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感恩(微h)
莫泽笙顶着一头湿发出了浴室,左拐右弯都没见到那个女人,便想着偷溜。
他这个土鳖哪见过什么总统套房,在几个偌大的空间里来回打转了许久才找到大门,放轻脚步打算推门逃跑。
“要是出了这个门的话…我不保证你的工作还能不能继续干哦…”
身后响起一道悠悠的女声,话语间编织着满满的警告。
莫泽笙梗着僵硬的脖子缓缓转过头,宛如故障的机器人,始终垂下眼睛,不敢对上她锐利的目光。
他像根钉子钉在原地不动。
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纪采蓝牵唇一笑,凉凉地说:“你也不想你妈妈开了好几年的的花坊就这么…咻…!烟消云散吧?是不是呀…莫…泽笙?”
提到母亲,莫泽笙被擒住了呼吸。妈妈挣脱了他们瘟神般的父子俩,好不容易过上了好的生活,绝不能再因为过去的人陷入困境。
“还不过来。”,纪采蓝屈指轻敲门框,“叩叩”两声,催促着他。
莫泽笙迈动千钧似的双腿,直直走向掌握他生死的女人。
走到她身前,他身体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整个人,只留下黑暗中一双承载玩味的眼眸。
纪采蓝食指指腹抵上他的下巴挠了挠,像在逗弄小猫:“笑一下嘛…等会儿要做让你快乐的事了,别这么不情愿,嗯?”
莫泽笙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样吗…?”
“丑死了…不过不重要,也无所谓。”,她嘲笑道。
快乐吗?一开始痛得要死,感觉是被她掐住咽喉似的喘不上气,可是她好湿…为什么…?明明他那么…笨拙,只会横冲直撞地顶,想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却让她洇湿了一大片床单。
莫泽笙气急败坏,药效与酒精齐齐上头,俯身堵上她那张吐露呻吟的嘴。
纪采蓝环上他的颈脖,像毒蛇缠上猎物一般,舔咬他的舌头,注射惑人的毒液。
*
晚风停下。
“当、当然是解约!我给你送了花…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莫泽笙正色解释,指尖触到掌中一圈小小的凹陷,不禁用指甲抠了抠。
纪采蓝闻言点头,恍然大悟道:“哦,我还以为你要感谢我帮你解药想给我买一送一的优惠呢。花嘛…有收到,但贺卡应该不是你的手笔吧?”
他脑筋没转过来,呆怔怔地说:“什么贺卡?什么买一送一?”,她大发慈悲为他解释,也算是直话直说:“感谢我帮你解药你再陪我睡一次咯。贺卡的话…那天是这样的…”
纪采蓝抚上她刚刚扇过的脸颊,附到他耳边喃喃:“那晚…你…”
莫泽笙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傻了。
他明明和花店说了要送给感恩的人,他们怎么会写这么暧昧的文案!
“怎么样呢?买一送一…”,纪采蓝可没那个美国时间等他回神,翘挺的鼻尖戳在他的下颚轻轻磨蹭,无声地逼迫。
从下颚烧起一阵细密的痒麻,窜游到了全身。
莫泽笙微微抿唇,偷偷咽下一口唾沫,喉头越发干涩,出声即是沙哑:“还是…不…要了…”
“真不要?”
纪采蓝往前踩了一小步,身体与他紧紧贴合:“可是你好像…勃起了…”
说完,抬起膝盖,往他腿间的那处鼓包轻轻一撞。
莫泽笙嘶气,弯下了腰,鼻间浸入她的发香里,腻得他头脑发胀。
“走嘛…很快乐的…你不是知道吗…”,她按下他的后颈,嘴唇碰了碰他的唇角,轻声蛊惑。
莫泽笙也觉得奇怪,明明这次也没误饮那什么药,喝的酒也没几口,为什么就跟那晚一样任人摆布了。
这次没有药效、酒精的干扰,感受比那晚更加清晰。
她的嘴唇是柚子的香气,也跟柚子一样,轻咬一口,软弹、饱满、多汁,莫泽笙上了瘾似的品尝。
纪采蓝撇开脸,抓紧他脑后的头发提起他的头颅,微微喘息着:“你、亲点别的地方…”
莫泽笙单膝跪于地板,照着她的指示褪去长裙下的一小片布料,捏在掌心,正好填上的那一圈凹陷。
撩起裙摆,团在腹前,纪采蓝打开双腿,一滴清夜受地心引力影响汩汩流下。
莫泽笙压低身子,伸舌舐去,又觉不够解渴,便寻着水源上游找去,舌面滑过滑腻的雪白,觅见一处香甜的山泉。
他的舌尖直直戳进阴唇间的缝隙掠夺,由后到前,将包在里头的淫水一扫而空。
“啊…”,纪采蓝情不自禁地想夹腿,腿间一团毛绒的发尾密密麻麻刺挠着大腿内侧,阻止她合起。
莫泽笙感觉到阻力,双手握上软腻的腿肉向外推开,昂首长合湿润的嘴唇:“不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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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挂断(微h)
他的目光单纯懵懂,似乎真的不甚了解。
纪采蓝伸手揉乱他的短发,笑意盈盈又气喘吁吁道:“不…你做得…很好…”
“是…吗…”,莫泽笙舔唇,迎着她鼓励的眼神重新回到那片湿地,学着她方才蹭弄他的方式,用鼻尖蹭弄那颗突出的濡湿小豆。
手指扣入他的发间,纪采蓝仰头喟叹:“哈啊…对…就是…这样…”,向后一躺,顺势倒入床中,双腿架上他的肩膀,在后背交叉,两只绽放于鞋面的白色山茶花先后掉落在地。
莫泽笙嘴唇正好对着那口湿穴,吮吸十分方便,嘬嘬几下便吃得她尖叫发抖,淫水涌了一床。
