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伏魔录 4-6

第四章 花吟魂断翠微舍 仙姬计诛极乐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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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露仙姬沦为女体鼎炉,道心崩碎,再也无法修炼。正当她消沉之时,一名熟人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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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前,一人,一案,一琴,一炉。

  窗外天色晦暗,细雨淅沥,路上行人稀疏,偶尔有人匆匆走过,亦是身着蓑衣头戴斗笠,或者撑着油纸伞,皆看不清真容。饶是窗前美人如画,亦无人抬头看上一眼。

  纤秀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琴声在闺房内缓缓流淌。然而玉露的心思却不在琴上,美眸茫然看向窗外的阴云,偶尔流露出一丝惆怅。

  ……

  “回你房间,休养好身体,一个月后鄙人再来寻爱卿。”

  极乐候将衣衫褴褛的玉露抛出竹庐门外,任其跌落在尘埃里。玉露雪肌蒙尘,发丝散乱,那双曾经沉静淡然的美眸此刻已然空洞,面容憔悴疲惫,仙气十不存一。她颤抖着用双臂支起上半身,轻喘着喃喃:

  “房间……什么房间……”

  “当然是凤栖阙给爱卿安排的闺房了。爱卿可是卖身给了凤栖阙,自然要回那里去。”

  “我进凤栖阙,只是为了……”

  “鄙人对爱卿的理由不感兴趣。”极乐候一拂衣袖,背过身去,“爱卿只需记住三点。一,凤栖阙的老板,是鄙人。”

  玉露一愣,接着醒悟过来,怪不得罗荼,金风被极乐候击败后,皆进了凤栖阙。

  “第二,凤栖阙必须有一位花魁,而罗荼已经死了,遍览凤栖阙内花娘,唯爱卿有此资质。”

  玉露沉默。

  “第三,爱卿的元阴在鄙人这里,若想夺回,爱卿只能遵从鄙人命令。”

  玉露合上美眸,睫毛轻轻颤动。良久,她长叹一声。

  ……

  思绪纷飞,琴音渐渐紊乱。等玉露回过神来,体内的真气已然沸腾,在体内横冲直撞,使得仙肌生疼。她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屏息凝神,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弹奏上。随着旋律复归,体内的真气亦逐渐平伏。

  良久,她停下抚琴,悠悠长叹:

  “失去元阴后,每次吐纳修炼,皆会阴阳失调,真气沸腾,只能以琴声调理内息,慢慢抚平……果然,成为鼎炉后,便再也无法独自修行……”

  未等她继续伤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玉露知道是婢女前来,便开口道:

  “进来吧。”

  木门推开,婢女低头小步走入。她来到玉露跟前行了一礼,小声说道:

  “小姐,柴妈妈差奴婢来,问小姐打算几时接待宾客。有几名南沼国的皇亲国戚前来,点名要见小姐。上次小姐以身体不适推托,那几位已经十分心焦了,今日扬言不见到小姐不打道回府。”

  玉露瞥了婢女一眼:

  “柴妈妈不是答应过,何时接客,让我自己定夺吗?”

  “柴妈妈刚说了,虽然小姐刚当选花魁那会她是这样答应,但这几位皇亲国戚皆是权贵,若反复推托,恐会惹来麻烦。”

  玉露神色没有丝毫波动,重新开始抚琴:

  “若她无法信守承诺,当初便不该答应。我今日亦是身体欠安,让那几位打道回府吧。

  “可……”婢女满脸难色。

  玉露自顾自地抚琴,再也没看婢女一眼。婢女无奈,只能诚惶诚恐地后退到门外。她正要把门掩上,一名身穿翠衫的丽人出现在她身旁,轻轻将门把住。那正是凤栖阙的花吟,当初负责考核玉露的几名花娘之一,湘小翠。

  湘小翠挥了挥手,示意婢女退下。她走进房门,来到玉露身旁,笑吟吟地开口:

  “妹妹,自你当选花魁以来,已经有数十次被达官贵人指名。虽说花魁拒绝宾客乃是常事,所谓物以稀为贵嘛,但若一直拒不相见,宾客的耐性亦是有限的哦。要是某个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动用关系为难凤栖阙,虽不算什么大事,却也麻烦得很。”

  “若对我不满,便把这花魁的头衔撤掉罢。”玉露眼帘低垂,双手在古琴上缓缓拂动,扫出一轮轮流水般舒缓的旋律。

  湘小翠定定看了玉露一会,摇了摇头:

  “你以为如此,便能报复极乐候吗?”

  玉露心头一颤,指尖顿时一滞。噔的一声,琴弦绷断,乐声戛然而止。她眼中神色不断变幻,最后却逐渐沉寂,变成两泓死水:

  “除却如此,我还能怎样。”

  湘小翠坐了下来,抚摸着断掉的琴弦,眼中闪过一抹惆怅:

  “妹妹啊,你也该认清现实,为今后打算一下了,继续闹小性子,只会让你,让大家都不痛快,于事无补。想当年,我刚来时也与你一样,各种闹腾,各种不配合。如今呢,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凤栖阙的花吟,每年能赚数十万两银子,虽然还是不得自由,却也衣食无忧。”

  “妹妹,你不是这里的第一个修士,亦不会是最后一个。无论你再天资卓绝,才情绝艳,那又如何?当你一遍遍试图吐纳,却因元阴缺失而一遍遍经历阳气躁动邪火中烧,终有一天你会明白,靠自己已然无法继续修炼这个事实。你终究要考虑眼前,考虑如何才能在这滚滚红尘中生活下去。你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了,明白吗?”

  玉露讶然,紧紧盯住湘小翠的双眼:

  “你……亦是修士?”

  “不错,”湘小翠淡然一笑,微微点头,“在这凤栖阙中,但凡有点地位的花娘,皆是修士出身。当然,我们和你一样,亦是极乐候的鼎炉,被剥夺了元阴,只能在这里默默终老。”

  “不只罗荼,原来你们也……”玉露震惊。

  她原本以为,极乐候开这家凤栖阙,单纯是出于好色。罗荼和金风之所以在此,单纯是极乐候找了个地方安顿他们。她没想到,整座凤栖阙竟然是极乐候为了安置鼎炉而设立的囚笼。这青楼之中,竟然有如此之多与她有着相似经历的女修。

  想也知道,以往一定有数不清的鼎炉曾试图脱离极乐候的掌控。然而看极乐候对自己如此宽松,一点也不担心她逃走,就知道离开的可能极其渺茫。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唯有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良久,玉露对着不远处的木柜招手。抽屉打开,一卷琴弦飞出,落在她手里。她将琴上的断弦取下,拉开新弦,重新装上去:

  “或许,你说得对,我沦为鼎炉,道心破碎,已无更进一步的可能。然而,我心中仍有不甘。若不给那极乐候一击,纵在这凤栖阙中混得风生水起,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湘小翠轻轻摇头,问道:

  “那,妹妹有何计策?”

  “没有。”

  “既然没有,妹妹又何以说出此等无谋之言……”

  “但,心意如此,我无法蒙骗自己。看到金风……竹芽在此处沉沦堕落,浑浑噩噩,我无法说服自己像他那样,用风花雪月自我麻醉,屈从于极乐候的淫威。即使机会渺茫,我……我亦要试上一试。”

  “纵使身死道消,再入轮回?”

  “纵使身死道消,再入轮回。”

  琴音再次响起,在房间中回荡。虽然玉露双眼仍似死水,眼底却隐约有暗光闪动。

  湘小翠沉默了一会,突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嗯?”玉露不禁看向湘小翠。

  “细究起来,妹妹你如今的境况,我亦要负上几分责任。”湘小翠看向窗外,“把极乐候的请柬送到茶楼,让店小二转交给你的人,正是我。”

  玉露一愣,接着摇摇头:

  “你只是奉命行事。极乐候早已注意到我,即使没有你,亦会另遣他人送信前来。”

  “饶是如此,姐姐我还是有几分内疚。” 湘小翠从衣袖中拈出一把折扇,将其缓缓打开,“此物便作为赔礼赠与妹妹,万勿推辞。”

  她伸出手指,在茶杯中蘸了些水,往扇面上一抹。原本只有山水画的扇面随着茶水润湿,缓缓浮现出一串串的蝇头小楷。

  “这是……”玉露双眼瞪大,一时间连抚琴都忘记了。

  “妹妹可曾听过‘七煌妙术’?”湘小翠将折扇递上,“此乃七煌妙术之一,名曰‘炎凝术’,可生火腾温,且无需动用五行之气,端的是神妙无比。若使用得当,可瞒着对手发起突袭,出奇制胜。”

  七煌妙术,博览群书的玉露自然知道,那是七种已经失传的古老妙术,据说每一种都代表了某个领域的极尽,推演到至臻之境可以身化道,成为该领域的主宰。据说七术合一,更是能开辟天地,重构万物。

  “如此珍贵的妙术,你当真舍得?”玉露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接过折扇。

  “虽然七煌妙术传说中拥有极尽威能,可惜,我手上的只是 ‘炎凝术’的残篇而已,只能初次偷袭时起到奇效。”湘小翠摇摇头,“我虽试图补全,然而限于元婴期的修为与眼界,很快便放弃了。妹妹你乃天仙下凡,才情绝艳,我自愧不如。此残篇在你手上,或许比在我手上有用。”

  玉露扫视了一遍扇面,便将炎凝术的口诀熟记于心。在心中略作推演,她便发现此术残缺之处甚多,即使勉强催动,威力亦是百不存一。想以此术直接击败极乐候,更是奢望。

  湘小翠注意到玉露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便笑着再次从衣袖中掏出一物:

  “仅这点残术,自是不足以当作赔礼。姐姐我便再附上一份薄礼。”

  那物是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纸包,玉露用神识一扫,便知晓那是一枚“神识符”。将此符贴于神庭穴,便可与他人神识相连,观他人所观,感他人所感。然而神识符只是一种十分普通的符箓,炼气期修士便能炼制,算不得什么特别之物。

  看到玉露眼中的疑惑,湘小翠神秘一笑,将神识符塞到玉露手中:

  “今晚亥时,请务必使用此符,届时妹妹便知薄礼为何。言尽于此,姐姐我该走了。”

  湘小翠站起,笑着点点头,转身往房门走去。迈了两步,她想起了什么,回首补充道:

  “说起来,我自十八岁起便沦为鼎炉,在这凤栖阙中担当花吟,再未离开过景东城。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向妹妹多讨教些城外的光景和故事。”

  见玉露面无表情,不答应也不拒绝,湘小翠也不恼怒,笑着退出房间,并贴心地将房门掩上。

  看着湘小翠离去的方向,玉露攥了攥手中的纸符,喃喃自语:

  “无事献殷勤……她……到底想作甚?”

  ……

  晚上亥时刚至,玉露便端坐卧榻之上,将神识符摊开,贴于额头神庭穴之上。经历过极乐候的暗算,她已变得相当谨慎,神识全神贯注戒备,防止符箓出现异变。

  然而,些微的晕眩过后,玉露的神识便顺利地与湘小翠的神识连接上,并无意外发生。借着湘小翠的视野,玉露打量了一下周围,竟发现湘小翠所在之处甚是眼熟,正是极乐候的竹舍之内。极乐候体型修长,身穿白衣,正立于跟前,笑盈盈地望向自己这边。

  玉露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背脊却碰到了卧榻侧栏,才记起自己是通过神识连接看到湘小翠的视野,并非极乐候亲至。她稍稍安心,接着便看到极乐候牵着自己的手——不,那是湘小翠的手,只是通过神识符共享了视觉和触觉,误以为自己的手——双双坐在了蒲团之上。

  “爱卿半月前才与鄙人温存,为何今夜又再前来?”

  极乐候笑意盎然,话语轻柔,让人感觉春风拂面。然而在玉露眼中,此等笑容与语气是何等的淫邪,让人几欲作呕。

  湘小翠灿烂一笑——玉露虽看不到,却感觉到面部肌肉的牵动——略带娇羞地捂着小腹:

  “小女子最近正修习一种房术,不慎扰动了内息,身体燥热难耐。请侯爷务必助小女子调理内息,过后定当答谢。”

  “哦?是何房术?”极乐候来了兴趣。

  “侯爷亲自品鉴一番,不就明白了?”

  湘小翠站起,缓缓褪去衣物。随着纱衣一件件滑落在地,那光白可鉴的诱人胴体便呈现在极乐候跟前。

  与玉露的修长婀娜不同,湘小翠是小家碧玉的类型,身段虽娇小可爱,但也玲珑浮凸,颇有一种肉感的诱惑。她仿佛一只粘人的小猫,钻到极乐候的怀中蜷缩起来,同时将脸凑到他耳边,低声轻语:

  “前有罗荼姐姐,后有玉露妹妹,侯爷你好不快活,估计已经看不上小女子了罢?小女子潜心研究房术,亦是为了多见侯爷一面。如今燥火难平,侯爷,你可要负起责任来啊。”

  “最近冷落了爱卿,是鄙人之罪过。”极乐候亲吻湘小翠莹白的额头,同时手掌伸到她胸前,在高峰深壑之间肆意游览,“放心,鄙人定当抚平爱卿躁火,消除灼体之苦。”

  通过神识符连接,玉露体验到湘小翠的一切感官,仿佛是自身正裸体躺在极乐候身上任其猥亵一样。此等体验唤起了元阴被剥夺时的恐惧,玉露身体颤抖,汗毛倒竖,差点想要撕掉神识符逃之夭夭。

  然而,她明白湘小翠不可能无端端让她见识到这一幕,于是强迫自己按捺住恐惧与厌恶,继续体验着湘小翠身上发生的一切。

  任由极乐候抚摸自己的身体,湘小翠亦为对方宽衣解带。很快,两人便赤袒相对,迅速纠缠在一起。湘小翠将极乐候轻轻推倒,主动骑在他身上,火热的阴唇紧贴着那根硕大粗壮的阳根不断摩擦,丝丝缕缕的蜜液渗出,将两人胯下涂抹得一片淋漓。

  “爱卿今日与以往不太一样,为何如此热情似火?”极乐候舒服地枕着双臂,欣赏着不断在自己身上蠕动的湘小翠。

  “很快侯爷便会知晓。”

  湘小翠媚眼如丝,将湿漉漉的阳根扶正,让龟头对准自己的穴口,接着慢慢将身体压上去。随着两人销魂的呻吟,粗大的阳根撑开穴口,慢慢塞入穴内,将里面撑得满满当当。

  “唔……”玉露通过感觉共享,也体会到下体的极度饱胀。玉璇穴顿时欲火汹涌,春水迅速涌动。她连忙绷紧下体,收缩穴口,不让春水泄出。

  “湘小翠她……为何要我体验此事……要是继续下去……我恐怕……唔……”

  正当玉露一边艰难地压制欲火一边体验湘小翠的房事,却感觉心头突然一紧,接着生出阵阵疼痛,仿佛针扎一般。玉露吓了一跳,以为自身出了问题,立刻以神识扫视自身,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湘小翠心病发作,通过神识符传至她身上,让她感同身受。

  “想不到她竟有这般暗疾……”

  玉露以为湘小翠突然发病,房事应该暂缓。却不料湘小翠不但没停止,反而开始摇动下体,让阳根不断进出小穴。一时间,下体的快感与心头的疼痛同时袭来,让玉露头晕脑胀,仙躯摇动,饶是太乙金仙,竟也生出几分濒临死亡的恐惧来。

  “湘小翠她……她想要作甚?!为何心病发作,却不肯停下房事?”

  随着玉露的疑惑越发加深,湘小翠的动作亦越发放浪。每一次下落,她都狠狠坐在极乐候身上,任由那硕大粗壮的阳根狠狠贯穿身体,猛然轰击在宫颈之上,将子宫深深顶至腹腔。此等激烈的动作虽然快感汹涌,却也痛苦万分。玉露即便隔着神识符共享感觉,也疼得脸色发白,遍体香汗。她不懂湘小翠为何心病发作,还不要命似的送出胯部,仿佛在有意自虐。

  “啊……啊……侯爷……不够……我还想……我还想更深……更深……来吧……贯穿我……捅穿我!”

  湘小翠情到深处时仰天大叫,双腿张开到了极限,仿佛在邀请极乐候随时给予她最深入的一击。极乐候亦十分兴奋,紧紧抓住湘小翠的蛮腰,胯部猛力往上一挺。宫颈被这蛮横的一击强行撑开,龟头塞进了宫腔,将子宫塞满。

  “唔!!”

  玉露疼得捂住小腹,大口喘气。她从未体验过被如此庞大的异物撑开宫颈,进入宫腔,巨大的饱胀感让她动弹不得,仙躯不断颤抖。她不明白湘小翠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也不明白她让自己体验到这种痛苦到底是何用意。

  “……哈哈……呼……上……上当了吧……”

  湘小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挤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她双腿一夹,宫颈猛然收缩,死死勒住冠状沟,将龟头锁在宫内。极乐候一愣,开口问道:

  “此乃……宫心锁?你何时学会的?”

  “嘿嘿……小女子……不是说了吗……新学了一招……房术……让侯爷你……呼……品鉴一番……”湘小翠边大口喘气,边得意地笑道。

  “以你元婴期的修为,想要锁住大罗金仙的阳根,也过于天真了。”

  极乐候不慌不忙,运起真气,在体外形成一道气墙,要将湘小翠弹开。然而湘小翠死死咬住牙齿,全力收缩宫颈。宫颈箍住龟头,随湘小翠的身体一起往外牵拉。极乐候感到阳根一阵撕扯般的剧痛,只能停下。

  “好好好,想不到爱卿竟然习得这么一招,让鄙人大开眼界。不过,接下来爱卿打算如何?要将鄙人锁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吗?”

  “当然,小女子不可能锁住侯爷一辈子。所以,小女子还准备了第二招。”

  湘小翠催动体内真气,汇聚于子宫周围不断运转。真气因缺乏元阴调和,一经运转便打破了阴阳平衡,不断在体内沸腾,生出阵阵热浪。子宫附近的温度急剧升高,连带让宫内的龟头也被这灼热刺激到,迅速充血肿胀。

  “这是……”极乐候脸色一变,终于没有之前那样气定神闲。

  “这是小女子偶然习得的一桩秘术,能让体内温度飙升。如何,侯爷是否被小女子服侍得欲仙欲死?”

