩的大腿一颤,死咬着唇浑身打哆嗦,急促的呼吸渐渐失去拘束。

男人不管不顾,大手重重拍在女人屁股上,留下清晰的红掌印,如鞭子抽马一样,他连抽几下

“嗯嗯嗯……啊、啊!不……不要……别……啊……”

小娥被插得的再度泄出水来,这次是有种怪异的感觉,屁股上的疼痛让她有种浑身酥麻感觉。

男人狠插片刻,动作越发凶猛,任由小娥甩乱一头如瀑黑发。

她纤直的小臂完全撑持不住,死死贴在褥子席垫上,只把腰臀高高撑起,尻沟高抬。

“不、不……要了!我”

小娥被插的魂飞天外,她死死揪住被褥,软弱的着细薄如贝的小巧肩胛彷佛要与润白的腿股相比美。

细圆的蜂腰被人男人摇得像要断了似的,身子却被肏得不由自主向前行。

屈膝翘臀间,任由身后沾满她腻润淫水的巨物恣意进出,撞得液珠飞溅。

“真…不要、你个瓜…”

小娥受不住,只觉腹中有一支巨大的炙热火钳进出,挤开嫩膣里的每寸肉褶,粗暴地遍涂爱液,却又不漏掉任何一处,那种挤胀擦刮的感觉已分不清是美是痛,身子似将爆炸,尖声叫喊:“要……要死了、要死了!好……好热……啊……

男人看到小娥如此,顿时来了感觉,狠插片刻,将种子喷射而出。

小娥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软瘫在褥子上。

过了片刻,小娥才跪在炕褥往前挪动,与男人分开。

交合出“波”的一声。

小娥黑发白肌、香汗淋漓,雪乳掀起一片耀眼酥浪,红如染樱的俏脸上眼波迷蒙,被干的檀口微张、淌出香津,说不出的凄艳淫靡。

“再不来了。”小娥低低的发出声音对男人道,“快被你干死呢。”

男人活具半软,看小娥股间淅沥沥的流出尿水,混着种子白浆,流湿了被褥。

男人俯身搂抱住小娥,亲吻着她的耳脸,轻揉着她的奶乳。

“我轻些弄。”男人对女人道。

小娥全身无力,只道,“你那太大嘞,我吃不住,刚像是厥了过去,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

“你刚可是美呢。”男人道,“叫的声音可大呢。”

小娥想抬手锤打男人,却提不起劲,呢喃道,“你个真个讨厌死人咧。”

两人从肉体感官的强烈刺激转入感情的抒发,情切切意绵绵的呢喃自然流涌。

“你还打我。”小娥把住男人长虫,揉捏道,“哪里会这么多花样。”

“刚想到骑马嘞。”

男人照实说,反又惹了小娥娇嗔。

许是灯火未灭,映的小娥很白,男人好像刚发现这个事情,这时的她白的像是涂覆了牛奶,膝弯、肘窝等部位更是闪着层红晕。

男人压不住欲望,坐起身把小娥抱在怀里,她的股沟在他大腿上摩擦,他轻捻动她豆粒大小的乳头。

“别了,睡吧。”小娥松开男人长虫拒绝道。

“给你种呢。”

男人手掌掰过过小娥脸蛋,亲吻着她的脸庞,堵住她要说的话,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他感觉到大腿上有股滑腻紧润的液体流下,也不迟疑,分开小娥腴嫩的大腿,把她托起往自己身上一压,大棒杵挤开腻滑的壶嘴,直愣愣戳进小娥穴里。

“痛,你慢……点。”小娥虽呼通但还是觉能吃住,她由着男人,她搂住男人肩颈处。

男人高大,这个姿势小娥也没高过男人。

男人长驱直入,塞进了一处极细极窄的嫩管中,如新掐的茎叶,裹卷缚紧。

小娥则不同,有了这两次经验,这次她明显感觉到哪怕她下面再分泌再润,也没有半点可供男人放下的缝隙,穴里紧迫、微涨、满足、疼痛,过瘾都有,舒服的让她轻哼出来。

男人一手把着小娥臀部,一手按着她肩,一托一按,慢慢抽插起来,低头啃咬着她的锁骨脸颈,舔吻着她白净净的额头,像是一头吸血嗜骨的饿狼。

小娥摇动着雪白的尻子,想往上抬抬,可男人怎么会给她机会,她抬一下,他就往下按一次,抬的高,摁的就深。

火热的棒杵出入她的小穴,每一下都是贴肉紧磨,男人也被紧夹的欲火更甚,不由用力把她抬摁了几下,重重拍打几下女人嫩臀。

“啊……要死了你……”小娥措不及防下,好似被捅了个穿,被男人拍的吃痛,忍不住又泄了出来。

“这样禅活,弄你…我好舒服。”