她失控而绷直的脚尖像支画笔勾划着他的背肌。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此刻惊散了些旖旎的空气,纪采蓝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嗡嗡振动着。
她拿了个枕头靠在脑后,才不紧不慢地接起来自丈夫“连见毓”的电话:“喂…”
纪采蓝声音还沉浸在浓浓的欲色里,慵懒缠着一丝丝柔媚透过电流通向电话的彼端。
那头滞了两秒钟,她还不是很熟悉的男声回应:“纪、采蓝…你在做什么…”
他本想问她归期何时、是否需要接送,谁知会碰上…这种时候。
是个男的。
闻言,莫泽笙抬眼眨了眨,对着她落下来的视线,停下了动作,撤离她下身。
纪采蓝探手摸上他湿漉漉的嘴唇,食指刺入他微微开张的嘴巴,下排一颗尖利的犬齿抵进她指腹。
她缓慢启唇,无声地说:“继、续。”,和他说完,继续应付手机里的人:“嗯…你不是听出来了吗…”
莫泽笙读懂了她的唇形,没移开眼睛,舌尖贴上穴口画了几圈,又游经肉瓣,来到肿胀的阴核,轻轻一嗦,啜饮她的水液。
纪采蓝当即爽得眯眼低哼。
话筒离得近,女人的哼声自然也被收录了进去。
连见毓知道自己应该马上挂断才对,可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像无数根钉子,将他手臂固定在原处,无法动弹。
他无力质问:“你、怎么能…”
他也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听清她是如何夸赞另一个男人的。
“我怎么就…不能了…啊…慢、点…你、啊…不是不…介意吗…”,她的声音卡顿得像手机故障,连见毓在和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性经验中也亲手弄出并亲耳听见。
贴紧耳廓的屏幕面板开始发烫,如同她曾经呵在他耳侧的吐息一样。
那个红色的“结束”按键连见毓如何都摁不下去,手掌却重重压入身边床铺上她专属的蓝色抱枕,死死掐着。
他是她的丈夫,然而在她身边的不是他,何其搞笑。
莫泽笙始终安静地吃着。
他虽一言不发,但唇舌忙得飞起,被她的淫水沾得水亮,像涂了一层透明唇蜜,带给她的快感让她忘却了身体之外的一切,沉醉其中,尽情放声呻呤。
纪采蓝叫得口渴,抖得腿酸,梗着僵硬的脖颈低头,逮着莫泽笙的短发,提起他的头颅,喘气嗔他:“你、倒是…学挺快的…”
初见时第一次时还笨拙地只知道乱咬,眼下就能迅速找到她的敏感点疯狂进攻。
莫泽笙嘴角淌下一滴来不及咽下的清夜,“啪嗒”一声,滴落在她小腹上,顺着肉体起伏的幅度滚进小巧的脐眼里。
纪采蓝一把丢开他,让他去给她拿瓶水和拿套,自己翻身凑近手机,懒洋洋道:“咦…你还没挂吗老公…还是…你想听完全程…?”
老公?莫泽笙站在套房内Mini bar前预备扭开瓶盖的手一顿,一个不小心,开瓶器自掌中脱落。
听筒那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选择忍而不发。
纪采蓝听见丈夫沙哑的嘱托:“不了…你…玩得…开心…然后注意…安全…”
语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了此次通话。
纪采蓝嗤笑,倒是个忍者。
坐起身来,她接过莫泽笙递上的玻璃瓶浅浅抿了几口,又还回去。
莫泽笙手端着瓶子立在床边,看纪采蓝叁两下脱下身上的衣服,仍无动于衷。
“怎么了…”,她歪头问他,反手解开后背的内衣搭扣。
两捧白雪堆出一对嫩尖。莫泽笙狼狈地移开双眼,垂首盯着床下地毯繁复的花纹,涩然道:“你…结婚了?”
纪采蓝双手扒在床缘,身体微微前倾:“是啊,怎么了?”
在顶上光线照耀下,戒指上的宝石射出炫目的光芒,奶白的肌肤也毫不逊色,漆着莹润的色泽。
他也是蠢,那么大一颗蓝钻在她左手无名指上都能没看见。
卸下发僵的肩膀,莫泽笙背过她苦笑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不能…”
“哐当!”一响,玻璃瓶应声坠地,被柔软的地毯接下,没碎,但水撒了一地。
纪采蓝由后往前环抱他的劲腰,食指、中指分开下滑,隔着裤子轻轻夹住他腿间撑起的帐篷。
莫泽笙惶恐地弯腰吸气。
“不能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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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不知好歹(h)
她温热的身体紧贴后腰,渡来阵阵暖香。
莫泽笙不敢大力挣扎,只能轻轻捏住纪采蓝的手腕制止:“不…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力道不大,纪采蓝轻而易举地甩掉桎梏,指尖径直伸入他裤头里细细揉捏。
滚烫的肉柱上盘桓着条条血管,顶端吐着水,早已蓄势待发。
纪采蓝抹开马眼堆积的腺液糊满柱身,似笑非笑道:“你问过你的鸡巴可不可以了吗?”
莫泽笙装死不语,躬身想躲,纪采蓝一把攥紧根部底下两颗囊袋,挤出他喉头的一声呻吟:“呃…别…”
玻璃瓶中未饮尽的水泼洒一地,将米白的地摊染成淡灰色,像团灰蒙蒙的雾霾。
莫泽笙心头也积满了大片乌云,阴雨从眼眶滴滴淋下,微微的抽泣带动身体颤抖。
他不能…这样是不对的…
纪采蓝没放过他,扳过他的正面,将他拉至身前,捧着他哭红的脸,嘴角凹陷的酒窝跟漩涡似的,要把他拖入深渊。
后背抵入柔软的床铺,她伏于他之上,缕缕发丝如藤蔓般垂下,网住他的视线:“没事的…你没听见我说的吗?他又不介意…别哭了,嗯?”