  体内真气沸腾加剧了心头的疼痛,让湘小翠满额汗水,秀眉紧皱。但是她连举手擦拭汗水的空隙都没有,全程绷紧身体,让宫颈死死箍住阳根的冠状沟处,让子宫壁紧紧包裹龟头,借助体内的燥热之火一直灼烤。龟头因燥火加热而越发红紫胀大,又被宫颈紧箍而导致气血不畅,即使极乐候身为大罗金仙,此刻亦不禁眉头高皱,铁齿紧咬。

  玉露透过神识符体验到湘小翠此刻的紧张与痛苦,自己亦是汗流浃背,贝齿紧咬。她已然明白,湘小翠故意用“宫心锁”将龟头箍住滞留其血气,又利用残缺的“炎凝术”提升体温,刺激阳根中的血气灌注,让龟头越发胀大,目的是让阳根血气满溢,爆体而出。

  本来,一般男人被湘小翠这套连招刺激,会很快达到高潮,射出元阳后阳根便迅速萎靡,无法被持续锁住。然而,极乐候修习的“品仙诀”能让阳根坚持不泄,金枪不倒,反而成了湘小翠这套连招得以生效的弱点。

  “想不到,区区一名元婴期修士,竟将大罗金仙逼至这般田地……”

  玉露心中对湘小翠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同时也越发为她的身体状况担忧。她能感觉到,随着体力不断消耗,湘小翠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每一下跳动都仿佛在鼓槌击打在心头上,产生一次比一次剧烈的疼痛。即使只是隔着神识符感受,玉露也感觉头晕目眩,胸腔快要爆炸,连呼吸都变得万分艰难。更别说湘小翠本人可是在全身紧绷不能放松的情况下忍受这一切,这等意志力连玉露都自愧不如。玉露只能不断祈祷,祈祷极乐候在湘小翠坚持不住前先一步阳根爆炸。

  就在湘小翠神志模糊之时,满脸冷汗的极乐候突然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啊爱卿,你是第一个能逼出鄙人这招的女修。作为奖赏,鄙人便让你见识一下,品仙诀的真正威力!”

  他低喝一声,腹肌紧绷,阳根不退反进,往宫腔狠狠一挺。早已发紫的肿大龟头顿时精元喷薄,同时涌出数十道元阴,将宫腔一下子撑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腹迅速鼓起,宫腔压力陡增,湘小翠高声惨叫,在极乐候身上不断挣扎。玉露通过神识符感觉到子宫被大量元阳和元阴撑到极限,剧烈的冲击让她一阵失神,接着全身紧绷,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全身的衣衫。她死死抓住塌上的软垫,指甲都嵌进了垫内,才勉强压制住尖叫的冲动。

  与此同时,湘小翠的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接着,体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咔嚓”一声,仿佛什么东西彻底绷断。玉露美眸圆瞪,暗叫不好。她知道,这是湘小翠心脉已断的征兆。

  湘小翠的心脉因刚才的刺激超过负荷,已经彻底断裂。纵使马上就医,亦是回天乏术。

  随着心脏逐渐停止跳动,体内生机迅速流失,紧绷的宫颈慢慢松开。极乐候感觉到对方体内的松动,立刻催动品仙诀,将宫腔内的元阴元阳吸回体内。他一把推开湘小翠,从地上站起,眼神冰冷:

  “鄙人早知你有心疾,故极少宠幸于你,就是为了留你一命。结果你不知感恩,反来谋害鄙人,却是为何?”

  “留我一命?不知感恩?哈哈哈哈……”

  湘小翠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嘴角流血,眼中生机正迅速流逝。她却没有示弱,用尽全力摇摇晃晃地站起,死死盯住极乐候的眼睛。

  “成为鼎炉的每一天,我都过得毫无尊严,即使留得一命,亦不过延长了羞辱的时间而已,怎么可能还会感恩?从被迫成为鼎炉那天起,我就计划着今天的一切!”

  “区区元婴期修士,即使用尽浑身解数,也奈何不了大罗金仙。今日之结局,我早有所料,故此迟迟下不了决心。若不是最近心疾恶化,最多活不过半月,我亦鼓不起勇气向你复仇。说起来,我还得谢谢这心疾呢。”

  “若你安分守己,纵使只有半月寿命,也可活得逍遥自在。”极乐候摇摇头,“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有何意义?”

  “也许,在你看来,我的复仇毫无意义……”

  湘小翠还想继续站立,却终究无力支撑,跌坐在地。她背靠墙根,努力维持上半身挺直,面上浮现一抹惨笑:

  “……不过,我终究迈出了那一步……只要迈出那一步……即便身死道消,再入轮回,亦了无遗憾……我……不再是困于阙中的花娘……不再是任你摆布的鼎炉……我……终于取回了我自己……”

  她深吸最后一口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高声吟道:

  此地一为别,

  孤蓬万里星;

  纵死侠骨香,

  不惭世上英!

  玉露一阵晕眩,从神识符的连接中脱离。看着眼前熟悉的闺房,她感觉恍如隔世。

  想也知道,神识符的连接自动中断,只有一个原因——湘小翠的神识,已然消散。

  一代花吟,就此离世。

  “最后那首诗……是念给我听的……她用自己的性命……为我探路……”

  玉露樱唇紧抿,眼帘低垂,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终于明白,湘小翠分别前所说的“薄礼”到底是什么。

  什么薄礼啊,这礼物的分量,何其沉重。

  半晌,玉露抬头,原本死水般的双眸泛起丝丝涟漪。她漫步来到窗前,远远朝城外竹舍的方向眺望,仿佛在目送什么。

  “谢了,我必……不负所托。”

  ……

  四月初四,距离极乐候与玉露初见刚好一个月。这天,一袭白衣的极乐候出现在凤栖阙中。

  “侯爷,花魁就在楼上。”柴妈妈将极乐候带到三楼楼梯口,便垂手而立,识相地不再跟随。

  “命人不要接近。”极乐候挥挥手,“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皆不要上楼打扰。”

  “老妪遵命。”柴妈妈识趣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退下楼去。

  极乐候不疾不徐地迈步,登上四楼。流水般的琴声透过门缝淌出,在走廊上缭绕盘旋。极乐候闲庭信步,来到花魁闺房前,二话不说,推门便进。

  闺房之中,玉露背向房门,正端坐于窗前抚琴。琴乐舒缓,伴着香炉中一缕紫烟弥漫,使人心神宁静,思绪飘渺。极乐候并未打断演奏,在八仙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清茶,一边慢慢品茶,一边静静等待。

  良久,琴声散去,玉露抚平琴弦,转过身来。

  “一月不见,爱卿风采依旧。”极乐候笑道。

  玉露淡淡地扫了一眼翘着腿悠然品茶的极乐候,没有接对方的话,而是另起话题:

  “自上次一别,我每日思索,皆是如何败你之法。”

  “爱卿可有所得?”极乐候微微一笑。

  “唯有一试。”

  玉露挥手,将不远处的棋盘与棋盒隔空招来,落于八仙桌上。

  “上次对弈,爱卿已然败了一次,为何还想重蹈覆辙?”极乐候问。

  玉露定定盯住对方,眸中平静如水:

  “此次对弈,可敢与我对赌?”

  “赌注为何?”极乐候来了兴趣,单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玉露。

  “我押上的,是自身仙器。”玉露面庞古井无波,“若此番对弈输了,我便将仙器双手奉上,助你成道,任你取用。你要如何配合,我尽皆应允。”

  极乐候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当鄙人的鼎炉,虽说不得自由,但鄙人怜香惜玉,只会定时收取部分修为,不会过分为难。但若主动献身,成为禁脔,以爱卿之绝色,鄙人亦无法确定会否亵玩不辍,荒淫无度。”

  “我既押上自身,便已将尊严置诸度外。”

  “虽说爱卿身为太乙金仙,仙躯堪比金石,万劫不坏,但玉璇穴如此娇嫩,若遭巨根反复开拓,最终只怕落得个穴口大开,春水常流,欲火永无止尽的下场。爱卿,可曾想好了?”

  “即便最终堕为淫仙,无法回头,此刻我亦要试上一试。”

  “爱卿之决意,鄙人已知晓。若爱卿侥幸得胜,鄙人当将元阴奉还,任爱卿离去。”

  “不,若你败了,我要你将凤栖阙内鼎炉尽数解放。有生之年,不再炼制肉体鼎炉。”

  极乐候一愣,盯着玉露的眼睛看了片刻,见她眸光坚定,不曾动摇,他笑了起来,一掌击在膝上:

  “好,刺激!看在仙器份上,鄙人便答应爱卿。以一己仙躯,换众生解脱,若爱卿身在佛家,最少也是个女菩萨。”

  玉露揭开棋盒,拈起一枚黑子,按于棋盘天元之侧。极乐候见此一幕,便拈起一枚白棋置于棋盘上,笑道:

  “爱卿怎么不首着天元了?莫非自知元阴已失,故对天元落子心生芥蒂?”

  玉露没有回话,开始在四角下子布局。极乐候以定式应对,同时笑道:

  “爱卿因上次之败,不愿落子天元,鄙人当能理解。然而,天元空虚,暗合仙器元阴之缺。爱卿虽欲回避,反倒无意中将自身状况投映于棋盘之上。此次即便鄙人不加言语引导,棋局也已与爱卿仙躯绑定,再难逃脱。”

  “我既已选择对弈,便早已料到此等状况。”玉露开始进军腹地,要把天元附近的黑子与边角相连。

  “既然爱卿早有觉悟,鄙人便不客气了。”

  极乐候亦在天元附近布局,反复切断黑子阵势,让边角与腹地的黑子不能相连。玉露又数次变换主攻方向,皆被极乐候阻挡。一轮较量下来,腹地处的黑子被切得断断续续,不成阵势。

  “爱卿的黑子已被鄙人搅得七零八落,怕是挺不到收官阶段便胜负已分。”

  极乐候调侃的同时落下一子,将腹地处的两处白棋连通,形成包围之势。一条道则神链自棋盘腾起,缠绕在玉露雪白的颈项之上。

  “呃……”

  玉露眼帘低垂,睫毛轻颤,似是有所不适。然而她并未言语,只是默默拈子,避开了胶着的腹地,改而加固边角的阵势。

  “只守不攻,爱卿要如何取胜?”

  极乐候再下一子,让腹地的白棋再次连接,形成一条盘踞的大龙。数条道则神链腾起,缠上了玉露的柳腰与脚踝。

  “唔……”

  玉露试着动了动身子,却被道则神链禁锢在座椅上无法移动。她轻抿樱唇,继续下棋,打吃角上的三颗白子。一条道则神链腾起,将极乐候的手腕缠住。

  “区区三子,便让给爱卿了。”

  极乐候毫不在意,继续往腹地进攻。不消片刻,玉露全身便被十数条道则神链缠绕捆绑,吊在半空。

  “嗯……哦……”

  玉露再也无法继续维持淡漠的神态,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身上的道则神链编织成网,将她身上的凹凸之处深深勾勒出来。一对饱满挺拔乳峰随着呼吸在胸前晃荡摇曳,乳尖隔着薄衣微微凸显,让人心痒难挠,恨不得上下其手。苗条的柳腰与圆润的丰臀形成惊心动魄的优美曲线,让人产生尽情抚摸的冲动。秀气的颈项被锁链固定,雪白的藕臂被反剪紧缚,修长的美腿被并拢收束,此刻的玉露已然被五花大绑,全身动弹不得,更无一丝挣脱的希望。

  “事已至此,爱卿还是投了吧。”极乐候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玉露全身被缚,悬吊于半空的美态,心思已全然不在棋盘上。

  “呼……还……还未结束……”

  玉露咬着下唇,催动仙力,让棋盒中的黑子浮空而起,摇摇晃晃落在棋盘之上。一条道则神链腾起,缠绕在极乐候腰间。至此,极乐候身上亦有五六条道则神链束缚,但只是让其不能离开座位,并未像玉露般陷于被动。

  “爱卿可知自己为何二次对弈皆落于下风?”

  “……为……为何……”

  “因为,以棋绎道,关键不在于‘棋’,而在于‘道’。爱卿拘泥于棋盘上的输赢,以为在棋艺上胜过鄙人,便能借道则神链压倒鄙人。但其实,棋盘上的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对手无法继续下棋的‘道’。即使棋盘上丢掉十子二十子,只要利用道则神链先一步制服对方,便也与胜了无异。”

  “……呼……我……我此刻无法动弹,但你亦无法离开……唔……虽然看起来我比较凄惨……但在……被束缚这点上,你我……并无区别……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是否如此,一试便知。”

  极乐候胸有成竹地拈起一子,拍落棋盘。一条道则神链冲天而起,钻进玉露双股之间,从后侧腿缝处冒出。锁链陷进阴唇中央,飞速穿过将亵裤撕碎,同时带来了强烈的摩擦,玉露不禁杏脸飞霞,仙肌紧绷,发出一声嘤咛。

  “鄙人以白子演绎御女之道,爱卿身上的道则神链皆是鄙人有意为之。即使鄙人坐着不动,亦能拿捏爱卿,逗弄仙器。”极乐候把玩着手中的白子,笑吟吟地看着空中娇喘的玉露仙姬,“爱卿还不认输吗?”

  “……我……我不认……”

  玉露娇喘着催动仙力,再次遥控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将边角两颗白子困死。一条道则神链缠住极乐候颈项,让他头颅不能随意转动。

  “这一个月,爱卿棋力未见长进,嘴倒是硬了不少。”

  极乐侯对棋盘上的损失毫不在意,继续下子。道则神链纷纷拉动,将五花大绑的玉露牵到极乐候跟前,并且固定在背对体位。那丰满肉感的翘臀正对着极乐候,仿佛被摆上餐桌,供人随意享用的水蜜桃。

  眼看即将被玷污,玉露却依然不愿放弃。她继续用仙力落下一子,让道则神链牵拉,将极乐候双手反缚在其身后。这样,极乐候就无法对她上下其手。

  “不错的防御。可惜,已经迟了。”

  极乐候张开双腿,用力一挺胯部。硕大粗壮的阳根顶破裤裆猛然冲出,正对着上方的翘臀。他微笑着动用仙力往棋盘上落子,道则神链再次牵拉,让玉露的翘臀逐渐靠近自己。硕大的龟头从后方抵住了阴唇中央,开始往玉璇穴内挤入。

  “啊……呜……唔啊啊啊啊……”

  玉露娇躯剧震,忍不住高声荡叫。粗壮的阳根从外到里一截截撑开了玉璇穴,不断地深入。强烈的饱胀感充斥盆腔,加上双腿捆绑夹紧让盆腔内压力更甚,汹涌的疼痛与快感犹如巨浪拍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很快,整条阳根便没入玉璇穴内,龟头抵住宫颈,将子宫推高,挤压着盆腔内的其他脏器。玉露感觉穴内春水疯狂滋长,欲火在会阴处腾腾燃起,不禁面庞涨红,娇喘加剧。

  “这次拓入比初次更易。看来仙器又有所成长。”极乐候满意地点点头。

  玉露颤抖着,用仙力继续控制黑子落下。两条道则神链缠住极乐候的胯部,让其无法抽送。

  “以为禁锢了鄙人的胯下,就能阻止鄙人一亲芳泽吗?”极乐候笑着用仙力紧随下子,“御女之道,奥妙无穷,爱卿既已就缚,终究逃脱不得。”

  随着白子大龙进一步拓展,道则神链仿佛与棋势共鸣,纷纷剧烈抖动。玉露被悬吊的仙躯也随之摇晃,连带玉璇穴被动地前后摇动,套弄着极乐候的阳根。

  “啊……唔……哦……呜……嗯……呃……”

  玉露蛾眉轻皱,樱唇紧抿,不由自主发出压抑的轻吟。阳根每一次塞入,粗暴的扩张皆让她仙躯一震,雪肌上的红晕更添几分。穴壁被不断拉伸,宫颈被不断撞击,一刻钟下来,穴内已然春水恣意,股间亦是玉液淋漓。

  但是,纵使一直被奸淫着,玉露却依旧没有中断对弈。她在阳根的凶猛进攻中竭力保持清醒,不断用仙力遥控一枚枚棋子落进棋盘。天元附近的那片黑子不断左冲右突,试图撕裂白子大龙,夺得一线生机。

  “天元附近的黑子,与爱卿此刻境况一致,挣扎亦是徒劳,不如早早放弃,还能省些力气。”

  极乐候一边享受着玉璇穴的套弄,一边悠然地用仙力遥控下子。黑子试图往哪边突围,白子便加固哪边的大龙。十几回合下来,腹地黑子的空间越发狭小,而包绕的大龙越发厚实。无论怎么看,这局黑子必败无疑。

  半个时辰后,腹地黑子外围已然气绝,只余天元一眼尚存。只要白子将天元这口气堵死,便能提走腹地的二十几枚黑子。而玉璇穴内也已肌肉紧缩,春水胀满,只差一线便要到达高潮。玉露此刻汗浆滚滚,娇喘不断,美眸几欲涣散,外露的粉舌更是不受控制地滴落香津,显然快要无法忍耐。

  “这局棋,该结束了。”

  极乐候虽连续鏖战半个时辰,却以品仙诀加持自身,依旧精元稳固,金枪不倒。他用仙力抬起一枚白子,将其置于天元之中,将腹地黑子最后一口气堵死。棋盘光华大作,腹地黑子纷纷腾起四散,滴滴答答洒落一地。与此同时,数十条道则神链猛然拽动,将玉露的仙躯狠狠往后一拉。丰臀往后撞在极乐候胯上,玉璇穴被迫将巨根完全吞没,硕大的龟头顶在宫颈上,将子宫挤进腹腔,使得盆腔内的脏器被搅动得乱七八糟。

  “啊啊啊啊啊啊……唔哦哦哦哦哦……”

  玉露含泪荡叫,仙躯不住地扭动,高耸的乳峰在胸前乱蹦,肉感的丰臀剧烈抖动。玉璇穴内阵阵收缩,春水受压,从缝隙中一波波喷出,如同涌泉。

  若细细端详,能发现春水滴落的痕迹竟与方才洒落地板的黑子轮廓大体对应。因双方以棋绎道,仙器与巨根的较量与棋盘上的黑白较量已成一体,不分彼此。随着腹地黑子被白子大龙困死,仙器亦被巨根彻底击溃。无论棋盘内外,看起来玉露均已落败。

  “根据赌约,爱卿自今日起,便成为鄙人的禁脔。”极乐候虽然额上有几点汗珠,显然赢得并不算十分轻松,此刻却是容光焕发,丝毫不见疲态,“鄙人已经迫不及待,想与爱卿探讨几式房术了。那几式非真仙以上体魄不能施展,爱卿来得真是时候啊。”

  “……对弈……还未结束……”玉露边娇喘,边有气无力地喃喃。

  “腹地黑子已然死绝,爱卿落后一十三子,如何追赶?”极乐候摇摇头,“此等残局,天仙难救。爱卿还是早早认输,准备一下待会的房事吧。”

  玉露没有继续回话,而是勉力催动仙力,往天元白子旁下了一枚黑子。面对黑子这平平无奇的一碰,极乐候却面色骤变:

  “原来如此……爱卿你竟然想出这种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战法,鄙人小瞧爱卿了。”

  玉露喘了几口气,稍稍缓过来,应道:

  “棋分阴阳,白子为阳,置于天元,即为元阳。首次对弈时,你针对天元开局设计夺我元阴,那么,我亦能以同样手法设计夺你元阳。”

  极乐候笑容收敛,难得地认真起来:

  “爱卿知鄙人曾用此计,自不会轻易犯险,故先示弱,以腹地黑子为饵,引诱鄙人落子天元。对弈至今,双方道则尽显,棋势已与肉身浑然一体,不分彼此。若鄙人保不住天元白子,元阳便会被爱卿夺去。纵使棋局领先,亦与落败无异。”