男人嘴笨,无法形容这种快感,像是每处毛孔都在打着冷颤。

“你真个瓜瓜娃!”小娥觉得男人笨的有趣,拿手点了点头他脑门道,“瓷马二愣。”

男人不管小娥说嘴,他把她放平,用腿膝将她腿膝架开。

一手撑炕,一手按着小娥肩头,这次他没去他舔弄小娥的胸部,而是大干大弄了起来,每次都全根没入,耻骨交接,噗噗有声。

插得小娥穴嘴里唧唧喷浆,炕上一片狼藉。

“啊……”小娥连哼都哼不出来,只觉浑身酥麻,下身水流潺潺,如在云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来临,她慌乱道,“不行……我想尿尿……”

小娥想起身推开男人,可男人不管不顾,埋头大干,早上的珍惜尊重爱护更是抛在脑后,唯有一头被欲望控制的野兽。

“失…踏了……被你弄…透了。”

小娥腹部抽搐,颈肉痉挛,她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只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

男人也到了关键时刻,抽插更为猛烈。

小娥手拿住男人小臂,腰背死死绷直,浑身不自觉的打颤,胸前的白桃绷的圆实,随着腰缓缓翘挺,嫩红小巧的肛菊收缩,小脚蜷缩,双腿也不由向前踢直。

大把透明的汁液从小娥穴里喷出,连喷带流,男人抽插间措不及防,被喷的半身都是液珠,也因此刺激,动作一顿,被打断了冲刺。

“哦…额…死了…”小娥胸脯剧烈起伏,身子抖如筛糠,双颊如抹了胭脂,张着小嘴止不住娇喘,失神的双眼一片水雾迷蒙,脖颈额头布满细细的薄汗渍,说不出的爽快淋漓。

男人未动,她却不自觉夹紧小穴,感受着内里大物的形状,又喷了股白浆出来。

男人不知情况,但见水液湿了大半炕,拿被角擦了擦胸膛,又拿了床新被褥放在旁边。

他担心小娥着凉,把小娥抱起,却不抽出活具。

“坏死了你,害我尿出来。”小娥慢慢才有些回神,有些发晕,她锤了锤男人。

男人闻了闻,不见腥臊味,他疑惑道,“好像不是尿。”

“当然……不是。”

小娥也知那不是尿口出来的,她喘着粗气,浑身软绵道,“你可真咥活死了,你把我地里养分都翻弄出来了,到时候长不出苗,连我身子都要坏。”

在男人眼中,此时的小娥娇嫩透亮,软弱的令人怜惜。

火焰充斥着他的胸膛,下面更添火硬,欲望比刚才还要猛烈,他抽手压到小娥身上,低头亲吻他的脖颈乳头。
男人道,“我给你些养分。”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但小娥有点怕了,看着自家男人这体魄,她颤巍巍道,“你奏扎的很,我快坏了……别弄了。”

“等我出来。”男人憋的难受道,“我没弄出来。”

小娥并不想再弄,但身体还是被男人亲的给出了反应。

粉红色小小乳晕上乳尖挺起,股间有些湿润,被男人吻的轻声哼呻出来。

男人顺裹着黏腻抽出插入,他将她的双腿抗上肩,一手握住她的小脚,也不去把玩,一手扶住她扭动的腰身,直把棒杵先捅进穴去。

次次往深处插,往深处捣,插得小娥浑身发抖,掏的她头心头酥软。

“不……我又要尿了……不……来了。”

抽插间,一股暖流从两人交合处流出,这次少了很多。

见男人不停下动作,小娥神智都有些恍惚,肘撑上半身,只见自己腹部中有一条巨物之形来回游动。

她拿手感触,那物像是在她肚脐下吞吐,一会左一会右。

刺激酸软中带起慌乱惊骇,她哼道,“你这插在……哪里嘞。”