纪采蓝取过自己的腰带象征性捆绑莫泽笙的双手,其实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解开。
她没想到人就这么乖巧地躺好,手放在胸前,闭上眼,任由眼泪溢出。
不就是哭得挺美的一装货。
纪采蓝面上笑容越发灿烂。
撕开包装,套好家伙。她提胯抬臀,一寸寸吞入他肿胀的性器。
即使没有药效加成,他的尺寸还是不容小觑,纪采蓝穴口撑得酸胀,抓着他的手臂缓了好一会儿。
“别这个表情啊弟弟…难道你不舒服吗…?”
莫泽笙咬牙,整张俊脸皱在一块儿,表达无声的抗拒。
纪采蓝起手一巴掌扇歪他的脸:“睁眼,看着我。”
莫泽笙上下眼皮裂开一道缝隙。
上次亲密太过混乱,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混为一团,干扰他的感官。
而现在,他很清醒,清楚地感受到她内里的湿热,圈着他、锁着他,穴肉和道德同时绞紧他,脸颊的疼像现实给他的痛击。
“做…完这次…你就会…放过我吗…?”
意料之外又不知好歹的问题问得纪采蓝一怔,唇角随即牵出一个恶劣的弧度,俯身握紧他的脖子。
莫泽笙呼吸瞬间中断,喉结卡得不上不下,吞咽困难。
她宠溺地亲了亲他烧红的眼皮,故弄玄虚道:“不知道呢…不如…你先射给我我再考虑一下吧…”
*
中午纪采蓝收到易轸的消息,说是跟着学校的大部队一起回去了,她回了个“好,路上小心”,也收拾了行李,带着林芝回到琴市,直奔纪家。
问就是她这个妈宝女归心似箭,两天不见妈就等于两百年不见妈。
到家时纪辛珉坐在客厅沙发上,正抱着西柚给它剪指甲,夹着嗓子一声声哄着小猫:“唉唷!这是谁家的小猫咪呀!剪指甲这么乖!”
几声绵绵的“咪呜”穿插在内。
“哎呀!原来是我们家西柚柚呀!”
住家保姆刘姨帮她提过行李箱:“采蓝回来啦?累不累?”
纪采蓝揽住她柔柔一抱,中气十足地说:“累!累死啦!但是看到你们就不累了!”
“是不是呀黑豆豆!”,换好拖鞋,纪采蓝屈膝猛搓黑豆凑近的狗头,又埋进它满是小狗味儿的毛茸茸围脖里狂吸,声音闷在狗毛里:“豆豆好香,是不是偷偷洗澡啦?”
黑豆尾巴摇得差点起飞:“汪!”
“西柚柚呀,看看你二姐这小嘴甜的…”
纪辛珉拆了根猫条奖励西柚,躲开女儿拥上来的手:“别弄我!热!”
小猫咪吭哧吭哧舔舐着,丝毫不顾两个两脚兽的你来我往。
纪采蓝不管不顾地挤掉西柚,上位纪辛珉怀里,鼻间嗅着母亲的馨香撒娇:“这是你女儿我热情的爱意!请收下好吗纪女士!”
纪辛珉一番推诿没能抵挡纪采蓝的坚持。
这孩子…
纪辛玟低头,纪采蓝阖上眼睛靠入她的胸怀,纤长的睫毛颤颤巍巍,逐渐安稳下来。
纪辛珉恍惚能见到她幼时小小一团,泪眼汪汪地问爸爸去哪儿了,哭累了就像这样睡着了。
她还不了解死亡为何物,只知道爸爸突然就不见了、不回家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孩子长这么大了,也成家立业了。
“睡着啦?”,刘姨给纪采蓝端来了杯柠檬薄荷水,不料人已经熟睡,这杯子只好搁在桌上。
捏住黑豆预备喑呜的嘴筒子,纪辛珉轻拍小女儿的后背,仿佛她还在襁褓之中。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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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拷问
纪采蓝很久没梦到父亲秦乐政了。
鲜血从脖子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流出,几乎要浸满他身上的白大褂,那道伤口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血盆大口”。
黑雾遮蔽他上半张脸,下半张脸上的嘴唇若无其事地翕动着,可没有声音。
纪采蓝估计他在说纪辛珉怎么怎么的。
秦乐政还活着的时候就这样,回家第一件事除了洗手就是先问“妈妈去哪啦”、“今天有没有惹妈妈生气啦”云云。
记忆里那双模糊、温暖的大手缓缓伸出,刚要拥上来时纪采蓝小腿一疼,被抽离了梦境。
还是有双手触碰上她,为她揉捏抽筋的小腿。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陌生的浅淡气味。
纪采蓝睁开泛酸的眼皮,猜测此时能出现在她房里的人:“连…见毓…?”
落地窗外橘黄一片,显然她睡了很久。
那人沉沉一应,指腹细细捏着她的患处:“是我。”
恰到好处的力道让纪采蓝腿部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嗯…你怎么来了…?”,纪采蓝翻动上半身,一小半张脸埋进枕里,凝视坐在床边的男人。
应该是刚下班就来了。
他眉骨突出,鼻梁挺直,衬衫袖子挽起,手臂线条流畅,手腕上珐琅地图表盘的银色分针正好截断俄罗斯西北部。
她的肤色和他形成强烈对比,在他手里像一截精雕细琢的石膏雕塑。
确认那条不安分的筋归位后,连见毓端了杯温白开给她:
“我打电话问妈知不知道你的归期,她说你中午已经回来了,问我晚上要不要来吃饭。我作为女婿自然…却之不恭。”
纪采蓝点点头,起身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
等她喝不下了,连见毓拿过杯子,“咯”一声放到桌面,坐回床沿,手掌按入床中,侧着脸,一双棕褐色的深眸望进她仍惺忪的眼里。
“怎么没跟我说一下出差的事?”