  接下来,双方无话,重新围绕天元奋力厮杀。玉露全然不管黑棋死活,不断打吃天元白子。极乐候不断左冲右突,想把天元白子与周边的大龙连接起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在此过程中,道则神链因棋盘局势的变化反复拉扯,让玉露与极乐候的身体继续分分合合,肉体碰撞之声与神链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与之前不同的是,有数条细小的道则神链缠绕在极乐候的阳根之上,扎入血肉,直达元阳。每次天元白子被打吃,道则神链便会往外一扯,要将元阳抽出体外。极乐候铁牙紧咬,面容扭曲,一次次运转品仙诀,将元阳生生憋在体内。一刻钟下来,他亦满额大汗,气喘吁吁,再不复之前的潇洒自如。

  然而,腹地空间终究有限,黑子一番冲杀,没能吃掉天元白子,反而让周边白子大龙在不断的围追堵截中变得越发厚实,快要将中央空地逐渐填满。每次腹地黑子被困死提走,玉璇穴便不由自主抽搐痉挛,春水狂泄。玉露脸庞越发殷红,娇喘越发急促,眸中光华亦越发黯淡,似要随时不支,晕死过去。

  一炷香过后,随着最后一枚黑子从棋盘腹地被提走,玉露一声长吟,娇躯剧震,玉璇穴无法控制地不断翕动,春水随之狂泄,如决堤洪水,泛滥成灾。

  良久,她头颅低垂,美眸涣散,遍身罗裳尽然湿透。即便太乙金仙体魄强韧,反复遭受此等淫虐,也已到达极限。

  “白子大龙连成一片,腹地已无空余供黑子腾挪。”极乐候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重新出现,“任爱卿如何挣扎,终究无法夺取天元。该放弃了,愿赌服输,成为鄙人的禁脔吧。”

  面对棋盘上白花花一片的局势,玉露深吸一口气,勉力集中精神,压榨体内残存的仙力,抬起一枚黑子,摇摇晃晃移到棋盘上方,似要继续往腹地填子。

  “爱卿为何如此执着?难道还未看出黑子气数已尽?”极乐候耐性再好,此刻也被玉露的不依不饶搞得失去耐心。

  玉露双眸透过湿漉漉的发丝瞟了对方一眼,轻声道:

  “……气数已尽的……是你……看看大龙四周吧……”

  极乐候闻言,扫了一眼棋盘边角,接着如遭雷击,当场愣住。

  他此前与腹地黑子激烈搏杀,精力一直被吸引在天元附近,却没注意到此前玉露已将边角零散的白子吃了个七七八八,让大龙无所依靠。白子大龙虽然厚实无比,却已被边角黑棋悄然包围,形成一个大劫。

  本来,白子将腹地黑子吃掉后所余空地甚多,足以形成二眼,让大龙存活。然而为了保全天元,极乐候不得不自填空地,不断围剿在天元附近腾挪的黑子。一番较量下来,虽然腹地黑子被尽数消灭,天元白子亦被保全,但大龙内的眼位几乎全被黑子点破,只需再点破一处,整片白子便无法做活。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极乐候再也无法保持风度,双目圆瞪,身体剧震。

  “这才是……结束!”

  随着玉露一声轻叱,黑子坠落,直击大龙深处,将最后一处眼位破掉。棋盘顿时光华大作,连带这片空间都在震动。大龙白子似有所感,纷纷腾空而起,烟火绽放般四散开来。

  “啊啊啊啊啊——”

  极乐候身体剧震,高声咆哮,胯下阳根银光闪烁,竟然越发胀大,似要随时喷薄。玉璇穴被压迫得进一步扩张,撑得玉露低声呻吟,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然而她银牙紧咬,柳眉轻蹙,丝毫不曾动摇。

  眼看元阳无法保住,极乐候怒极反笑:

  “……呼……能将鄙人逼到这个地步……小瞧爱卿了……既然爱卿想要,那就接好!只是,我怕爱卿接不住!”

  他不再极力忍耐,主动一挺下体。阳根深深扎入穴中。一道白浊的元阳伴随着数十道银色的元阴从龟头喷薄而出,迅速灌满玉璇穴,并从宫口涌入宫内,冲击着宫壁,撑大了宫腔,让子宫迅速胀成圆球形。

  “哦哦哦哦呜呜呜呜……”

  小腹迅速隆起,让玉露瞳孔收缩,仙躯剧震,忍不住尖声高叫起来。秀颈后仰,雪背反弓,丰臀高耸,玉腿紧绷,冷汗霎时间从全身冒出,沿着光滑的肌肤不断淌落,将本就紧贴体表的发丝与罗衫再一次濡湿。

  喷出元阳应了棋盘之势,极乐候随即催动品仙诀,要趁玉露失神时将元阳与元阴再次吸回体内。就在此时,阳根却突感一阵冰寒。尿道中随即生成冰晶,将元阳退路堵塞。极乐候面色大变,猛地盯住玉露的背影:

  “穴内生寒,闻所未闻……此乃何术?!”

  玉露深深呼吸了几口,强行压下小腹的胀痛,轻声答道:

  “此术你早已见识过。湘小翠……”

  极乐候快速回忆,记起了一个月前湘小翠的舍身刺杀。他忍耐着冰晶充斥尿道的痛苦,咬牙切齿地低吼:

  “爱卿是说,那招体温升高的奇术?……可是,一热一寒,分明是两种不同的术,爱卿休要骗人……”

  “湘小翠所得之术,乃是炎凝术之残篇。”玉露一边暗暗蓄力,一边低声讲述,“她因见识所限,以为此乃生炎提温之术。然而经我反复推演,发现此术可驱使微粒腾跃震荡,生炎提温不过是诸多妙用之一。若反其道而行之,使微粒静止不动,便可凝冰降温。”

  “炎凝术?竟然是早已失传的七煌妙术之一?!”

  极乐候震惊,接着意识到不妙,立刻想要缩回胯部拔出巨根,连元阳都不要了。可是秩序神链缠满全身,他已动弹不得,压根无法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玉露抬胯提臀,收缩穴壁,紧紧吮住他的阳根,不让他逃离。

  玉璇穴内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巨根吸回的部分元阳与元阴一并扯出。极乐候面露青筋,咬牙切齿,拼命催动品仙诀,想要守住阳根,但冰晶堵塞尿道,仙力运转不畅,他压根无法抗衡,只能痛苦地嘶吼着,感受着阳根内的元阳与元阴被吸力一点点剥离,落入子宫深处。

  仙躯发出夺目的银光,鼓起的小腹迅速平复,宫内的元阳与元阴被玉璇穴数息间完全炼化。玉露眸中光芒湛湛,精气神迅速回复,整个人再次变得仙气飘飘,出尘脱俗。她柳腰一扭,双腿一夹,让穴内压力陡然增大。玉璇穴内仿佛有黑洞生成,强烈的吸引力开始撕扯巨根。

  “啊……鄙人的真气……鄙人的修为……哦……啊啊啊啊啊……”

  感觉真气仿佛决堤洪水般从龟头处倾泻而出,不断涌入玉璇穴深处,极乐候再也顾不得维持仪态,拼尽全力挣扎。全身的秩序神链不断摇动,发出阵阵铿锵之声。然而棋盘上白子大势已去,捆绑的道则神链亦因此坚固无比,即使大罗金仙,也无法挣脱自己以棋绎道定下的道则。他满脸通红,喘息粗重,眼中现出后悔之色:

  “……失算了……鄙人……鄙人竟然……栽在亲手炼制的鼎炉上……”

  强健的机体逐渐干瘪,明亮的星目逐渐暗淡。当最后一丝真气被抽干,那曾经的巨根也缩成了正常男人的大小,从玉璇穴中滑脱而出。失去了仙力加持,棋盘上延伸出的道则神链纷纷消失,玉露重新站立在地,而极乐候则仰天摔倒,浑身瘫软,再起不能。

  “……鄙人输了……输给了仙器……输给了玉璇一族的仙姬……”

  极乐候苦笑,声音低沉,有气无力。

  “自古成王败寇,修炼一途亦是如此。既然今日败于爱卿之手,鄙人之性命,尽管取去罢。”

  “我还有一个问题。”玉露吐出一口气,右手捏起剑诀,凭空招出白色仙剑。

  “说。”

  “你既已下凡许久,为何能得知仙界下凡之名单?是何人提供?”

  极乐候闭上双眼,抬起下巴,露出颈项:

  “此等因果,纵你贵为玉璇一族的仙姬,亦碰不得。给鄙人一个痛快,然后忘了此事罢,此乃鄙人最后之忠告。”

  “天仙堕亦是仙界接头人交托于你?”

  “……”

  “那人究竟在谋划何事?”

  “……”

  见极乐侯闭口不言一心寻死,玉露轻叹一声,举剑指向他喉咙。

  极乐候见玉露下了决心杀他,便淡淡一笑,最后一次开口:

  “我虽以极乐为号,却常年在这边陲小城中自得其乐,可谓名不副实。自从得遇爱卿,有幸享用仙器,鄙人在短短一个月内体验到何谓真正的极乐,纵了此生,亦无憾矣!”

  剑光轻轻一划,喉咙上出现一线血丝。极乐候眼神逐渐凝固,带着极乐的微笑,死去了。

  ……

  其后,玉露将极乐候身上剥脱的元阴归还给凤栖阙中的众多花娘,让他们重获自由。不管她们如何感恩戴德百般挽留,玉露纵身飞起,就此离去。

  第二日,景东城郊外的某处僻静之地多了一座坟茔。玉露立身坟前,以酒水溅地。三巡过后,她喃喃自语:

  “极乐候临死前,认为自己输给了我,输给了仙器。但其实,是你败的他。”

  “若无姐姐相助,我亦无法诛杀极乐候,重拾道心。妹妹无以为报,唯有立此衣冠冢,以供凭吊。”

  清风徐来,竹叶潇潇。玉露在坟前放下酒杯,深深躬身行了一礼,接着后退数步,手捏法诀。顷刻间,足下生云,将玉露托起。

  “再见了,姐姐。”

  作完最后的告别,玉露转身,翩然远去。

  “我会替你游遍凡间,看遍这大好河山。待我归来,再与你细说。”

第五章 道家仙器降虎妖,佛门圣乳泽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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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太和城的途中,玉露遇见一名叫释璎珞的比丘尼。这名西蕃国的女佛子,有着名为“娑婆妙体”的特殊体质,能源源不断地分泌佛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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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露离开景东城后,便一路往北,向南沼国的首都太和城进发。

  驾云途中,她一边欣赏下方的苍茫林海,一边默默内视自身状况。如今的她黑发飞扬,玉肌生辉,仙气更胜从前,越发的出尘脱俗。

  “与极乐侯一战,我纳其真气,夺其修为,如今随时可以晋升为大罗金仙。然而修为若要稳固,得讲究一个精纯。外力相助固然能加快进度,但若体内真气驳杂,容易留下隐患,越是高歌猛进,越是积重难返。我须沉淀一些时日,提纯体内真气,夯实根基,再图突破。如今四十九劫只完其三,我在凡间时日尚多,不必急在一时。”

  确定肉身状态绝佳,她又闭上美目,叩问自身道心。极乐侯一劫曾让她道心崩碎,萎靡不振,但得湘小翠相助,她重拾道心,突破桎梏,成功跨出了失败的阴影。如今她道心稳固,犹如磐石,再难动摇。

  “大道五十,天演四九。即使沦为鼎炉,亦能夺得一线契机,终获解脱。修炼一途浮沉本是常事,纵然跌至低谷,亦不可放纵沉沦。我既为天生仙体,又身怀仙器,起步本就远超他人,怎可遭遇挫折便一蹶不振,泯然众仙?应当时时鞭策自身,绝不懈怠自矜,更不应轻言放弃。自今起,我玉露仙姬当以仙帝为目标,纵使百阻千险,亦当一一破之,以成大道。”

  再次睁眼,她精气神攀升至顶峰,眸中光华大盛,周身仙气竟隐隐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意。然而这股凌厉很快便收敛于无形,只余一抹眼中的自信神采。

  将注意力从自身抽离,她再次放眼向前望去,却发现天边一处小村落上空似有祥云笼罩,瑞气蒸腾。从气息判断,这似乎是一名佛门高僧引起的异象。

  “此等蛮荒之地竟然有高僧到访,真是稀奇。”

  玉露被勾起了好奇心。反正时间充裕,她便调整方向,驾云向那村子飞去。

  这村子坐落在一片荒凉的空地上,四周树海环绕,显得格外宁静。村中房屋破旧,炊烟寥寥,偶有几声犬吠传来,透着一股萧瑟之气。村外有稀稀落落的村民在走动,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暗淡,精神萎靡。显然,村子正在经历饥荒。

  然而,当玉露飞到村子上方,却被村中心空地上的景象所吸引。

  村中心有一口水井,井栏上坐着一名身着比丘尼装束的美女。此女头披纱巾,身罩僧袍,面容慈祥,肌肤白皙,宛如一尊精致的玉雕菩萨,全身上下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佛门气息。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对高耸宏伟,丰满异常的胸部,就连外罩的宽松僧袍也无法掩盖。乳峰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让人侧目,根本无法忽略。

  比丘尼的周围,围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童。他们虽面露怯色,却不约而同地望向中央的比丘尼,满眼期待。

  感受到孩童们的渴望,比丘尼面带微笑,指尖轻拈衣襟缓缓揭开,露出那对丰满至极的乳峰。乳峰雪白如玉,乳晕粉嫩樱红,乳尖坚挺昂立,简直是极品美乳。两座乳峰散发出淡淡的佛光,乳晕处更有若隐若现的金色圣环,显得圣洁而庄重,竟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

  空中的玉露看到这幕,不禁心中一动,有了几分猜想。但她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继续在天上俯察。

  “两位小施主,请过来。”

  比丘尼朝小孩子们招手。两名瘦弱的小孩互相看了一眼,鼓起勇气慢慢靠近。比丘尼一笑,双手一招,两名孩子不由自主飞了过去,被她抱在怀中,各自的嘴巴含住了一边的乳头。两名孩子先是吓得身体僵直,接着两眼放光,开始贪婪地吸吮,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散发着佛光的乳汁源源不断地从乳头涌出,滋养着孩子们的身体。

  然而,只吮吸了几口,两名孩子便打着饱嗝松开嘴巴。比丘尼将两名小孩轻轻放开,再次向其他小孩子招了招手。这下,所有小孩子都意识到这位美丽的大姐姐能让他们吃饱。他们随即一哄而上,争相抱住那位比丘尼,都想把嘴巴凑向那对异常丰满的巨乳。

  “不要争,不要抢,一个个来,大家都有份……”

  面对着这群小孩子不知分寸的争抢搂抱,比丘尼丝毫不愠,一边柔声劝导,一边用法力不着痕迹地推开某些过于急躁的小孩,让所有小孩井然有序地轮流吮吸自己的乳峰。此刻的她不仅具备菩萨的慈悲,更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玉露虽然对这种当众哺乳的行为感到不解,但也不禁被这温馨而神圣的场景所打动。她继续静静地驾着云头在空中等待,直到所有小孩都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离开比丘尼的身边,她才降下云头落到地上,缓步走上前去。

  “哇!又来一个神仙姐姐!”小孩们看到玉露降临,立刻鼓噪起来。

  “敢问居士尊号?”比丘尼掩上僧衣前襟,将那对异常丰满的乳峰重新裹住,然后从井栏上站起,行了一礼。

  “称呼我为玉露便可。”玉露还了一礼,“敢问法师法号?”

  “贫尼法号璎珞,释门弟子皆以释为姓,居士称呼贫尼为释璎珞便可。”

  “法师在此地当众哺乳,却是为何?”

  闻言,自称释璎珞的比丘尼没有丝毫的羞涩忸怩,眼神清澈如水,满是佛性与慈悲:

  “此地正闹鼠灾,颗粒无收,饿殍遍地。贫尼见众多孩童面黄肌瘦,摇摇欲坠,怕他们撑不到灾消难满之时,便以乳汁哺之,以续其命。”

  玉露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释璎珞那高耸宏伟的胸部上:

  “我观法师不似孕产之人,乳汁却流之不尽,且双乳自带佛光,乳汁中生机浓郁,不似凡物。可否告知一二,为我解惑?”

  释璎珞轻轻点头:

  “贫尼体质特殊,生来便拥有这对‘娑婆妙乳’,能不断分泌佛乳,哺育众生。佛乳中生机浓郁,一口便能抵三日生存所需。一旬之内,孩童们应该无恙。”

  玉露点点头,心中了然。她在景东城这段时间,也曾在各处搜罗了一些古籍和坊间秘闻,以了解凡间状况。她曾听闻西蕃国佛门出了一名女性佛子,有着一种名为“娑婆妙体”的特殊体质。此体质天生近佛,出生时便地涌金莲,天现禅唱,各种异象纷呈,端的是神异无比。尤其是那对乳峰,据说能分泌佛乳,哺育众生。凡尝上一口佛乳,凡人便能立刻饱腹,百病皆消。若是修士饮用,更是有机会顿悟禅机,立地为僧。

  传说中,佛祖释迦牟尼初时修行,欲在荒野山林中断绝饮食,于苦行中悟道。然而直至形容枯槁,终究一无所获。正当他肌体消瘦,摇摇欲坠之时,一名牧羊女经过,奉上了一碗乳糜。释迦穆尼得乳糜滋养,身体逐渐康复,遂明白避世受苦于修行无益,故走出山林,复归凡尘,以普渡众生为己任,最终明悟大道,成就无上正等正觉。

  因此,乳糜在佛门中有着别样的意义,象征着不走极端,既出世又入世的“中道”,亦象征着让佛陀身体康复的生命力。而天生能分泌佛乳的“娑婆妙体”,在佛门看来简直就是佛力的载体,佛意的象征。有着此等体质的人,有着极高的可能成佛,可以说是最接近佛祖之人。

  而天生有着这种体质的释璎珞,也确实不负佛门期望,从小表现出惊人的佛性,十六岁时便成为经,律,论三藏皆精通的法师,十九岁便成为西蕃国钦定的佛子。即使放眼古今中外,她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佛子。

  确定眼前的这名比丘尼与传说中的佛子释璎珞各方面都能对应,玉露不再有疑,便问道:

  “法师应在西蕃国修持,为何只身来到南沼国的此处蛮荒之地?”

  释璎珞闻言,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远方:

  “不瞒女仙,贫尼修行到了瓶颈,已徘徊数年未曾寸进。贫尼思忖,应是善业不足,功德不显,以致孽缘缠身,灵台蒙尘。故贫尼离开佛门,云游四方,以一己之身普渡众生,积累功德。”

  心中暗叹释璎珞年纪轻轻便行走大地普渡众生,玉露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点头表示理解:

  “原来如此。法师以‘娑婆妙乳’哺育饥民,可谓功德无量。不知法师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

  释璎珞正要接话,却见刚才谈话的片刻,四周已聚集了一圈饥民。他们舔着干瘪的嘴唇,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饥渴和希冀的光。然而,没有一个饥民敢上前说话。

  玉露看明白了,这些饥民看到小孩喝了几口佛乳便能饱腹,忍不住想上前讨要佛乳。但是让成年人问一个年轻的比丘尼索要乳汁,这举动过于羞耻,故没一个敢先开口。

  释璎珞乃聪慧之人,岂能看不懂饥民的意思。她看向一名老妇,指了指对方手中的木桶:

  “请借一用。”

  老妇浑浊的眼睛一亮,颤颤巍巍急走上前,满怀希冀地递来木桶。玉露看那桶虽然不大,但也能盛三四十斤的水,不禁暗暗为释璎珞担心。虽说娑婆妙乳能源源不断产出佛乳,但即便产妇,一次产乳也最多不过一斤左右,要盛满这木桶,岂不是要花费数十日?