男人顾不得说话,扶住小娥腻白双腿,巨物每一下都正中穴顶。

男人又感受到了小娥穴门外那粒肉芽,依旧坚挺如软角,频频刮着他根部。

他挺腰悍然进出,紧凑的小穴箍的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活具,像是棒槌只剩了个杵尖。

男人活物沿着小娥小穴,过了黑黝黝的通道,穿了花心,往内里不知多深多远的地方捅去,像是捅抵了小娥灵魂深处。

每一次插入,都似能让灵魂震颤。

小娥最开始还能说几句完整的话,在男人猛力下,最终只剩呻吟和爽叫,“死了……死……到顶了……呀……呀呀。”
男人喷洒出种子!

“啊……啊……”小娥被烫的吱呀大叫,她头枕被子,细手揪着褥子,腰间僵挺,穴里又泄了出来。

小娥的反应让男人更觉刺激,这次他反应更快,活具还未抽出穴,便又硬挺起来,犹如不知疲倦的牛马。

小娥也感受到小穴再度被占满,她有种活不过今晚的感觉。

她对男人说,“你真要把我……往死里……插弄呀。”

这句话仿佛是助长了淫兴,男人不知收敛,小娥也被弄的没了脾气,只能任由这蛮汉摆弄,谁让这是她的男人。

男人没有停下,他让小娥背对自己,他抄起她的腿弯抱入怀中,有力的双手于小娥颈部合扣,把小娥端成了把尿的姿势,雄风巨物硬挺挺捅了进去。

男人顿觉整条长物陷入紧凑的羊肠小道,仿佛是一枚枚大小不一的肉环圈就。

抽插片刻,小娥便已喊叫出声。

“啊啊……到顶了……死了……啊。”

小娥酥胸挺起,两只小脚悬空甩动,她手无处放,一只手抓住男人小臂,一只手于空中胡乱挥舞。

一条白浆便颤涌着挤出蛤口,沿着杵茎淌下股沟,菊门一阵湿凉。

小娥来的很快,更添男人满足之感。

男人将小娥顶在坑围画上,让她两手撑墙。

他一手搂着小娥腰,一手抱着小娥腿,半跪着将她推向那个销魂的巅峰。

他之技巧越发熟练,少了青涩莽撞,多了摆弄挑刺,粗硬的活具在小娥穴中揉捻,深浅不一。

小娥也回应着男人,她尽情的摇动,肆意的呻吟,抽插时腰臀向着男人狠狠撞去,感受被巨龙捣穴的刺激,想着死就死吧。

“啊……我又要……来了。”

男人每一深入,都能清楚感觉小娥无比紧凑的膣里挤出的浆水。

两人交合处如飞泉喷溅,湿了臀股菊门,连小腹、胸口都湿漉漉的。

男人进出畅快无比,几欲失速。

交媾激烈,撞击猛烈。

小娥抽搐般的颤抖、膣里被男人刨刮干净,她细白的双手撑伏墙壁,苦闷地扭动身体,怕叫声太大掀破了屋子。

浑圆挺耸的乳房在撞击之下不住打圈,仰着鹅颈张口吐息,身体内是难以想象的颤抖和扭曲。

膣内如壶嘴般紧缩死死禁锢住男人活具。

男人扣紧小娥的细薄小腰,小腹奋力撞着股间凹陷。

不过片刻,一股锐利的释放感猛地贯穿怒龙、冲出尖端。

小娥双颊酡红,娇憨的模样又媚又痴。

男人把小娥放下,抽出半软活具,交合处拉出一条晶莹液丝,足牵了四、五寸犹未断绝。

小娥身子发软,跪立不住,男人忙把她扶住。

男人下颌胡根摩擦小娥颈侧,双手捧着两只尖翘椒乳,恣意揉捏。

小娥被揉的哼声,她亲吻着男人,两人忘情吸吮、津唾交流,吻得悱恻缠绵。

热吻片刻,男人转头轻啮着他的耳垂,两人交颈相拥,紊乱的湿发垂在他面上,只几绺柔丝黏在鬓颊边。

搞到后来,男人已记不清射了几次,小娥更是泄了十数次,尿了不下七八次,她最后浑身酥软,腿脚不自觉抽搐。

小娥承认,这是她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快美,弄到后来,她实在没有力气,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折腾,天边已泛起鱼肚。

正是: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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