纪采蓝捂脸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拭去眼角的眼泪:“唔…对不起啊,我忘了…”
他记得他那天晚上是睡在她身边的吧?
摆好地上她的拖鞋,连见毓叹了口气:“好,那下次再跟我说一声。”
话虽如此,但他并不指望她会记得。
果不其然,纪采蓝捋了捋长发,敷衍道:“再说吧,先吃饭,我饿了。”,她腿放下床,穿好鞋,径直出了卧室。
楼下餐厅已上好碗筷、饭菜,纪采蓝身边留了个他的位置。
连见毓拉开椅背入座,他的面前赫然摆着一盘与岳母通电话时随口一说的菜。
层层嫩滑的牛肉顶上洒满红通通的干辣椒和绿莹莹的葱花,像迎接他进纪家门的鞭炮和彩带。
连见毓一直觉得自己勉强能够上“六亲缘浅”四个字,奶奶过世后只剩小姨一脉有点来往,连崇那大伯跟死了没两样,所以算不上人。
如今他与她结婚,是否能成为纪家的一份子?
呛辣的香气刺得眼眶一涩,他眨巴两下眼睛,赶走异状。
纪采蓝倚了过来,指着那盘水煮肉片好奇地说:“我妈说这是你点的呀?”
“对,怎么了吗?”,连见毓不解,难道水煮肉片在她这里有什么禁忌吗?
没马上为他解惑,纪采蓝眼神上上下下扫了他一身,挑起左边眉尾:“你是想哭吗?”
纪采苹喊黑豆坐下的低吼盖过了妻子略带揶揄的腔调。
连见毓迅速别开目光,不过一秒又转了回来:“你说什么?”
纪采蓝手臂搭上他的肩头轻轻一拍,也不拆穿他:“我说你看起来像个淡人,没想到会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呢老公。”
他默不作声,举起公筷夹了一块牛肉到她碗里。
晚上连见毓跟着纪采蓝留宿纪宅。
餐桌上她敏锐的一眼让他心有余悸,别扭好似一团湿棉花堵在喉头,只能左手摸摸狗狗、右手搓搓猫猫稍微缓解。
不过,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纪采蓝下午睡了几小时,如今洗完澡正精神抖擞着。
她盯着连见毓看似从容的侧颜,在被子下屈膝戳了戳他的大腿:“喂,你刚刚是怎么了?”
夫妻俩中间隔出一条羊肠小径被水蓝色丑鱼抱枕所填上。
连见毓扭身,留下背影给她:“没什么…”
将抱枕抽到另一边,纪采蓝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缠上他:“别啊!快说!我们不是夫妻吗!不能对对方有所隐瞒呀!”
现在倒是想起来他们是夫妻了。
连见毓偷偷撇嘴,将她抵到他裆部的脚后跟移开:“我说…你先放开我。”
纪采蓝在他颈后咬了一口,烙了一圈整齐的牙印,四肢锁得更紧:“你先说!”
她一手卡着他喉结,一手横于他胸上抓揉,双腿夹着胯部拷问:“说不说!说不说!”
连见毓不得不承认她的严刑逼供很有一套,他差点喘不上气:“松、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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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分房
几口充满她气息的氧气润过肺泡,连见毓难以启齿:“就是…”
纪采蓝受不了他这么磨磨唧唧,锁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收紧又放开:“快说!”
“我、说…”,连见毓屡次被吊在窒息边缘,握着她的手腕争取一线生机。
他娓娓道来:“也没什么…就是…”
就是为一道菜所动容而已。
“就这样?”,纪采蓝撑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见毓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他侧过脸,用余光回应她:“就这样。”
纪采蓝失望地松开他,抱回自己的抱枕:“好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连见毓沉默掖好敞开的被子。
她这种精神和物质层面没缺过的人不会理解的。
原以为这件事就此掀过,但没有。
纪采蓝再度缠了上来,两手抓在他的胸上,说话气息呼在耳边:“难道你就是那种…我不要很多钱我要很多爱的人?”
连见毓平时也上网,自然看过这个无病呻吟的梗,爱和物质两者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好取舍的。
没有爱他不会死,可良好的物质生活不可或缺。
不过这个选择是基于近三十年的人生轨迹,或许平行时空的他家庭幸福美满,会做出不同抉择也说不定。
连见毓翻身,报复性地挤压身后的纪采蓝:“你抓疼我了。”
她脸被他宽厚的背压扁,哼哼了几声:“唔…戳中你了是不是…”
可是那手感真的太好了,温润、富有弹性,大小恰到好处,令人爱不释手。
算了,来日方长。
纪采蓝最后捏了两下迅速逃离他的后背,连见毓转过来面对她确认:“没挤坏吧?”
“没…不过…”
她话锋一转,弯起了眼睛:“怪不得你这么大度呢…一般人听到唔…”
连见毓脸色瞬间沉下,伸手捂上她下半张脸,拧眉警告:“不要说!”
冰凉的戒圈抵在人中上。
纪采蓝扬起一边眉尾,挑衅意味满满。
他掌心一阵濡湿,这觉恐怕是睡不下去了。
连见毓按捺心底的烦躁,放开她的下一秒提着枕头下了床,跨大步出了门,没给纪采蓝喊住他的机会。
听不得他还逃不了吗。
纪采蓝还真没料到他会跑路,独自一人盯着紧闭的卧室门愣了三秒,回过神后愤愤锤了一把身边空了的位子:“怂包!”