  然而,释璎珞却并无怨言,亦未曾迟疑。她解开僧袍,再次袒露出那对宏伟高耸的乳峰。丰满而雪白的乳房散发着淡淡的佛光,一对金色光轮扣在昂立的乳尖处缓缓转动,端的是庄严而神秘。一时间,佛光映亮了在场所有人的脸,点燃了数十双眼睛中的希冀之光。

  面对着饥民们的直视,释璎珞并未羞赧。她跪坐在木桶旁,让一对美乳搭在桶沿。然后伸手一抹,让扣在乳头上的金色光轮消失。高昂的乳头顿时化身喷泉,涌出大量香甜洁白的佛乳。佛乳哗啦啦地流淌到桶中,很快便盛了五分之一。

  看到这般夸张的光景,不仅饥民和孩童露出震惊的表情,连玉露这般博览群书的天仙都掩饰不住心中的讶然。她只在书籍中知道娑婆妙乳能源源不断产出佛乳,却没想过任由其产乳竟然如此汹涌澎湃。再这么喷薄下去,怕不是会让释璎珞虚脱吧?

  然而,此刻的释璎珞虽然闭上双眼,却并未出现疲惫之色,反倒脸颊微红,双唇紧抿,喉咙中似乎鼓动着某种低沉的声响。玉露乃是天仙,听力过人,即使佛乳翻腾水声响亮,她亦能轻易听清释璎珞喉咙中的声音。那毫无疑问,是强行压抑着的呻吟声,颤抖中带着一丝柔媚之意,似是十分舒爽。

  “莫非,扣在释璎珞乳头上的金色光轮,其实是防止佛乳外溢的禁制?娑婆妙乳莫非随时随地都在泌乳?难道说,她为了保持形象,不得不用禁制箍住乳头,每时每刻都在忍受胀乳之痛?如今解开禁制任由佛乳喷涌,对她来说不仅不是负担,反而是一种解脱?”

  得知其中原委,玉露再回想释璎珞刚才所说的自身经历,便有了一番全新的理解。怪不得释璎珞不继续待在佛门静修,而选择外出修行。想必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允许她放纵自己尽情宣泄,只允许她以禁制箍住乳头,导致佛乳日积月累,已经不堪重负影响修行。故她以积累功德为名,离开戒律森严的佛门,到外界想尽办法将佛乳消耗掉,以求让心境平复。

  想到自己下凡亦是因为玉璇穴不时阴火乱窜需要渡劫化解,玉露越看释璎珞,便越觉得她与自己相像。尽管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她对释璎珞便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意。

  两刻钟后,木桶中便盛满佛乳,散发出阵阵诱人的甜香。光是站在附近呼吸,饥民们便已感觉精神百倍,疲乏的身体竟然有丝丝好转的迹象。释璎珞在乳尖上一抹,两轮乳晕大的金色光环再次出现,将两颗昂立的乳头重新箍住。她拉回僧袍的前襟,将一对宏伟的乳峰再次裹住,然后抬头看向众人:

  “各位施主请排队汲饮佛乳,不可推搡抢夺,老弱妇孺优先。若佛乳不足,贫尼会再次奉上,不必多虑。”

  饥民中本来有部分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听到释璎珞的叮嘱,顿时打消了争抢的念头。于是,众多饥民自发排成一条队伍,并让老弱妇孺排在前面。每个轮到的饥民都用木勺舀起木桶里的佛乳畅饮,虽然释璎珞并无限制,但每个饥民大多喝下四五口便感觉腹中充实无比,一边搓着肚皮一边满足地自行离去。

  最终,所有饥民都饮下佛乳,不仅精神大振,连干瘪的肌体都饱满了不少,重新焕发出生机。饥民纷纷朝释璎珞跪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感谢法师救我一命!”

  “璎珞法师万岁!”

  “从今天起我天天为法师念佛祈福!”

  看到村民们满怀感激,释璎珞面露微笑,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一刻钟后,玉露与释璎珞腾空而起,离开了村子。

  “不知法师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玉露再次问出刚才被打断的问题。

  “听说南沼国尚佛,太和城的梵音寺乃是神州五大佛门圣地之一,贫尼打算前去游历一番,与当地高僧交流佛学心得。敢问女仙,接下来可有去处?”

  释璎珞虽然刚才产出了足足一桶的佛乳,此刻却并无疲惫之色,反倒神清气爽,红光满面,双目犹如晨星璨璨。

  “打算前往太和城,至于下一步,未有定夺。”玉露摇摇头。

  释璎珞闻言,笑着发出邀请:

  “自贫尼偶遇女仙,便觉颇为投缘。一般人见贫尼在众人面前袒胸露乳,大多颇有微词,认为有伤风化,更有甚者出言呵责。女仙却淡然如水,全程不发一言,与贫尼独处亦无一丝异色。此等超然之姿,绝非凡类。不知女仙是否赏脸,与贫尼共游一段时日?”

  “亦无不可。”玉露点点头。

  玉露自小在仙界长大,本来就对凡间的诸多陈规俗矩不甚在意。在她眼中,凡人虽与天仙形体相近,却与鸟兽鱼虫等其他凡间生灵无甚区别。在凡人面前宽衣,与在家畜野禽面前宽衣别无二致,并不能让她感到羞耻。比起是否有伤风化,她更好奇那对娑婆妙乳的种种神异。

  二人边驾云飞行边交谈,很快来到距离村子两百余里的荒山之中。接着,二人默契地停止交谈,降落在山林里。只因两人远远便看到这片山岭散发出一股滔天的煞气,似有凶物在此盘踞。

  “怪不得刚才那处村落鼠灾横行,原来是山中出了凶物,惊扰了鼠群。”释璎珞点点头。

  “林中不见活物,村落中亦未见鼠群外的其他兽类,恐怕方圆百里内体型稍大的动物都已被此凶物屠戮殆尽。”玉露用神识扫了一圈周围,秀眉稍皱。

  “若不揪出此凶物,恐怕百里外的村落定遭屠戮。”释璎珞看向煞气蔓延而来的方向,“贫尼欲与那凶物会上一会。”

  两人往煞气浓郁的方向前进。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两人来到一处山洞前。山洞黝黑,宽有一丈余,滚滚煞气从中冒出,浓郁得凝结成黑色的烟雾,肉眼可辨。饶是如此,两人对望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入。

  拐了几个弯,洞穴陡然开阔,出现一处石厅。石厅四角点着火盆,将中央卧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映亮。那是一头身长足有数丈的猛兽,似豹非豹,似猫非猫,皮毛闪亮,云纹密布。眉眼处有两道通天纹直通头顶,赫然是一头石虎。

  看到这头石虎,玉露心中便已了然。石虎又叫豹猫,古代曾有人尝试驯化用于捕猎家鼠,凡者身长不过两尺余,今观此石虎体型庞大,必然已修至成精,致使林中群鼠逃遁,累及百里外的村落。

  石虎本来盘起身子卧在石厅中央闭目养神,待二人到来,它睁开眼睛打量一番,接着狞笑起来:

  “老子以为方圆数十里已无活物,没想到竟有两个人类婆娘自己送进来。已经很长时间没尝过人肉了,今天老子便换换口味。”

  玉露不屑于多费唇舌,手捏剑诀,正想上前诛杀此妖,释璎珞却伸手拦住了她,微微摇头:

  “女仙且慢,村落之事乃贫尼主动承担,怎敢劳烦女仙出手。女仙且在一旁观望,静待贫尼解决便可。”

  玉露闻言,便收起剑诀。她亦想看看释璎珞会施展出何种佛门手段对付石虎。

  只见释璎珞缓步上前,来到距离石虎跟前不足两丈处。她双手合十,稍稍躬身:

  “阁下已修至通灵,想必知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之道。虽然石虎乃肉食之兽,猎杀生灵乃自然之理,然杀业过重,终将自食恶果。待阁下寿元将尽,年老体衰,曾受阁下迫害之众必将群起而攻,争相生啖汝肉,致阁下于死地而后快。阁下与其于丛林中浑噩沉沦,不若随贫尼离去,投入佛门,修得正果,超脱六道轮回之苦。”

  玉露闻言,不由得一愣。她素闻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即使面对穷凶极恶之徒亦愿意网开一面,劝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今日见释璎珞面对真正的凶兽却依旧愿意出言相劝,确实让她感受到些许震撼。

  不过,玉露清楚,仅仅靠一番言语,绝不可能让一头平日嗜杀成性的凶兽改变心意。如果石虎拒绝,释璎珞又有什么办法呢?

  果然,石虎听到释璎珞一番言语,眼中尽是不屑:

  “跟你离去?凭什么?老子在此地称王称霸,逍遥自在,为何要听你这小尼姑摆布?别废话了,我要开餐!”

  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当头朝释璎珞吞噬而下。释璎珞未有半分后退之意,反倒举手迎向前去,食指与小指伸直,中指无名指弯曲与拇指相压,赫然是佛教手印之一“期克印”。一圈金色的佛光从释璎珞身上释放而出,将石虎的血盆大口稳稳抵在一丈开外。

  “这小尼姑有点本事!”

  石虎一惊,马上收口,警惕地盯着释璎珞。过了一会,确定释璎珞没有进攻的意思,它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人肉是吃不成了。老子也不为难你们,赶快滚!”

  释璎珞轻轻摇头,声音柔和而坚定:

  “贫尼观阁下气息,虽表面强盛,实则暗藏内伤。你屠戮附近生灵,不过是借血食加快自愈而已。若放任不管,阁下必将到更远处狩猎,届时不只林中鸟兽,恐怕人类村落亦难幸免。为免灾祸扩大,贫尼虽不情愿,也得对阁下出手,以绝祸患。”

  旁观的玉露又是一愣。她以为佛门讲慈悲,应该不会轻易出手,若是恶徒不配合,恐陷入两难之境。然而释璎珞虽然慈悲却不优柔寡断,为了避免更多人受害亦不介意灭杀恶徒。这稍微颠覆了玉露眼中对佛门的刻板印象。

  听到释璎珞的话,石虎精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它立刻龇牙咧嘴,瞪眼抖须,整个身体弓起,背上的毛陡然炸开:

  “你敢对老子动手?!老子这就……”

  然而,释璎珞不慌不忙,右手手印随即改变,作出虚持武器状。佛光在手心凝结成一把晶莹剔透的金刚杵,散发出阵阵让人心悸的神威。玉露认出,这正是佛门五部指中的“金刚杵手”。据说佛门金刚使出此指法,一切怨敌尽皆摧伏,无有反抗者。

  果然,原本炸毛的石虎面对释璎珞的金刚杵手,竟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意从那金刚杵中迸发而出,直刺自己眉心。等它回过神来,早已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好像经历了几十次死亡。它有种感觉,如果自己继续威吓,那把佛光凝成的金刚杵便会真真切切地刺入自己眉心,刚才那几十次死亡的幻觉便会成真。

  野性的直觉和求生的本能让石虎瞬间服软。它立刻收起炸开的毛,整个身体贴在地面,再也不敢呲牙咧嘴。看到石虎示弱,释璎珞也不继续压迫,收起了金刚杵手。佛光消散,石厅内重归平静。

  “老子受伤了,打不过你。”石虎虽然服软,却依旧硬着头皮拒绝,“可是,要老子皈依佛门,天天吃素念佛,没门!老子乃林中之兽,食肉乃是天性,跟你回佛门吃草,岂不饿死?!”

  听闻此言,释璎珞胸有成竹地微笑起来:

  “古时佛祖为救白鸽,尚且割肉喂鹰,不违其天性。如今贫尼劝石虎皈依佛门,怎能无视天性,逼迫阁下吃素。若阁下愿意皈依,贫尼愿每日供奉佛乳,以飨阁下。”

  她缓缓解开僧袍前襟,露出那对丰满至极的娑婆妙乳。乳峰雪白,乳晕粉嫩,乳尖挺立,有佛光凝成的金轮在乳尖处缓缓转动,圣洁而庄严。她轻捏乳尖,一滴洁白的佛乳溢出,悬浮于指尖,散发出诱人的甜香。看到这一幕,石虎顿时瞪大眼睛,被那滴散发着浓郁生机的佛乳深深吸引。

  释璎珞屈指一弹,那滴佛乳飞向石虎精,停在它嘴边。石虎迟疑片刻,终究抵不过好奇与贪欲,伸出舌头舔下那滴佛乳。瞬间,一股温暖的佛力涌入体内,原本隐隐作痛的内伤竟在好转。它眼中闪过惊异,随即贪婪之色更盛:

  “这……这佛乳果然神异!若能多饮几口,老子的伤势定能痊愈!”

  可是,仅仅数息之后,石虎又摇了摇头,眼神从刚才的炽热重新变冷:

  “老子如今自由自在,可不只能随便吃肉,还能找别的母石虎尽情交欢。要是皈依佛门,即使能天天饮奶代替吃肉,也解决不了寂寞难耐。老子才不跟你走!除非……”

  它上下打量着释璎珞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眼中闪过一抹淫邪:

  “除非,你愿意以身饲虎!”

  玉露眉头一皱,心想这石虎未免得寸进尺,释璎珞贵为佛子,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然而释璎珞却丝毫不愠,朝石虎张开双臂:

  “若阁下能放下屠刀,贫尼以身饲虎又有何妨。”

  “空口无凭,老子现在就要兑现!”石虎怕她反悔,马上补充一句。

  “可。”释璎珞点头。

  “等等,”玉露终于忍不住开口,“璎珞法师,此妖得寸进尺,无礼之极,你无须委曲求全。若法师不忍斩杀,我可以代劳。”

  释璎珞摇摇头,朝玉露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贫尼非不忍杀生,只是考虑石虎克服万难修至通灵,一路颇为不易。区区一妖,斩之容易,但若转世为蚍蜉蝼蚁之流,便不闻佛法,不晓佛理,蒙昧混沌,无有解脱。如今此妖灵智健全,贫尼当倾力助之,让其幡然醒悟,早离苦海。”

  “对对对,若是伺候好老子,让老子体会到皈依佛门的快乐,那从此信佛亦无不可,嘿嘿。”

  石虎身体一抖,化作一团黑风,接着凝聚成人形,变成了一名身高八尺的年轻男人。他披头散发,机体强健,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像是一名从密林中钻出来的野人,浑身散发着野性的气息。化作人形的石虎大步来到释璎珞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脸上露出淫笑:

  “来来来,老子看看你能带来何种欢喜!”

  释璎珞默默解下僧袍,让胴体一丝不挂呈现在石虎面前。只见那具肌体曲线起伏,洁白无暇,既似美玉,又如象牙。最让人怦然心动的,当属胸前那对饱满丰挺的娑婆妙乳。宏伟的乳峰高高耸立,粉嫩的乳尖高高昂起,一对佛光凝成的金色光轮箍在乳尖处缓缓旋转,让这旖旎的风景平添上一抹庄严和神秘。

  面对这具充满佛性的妖娆女体,石虎一时间竟然生不起亵渎之心,只是呆立原地狂吞口水。七八息后,石虎终究色心暴起,一把抓住释璎珞的肩膀,将她推倒在石厅地面上。这一推让释璎珞的头巾掉落,一头青丝随之飞出,顿时让这位庄严慈悲的女佛子显得妖娆动人起来。

  “出家人不是应该六根清净么?你这尼姑怎么还带发修行?”石虎揶揄。

  “凡人愚痴,若入佛门,须从剃度开始断其欲念。”释璎珞面不改色,“贫尼已过了那种阶段,留这头青丝乃是为了方便入世,广施布德。”

  “哼,我看你是凡心未泯,想随时还俗吧?”

  石虎撩起腰间的遮羞布,露出胯下高昂粗壮的虎鞭。他淫笑着扑到释璎珞身上,抓住她的大腿猛地扯开,露出饱满的耻丘。石虎用虎鞭压在秋樱落的阴唇中央来回摩擦,灼热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释璎珞虽然一脸慈悲,内心未曾动摇,但肉体终究起了反应,迅速升高的体温让她两颊微红,那端庄圣洁的面容显得明媚动人。阴蒂犹如石榴籽般勃起,殷红娇嫩的小阴唇分泌出丝丝密液将二人胯下濡湿。

  “阿弥陀佛,望阁下得偿所愿后,能皈依佛门,断绝贪嗔。”释璎珞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石虎懒得废话,感觉对方已经准备好,便挺起虎鞭,狠狠往蜜穴中捅去——

  啪!

  湿润滑腻的肉体碰撞响起,虎鞭瞬间填满释璎珞下体,饱胀充实的感觉让她不禁发出一声嘤咛,腰身不由自主地往上弓起。石虎趁机抓住那对高高昂起的娑婆妙乳,将释璎珞三点尽皆控制住。

  “请……请阁下……自便……”释璎珞被刺激得大口呼吸,断断续续地喃喃。

  石虎淫笑一声,开始摇动胯下,狂野地抽插起来,同时用力揉动那对丰满宏伟的巨乳。释璎珞脸颊绯红,娇喘连连,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体上寻欢作乐。

  玉露后退两步,稍稍远离这处旖旎之地。她虽不似凡人般对男女之事特别敏感,但身为天仙的矜持还是让她无法理解释璎珞的所作所为。在玉露看来,这石虎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只是嘴上答应皈依佛门 ,内心根本毫无悔意。如此顽劣卑鄙的野妖,一剑斩了便是,遑论以身饲虎,任其亵渎自己。

  不过,释璎珞修佛,所循之道本就与自己不同。玉露明白这点,故未曾阻止,而是静观其变。

  “哈哈哈哈……这小尼姑好生滋润,而且肉感十足,操起来真是带劲!感觉比山野里那些瘦骨嶙峋的母石虎爽多了!看来佛门伙食不错,能养出这么白白净净,一身细皮嫩肉的小美人,嘿嘿!”

  石虎大笑着,一边摇动胯部插拔,一边狠命搓揉那对丰硕的巨乳。在石虎手掌的压迫下,点点佛乳从被金色光轮箍住的乳尖处溢出。石虎伸出带着肉刺的舌头不断舔舐,佛乳进入喉咙,化作磅礴的生命力,不断滋养他的腑脏,修复着他的内伤。

  “不仅蜜穴舒服,连流出的奶都是极品。”石虎脸上的贪婪之色越发明显,“解开你乳头的禁制,老子要喝个爽快!”