怂包连见毓随便找了一间客房躺下。
床单被罩一尘不染,似乎才换过没多久,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哪哪都不对劲,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一定是被她气到了。
连见毓呼吸始终不见平缓,摊开手掌,刚刚掌中纪采蓝舌尖所经之处已经干涸,形成一片哑光的斑,差一点碰到无名指。
收握五指,连见毓指甲抠着掌心,手背盖在眼皮上,企图入睡。
怎么这么坏!她怎么能这么坏!
坏蛋纪采蓝一觉醒来便把那股郁气丢个干净,早餐时间里抱着西柚,神色自若地和眼下挂着乌青的连见毓打招呼:“早呀老公!”
看他睡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连见毓深深凝视容光焕发的妻子,良久,叹了口气:“早、安…”
就这样吧…
纪辛珉从小女儿口中得知昨晚两人分房睡的事,结合女婿的脸色大约能猜出是纪采蓝占了上风。
处于长辈的关心,纪辛珉温声道:“见毓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待会儿再去休息一下?”
连见毓抿了一小口冰咖啡,看向罪魁祸首。
正好她也望了过来,朝他吐了吐舌尖,加油添醋道:“对呀对呀!黑眼圈这么重走出去人家说我纪家虐待你怎么办?”
纪采蓝凑近他,对着他的眼下指指点点:“你早上照镜子没啊?天哪这黑眼圈!啧啧啧!”
连见毓眉头紧锁,感觉口中的咖啡从来没这么苦过。
纪采苹眼睛黏在平板上,仍不忘给母亲妹妹点头助阵:“是呢是呢。”
三个女人一唱一和,把连见毓推回了纪采蓝房中。
时隔几小时,他又回到了这里。
纪采蓝兴味盎然,点了个浆果味的香氛蜡烛,空气中弥满玫瑰中结出的黑醋栗香甜,花香和果香融合得恰如其分。
“昨晚跑什么呢你?”,她拉着他坐上床,大腿侧相贴。
这么近的距离好像不适合说他们的话题。
连见毓微微挪动臀部,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纪采蓝追了上来,手摸上他的大腿:“是不是嫌我说话不中听?”
他不说话,只是按下她作乱的手,瞟了她一眼。
看来是默认了。
纪采蓝瘪了瘪嘴,嗔怪他:“你当初不是说不介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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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印迹(微h)
连见毓还是不说话,这次更是拨开了她的手,脖子扭到另一边。
“这就生气了?”,纪采蓝跟着倚上去,只能见到他下颌的折角。
这人怎么这么好玩。
两指掐住连见毓的下巴,纪采蓝将他转回来,跟哄小孩似的说:“好吧那我不说了…亲一个就和好了,嗯?”
撇头躲开那双嘴唇,连见毓嗫喏道:“你…喜欢他吗?”,说完惊觉里头一股酸味,不自在顿时篡满全身,他眼珠慌乱地在卧室里打转。
墙上挂着一幅用色大胆的抽象画,依稀可见猫狗的影子。
连见毓视线终于找到落脚点,努力分辨画中的线条走向。
“喜欢啊…当然了…我也喜欢你呀…”,纪采蓝强势扳回他的脸,捏着两颊迫使他微微启唇。
她挟着一阵果香缓缓靠近:“你躲什么呢…”
垂下眼睑,连见毓见她嘴角的那颗小痣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两个人四片唇契合在一起。
她的舌头肆无忌惮地闯入挑弄,将他搅得一塌糊涂。
连见毓随着纪采蓝的推动陷入床里,微凉的指腹摩挲着脖颈,皮肤痒得像蚂蚁在爬。
“上次绑你…疼不疼?”
她细声询问,眼里盛满了迟来的怜惜。
那晚深深的红印如今退成浅浅的粉痕,颜色浅到正常社交距离已经看不清。
连见毓忽闻她的“表白”有些恍惚,怔怔道:“不疼…”
她说喜欢他。
即便她用的是“也”、即便她可能和其他人说过无数次…可他的心头竟泛起一阵阵涟漪,一圈圈回荡,撞击着心房。
“那就好…我还担心把你勒坏了…勒坏我这么大一个老公怎么办…”
纪采蓝的手悄悄探入连见毓衣里游荡,指甲刮搔着肉体上的道道沟壑,直白的暗示被他一把按下。
连见毓蹙眉,喉结一滚,沙哑开口:“现在不…行…还要…上班…”
“你想上班我还想上你呢…公司又不是离了你一天就会倒…是吧?”,她这般笑道,一举脱了他的上衣。
臀后那一包不安分地动了动,纪采蓝反手一捏,面对他咬牙忍耐的绯红脸色粲然一笑:“你硬了…”
连见毓自知躲不过也拗不过,不如先让她解解馋再说。
叹了一口气,他拍拍她的后腰:“你躺好。”
难得他这么识相。纪采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双眸圆睁。连见毓揽过她的肩膀,和她交换位置,拿了颗枕头垫在她脑后。
“不要吗?”
他宽厚的手掌轻轻盖在她小腹上问她,一双棕褐色的眼眸里满是真诚。
纪采蓝当然不会拒绝。
她抬头捧起他的脸往他唇角印了一枚香吻,欣喜道:“谢谢老公!”
因着在家里,她只穿了一条香槟色吊带睡裙,露出修长有致的肩颈。
连见毓嘴唇贴上她嘴角的小痣、下巴,往下延伸到耳后、颈边,手掌由大腿侧滑入裙里,揉捏她的软腰。
“嗯…”
纪采蓝舒服地轻吟,配合他褪去身上的裙子。
雪白的乳下印有淡淡的粉,像雪花冰上淋了一层草莓酱一般。
连见毓呼吸一窒,拧眉定睛去看。
这是…指印…?
温热的指腹抚摸着那片淡粉色,他喉头干涩,紧紧盯着,头也没抬地说:“这、是…?”
纪采蓝是和莫泽笙过后隔天才发现的痕迹,没当一回事,这下居然被他正面逮着了。
不过无伤大雅,他此刻的表情更是令人赏心悦目。
绯红退了潮,留下一片晒干了的白盐,风一吹似乎就要散了。
纪采蓝“唔”了一声,懒洋洋地说:“小年轻下手没个轻重呗…”
莫泽笙那小子估计看清了她恶劣的本性,后半场跟发了疯似的乱顶乱揉。
她爽是爽了,倒是苦了她老公要面对这泛绿的印迹。
连见毓沉默了半晌,在纪采蓝以为他不做了或是他要发飙了的时候,他沉声道:“下次…让他…们轻点好吗?”
当初说好的…他…不会食言。
她抱着他的脖子重重亲了“啵啵”两个响亮的吻:“好的老公!”
连见毓暂时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再看到那痕迹,于是闷不作声地将她翻了个身,托起她的小腹使她抬高屁股。
抱紧枕头,纪采蓝屈膝跪好,心脏骤然加快跳动,他的主动让她感到兴奋。
精致复杂的白色蕾丝裹着她两边各一半的臀部,在腿心处收束。
连见毓伸指点上她出水的裆部,往里一戳,指尖从穴口往前滑动。
“唔…”
她的肩背受到刺激而弓了起来,两块嶙峋的蝴蝶骨像是要振翅飞走。
其实不碰也能从洇湿的布料看出她的湿润,可连见毓就是想摸这么一下,也许是那通不合时宜的电话里听得还不够吧。
他剥下她的内裤,从穴口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她就跟蜘蛛精似的,织了一片网把他缠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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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剩余(h)
湿濡的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连见毓看到那道吐水的小口子瑟缩了一下,他抬手上前抚慰,将两片肉嘟嘟的阴唇用淫水涂得晶莹水亮。
纪采蓝抱紧怀中的枕头,脸蛋压进床单里低喘,心里不由自主地期待起他的下一步动作。
甜腻的果香和她独一无二的气味刺得连见毓头脑和阴茎发胀,口干舌燥。
他舔了舔唇,掐住她两边大腿根,把脸凑近一嗅,潮气充盈了肺部,竟是更加干渴。
身下穴口突然一凉,纪采蓝正要惊呼出声便被他两根手指堵上了“嘴”,一股痒麻从小腹深处窜升至脑中。
男人较为粗硬的指骨微微弯曲,指腹压下着她甬道内的一出小凸起,细细摩擦。
纪采蓝全身鸡皮疙瘩骤然炸起,腿根止不住地发颤:“哈、啊…”
按住她白晃晃的臀肉,连见毓拇指推开水润的肉唇,将她小穴吞吐他手指的画面看得更加清楚。
软包容着硬。
他速度不紧不慢,可纪采蓝总觉得不够,穴肉紧紧绞着他的手指呻吟:“再、再快点…”
连见毓偏不如她所愿,抽出手指,旁观那口水穴可怜巴巴地吸了两下,没吃到东西,滴出贪婪的口水。
“呜…老公…”,纪采蓝以为他的前戏到此为止,转过头来和他说:“套在…抽屉…啊、等…等等…”
连见毓温热的嘴唇含着滑嫩的肉瓣轻抿,灵活的舌尖游走在阴户的缝隙中,时不时嘬吻几下红肿勃起的阴核,没让它落单。
纪采蓝爽得脚趾蜷缩、小腿乱蹬,口中呜呜叫个不停,每次胸口的喘息起伏都会把硬起的奶尖抵上床单磨蹭。
下腹腾起一波波充实而尖锐的快感,她脑子被源源不绝的快意塞得过载,眼前一片花白,舒爽的眼泪全糊在脸上、擦在床上。
女人两条白腿剧烈颤抖着,连见毓就知道她要到了,两指轻扭肿胀的阴蒂,嘴唇一吸一放,来到穴口等着,一丝不漏地接下她汹涌的情潮。
连见毓手掌拖着纪采蓝颤颤巍巍的腰身,将她缓缓放倒,湿漉漉的双唇啄吻她汗涔涔的后腰,舌尖滑入可爱的腰窝里打转。
待她呼吸趋于平缓,他起身为她倒了杯温水,扶着她起来饮用。
纪采蓝浪叫得口渴,却也没把整杯喝完,剩下叁分之一推还给连见毓。
他就这她喝过的那侧杯口仰头一饮而尽。
纪采蓝盯着他一上一下滚动的喉结,感觉穴里又吐了一波水液,等他喝完便支使他去拿避孕套。
拉开床头第二层抽屉,他随意抄起一块黑色长方体,拿到眼前才发现盒顶已经拆过了。
外盒写的六入,而盒中只剩下两枚。连见毓转身,沉着脸朝纪采蓝摇了摇盒子。
她听见过于空虚的声响眨眨眼,难得露出一抹心虚的笑容:“哎呀…”
那么多盒拿什么不好非要拿那盒拆过的…
连见毓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怨气、怒气还有性欲在血管里翻来覆去。
盖上她的眼睛,他倾身堵上那张微微嘟起的嘴唇。纪采蓝张嘴,伸舌逗弄他的舌尖。
一来一去,吻得啧啧作响,水声靡靡。
连见毓意识到:不管如何,她都能从容不迫地应对,甚至反客为主。
愤恨地粗喘着,他摊煎饼似的给她翻了个身,稳住她的屁股,飞速给自己套好套子,挺身送入她贪吃的穴里。
“哇…啊…”,纪采蓝被插得往前一趴,又被他拉着手臂扯了回去,十指相扣,反剪在腰后按着。