  释璎珞喘息着,伸手在自己乳尖上一抹,金色光轮随之消散。没有了金轮的紧箍,高昂的乳尖顿时化作喷泉,在石虎双掌的挤压下喷出白花花的佛乳,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石虎狂喜,不断伸舌在双乳上舔舐,啧啧之声延绵不绝。被那粗糙的舌面摩擦乳尖,释璎珞亦是娇躯微颤,肌肤泛红,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呻吟。

  随着不断饮下佛乳,石虎强健的肌体逐渐变得滚烫,磅礴的生命力在那野性的身躯中不断翻腾,每个毛孔都在舒张和冒出热气。他感觉无比舒服,仿佛泡在一大汪热水中,四肢百骸都在伸展,体内大大小小的暗疾都在快速修复。

  同时,他感觉释璎珞的蜜穴深处也孕育了一股浓郁的生命精气,随着蜜液外溢不断涌出。他不禁更加用力地耕耘蜜穴,让生命精气更多地涌出,同时更加用力地压榨那对巨乳,贪婪地狂饮佛乳。

  释璎珞眼帘低垂,两颊通红,喘息越发的急促粗重。她虽眼神清澈,心智不曾动摇,但终究是肉体凡胎,被石虎的种种无礼侵犯引出阵阵快感。双峰溢出的佛乳越来越多,胯间涌出的蜜液越发泛滥,白里透红的肌体在抽插中颤抖,修长的双腿逐渐自主张开。她敞开胸怀尽力满足石虎的索求,张开双腿温柔包容石虎的发泄,使得这本应旖旎的一幕竟然莫名带上某种慈悲与神圣,丝毫没有色情与不雅之感。

  两刻钟后,随着一声虎啸,石虎胯部猛地一顶,紧紧地与释璎珞下体贴在一起,浑身剧烈颤抖。随着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响起,冒着热气的白浊液体从两人胯部之间的缝隙喷出,星星点点溅到地上。石虎一脸舒爽,眼睛半眯。仿佛已登极乐。释璎珞大口喘息,一脸温柔地看向石虎,粉扑扑的俏脸上满是温柔与慈爱。

  过了一会,待石虎开始现出疲惫之色,释璎珞轻喘着开口:

  “阁下……已登极乐……可愿意……随贫尼……皈依……佛门……”

  石虎抖动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拔出略显疲惫的虎鞭,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闭眼感受了一下脏腑,发现内伤竟然在刚才的交合期间痊愈,不禁又惊又喜,随即瞪开眼睛,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小尼姑,你这佛乳与蜜穴真乃疗伤圣品!不过,老子既已痊愈,实力恢复巅峰,又何须——”

  他眼角余光瞟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玉露,眼中再次冒出淫邪之光。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又何须食言,诓骗你这小尼姑。”

  “阁下愿意……呼……放下屠刀,归入佛门……善哉,善哉……贫尼替林中众生感谢阁下。”释璎珞喘息着站起,面露喜色,双手合十施礼。

  “不过,只与一个小尼姑云雨一番,便要遁入空门忍耐一生寂寞,对老子这个本来自由自在的野石虎来说,属实残忍了点。”石虎眼睛一骨碌,看向玉露,“这个小仙姑既然与小尼姑你同行,想必也是个慈悲为怀的好人罢?不若也送老子一场极乐,让老子彻底满足,断了念想,如何?”

  玉露一愣,没想到这石虎竟然这么无耻,得了便宜还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释璎珞也是愣了一下,原本慈悲温柔的面容逐渐变得冷峻,身上佛光也开始变得炽盛,散发出一股怒目金刚般的威严:

  “贫尼献出己身,以求阁下浪子回头,只因贫尼自愿效法佛祖,舍身饲虎。然而,阁下不该强求他人舍身侍奉。玉露女仙并非佛门中人,汝不可造次。”

  释璎珞不再用“阁下”而是用“汝”来称呼石虎,显然内心已经怒了。看出她想要对自己出手,石虎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挺直身板,居高临下地盯着身形娇小的释璎珞:

  “哼,之前老子受伤,才对你客客气气,真以为老子怕你?现在老子内伤痊愈,对你何惧之有!”

  “贫尼本想引汝皈依佛门,修得无上正觉,摆脱六道之苦。看来,终究是一厢情愿。”

  释璎珞左手捏期克印,全身气势暴涨,僧袍无风自动,眉眼间带上一股大威严。看来,她已打算放弃继续劝诫,要以雷霆手段诛邪伏魔了。

  “慢。”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阵势,玉露上前一步,插入两人之间。她看向释璎珞,神色平静:

  “法师不必动怒。这石虎既欲邀我云雨一番,我答应便是。”

  听到玉露的话,释璎珞惊讶:

  “贫尼以身饲虎,只是以释迦世尊为榜样,予那石虎成佛之机而已。女仙非佛门中人,无须委屈自己,仿效贫尼……”

  “我乃是自愿,并非委屈,亦无意仿效,法师尽管放心。”

  玉露朝释璎珞点点头,接着看向石虎:

  “待云雨完毕,你必须遵守与璎珞法师之约,从此皈依佛门。我与璎珞法师不同,若你食言,必将付出惨重代价。你可想好了?”

  “放心,最后一次,我发誓,嘿嘿。”石虎嬉皮笑脸。

  释璎珞见玉露语气坚定,并非在开玩笑,遂轻叹一声,走到一旁,让出石厅中央。玉露莲步款款,来到释璎珞原本所在之地,转身看向石虎。

  “嘿嘿,老子倒要看看,仙姑与尼姑的滋味有何不同。”石虎淫笑。

  玉露神色淡然,开始一件件褪去身上衣物。罗裳沿着曲线起伏的身躯滑落,露出玉石般光滑剔透的肌肤。双峰饱满,柳腰盈盈,丰臀圆润,四肢修长,黑发在身后轻轻摇曳,沉静的双眸犹如晨星,那清冷的俏丽脸庞与婀娜的性感身姿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玷污,去亵渎,想要把这位天上仙子扯落凡尘,狠狠的揽入己怀。石厅内一时间风光旖旎,连火光照不到的暗处都仿佛有夜明珠照耀般亮堂起来。

  石虎一时间看呆了,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胯下略显疲态的虎鞭陡然挺直,高高昂起。过了数息,他才反应过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走上前去:

  “转过身来,这次老子要用习惯的体位。”

  玉露闻言,默默转过身去。石虎来到她身后,双手绕过她两侧腋下,一把抓住那对高耸的美乳。玉露身躯一绷,还没来得及动作,一根粗壮的虎鞭便从后面穿过胯下,狠狠扎入了仙穴中。接着,那根有力的虎鞭猛然上抬,竟把玉露整个人顶起,让她双脚离地,身体悬在半空。

  “啊!唔……你……”

  太乙金仙身躯坚如金石,即使全身重量都压在仙穴尽头,玉露亦无大碍。然而被一根虎鞭插入仙穴顶在半空,如此激烈的交合对玉露来说前所未有。纵为天仙,此刻亦娇喘急促,双股战战。她不由自主背靠石虎胸膛,举起双臂往后抱住石虎的颈项,分开双腿往后盘住石虎大腿,几乎整个人挂在了石虎身前,以此减轻仙穴内的负担。

  “你这小仙姑刚才说了,要让老子付出沉重代价是吧?”

  石虎得意地往前走,来到一面石壁前,将玉露的身体狠狠地压在墙上。玉露被墙壁和石虎的身躯夹在中间,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体位无比的被动。

  “想必,你是打算在云雨途中施法偷袭。可惜,老子和修道者打过不少交道,对你们那套熟悉得很。你们施法要集中精神,还要手捏法诀。现在老子让你双手双脚都没空,顶起你的小穴让你没法集中精神,看你还能使出什么法术来,哈哈哈……”

  接着,石虎开始猛力顶胯,让虎鞭不断撞击玉露的仙穴底部,让她的身躯一次次腾起。

  “啊!唔!哦!呃!呜!呀!……”

  玉露感觉仿佛被长枪一次次扎入仙穴举到半空,又一次次抽出,强烈的冲击让她头晕目眩,痛苦不堪。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臂搂住石虎的颈项,双腿更是使劲往后勾住石虎的大腿,以免身体下滑,让仙穴遭受更深的冲击。

  看到玉露被石虎压在墙上狠狠顶起,四肢被迫往后缠住石虎身躯减轻仙穴压力的屈辱模样,一旁的释璎珞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默为玉露诵经。她虽明白玉露乃是自愿献身,但看到友人受辱,心中依旧不忍。

  “绝了,你这小妞,小穴怎么这般舒服!”石虎一边猛力顶胯一边大笑,“幸好老子没放过你,不然简直暴殄天物!”

  玉露没有回应,一边喘息一边收缩穴内的肌肉。穴壁的螺旋肉瓣缠绕住虎鞭增加摩擦,皱襞空隙中盛满的温暖春水将粗壮的海绵体浸泡其中,宫颈与最末端的肉瓣构成一个勒紧的小口袋,不断地吞咽吮吸着前后移动的龟头,让石虎产生虎鞭被不断拉进仙穴深处的感觉。血液被一次次的吮吸逐渐集中在虎鞭前端,龟头越发的红亮肿大,虎鞭摩擦的快感被放大,却又因为仙穴肉瓣的紧勒而一次次抑制住射精的冲动。这销魂的体验让石虎飘飘欲仙,忍不住发出高亢的虎啸:

  “嗷呜——舒服!简直太舒服了!这小穴简直是极品!老子操过那么多母石虎,没有一头及得上现在的万分之一!老子不想进什么佛门了,就把这小仙姑带在身边,天天在山中逍遥行乐,岂不快活过神仙?!哈哈哈哈……”

  “大胆!”

  释璎珞终于忍不住,捏起手印催动佛力就要轰向石虎后背。然而石虎立刻转身,将挂在身前的玉露胴体迎向释璎珞。释璎珞被迫收手,本来温柔慈悲的眉宇此刻已蕴含雷霆之怒了。

  “嘿嘿,小尼姑你可要想好了,万一不小心伤到你的闺蜜,那就抱憾终身咯。”

  石虎大笑,继续肆无忌惮地狂顶玉露的小穴。玉露脸色绯红,嘴唇紧抿,但却没有呼喊或者求饶,而是给了释璎珞一个眼神。释璎珞虽不知玉露有何打算,但看对方眼神清澈,似乎并无大碍,便放下手印,默默诵经。

  “对咯,没看到你闺蜜正在享受无上极乐吗?别打搅我们的好事。”

  石虎一边调侃,一边加大了顶胯的力度。他的呼吸逐渐粗重,全身肌肉开始紧绷,动作也越发的快速和用力,虎鞭更是越发的胀大增粗,显然快要到达高潮。玉露也配合地加大了穴内的收缩力度,让玉璇穴更加的紧致,更加的逼仄。压力和摩擦力的提升让虎鞭的抽插出现了涩滞,石虎不禁更加用力地顶胯,每次顶起都将整根虎鞭没入穴中,一插到底。

  “……小仙姑……呼……厉害啊……竟然让……让老子陷入如此苦战……呼……很好……这才有挑战性……下次老子一定要……呼……一定要让你跪地求饶……这次就……呼……先让你一局……吼!!”

  石虎大吼一声,全力往上一顶,身躯剧烈颤抖。整根虎鞭深深埋入玉璇穴内,龟头抵在宫颈上,在震颤中喷出大量粘稠灼热的虎精。虎精灌入子宫内,不断洗刷着宫腔,灼热的触感让玉露娇喘加重,肌肤泛红,眼中浮现一层雾气:

  “……呼……妖怪……我已经……与你云雨一番……你是否遵守……与璎珞法师的承诺……”

  “哈哈哈哈……刚才老子不是说了,要带你在山中逍遥快活吗?佛门,去他喵的佛门!”

  “……你……食言了……是吗……”

  “没错,老子食言了,那又怎样?能天天干你这样的骚娘们,老子怎么可能还进寺庙找不自在?”

  “……明白了……”

  玉露深吸一口气,丰臀陡然一夹一提,玉璇穴尽头猛地拉伸,形成了强烈的负压。石虎感觉对方体内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在射精的虎鞭顿时不受控制,疯狂地喷出精液。他顿感不妙,立刻想要拔出虎鞭脱身。然而玉露此时松开搂住石虎颈项的双臂,同时加大双腿勾住石虎大腿的力度,整个人向下沉的同时与石虎的身躯更加的紧贴,顿时让石虎无法抽身,只能惊恐地大叫:

  “这,这是什么妖法?!”

  “这就是,与我云雨的代价。”

  玉露催动御穴之术,穴内的螺旋皱褶紧紧缠绕着虎鞭的海绵体,同时不断绞紧压榨。虎鞭内的精元很快便喷光,开始流出真气。石虎彻底慌了,咆哮着想要推开玉露的身体,同时不断地蹦跳,想要把玉露颠出去。可是太乙金仙的肉身力量岂是凡间一只小妖能比得上的,任他再怎么推挤再怎么蹦跶,玉露依旧稳稳地挂在他身上,紧紧地套住他的虎鞭。

  最要命的是,玉璇穴末端最后一圈螺旋肉瓣将虎鞭的冠状沟紧紧勒住,让虎鞭的血气无法回流,只能一直维持勃起状态。本来射精后就应该疲软的虎鞭被迫保持坚挺,让玉露一直坐在上面。石虎从未想过,雄性最想要的金枪不倒,此刻竟成了勒住自己的枷锁。

  “呱!上仙饶命!老子……不,小的知错了!求上仙大发慈悲,放过小的罢!”

  感觉修为在快速流失,石虎彻底怂了,跪下来哭丧着哀求。

  “迟了。”

  玉露扭动丰臀,加大了玉璇穴的抽吸力度。真气疯狂涌出,从龟头涌入子宫。见求饶没有效果,石虎怒吼一声,十指指甲刷地冒出,狠狠掐住玉露胸前的一双美乳。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乳肉内,让玉露胸前剧痛,莹白的额头冒出点点冷汗。然而太乙金仙躯体万劫不坏,指甲仅仅是陷进乳房,连皮肤都没刺穿分毫。任石虎如何拉扯揉捏两座乳峰,玉露依旧神色冷漠,不为所动。

  随着体内真气逐渐干涸,石虎那高大的身形逐渐缩小,十指指甲慢慢缩短,揉搓的力度也越来越小。石虎害怕得高声咆哮起来,然而咆哮的声音也越发的清脆稚嫩:

  “老子的真气!老子的修为!呱!我不要!我不要呀!!!”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玉露双腿重新落回地面。她转身瞥了一眼,只见原本高大威猛的人形石虎,此刻已经退化成一只小猫咪,浑身瘫软地仰卧在地,下体全是粘嗒嗒的精液,把柔软的皮毛彻底濡湿。至于原来那根粗长的虎鞭,此刻已缩成不到一节手指长度的小丁丁,再起不能。

  “善哉善哉,想不到女仙竟有如此神通。”释璎珞上前,双手合十,由衷地赞叹。

  “我只是对此妖反复无常看不过眼,才略施惩戒。”玉露手捏法诀,使用净身术清理身体,然后从地上捡起罗裳重新披上,“怎么处置此妖,交由法师定夺。”

  释璎珞点点头,来到已变成幼年态的石虎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我等已予汝数次机会,饱汝口腹,赐汝极乐,汝却反复变卦,毫无悔改之意。若放虎归山,终是个祸害,日后怕是要让更多生灵遭殃。贫尼只好忍痛破杀戒,将汝超度,送汝再入轮回。望汝来世洗心革面,少造杀孽。”

  她捏起指印,缓缓向石虎头顶按下。眼看指尖荡漾出毁灭性的法力波动,石虎害怕极了,用稚嫩的声线大声求饶:

  “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皈依佛门,再也不生二心!”

  “汝反复无常,言语不知真假,还是及早投胎罢。”释璎珞不为所动。

  那散发佛力的指头距离眉心越来越近,已经能感觉到刺痛,石虎急中生智,大叫道:

  “佛门不是有一门神通叫‘紧箍咒’吗?小的愿意被种下紧箍咒!求求法师绕我一命,小的愿意做佛门的护山兽,永生永世!”

  听到石虎的话,玉露回忆起古书中看过的关于紧箍咒的记载。相传那是如来佛祖为了降伏妖魔发明的一种咒术,能束缚中咒者的神魂。施咒者只需一个念头,中咒者便会感觉神魂剧痛,仿佛要被勒成两截般万分难受。若施咒者死亡,中咒者神魂便会马上被撕裂。

  不过,要种下紧箍咒,难度可谓非常大,除非禁锢对方的行动,或者对方自愿配合,或者借助法器偷袭,否则在战斗中几乎不可能施展成功。因此,这项咒术虽然威力巨大,却鲜少有佛门中人使用。

  释璎珞缓缓收起快要点到石虎脑门的指印。她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可是,皈依佛门,以后汝便不能吃肉,不能在山野里自由自在,不能与母石虎逍遥快活。贫尼不忍汝压抑天性郁郁寡欢,还是送汝早些投胎解脱吧。”

  “不不不不,小的已经想通了,吃到了佛乳,享到了极乐,小的已经无欲无求,愿意遁入空门,成为护山之兽,常伴法师左右。”石虎一脸正色地说道。

  “汝不是说,每日有美人相伴,不会进庙找不自在?”

  “法师亦是美人,能每日守在法师身畔,小的怎会不自在?简直舒服得紧哪!”

  看到石虎那稚嫩得犹如小猫般的圆脸努力摆出严肃认真的表情,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求生欲,玉露表面虽然沉静,心中却颇觉几分喜感。

  “贫尼明白了,这就为汝种下紧箍咒。”释璎珞点点头,“望汝从今开始放下妄念,一心修持,早日证得无上正觉,超脱六道轮回之苦,普渡众生。”

  她双手合十,接着十指齐动,摆出一个复杂的环形手印,俯下身来,扣在石虎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佛光一闪,复归平静。

  “这就完事了?这小尼姑是不是在诓我啊…… “

  石虎刚冒出怀疑的念头,便觉得头上仿佛戴上一个铁箍,而且越缩越紧,快把脑壳箍爆。它疼得满地打滚,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哎哟哎哟……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法师快收了神通吧!”

  “非我施法。此咒根植于汝之神魂中,若起歹念,紧箍咒便自主发作。”释璎珞双掌合十,“只要平心静气,澄清思绪,此咒自会缓解。”

  石虎没办法,只能强迫自己去掉杂念和质疑。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它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接着拜伏在地:

  “小妖从此拜入法师门下,绝不敢再有二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善哉,善哉。”释璎珞脸上再次浮现慈悲与欢喜的神情。

  虽然释璎珞一直表现得慈悲为怀万般包容,但玉露却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女佛子似乎有点小腹黑。不惜以身饲虎,然后施展佛法威能恫吓,这一套蜜枣加大棒下来,即使没有玉露中途掺一脚,想必石虎最后依旧会归伏。

  ……

  用法术清洁完身体,重新穿好衣物,两人离开山洞,再次飞到天上。石虎犹如小猫般乖巧地趴在释璎珞肩头,任谁都想不到此兽曾是杀得方圆数十里鸟兽绝迹的大凶。

  “祸源已除,可以继续出发往太和城了。”释璎珞看向玉露。

  “等等,你们要去太和城?!”小石虎闻言,顿时又惊又怕。

  “怎么了?”玉露看向它。

  小石虎咽下一口唾沫,凝重地回答:

  “小的劝两位别去了。现在的太和城附近,已经群魔乱舞,成为是非之地。小的就是在那里被各路妖怪轮番毒打,才逃到这里疗伤。”

  玉露与释璎珞惊讶地对望一眼。

  以佛为尊的南沼国首都太和城,竟然成了群魔乱舞之地?