直挺挺的粗硕阴茎抻平了内里的每道褶皱,每次进出,薄膜包裹着的龟棱重重刮蹭着内壁,带出绵绵淫水,堆在穴口,由一下下的拍击捣成白沫。
与他前几次温柔的性爱截然不同。
纪采蓝能明显感受到连见毓的抽插都带着气。
臀浪翻飞,顶撞力道极强,恨不得要把精囊一起送进来似的,龟头一次次结实地撞在宫口,外头两片穴瓣恐怕都撞得红肿。
“呜、呜…老、老公…好…好舒服…要、要坏掉了…”,她的声音和身体打着战栗,剩余自由的一只手胡乱揉着床单,将床单揉成一朵朵盛开的花,穴里一阵阵绞死。
连见毓被缠差点没忍住射意,胸腹肌理覆了一片潮意,脐下盘桓着几根青绿的血管,性感至极。
卸下力道、放轻挺动,他弯身掰过她的脸,吮吻她嘴角的小痣,又舔去她背脊沟里的颗颗汗珠。
纪采蓝不乐意了,抖着屁股自行套弄那根深埋于体内的滚烫肉棒:“呜…你…怎、怎么停了…还要呀…”
连见毓环过她的腰身,宽厚的手掌挤压她的小腹,不顾这别扭的姿势附在她耳边喃喃:“是不是把你做爽了你就不会去找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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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5(h)
女人臀尖颤颤,正好嵌入男人腹股沟的凹陷,潮热的胸膛紧贴着后背,彼此的汗液融得密不可分。
纪采蓝没办法马上回答他。
快感太过强烈,又尖锐,爽得她天灵盖险些掀飞。
连见毓手掌抱着她抽搐的小腹团弄,将她上半身支起,配合小幅度的抽送,插出交合处一声声黏腻的“咕唧咕唧”。
大股淫水顺着两人大腿潺潺流下,浸湿了大片床单。
经历了一次猛烈高潮的纪采蓝暂时失了声、脱了力,瘫软的身体向后倒去,全靠身后的一堵肉墙支撑。
穴内那根阴茎仍在搏动。
纪采蓝后脑勺躺上连见毓的锁骨,半阖着眼,气息杂乱无章,断断续续地说:“…哈、啊…你…可以试、试…”
意识恢复了些清明,她眼珠一转,泪水自眼角滑下。
纪采蓝眼眸含着一汪清泉斜睨他:“或者…你要多来几次也可以呀…”
连见毓视线跟着那颗水珠走,最终流向她双乳间的低谷,渗入他的掌中。
她乐在其中,而他对她好像无计可施。
连见毓闭眼喘了喘,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叫“火上浇油”。
他硕硬的肉棒稍微退出了半截,又重重顶了回去,听她在耳边响起变了调的惊叫,低下头轻轻啃咬她饱满涨红的苹果肌,咬牙切齿道:“…好…那就…多来几次…”
指尖下移,找到她腿心胀大的阴蒂捻压。
还没退干净的高潮再度席卷而来,激流般的酥麻几乎要将她的四肢撑爆,纪采蓝抓着他的手臂失控喘叫:“啊…胀、胀死了…呜…要、死了呀…”
长长的指甲把他皮肤挠出斑斑红痕。
连见毓收下疼痛转化为动力,通通回馈给她。
又是一阵“淅沥淅沥”。
连见毓清醒有一段时间了,见她睡得沉竟没起身,跟着一起躺了许久。
午间秘书卢安打了个电话过来,着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没来上班。
连见毓盯着纪采蓝的乌黑的后脑静默了一会儿,电话另一头的卢安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老板?你还在吗?”
按低音量,替她把薄被掖至肩上,连见毓轻语:“没事,早上有一点小感冒,休息一天就好了。”
他低哑的声音没让秘书起疑。
卢安好心地给了他一些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噢噢,那您记得多喝热水,可能出出汗就好了吧?也要注意保暖哦。”
连见毓道谢后挂了电话,悄悄剥开她散开的长发,轻轻向前挪动,压着枕头边缘,垂首鼻尖正好能触及她的发顶。
刚刚喝了她一波波的水,多喝热水有了。
刚刚和她做爱做得浑身是汗,出汗有了。
现在和她躺在被窝里温存,保暖有了。
窗外的丁泠雨声淹没了纪采蓝轻微的呼吸声,连见毓鼻腔里满是她的气味。
护发精油、身体乳、护肤品…各种味道层层迭加,形成一种名为“纪采蓝”的香水。
好安静。
肉体相击的欢愉如烟花般消散,仿佛方才旖旎缠绵的交媾只是他的一场春梦。
连见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安静也好,至少不会说些戳人心窝子的胡话。
没想到认识她的短短日子里对她的感觉已是翻天覆地的改变,婚前不介意,婚后不满意。
连见毓本想自嘲一笑,可嘴角像死了一样提不上去。
雨势渐大,枕边人似乎被吵醒了。
纪采蓝揽着抱枕慢悠悠地翻了个身,一头扎进身边男人的温暖怀抱,紧闭的眼皮一动不动,迷迷糊糊道:“还在下雨吗…”
“嗯。”
她缩了缩脖子,眉心正好抵上连见毓左心口。
咚、咚、咚…
他的心跳声不亚于外头的白噪音,助眠效果极佳。
纪采蓝还惦记着他说要上班的事,用额头撞了撞他的胸口:“你不是说要上班吗…”
都怪她,这个班他上不成也不想上了。
“我还没休息好。”,连见毓这么说着,展开双臂将她牢牢拥在胸前,轻柔地拍拍她的后背:“继续睡?还是要起来吃点东西?”