第六章 人仙兽十方齐聚,儒佛妖三教辩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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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露与释璎珞卷入了南沼国与妖族的争斗之中。妖族的首领乃是一名叫妙灵香的妖女,不仅才情绝顶,而且诡计多端。在妙灵香的暗算下,南沼国的栋梁们中了独门媚香,首都陷入危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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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城,南沼国第一大城,也是其国都。隔着数里,便已能眺见城池。从规模上看,比玉露下凡后最先到达的景东城大了一倍有余,里面更是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上空更隐隐有龙气聚集,自有一番王城气象。

  然而,玉露和释璎珞却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前进,站在云上仔细观察着远方的城池。数息过后,二人对望一眼。

  “王宫虽有龙气升腾,却忽明忽暗,气若游丝,看来国运堪忧。”释璎珞开口。

  “北方有大片妖气盘踞,欲要侵占中宫,观其数量,估计有上千只小妖,其中不乏结丹,甚至元婴期的妖物。”玉露补充。

  凡间生灵修炼,境界从低至高大约分为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合道,登仙。再往上则是真仙境界,须破碎虚空,到达仙界等灵气更浓郁的世界才能突破。

  “最近数年,北方出现一名妖族奇才,年纪轻轻就达到地仙境界。她统合了南岭北侧的各部妖族,结成妖族联盟,在今年越过南岭南下,发起了对南沼国的进攻。”小石虎趴在释璎珞肩上,心有余悸地说着知道的情报,“她一开始打着统合南岭妖族的旗号,后来却包围了太和城,向南沼国国君提出,想要成为国师。”

  “那南沼国国君接受与否?”玉露问道。

  “当然是拒绝了,人族国家怎么可能让妖族当国师。”小石虎诧异地看了玉露一眼,“然而,麻烦就在这里。那妖族盟主没有放弃,让妖族小兵潜伏在国都周围的荒野里,不断袭击出入城的人类。久而久之,城内的人不敢外出,外来的人也进不了城,等于与外界彻底隔绝。长此以往,太和城内乱,南沼国崩溃也就是迟早的事。”

  “国君不出兵讨伐?”玉露问。

  “怎么打?”小石虎嗤之以鼻,“若是大军过来,小妖就化整为零散入山野,让人无处追寻。若大军散开搜索,小妖就分而击破。单对单的话,普通人哪怕面对普通的野兽也胜算极低,何况那些小妖最低也是炼气期,落单的人类士兵就更没胜算了。老子……小的就是在山沟里遇上一队小妖,被它们围殴,才远遁疗伤的。小的都打不过,何况人类普通士兵?”

  “这妖族盟主不单是个修炼奇才,也颇善用兵之道。”玉露点点头,“此妖如何称呼?”

  “听说她自称‘妙灵香’,其余便不甚清楚了。南沼国与北方隔着茫茫南岭,外边的事情我这本地妖怪不甚了解。”小石虎耸耸肩。

  思忖一会,释璎珞建议道:

  “贫尼欲先前往城郊的梵音寺。南沼国以佛为尊,梵音寺又是神州五大佛门圣地之一,因此国师一职向来由梵音寺住持担任。妙灵香欲取代国师一职,梵音寺必然受到妖族打压。若梵音寺处于下风,贫尼当略尽绵力。”

  玉露点点头,表示理解。于是,二人调转云头,向着城外梵音寺的方向飞去。

  梵音寺位于太和城西北方三里处,西对苍山,东对洱湖,南北均有溪水流过,是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远远望去,便能看到三座高塔矗立在寺院中。待逐渐靠近,还能发现寺院高墙金瓦,阁楼气势雄浑,整座梵音寺仿佛有一层薄薄的佛光笼罩,端的是神圣庄严。

  虽然高墙大门挡不住会飞天的修炼者,但释璎珞与玉露为表尊重,还是在山门前落下,向守门的小僧报出身份。小僧得知西蕃国女佛子亲临,不敢怠慢,立刻进寺报告。一刻钟后,二人被请进梵音寺,在客堂处见到了梵音寺方丈。

  方丈是一名六十来岁的老僧,须眉皆白,慈眉善目,然而却面容瘦削,身板佝偻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在一名小僧的搀扶下,他颤颤巍巍来到二人前方,双手合十作揖:

  “西蕃国佛子释璎珞,年纪轻轻便通晓经,律,论三藏,真是后生可畏啊,久仰,久仰。老衲便是梵音寺方丈,法号玄明,见过佛子。”

  “方丈不必多礼,称呼贫尼的法号‘璎珞’便可。”释璎珞亦双手合十还礼,“贫尼身旁这位女仙,尊号玉露,乃旅途上结识。”

  “见过女仙。”玄明方丈双手合十,对玉露点头致意。玉露拱手,也点头还礼。

  三人坐到椅子上,小僧们随即奉上香茶。玄明方丈摆摆手,让小僧们退出客堂。见客堂内再无他人,玄明方丈不再掩饰,脸色一下子忧愁起来:

  “璎珞佛子聪慧过人,一路走来,想必已知妖族进犯太和城之事。老衲自知不该叨扰贵宾,但实在无计可施,只能舍弃掉这张老脸,斗胆请佛子施以援手,帮助梵音寺度过此次难关。”

  “贫尼以天眼通观之,方丈脏腑气滞血瘀,应是受了重伤,莫非是妖族所为?”释璎珞问。

  “佛子年纪轻轻便已修出佛门六神通之一的天眼通,真乃奇才也。”方丈赞叹,接着叹了口气,“不瞒佛子,此伤便是与那妖族盟主妙灵香交手所致。昨晚老衲不自量力,私下探访妙灵香,欲以佛法感化,劝其退兵,然对方冥顽不灵,断然拒绝,且暴起出手。老衲修为不足,被其击伤,拼尽全力才得以脱身。”

  “方丈是恐妙灵香趁机带兵攻击梵音寺?贫尼定当出手相助。”

  “老衲虽无力再战,但寺内尚有底蕴,无惧妖族进犯。老衲所求乃另一件事,璎珞法师,请看。”

  玄明从袖中掏出一份请柬,递给释璎珞。释璎珞看完,恍然大悟,将请柬递给身边的玉露。玉露接过,淡淡扫了一眼:

  梵音寺方丈玄明大师 台启

  夫南沼建国两百余年,已暮气沉沉,僵腐不堪,难与邻国一争长短。现黄金大世已至,各族兴起,问鼎天下,南沼变法,迫在眉睫。

  窃以为,南沼之症结,在于国师一职历代皆由僧人担任。佛门训诫不可于人前显圣,故弟子皆保守内敛。此风气亦影响南沼,使国民谦逊自省,好静恶动。然大世之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佛教治国,既不符天时,亦难保社稷。故应另立国师,另设国教,一洗举国之暮气,方使天命昭昭,国祚绵长。

  有见及此,现邀大师四月十五辰时三刻于太和城四方街谈佛论道。届时国君为证,黎民作观,你我尽平生所学,辩天地之奥妙,究社稷之兴衰,启百姓之心智,明万民之意向。待民智尽启,民心尽归,再询之民意,以定国师之位。

  望大师以南诏社稷为重,以百姓前程为重,务必前来赴约。如此,则南沼幸甚,百姓幸甚!

  南岭灵族盟主妙氏灵香 敬邀

  “四月十五?岂不是明日……”

  看完请柬上的内容,玉露也对如今的局势彻底明了。

  妙灵香她要的不是杀掉国师取而代之,而要名正言顺地得到南沼国人的支持,光明正大地登上国师之位。所以,当她见到玄明大师独自一人前来劝自己收手时,便动了心思,故意打伤他却任他离去,然后安排一场在国君与国民见证下的辩经,与玄明分个高低。

  玄明已受重伤,状态不佳,辩经必定无法持久。妙灵香只须把辩经时间拉长,待对方不支,便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得胜。而玄明身为梵音寺方丈,亦是如今南沼国的国师。国师辩经都输给她了,那国师的位置也理所应当让给她。

  这招最厉害的地方在于,玄明无法拒绝辩经。身为佛门出身的国师,佛学理论修养必定深厚,面对挑战者,必须迎战并胜出才符合国民对国师的期望。如果玄明为了疗伤而推迟辩经,那在国民眼中就有怯战的嫌疑,会怀疑他的学识。即便玄明公开自己的伤,言明妙灵香的阴谋,国民亦会质疑他的战力,认为他无力护佑南沼国。所以,玄明最后只有与对方辩经这条路可以走,而且不能有任何的推托,也不能公开自己的伤势。

  “此等心计,真的是区区凡间妖族能有的吗?”玉露虽然面沉似水,心中却在惊讶,对凡间妖族的评价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方丈的意思是,让贫尼帮忙辩经?”释璎珞眉头轻皱,“贫尼自是愿意代为出战,然而对方指名玄明方丈,贫尼身为外人,无法代表梵音寺……”

  “佛子大可不必忧虑。”玄明摇摇头,“请柬中另立国师的理由,乃是佛门作风保守内敛,不适合在大争之世作为国教。只要成功驳斥这一点,谁来开口并无不同。更何况,璎珞法师既是佛子,更是年纪最轻的三藏法师,比老衲更有资格代表佛门与外道辩经。若对方怯战,自然也不好继续索要国师之位了。一个避开与西蕃国佛子辩经的国师,想必不是南沼国民想要看到的吧?”

  “确实如此,是贫尼考虑不周了。”释璎珞释然,“既然如此,贫尼便从现在开始准备,明天前去赴约。”

  ……

  翌日,太和城,四方街。

  这里位于太和城大街中央,本是一片广场,四周商铺林立。而如今,广场中央围起一块区域,其中摆放桌椅,以东西北三个方向排列。此刻万人空巷,民众全数来到此处,将区域外围堵门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伸长脖子争相往圈子里看,想要见证此次决定南沼国未来的辩经。

  玉露,释璎珞与梵音寺主持坐在西边的座位上,南沼国王及大臣坐在北边,妙灵香和她的手下坐在东边。直到现在,玉露才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南岭妖族盟主。

  与想象中的凶恶大妖不同,妙灵香外貌乃是一名长发及腰的典雅美人,身着红色罗裳,修身的裁剪让那婀娜的曲线显露无疑,恰到好处的镂空增添了几分旖旎却又不显媚俗。她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笑意,一边摇着手中的檀香扇,一边用杏核眼往玉露这边望来,双方目光刚好对撞。即使隔着数丈,亦能嗅到那妖女方向飘来的幽幽香气。

  “此妖实力不俗,最起码到了化神境。此等修为在凡间已算强者,怪不得能统御南岭妖族。”

  玉露身为太乙金仙,修为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出数个大境界,自然轻易就看透了对方的修为。她无意参和凡间的争斗,打算全程旁观,静看事态发展。

  接着,她又打量上南诏国王和他的臣子们。南沼国王是一名中年男人,体型微胖,面容温和,看来心性不错,但作为国君,似乎少了点魄力。他身边站立了一众臣子,大约七八名,有文臣也有武将。

  玉露看出,这些人当中修为最高的,是一名剑眉星目的年轻武将,已经到了化神期。而其余人大多是凡夫,有修为的最高也不过金丹期。反观妙灵香身后站立的那几名长着兽耳兽尾的女妖,修为最低一名也是元婴期。虽然双方的高端战力可以一战,但低端战力却差了太多,南沼国在这场争斗中处于下风也就不奇怪了。

  这时,妙灵香望望天色,摇着檀香扇笑道:

  “辰时三刻已至,民众亦聚集得差不多了。那么,开始辩经吧。”

  她站了起来,刷的一下收起扇子,袅袅娜娜走出座位,来到场地中央。环顾一周后,她笑意盎然,高声宣告:

  “昨日,小女子已差遣手下将今日辩经之事传遍大街小巷。想必大家已知道,此次辩经将决定南沼国国师一职由何人担任。而国师所属之教,则为国教。国教之教义,乃国之根本,将决定国祚长短,国运高低。望大家慎重对待,切莫一时意气,陷国之于绝境。”

  围观的人群本来便因妖族围城之事对妙灵香怒目而视,此刻这番略带威胁的话更是激起民愤,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呼声:

  “妖女!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们也不可能承认你当新的国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要推举你此等妖物!”

  “说得对!无论你待会说出啥来,我们都不会承认!”

  “没错!”

  “滚啊!”

  面对沸腾的民怨,妙灵香却毫不在意,笑着说道:

  “尔等谬矣。如今妖族围困太和,皆因妖人对抗。若小女子当上国师,妖人当无隔阂,妖族又岂会封城。再说,若妖族仇视汝等,早应占尽城楼,屠尽城民了,就比如现在,若小女子把心一横,决然出手,恐怕将死伤遍地,城内又有几人能拦住?”

  她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混入一丝法力,引起某种共鸣,让偌大的广场中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人群的鼓噪声顿时下降到微不可闻的程度,只剩下些许窃窃私语。

  其实民众都清楚,妙灵香说的都是事实。若妖族以杀人为目的,那么就应该倾尽全力攻城。然而,妖族却一直围而不攻,明显只是想逼太和城妥协。而妙灵香的要求,并非割地赔款,亦非奴役人族,只是索求国师一职。虽然说国师乃国教之代表,但只有在宗教上有影响力,却无世俗的实际权力。若非妙灵香的妖族身份让民众抵触,其实答应亦无不可。

  看到民众的态度开始松动,南沼国的臣子们霎时变了脸色。他们位极人臣,如何不懂权谋之事,都看出妙灵香这番言论的厉害之处。就像攻城讲究围三缺一,让城内士兵知晓有退路而削减坚守之志,妙灵香以妖族围城却又提出取代国师可以撤去围城,这就让原本铁了心与妖对抗的民众有了退路,心底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动摇。又因为国师地位虽高却无实权,让民众萌生让渡亦无不可的想法,这就让民众的抵抗之意更加不稳。

  而玉露身为修士,则留意到刚才妙灵香使用的“道韵之术”。妙灵香将一丝法力融入话语中,引起众人的神魂共鸣,这招看似是为了扩音,实则还会对倾听者的神魂产生一丝影响。若言语切中倾听者神魂深处的所思所想,则会引发神魂共鸣,让倾听者不自觉认同。此乃化神境以上修士才能动用的手段。

  这时,南沼国王身边那名修为最高的将领向国王行拱手礼,似是请缨。南沼国王点头允许,年轻将领随即挺直腰身,大步来到场地中央,与妙灵香对峙:

  “此言差矣!我南沼立国百载,未有妖族任国师者。汝既大妖,又如何能保证以人族为本,保人国之兴旺?国师国师,一国之师,师者如父。我人族绝不能将一国之师,交由妖族担任!”

  民众闻言,刚刚倾向妥协的呼声很快被压制,不甘之声纷纷响起。显然,李飞的说辞触动了民众,将差点倾向妖族的民意重新引导回正轨。

  玉露看出,这名年轻将领亦动用了道韵之术,引发民众神魂共鸣。而且,他引用了儒家观点,将国师的“师”与“父”联系起来,让民众意识到妖族当国师就等于让妖族当自己的父亲,重新激发了民众对妖族的反抗情绪。此种还击,当真漂亮。

  释璎珞见二人下场,便也从座位站起,施施然来到场地中央,双掌合十:

  “阿弥陀佛。南诏立国百余载,一直奉佛为国教,期间政通人和,民众喜乐,无有不顺者。若无故改教,不仅民众难以信服,亦会动摇国本,引来未知凶险。佛门无咎,不宜擅易,望妙施主以百姓为重,莫因一己之私陷南诏于未卜。”

  释璎珞亦动用了道韵之术,扩音的同时让声音直达民众神识深处。且佛教在南沼国长期作为国教,民众已对其深深认同,此刻释璎珞借言语唤醒民众,让大家顿觉醍醐灌顶,心中一直以来对佛的崇敬逐渐回归,盖过了对妖族的不安,本来摇摆的内心随之稳定下来。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且外表不凡,想必阁下定是南沼国最年轻的将军,李飞李立羽。”妙灵香对那年轻将军微微躬身,“小女子有礼了。”

  被称作李飞的年轻将军拱了拱手,没有回话。他一身银白甲胄,衬托得他的俊脸更加英气蓬勃。那对星目射出两道寒光,似是恨不得将妙灵香当场钉死。

  妙灵香没管李飞对她的敌意,转过脸来打量着释璎珞:

  “年纪轻轻便有此等修为,不知是哪处名刹的法师?”

  “贫尼西蕃国塔儿寺释璎珞。”释璎珞双掌合十作揖。

  “哦?莫非是那位西蕃国佛子,三藏法师释璎珞?想不到小女子竟然得见如此人物,真是荣幸。不过,小女子记得,请柬上明明邀请的是梵音寺方丈玄明大师,璎珞法师为何越俎代庖?”

  “方丈身体抱恙,贫尼刚好途径此处,便代替方丈与施主辩经。”

  妙灵香闻言,刷的一下抖开檀香扇,轻掩朱唇上的一抹笑意:

  “方丈莫非自知辩不过,故教别人代替出战?”

  “方丈学识深厚,贫尼与其交谈亦获益良多,区区辩经,自是不在话下。”释璎珞神色自若,“但方丈毕竟年事已高,偶有抱恙,在所难免。贫尼不才,愿代梵音寺出战。想必施主亦不会纠结于一名身体抱恙的老人,回避与贫尼辩经吧?”

  妙灵香一笑,摇了摇扇子:

  “缨络法师亦是伶牙俐齿,若小女子继续纠结,反倒显得心胸狭窄了。”

  她的杏核眼骨碌碌转了一圈,接着闪过一丝狡黠:

  “虽已决定以辩经定国师之位,但无题目,辩经便无处开始。况且文无第一,现场亦无第三方可当裁判,若辩者脸皮够厚,死不认输,即使辩到天荒地老,亦难以分出胜负。小女子倒是有个主意,可分出个一二三等来,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说。”将军李飞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

  妙灵香亦不恼怒,一边轻摇檀香扇,一边娓娓道来:

  “不如我等以某物为题,作诗词一首,阐述自身见解,其后让民众品鉴。谁的诗词更能服众,便证明谁的见解更高,更适合国师一职。诸位以为如何?”

  玉露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其中门道。确实,文无第一,单纯的辩经,就算辩上一天一夜,只要没有中立的第三方作为裁判,根本就无法确切地分出胜负,即使某方明显处于下风,亦能死皮赖脸地坚持自己没输。但,在场三人皆是能用道韵之术的修士,言语能直达神魂深处,哪方言语更有道理,境界更高,凡有灵智者无不知晓,这就无须裁判,或者说人人皆是裁判。

  而且,若玄明大师还在,长篇大论地辩经自然对妙灵香有利。可如今释璎珞代替玄明,持久战已然失去意义,不如以诗词缩短辩经时常,一战定乾坤。

  听到妙灵香的提议,李飞一愣,随即点点头:

  “可。然而题目不能由你出,谁知道你提出此方案,是不是预先写好了诗词。”

  “题目自当由尔等定夺。”妙灵香眼中尽是自信,“不过,麻烦不要定个对妖族有所偏颇的题目,不然可太不公平了。”

  李飞看了释璎珞一眼。释璎珞双掌合十:“阿弥陀佛,题目由将军定夺即可。”

  “好。”

  李飞思忖了一会,便笃定地说道:

  “妖女你的请柬中,提到黄金大世,你觊觎国师之位,理由也是大世之争。那,就将此次辩经的题目定为‘大世’。我倒要借诗词看看,妖女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抢国师之位,与那黄金大世又有何关联。”

  “不错的题目。”妙灵香一挥手,幻化出一座香炉,上面插着一炷香,“以此刻开始,限时一炷香,香灭后则报出各自的诗词。”

  接下来,三人站在香炉旁默默思忖,而民众们则紧张地盯着三人。座位上的南沼国王更是满脸冷汗都忘了擦,一直紧张地盯着李飞的背影,眼中尽是惶恐和不安。

  香虽然烧得缓慢,在众人眼里却缩短得飞快。当最后一段香化作香灰坍塌。妙灵香轻摇檀香扇,笑着看了看其余两人:

  “二位,诗词作得如何了?谁先吟诵?”

  “我先来。”

  李飞酝酿了一下情绪,接着深深吸入一口气,鼓动体内的法力,高声吟诵道:

  妖氛蔽沼州,

  挟势乱春秋。

  岂就荒蛮困?

  终将正气留!

  一股严肃而激昂的道韵随着声音扩散,在众人神魂深处激荡,让所有人都瞬间理解了这首诗的含义和情感。

  浑厚的妖气遮蔽了南沼国,妖族以围城要挟欲乱朝纲。但是,年轻的将领心中依旧怒火腾腾。我等人族,岂能屈就于来自蛮荒的威胁?我人族誓要用一腔正气荡涤群妖,还南沼国一个朗朗乾坤!

  一时间,民众心有所感,神魂深处身为人族的骄傲被唤醒,纷纷高声吼叫起来。他们看向妙灵香和她那几个手下大妖的眼神霎时变了,眼眶中怒火沸腾,快要溢出。

  玉露先是点点头,随后却摇摇头。在她看来,此诗虽然很好地抒发了李飞心中的郁闷和豪情壮志,激起了民众身为人族的自豪与反抗妖族的怒火,然而也就仅仅停留在“抒发”这个阶段了。这次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诗词大会,是“辩经”,题目是“大世”。李飞只描绘了大世之争中人族与妖族在南沼国的相斗,却没阐述对大世本身的理解和看法。这就注定了他的境界只能到达“国”的层面,不曾跃迁到“大世”的层面。

  “缨络法师,你要先上吗?”妙灵香望向释璎珞。

  “施主先请。”释璎珞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小女子便不客气了。”

  妙灵香不再推辞。她环顾四周,嫣然一笑,刷的一下合拢折扇,用清越的声音吟诵道:

  百妖齐至,破南瘴,还汝青天白月。

  万里皆虚,迎北兽,开尔金宫玉阙,

  沼地龙吟,荒原鸟泣,沥尽千军血。

  都城将落,倒伏一片王榭。

  回首天地通绝,万灵遗下界,惶如惊雀。

  乱古中原,人与兽,朝代千番轮切。

  既到如今,灵族遍大地,几多妖孽。

  黄金之世,定当一较功业。

  一股弘大而苍莽的道韵席卷四周,冲进众人的神魂中反复激荡。一时间,在场民众全都静默,四方街上弥漫着一股压抑沉重的气氛。所有人都因道韵共鸣而瞬间明白这首词的含义与情感,同时被词中描绘的大世之争震撼——

  我等妖族齐聚此处,是为了堪破笼罩南岭万年瘴气,让你们睁眼看看外面的朗朗青天!

  方圆万里的生灵啊,还不尽数滚出来,敞开你们的金宫玉阙迎接我等?

  若要反抗,那南沼的龙将被打至痛苦呻吟,荒野的鸟也将害怕得哭泣,你们的千军万马都得喋血。

  即将陷落的南沼国首都,王宫府邸恐怕会倒下一大片罢。

  回想万年前王母以金钗划分银河,隔绝天地,地上的生灵无论人妖皆被遗弃,瑟瑟发抖如惊弓之鸟。

  中原地区,人与妖轮流统治,不知互换了几千回,这才是凡间常态。

  如今,妖族遍布大地,妖孽天骄层出不穷。

  这黄金大世,我妖族一定会和人族一教长短,建立我们的丰功伟业!

  “……这女妖,图谋不小啊。”玉露暗暗心惊。

  与外表柔弱雅致截然相反,妙灵香的词带着一股妖兽的狠辣,又有着来自茫茫大荒的野蛮苍莽。她在词中自比为给南沼国破开雾瘴睁眼看外界的先驱,又赤裸裸地威胁让南沼国主动屈服。话风一转,她却提到万年前王母绝天地通,点出人族妖族皆是被仙族抛弃在下界的遗民,并且双方互相争权已经许多个轮回了,消弭了人族妖族之间的区别,同时为妖族争权确立了合理的根据。接着,她点出妖族正在崛起,诸多天骄妖孽在成长,暗示南沼与妖族实力的差距,劝南沼国向自己妥协。最后,她言明自己将要建立一番功业,暗示自己若当上国师,将会带领南沼国建功立业。

  即使不论这首词本身的水平,光是其内容,便是胡萝卜加大棒,用千军沥血,城破楼塌威胁,后面又用神话将人族妖族地位拉到同一线,消弭其隔阂,最后更是画大饼,承诺带着南沼国建功立业。配合如今太和城被围的绝望,双方下层战力的差距,这一套话术下来,谁能不怕,谁能不心动?

  更何况,妙灵香选择的这版《念奴娇》词谱音节高亢,本就气势雄浑,更容易激起情绪波动。而李飞的诗乃是规规矩矩的五言绝句,在抒情能力上本身便有差距。加上道韵之术放大了差距,李飞的诗便显得平庸了,其带起的情绪很快便被这首念奴娇覆盖。

  眼看民众陷入压抑,意志剧烈动摇,释璎珞知道不能让这种情绪继续发酵下去,便开口道:

  “贫尼献丑了。”

  她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脸上浮现出无尽悲悯:

  残尸断骨魂无寄,

  阴风陌路斜阳细。

  大世苦艰多,

  毋分人兽说。

  霸图皆梦呓,

  未见君王恤。

  何不入佛国,

  樊笼得解脱。

  一股悲天悯人,宁静深远的道韵浮现,仿佛黄钟大吕般在四方街上响起。所有人的神情皆逐渐舒缓,眼神变得清澈——

  夕阳西下,阴风阵阵,小路两旁满是断肢碎骨,彷徨的阴魂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如此大世,触目所及,皆是困苦。是人是妖,皆被大世所困,作为生灵又有何区别?

  什么建功立业,什么野心霸权,只是梦中的呓语罢了。小兵再怎么卖命搏杀,也换不来君王的一丝怜悯。

  这痛苦的现实犹如樊笼,困锁永无尽头。若想解脱,唯有遁入空门,方得宁静安详,欢喜极乐。

  释璎珞没有站在人族还是妖族任一方说话,而是先描绘了大世之争的残酷景象,唤醒众人心中的警醒和悲怮。接着指出这些牺牲都只是底层在付出,是为了君王的野心,而君王并不会为了体恤底层而选择停手,只会让底层无休止地战争。最后,她指了一条出路,那就是入佛门,才能脱离凡尘,求得内心宁静。

  这一串道理下来,不仅让所有人看清了大世之争的残酷,而且让底层民众跳出大世,看清了在背后推动的君王们的冷血与傲慢。因此,最后释璎珞提出的遁入空门求得解脱,便显得如此的合理和诱人。毕竟,当知道自己将要为君王的野心毫无意义地牺牲,谁又能抗拒遁入空门求得解脱的机会呢?

  释璎珞的这首《菩萨蛮》,与南沼国民心中百年的崇佛情结产生了共鸣。一时间,原本意志因妙灵香的《念奴娇》产生剧烈动摇的民众,纷纷变得镇静平和,部分悟性高的读书人神色间甚至带上了丝丝空明。就连妙灵香身后那几名女妖手下,原本锐利的目光也开始动摇,闪烁不定。

  妙灵香脸色第一次出现变化。她原本对自己的才情极度自信,认为太和城被围困数月,民众的抵抗意志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自己打伤了梵音寺方丈,只要接下来在辩经中把老头熬垮,胜利便唾手可得,代替国师也如探囊取物。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西蕃国佛子释璎珞, 把一切都搅黄了。不仅城中民众重新崇佛,连自己的手下也快要道心不稳。

  不过,她脸色很快平复如常,甚至露出丝丝笑意:

  “很好,不愧是西蕃国佛子,此次辩经,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接下来,便是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妙灵香身后的几名女妖突然双掌合十,催动法力。砰的一声巨响,烟尘弥漫,遮天蔽日,四方街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保护陛下!”

  “不要乱动!小心相互踩踏!”

  “妖族要杀人啦!快跑!”

  “呜呜呜……娘……娘在哪里……”

  四周一时间人声鼎沸,混乱不堪。李飞将军立刻手捏法诀催动风来之术。眨眼之间,狂风大作,将遮蔽四周的烟尘吹了个干干净净。原本欲要奔走的民众瞬间目明,很快便停下了脚步。而妙灵香及她身后的几名大妖,此刻已然无踪。

  “陛下受惊了,龙体是否有恙?”李飞赶紧来到南沼国王身前。

  “朕无碍。”南沼国王摇摇头,“但,妖女所言,有何深意?”

  众人面面相觑,却只从别人眼中看到与自己同样的茫然。李飞正想说什么,突觉气血翻涌,会阴处一股热气腾起,几乎将胯间之物撑爆。李飞连忙运功将体内血气压制,脸皮不自觉变得通红。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周围,却发现南沼国王身边的卫兵,还有那六七个臣子皆捂着下裆倒下,脸皮同样胀红,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爱卿们何故卧倒?”南沼国王愣了。

  还没完,周围的民众中陆续有人怪叫着倒下。很快,最接近广场中央的那批民众接连倒下百人,皆是男子,全捂着裆部,面容痛苦不堪。

  “定是那妖女暗中施展妖术……”

  李飞勉强盘腿坐起,运功想要驱除体内的妖力。可是体内阳火炽盛,血气翻涌,真气运转受阻。仅仅过了十数息,他便下体便胀痛难忍,浑身颤抖着再次倒下。

  在李飞试图运功抵抗自身异变时,释璎珞已来到倒下的大臣身边,伸手为他们把脉。接连探了数人的脉象,她站起来,轻叹一声:

  “众位应是中了媚毒。”

  “媚……媚毒?那妖女怎么……让我们中毒的?”李飞满额是汗,眼中满是不解。

  “是媚香。”玉露亦走上前来,淡然开口,“应是那妙灵香借檀香扇之香气掩盖媚香,且将媚香浓度调低,使其在人体内逐渐累积,延时发作,瞒过了在场所有人。”

  “原来如此。”释璎珞恍然大悟,“怪不得妙灵香只带了女性妖族手下前来,媚香只针对男性,便不会累及她们自身。而南沼国大臣皆为男性,自然全部中招。”

  “那为何朕并未感觉不适?”南沼国王疑惑地摸了摸自己。

  “陛下身为国君,有王道龙气护体,奸邪不能近,邪祟不能侵,故可无恙。”玉露摇摇头,“但若国运衰微,龙气稀薄,那便不好说了。”

  南沼国众臣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今日辩经,关乎国运,与南沼国王同来的皆是国中栋梁,如今却被妙灵香暗算,纷纷倒地。若是妖族趁机进犯,这国运不衰弱才怪。

  “贫尼虽然略懂医术,却不知妙灵香使用的是何种媚香,无法为众位施主解毒。”释璎珞为难地看向玉露,“不知女仙是否有解毒之法?”

  “有是有,但……”玉露沉吟。

  这媚香只针对男人,玉璇穴当然能解之。然而介入国运之争,并非玉露所愿。要是一两个山野村夫中毒,她不介意施以援手,因为对凡间影响有限。但如今中毒者上百人,其中包括一国之栋梁,自己若是贸然出手,会直接改变凡间的历史走向,不知道会牵扯出何种因果。

  躺在地上的李飞正为妖族可能趁现在进攻而焦急万分,看到玉露在犹豫,马上恳求道:

  “女仙似是有破解媚香之法。恳请女仙出手解此厄难,事后必当重酬!”

  这时,南沼国王也站起,来到玉露跟前深深一拜,神情恳切而焦急:

  “朕有眼不识泰山,此前多有忽视。朕代臣子们,不,代整个南沼国,恳请女仙出手,救我人族于水火之中!事后必有重酬,南沼国必将女仙奉为上宾!”

  玉露没想到自己即便用了大隐之术降低了存在感,还是被人注意到。她本欲拒绝,玉璇穴却适时抽搐起来。春水开始分泌,瘙痒隐隐蔓延,冥冥之中,她有了一丝明悟——这,也是七七四十九次劫数之一。

  看着四周的人纷纷投来恳求的目光,玉露叹了口气:

  “寻找一处房屋,将所有中毒者运至屋内,待我解毒。”

  ……

  半个时辰后,所有中了媚香的人都被安置在临时征用的某酒楼大堂之中。玉露让除了患者外的所有无关人等退出大堂,命还能行动的士兵在外把守,不许任何人窥探。为了防止打扰,她又布下了一层阵法,将大堂内外完全隔绝。接着,她又施展宁神之术,让大堂内的中毒之人昏睡过去。原本充斥大堂的痛苦呻吟逐渐消失,最后只剩遍地均匀的鼾声。

  “幸好妙灵香为了不引发警觉,压低了媚香的浓度,只能让方圆十丈内之人中毒,否则受害者便不只这百来人了。”

  站在大堂正中,玉露环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酣睡之人。她轻叹一声,伸手扯开背后的绳结,将罗裳一层层褪下。

  随着身上衣物逐渐减少,露出的身体部位逐渐增多。纤秀的颈项,圆润的香肩,挺拔的乳峰,曼妙的腰身,挺翘的丰臀,修长的玉腿……当最后的亵裤滑落至地面,一具丰满而修长的绝美胴体伫立于人群中央,散发着淡淡仙光。

  一时间,那曲线起伏的雪白仙躯让大堂内春光旖旎,美不胜收。然而,玉露的绝世容颜从始至终清冷而平静,又给这美艳的光景莫名地添上几分出尘脱俗的清丽来。若地上那些昏睡之人睁眼,定会被眼前这兼具两种矛盾气质的天女所折服,终生不能忘却这绝美的一幕。

  “不知这妙灵香使用何种媚香,无法针对救治,只能出此下策了……”

  玉露眼帘微垂,双手捏法诀,同时双臂舒展,向四周一抹。地上众人裤头倏然解开,一根根红肿发胀的阳根弹起,直指天上。玉露双手变换法诀,手腕转动,让指尖在空中划出一个个小圈。每条阳根顶端皆出现一圈虚空通道,将阳根吞没。

  几乎同时,玉露周围白光闪烁,出现上百个虚空通道,每个通道都伸出一条肿胀的阳根。上百条昂立的粗大阳根围绕玉露自上而下整齐排列,仿佛木桶般将她围住。一股浓厚的雄性气息直冲面门,让玉露的玉璇穴阴火腾升,穴壁抽搐,春水分泌猛然增加,差点泄出体外。玉露秀眉轻皱,连忙夹紧双腿,收敛心神,缓缓将体内阴火压下。

  “没想到上百凡人的雄性气息竟能如此浑厚……若不作些处理,待会怕是媚毒还未解尽,我便先一步道心失守了。”

  玉露左手变换法诀,向四周一挥。净身术横扫四周,将上百条阳根上的污垢秽物一扫而空。一时间,空气中那股浓厚的雄性气息降低到了微不可闻的程度。

  “肉体凡胎再怎么洁净,也难以完全清除气息……算了,就这样罢。”

  玉露双手一合,连续变换法诀。很快,她便体温上升,红霞遍体,变得明艳照人。灼热的肌肤逐渐镀上一层光泽,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整个人仿佛刚从水中升起的芙蓉,滑亮而莹润。

  万事皆备,玉露深呼吸,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然后舒展肢体,在上百条昂立的阳具包围中翩翩起舞。

  秀发飞扬,玉臂轻舒,高耸饱满的乳峰随着身体的转动而上下翻飞,修长紧致的美腿在翩然的舞姿中晃出道道雪白的残影。曼妙的腰身犹如风中轻柳,柔软地摇摆与转圈;挺翘的丰臀仿佛肉体摇鼓,两瓣臀肉随着节奏不断震颤并互相拍击。虽没有音乐伴奏,但莹白的脚趾轻点地板,加上乳肉臀肉与身体碰撞,竟奏出了美妙而玄奥的鼓点。

  舞蹈之中,玉露不断地旋转,让发丝,手掌,美乳,丰臀,玉腿等等身体部位在四周的上百条阳具上婆娑,轻抚,揉蹭,摩擦。灼热的体温刺激着龟头,淋漓的香汗润滑着肉茎,那上百条阳根迅速有了反应,每一条都变得更加粗大红肿,青筋条条绽出。地上之人虽然昏迷,却纷纷露出了舒爽无比的表情,有些甚至难以自持,发出了销魂的呻吟。

  “这‘环御之舞’比想象中更难驾驭……第一次便对付上百条阳根……还是有点勉强……”

  虽然那翩然的舞姿不曾停滞半点,但玉露却已面泛桃花,娇喘连连。她用全身上下轮番伺候上百条阳根,亦等于让上百条阳根不断摩擦全身上下。在延绵不绝的刺激下,一对粉嫩的乳首早已充血凸起,胯下蚌壳也早已微微张开,露出石榴籽般晶莹的阴蒂。体内更是阴火乱窜,玉璇穴内早已憋满春水,几欲泄出。穴内反应导致仙体亦变得敏感,那些青筋缭绕的阳根每次在肌肤上滑过,皆让她如触雷电,仙体紧绷。

  环御之舞,乃是御穴之术的一种。寻常女子纵使出浑身解数,亦无法同时与十数名男子共享鱼水之欢。故有先人创出此术,以虚空通道让众阳根环绕女子,女子则以特定舞姿轮番搔弄,便可完成一身伺多根之壮举。

  然而,有利必有弊。环御之舞虽然便利,却要损耗大量法力维持虚空之术,还要耗费大量心神控制微调众多阳根的绝顶之时,不让个别体质敏感者率先喷薄妨碍舞蹈。且,若舞女体质敏感,以一伺多可能道心失守,走火入魔。即便仙界风气开放,亦将此舞列为禁术,非特殊情况不可动用。

  虽然仙体被众多阳根撩拨舔舐,导致神志几乎被欲火吞噬,但玉露轻咬下唇,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她竭力锁住玉璇穴不让春水外泄,同时抵抗着肌肤摩擦带来的快感,不断地旋转身体摆动腰肢,一遍遍用发丝与肌肤轮流摩擦上百条阳根,让它们逐渐到达喷薄的边缘。

  一刻钟后,上百条阳根皆不住地上下跳动,龟头越发膨胀,似是随时要射出元阳。见时机已至,玉露改变舞姿,一条玉腿高抬过顶,旋身的同时胯部一挺,将一条阳根吞入玉璇穴内。

  “唔——”

  早已欲火中烧的玉璇穴被粗大滚烫的阳猛然刺入,玉露娇躯一颤,差点高声呻吟出来。感受到龟头已顶在宫颈处,她收紧穴壁的同时猛然提臀。穴壁的螺旋肉褶迅速缠绕阳根并收缩压榨,温暖的春水浸泡肉茎,猛抬的宫颈形成吸力……几乎一瞬间,龟头便被刺激到达高潮,喷出一大坨散发着粉色微光的元阳,被吸入宫腔之内。

  啵!