做完后两人清理了一番身上和床上的狼藉便倒头一睡,早上的进食大概率在剧烈的性爱中消耗完毕。
纪采蓝“唔”了一声,薄被下的小腿缠上他的,凹陷的足心贴着他凸起的小腿肌肉,意有所指:“不要…被你喂饱了…用了五个呢…”
其实用完第四个套的时候纪采蓝已经软成一滩水了,奈何连见毓心里有气,即便精液越射越稀,还是又拆了一枚,抱着她一条大腿,从正面肏了进去。
性器一插她就喊着“好舒服”,另一条腿自动环上他的腰际。
纪采蓝没明确拒绝就是还能做,这是他渐渐摸索出来的。
4:5
连见毓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较劲,只知道多出这一次会让他心里好受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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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实习
这件事算是翻了篇,纪采蓝没有给予承诺,连见毓也不会提起。
纪采蓝翻过薄薄一页的文件,在右下角慢条斯理地签上大名,放到一旁,等林芝待会儿拿走。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两声,纪采蓝接起。
是行政助理叶冬来询问她的午餐想吃什么。
纪采蓝一瞥桌面上的时钟,时针和分针正好一个指天、一个指地,已是午时十二点叁十分。
自入夏以来纪采蓝就提不起胃口,总裁办的秘书、助理都得了上头两位大纪总的嘱托,要盯着小纪总好好吃饭。
她现在勉强吃些东西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罢了。
沉吟了片刻,纪采蓝恹恹地对着话筒说:“嗯…我去食堂看看好了。对了,文件我会顺便给林芝带出去。”
她脑后枕上办公椅靠枕,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
过了五分钟,外头已经美美吃上外卖的叶冬不见纪采蓝出门,便猜到老板的脾性,举起电话猛猛摁了两下。
“嘟…嘟…”
响了叁声才被接起,叶冬放下筷子,故作凶狠道:“老、板、快、去、吃…”
“诶冬儿,马上马上…”,纪采蓝忙不迭回答,只求她别念了,挂了电话拿起文件就往外走。
文件递给林芝时她双手接下,反过来盖好,跟着起身,笑着对纪采蓝说:“好巧呀老板,我也还没吃饭呢!”
监视她来了。
纪采蓝扶额苦笑:“行…走吧林芝芝…”
途中纪采蓝又以上厕所、补妆等理由一拖再拖,到食堂时正好错开了午餐高峰。
纪采蓝长了张令人难以忘怀的秾丽脸蛋,上任以来也不怎么摆架子,不少员工见了她都出声打招呼。
“纪总午安…”
“午好。”
筑禧娱乐的员工食堂会根据季节来调整菜单。如今天气炎热,换了不少酸辣爽口的菜肴。
纪采蓝眼睛扫来扫去,最终打了份鸡丝凉面和莲子绿豆汤,找了个空位坐下来一条一条慢吞吞地嗦。
排在她前面的保洁阿姨还问她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在减肥。
她愁眉苦脸解释:“不是啦…是太热了吃不下…”
林芝则是打了份泰式酸辣拌面,坐在纪采蓝对面,低着头专注挑出碗中的小辣椒圈。
一顿饭吃得煎熬,可纪采蓝清楚家人、下属是关心她所以才逼得紧。
绿豆汤软糯香甜,莲子绵密清新,纪采蓝进食速度不再那么拖拉。
林芝收拾好餐盘重新坐回纪采蓝对面,手肘撑着桌面,眼神原本漫无目的地乱飘,不知看到了什么,双眼微微瞪大。
纪采蓝咽下最后一口糖水,用凉白开漱了漱口,狐疑地看着林芝:“你怎么了?”
身边掠过一阵熟悉的淡香,面前的光盘空碗被一只男人的手一举端走。
纪采蓝抬头,迎上易轸的弯弯笑眼,他咧开嘴唇,无声地说:“嗨!”
他的停留时间不到五秒,那道身影端着盘子消失在人群中。
“他、他…他怎么…”,林芝竖起手指指着那个方向,结结巴巴地说。
纪采蓝耸耸肩,双手一摊:“咱也不知道呢。”
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易轸会在这儿,这小子这段时间除了发些搔首弄姿的照片和情话外一点没提。
“我去人事那边了解一下。”,林芝收起失态,站起整理好微乱的衣摆。
纪采蓝点头:“好,了解完了就…带他上来,就说是我好久没见的堂弟,想叙叙旧。”
易轸放暑假前腆着脸打了几次筑禧娱乐法务部的电话问缺不缺实习生,如果有的话他想来试试。
好巧不巧,真被他捡了漏。不仅是一流大学的王牌专业,还加上面试时镇定自若的应对态度都让人满意,面试过后叁天他正式上班。
从林芝口中了解后纪采蓝让易轸亲自到她面前再说一次。
“事情就是这样,纪总。”
易轸一身黑色西装,乖巧地站在她办公桌前,交代完一切低下了头。不亢不卑。
回复“我吃饱了”四个字给连见毓的邀约,纪采蓝将手机熄屏,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会想来筑禧呢?不是律所还是法院更好?”
易轸装傻,答非所问:“嗯?原来这里叫筑禧吗?”
这小子…
“过来。”
纪采蓝敲了敲扶手,像往常那样喊他。
易轸戏瘾还没过去,躲开她的目光,矜持道:“这不好吧纪总…还在上班呢…”
纪采蓝失笑,从抽屉抽出一根马鞭,朝他晃了晃:“这也不要?”
棍身在空气中晃出“哗哗”两响。
易轸看到那玩意儿喉结反射性一滚,自动迈开、腿绕开办公桌,跪到她身前。
她太懂他了。
握上手柄,纪采蓝控制冰凉的皮革抬起易轸的下巴:“说吧…怎么会来这里…”
“我…想离你近一点…”
他跪在她腿间,拧着眉、红着眼,小心翼翼地说,眼里蓄积了一片片破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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