  一息之后,玉露便将那阳根甩出体外,任其带出一缕春水。顺势转身,她再次抬腿压胯,将另一条阳根吞入穴中。一夹一吮,第二条阳根亦喷出一道带粉色微光的元阳,落入她宫腔之中。

  就这样,玉露不断变换姿势,用玉璇穴将四周那些临近喷薄的阳根一条条压进体内,利用玉璇穴与御穴之术榨出混合着媚毒的元阳。每次榨取时间皆不足一息,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涩滞之感。一名不着寸缕的绝色仙子在群根环绕中翩然起舞,不断旋转抬腿,麻利地用美穴吞吐一排排阳根,在空中拉出一道道晶莹的细丝,这奇异而又淫靡的舞蹈若是有人瞧见,必然大受震撼,终生难以忘怀。

  终于,最后一条阳根的媚毒随着元阳喷薄被吸入宫腔,玉露丰臀一抖,将阳根甩出体外。虚空通道淡化,上百阳根消失,玉露停下舞蹈,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大口呼吸的同时浑身颤抖,仿佛快要虚脱。但她没有停下,强迫自己张开双腿,将纤纤玉指伸到身下,将早已充血的美鲍抠开,接着用力收缩小腹。

  “唔唔……啊啊啊啊……”

  大量被春水包裹着的元阳从穴中汹涌而出,哗啦啦地流到地板上,散发出幽幽红光。被上百份元阳撑满的子宫压力骤减,让玉露情不自禁大声呻吟,原本古井无波的双眸如今也渐渐迷离起来。

  足足数十息,穴中的元阳才渐渐流尽。玉露仙躯颤抖了几下,猛地缩了缩仙穴,将体内最后一滴元阳排出。然而,她的脸颊越发红艳,肌肤灼热不减,体内的阴火更是炽盛,似是要将理智焚烧殆尽。她试图收敛心神,将体内阴火压下,却发现刚才的环御之舞甚是耗费心神,此刻已然没有足够的精力压制。

  “不……不好……阴火……压不住了……为何如此……我明明已经为众人解毒……体内阴火为何依旧炽盛……莫非……解毒并非劫难……”

  玉露用迷离的双眸环视四周,一眼看到不远处的李飞将军。李飞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剑眉轻皱,星目紧闭,那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仿佛睡梦中依旧在担忧妖族进犯。他下身的裤头与其他人一般松开,那原本红肿粗大的阳根已然恢复正常大小,顶端渗出些许清液,仿佛卧龙垂涎,意犹未尽。就在此刻,玉露福至心灵,明白了何为真正的劫难。

  “莫非……这一劫乃是南沼国之难……即便解了毒,亦难以逆转人族处于下风的事实……除非……相助人族……”

  玉露勉力站起,一步步挪到李飞身边。接着,她坐在李飞身上,用早已湿润的美鲍压在李飞胯上,慢慢地前后磨蹭。灼热的阴唇紧贴着阳根,在春水的湿润下不断摩擦着阴囊与肉茎。李飞下体很快便有了反应,阳根逐渐再次勃起,从阴唇中弹出,一柱擎天。龟头红亮,肉茎粗长,犹如一杆蓄势待发的红缨枪。

  适才玉露解毒,对修士只导出一点浓缩毒素的元阳,以免修士元阳尽失。毒虽解,修士体内的血气却未完全平复。故稍加逗弄,李飞的下体便再次有了反应。

  “……若直接出手击退妖族,我便会沾上大因果,最好是让南沼国自行度过此次难关……若我与李飞双修,助其突破,南沼国战力便可猛涨……”

  玉露目光迷离,呵气如兰,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带上一抹娇羞。她双手扶住那根直指上方的阳根,抬起丰臀,对准穴口,慢慢地坐了下去。

  “唔……”

  “哦……”

  双方同时发出呻吟。李飞正在昏迷之中,发出呻吟纯属本能。玉露则是感觉到阳根进入身体犹如久旱逢甘露,体内的阴火被浇灭了小部分,忍不住动情轻哼。她调整了一下角度,接着摇动丰臀,让玉璇穴吮住阳根,不断地吞吐起来。

  圆润的龟头轮流撑开穴腔前后,粗大的肉茎不断摩擦穴壁皱褶,让原本瘙痒不堪的玉璇穴得到了缓解。玉露轻缩仙穴,让穴壁的螺旋肉褶温柔地缠绕住阳根。肉褶之间形成一个个腔隙,很快被分泌的春水注满。暖洋洋的春水浸泡着阳根,加上螺旋肉褶恰到好处的吮吸摩擦,让昏迷的李飞欲仙欲死,坚毅的脸庞难得地露出柔情与享受。

  “若是正常交合,普通修士断不能短时之内将仙躯送至绝巅。唯有行非常之事了……”

  玉露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身体紧贴在李飞身上,让对方的阳根更进一步深入她的玉璇穴,顶在了宫颈处。

  穴壁收缩,肥厚的螺旋形肉褶有力地缠绕住阳根。最末端的一圈螺旋肉褶子箍住冠状沟,将阳根用力往深处拉扯。宫颈打开,将龟头慢慢吞入,完全纳入宫腔之中。

  接着,玉露开始前后摇摆胯部,紧贴在李飞身上蠕动起来。由于龟头与肉茎被宫颈和穴壁皱褶紧紧箍住,阳根的每一次进出都几乎拖着整条玉璇穴与子宫在运动。玉露感觉盆腔脏器在被狠狠地搅动,强烈的刺激让她头晕目眩,呼吸困难。

  仙躯剧震,呼吸急促,口中无法自已地发出压抑的闷哼,短暂清明的双眸此刻再次迷离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十分痛苦,但玉露却没因此减缓或者停下动作,依旧紧紧地匍匐在李飞身上用力抽送套弄,仿佛不要命般榨取着对方,搅动着自己。

  在高强度的交合运动中,双方迅速逼近了高潮的边缘。李飞虽然昏迷,但下体依旧遵循男子的本能,肉茎上的血管在不断脉动,龟头越发的胀大与滚烫。而玉露更是红霞遍体,香汗淋漓,嘴角无意识地流下一缕香津,原本压抑的闷哼不知不觉已变作七分痛苦三分媚意的喘息与呻吟。她控制着宫颈与穴壁的肉褶,将阳根死死箍住,不让其在激烈的交合中提前喷薄。

  “……将你牵扯进玉璇穴之劫,实非我愿……既已如此……便……送你一场造化……从此两不相欠……”

  感觉时机已至,玉露丰臀一夹一提。穴壁收缩,螺褶绞动,春水温养,宫颈提吸,李飞的阳根顿时被这数重刺激逼上了绝巅,一股浑厚的元阳从龟头末端喷薄而出,进入了宫腔之内。

  与此同时,玉露亦仙躯颤动,仙肌紧绷,在一阵无法压抑的高呼中到达高潮。玉璇穴内阵阵收缩,春水受压不断从穴口喷涌而出,打湿了二人的身体。

  与以往玉露的高潮不同,在子宫深处,一股闪耀着银色光泽的流体涌出,充斥了整个宫腔,将李飞的龟头浸泡其中。李飞喷薄的元阳遇到这银色流体,顿时迸发出金色的光芒。二者在宫腔内相互纠缠,融合,不断地幻化出种种道图和道韵,仿佛一方混沌的小世界正在演化,开天辟地。

  玉璇穴作为仙器,天生近道,最大的作用便是在体内借阴阳交合演绎鸿蒙初开,万物化生,让交合双方都能体悟大道开辟的过程,在修行路上更进一步。据说,曾有凡间修士有幸得尝玉璇穴,短短几个月内便合道登仙。据说,曾有仙界大能与玉璇族女仙双修,最终成就仙帝之位。与之相比,解毒,散功,除咒,甚至交合时的舒爽,只是玉璇穴附带的微不足道的能力罢了。

  “……你可是……第一个……有幸用我仙器修炼的凡间修士……可不许……丢了玉露仙姬的脸面……”

  玉露颤抖着从李飞身上坐起,下体依旧紧贴着对方的胯下,将对方的阳根调整到笔直指向上方的状态,利用自身体重将阳根深深压入自己体内。子宫因重力下坠,龟头在宫腔中更加深入,距离元阴元阳纠缠演化的源头更加接近。种种道韵通过阳根进入李飞体内,让他纵使在昏迷之中,眉宇间亦露出了仿佛老僧入定般的悟道神态。

  玉露颤抖着仰起颈项闭上双眼,勉力收敛心神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捕捉着那一缕缕稍纵即逝的先天气机。对她来说,化神境修士的元阳演绎出的大道无甚用处,唯有阴阳交融开辟小世界时伴随的一缕先天气机能提供一丝明悟。

  过了数十息,双方肌体逐渐放松,颤抖逐渐消失,子宫内的阴阳演化亦渐趋平缓。玉露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仙力将元阴收回。银色流体很快与金色流体分开,迅速消失在子宫深处。接着,玉露用仙力将元阳化作精气灌入龟头,返回李飞体内。

  修士的元阴元阳与凡人不同,乃元气之根本,平常应含藏于体内温养,不宜泄漏半点。故修士很少生儿育女,且元阴元阳被夺便会沦为鼎炉,无法独自修行。

  玉露从李飞身上勉力站起,一直嵌套在一起的阳根与玉璇穴终于分离,拉出道道晶莹的细丝。用吐纳法调息,待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便捻动法诀,用法术将在场所有人的阳根清理干净,并重新纳于裤裆中,系好裤头。她又将地上残留的痕迹用法术全部清除,给自己施加净身咒清理全身,重新着好罗裳。

  再三检查,确定毫无纰漏后,玉露长长吐了口气,解除了隔绝大堂内外的结界。

  ……

  “治疗为何将门窗紧闭,不许有人进出?”

  “仙家手段玄妙,为防止外传而屏退旁人也合情合理。”

  “可是,治疗已经快两个时辰,为何不见动静?莫非病情有变?”

  “大堂内病人上百,不该多花费些时间?”

  正当外面的民众逐渐不耐烦,开始议论纷纷时,酒楼大门打开,玉露款款走出。她清冷的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治疗结果如何。当即有热心民众上前问道:“请问女仙,里面的人……”

  “皆已无碍,休养一两个时辰即可。”玉露淡淡回复,又向旁边的士兵吩咐道,“将里面的伤者叫醒,送其归去罢。”

  于是,一部分民众走进酒楼大堂,寻找各自的亲人朋友。数名士兵亦进到里面,将沉睡的各位大臣唤醒并护送回府。一时间,酒楼大堂人流涌动,好不热闹。

  “阿弥陀佛。”释璎珞口诵佛号,迈步上前,“女仙这次不仅救治上百人,而且拯救了南沼国的一批栋梁,以免妖族趁机攻城导致生灵涂炭,可谓功德无量。”

  这时,李飞将军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酒楼大门。他来到玉露跟前,恭恭敬敬作揖:

  “女仙妙手回春,真乃华佗再世。我如今除了身体稍微虚弱,竟觉得精神焕发,犹如新生,比起中毒前更胜几分。女仙此举拯救了南沼国军民上下,在下没齿难忘!”

  “将军无须客气。”玉露依旧一脸平静。

  李飞得仙器相助,肉体已蕴有阴阳交合时产生的各种道痕,足以让他数天内突破到合道境。若是潜心感悟体内道痕,突破会更加快速。即使妙灵香率领妖族强行攻城,想必太和城也能无恙。

  “女仙与璎珞法师可随我进宫面圣。此次两位于南沼有功,陛下定当重酬两位。”

  “我只是随璎珞法师四处游历,碰巧路过这里。”玉露摇摇头,“待会我便离去,不必叨扰陛下。”

  “贫尼只是代玄明大师来此辩经,此间既已事了,贫尼亦不便久留。请待贫尼谢过陛下。”释璎珞微微颔首。

  “可,两位皆是南沼国的大恩人,岂有不重酬之理?”李飞急了,“若传出去,天下之人岂不嘲笑我等无礼?请两位务必……”

  玉露没心思听对方的客套话,手捏法诀,顿时足下生云,就要腾空而起。李飞急中生智,立刻改了口:

  “且慢!那媚毒如此厉害,若妙灵香故技重施,南沼国必将死伤惨重。请仙师传授解毒之法,好让我等度过此劫!”

  玉露望了李飞一眼,问道:

  “若我不在,将军如今又当如何解毒,南沼国又当如何应对?”

  “这……”李飞一时语塞。

  “我路过,助尔等解毒,不过是一时因缘。”玉露摇摇头,“南沼若要在这大世之争中存活,唯有靠自己度过劫难。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李飞沉吟了一会,眼中坚毅复现。抱拳作揖:

  “女仙所言甚是。南沼必将自强,不负女仙再造之恩。”

  玉露微微颔首,接着与释璎珞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天边。

  ……

  返回梵音寺的路上,玉露与释璎珞无言。良久,释璎珞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

  “女仙解毒之法,虽未曾解释,贫尼亦能猜到几分。故女仙不曾留下解毒之法,贫尼亦能理解。不过,李飞将军所说亦不无道理,若妙灵香重施故技,南沼国上下又该如何抵挡?女仙既救了南沼国一次,若最终依旧生灵涂炭,岂非白救这一次?”

  玉露闻言,淡然问道:

  “不知璎珞法师是否愿意常驻梵音寺,为南沼国辩经直至圆寂?”

  释璎珞一愣,接着面露释然:

  “确实。佛虽慈悲,也不能渡尽天下苍生。众生自有因缘,非你我能一力改变。是贫尼着相了。”

  “哦?小女子以为女仙出手乃是因为怜悯人族,不曾想女仙施救完毕却又弃之不顾。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女仙却反其道而行之,不知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传来。三道身影从下方的树林升上来,拦在玉露与释璎珞跟前,为首正是妖族盟主妙灵香,身后跟着两名留着兽耳兽尾的人形女妖。

  玉露与释璎珞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暗暗运功屏住气息,以防对方又再使用什么媚香暗算。接着,玉露冷声问道:

  “你此刻出现在这里,意欲何为?莫非我破了媚香,你恼羞成怒想要报复?”

  “非也非也。”妙灵香刷的一下抖开檀香扇,微笑着摇头。“小女子那媚香虽是独门秘方,但为了不让众人警觉而只动用了淡淡一缕,被化解乃是意料之中。”

  她以扇掩面,上下打量着玉露:

  “再说了,小女子本欲以辩经服人,媚香只是一步可有可无的后手,用以试探南沼国如今的应对能力。不曾想冒出一个西蕃国佛子破坏了辩经,又冒出一个不知名的女道化解了后手。小女子本以为女仙出手乃是受南沼国所托,或者是怜悯城中民众,不曾想女仙救人后却直接离去,任南沼国人自生自灭。如今成败既定,小女子倒是对这位女仙产生了几分好奇,想要请教一番。”

  “好奇什么?”玉露瞟了她一眼。

  “好奇的方面有很多,一时半刻恐怕请教不完,而且,估计女仙亦没有那个耐性一一解答。”

  妙灵香刷的一声收起扇子,眼中露出一缕狡黠:

  “不如,沿用辩经的题目,女仙亦作诗词一首,让小女子知晓女仙如何看待此次黄金大世,可好?”

  旁听的释璎珞闻言,瞬间便明白对方用意何在。南沼国辩经的题目乃是,作诗词一首,阐述自身对“大世”的看法。妙灵香这招既能通过诗词了解玉露的眼界和禀性,又能最大限度地节省交流的时间,降低玉露不耐烦直接动手的风险,可谓一石二鸟。

  而且,玉露两个时辰便破解了媚香,却拒绝了庇护南沼,妙灵香想必一时间摸不准玉露的修为和态度。如果贸然动手试探虚实,很可能会惹来麻烦。相比之下,邀请玉露作诗词,不仅能大概揣摩玉露的境界和立场,而且相对比较安全。

  玉露冰雪聪明,自然也洞悉妙灵香的用意。她略微沉吟,便点了点头:

  “好,那便留词一首,以表吾志。”

  太阳已落,半边天幕变暗,现出淡淡群星。玉露环顾大地上的茫茫林海,还有天际尽头黝黑矗立的太和城郭,悠悠吟道:

  星汉挪移千载空,

  山川起落万年穷。

  英杰大世竞相冲,

  百年零落后,

  一纸载其中。

  历遍红尘心似闭,

  修全仙路道真通。

  大劫来去世匆匆,

  独居沧溟上,

  冷看九州终。

  玉露没有使用道韵之术,只是很平常地吟诵诗句。吟毕,她对妙灵香拱了拱手,带着释璎珞绕过对方,向梵音寺方向继续飞去。

  “盟主?还要不要拦住她们?”女妖见妙灵香一动不动,不禁开口提醒。

  “不,不需要了。”妙灵香沉声说道,莹白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盟主,你怎么了?她那词是啥意思?”另一名女妖不解地追问。

  妙灵香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要是我没猜错,那玉露应是仙界下凡历劫的天仙……在她看来,凡间的历史,最终不过纸上的一笔而已。她之所以在凡间出手,亦不过是为了修全自身仙道,并非为了凡间众生。即便大世落幕,九州终结,她亦只会高居仙界,看尽世间浮沉,不会出手干预。”

  “我本以为,她出手帮助南沼国解毒,是因为对凡人有恻隐之心。只要确认了这点,我便能以人族安危牵制她,算计她。即使不能将她除掉,也有办法让她无法出手,不会妨碍我等后面的计划。然而我想多了,她的想法,和凡间生灵不在一个层次上。我的顾虑,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不是很明白。”女妖疑惑,“意思是,那个玉露后面不会再出手妨碍咱们了是吧?那盟主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为啥一脸不开心?”

  妙灵香回首,远远眺望玉露消失的方向。良久,她长叹一声:

  “曾经沧海难为水……”

  “盟主,你又说些文绉绉的东西了,我听不懂啊。”女妖疑惑。

  “不懂也好……忘了罢,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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